方正看向了凯林，此刻的他面色枯黄，满脸皱纹。明明他才二十多岁，却已经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

    短短两年，硬生生将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而相比之下，方正却变得更加的帅气，俊美，年轻，整个人气质也是更加的完美了。

    “你最近还好吗？”方正问道。

    “还行吧，凑合着过呗！”凯林语气沙哑的说道。

    “我听说……艾丽丝又买了两个奴隶。”

    “嗯，我也听说了。毕竟她是魅魔嘛，这很正常。”凯林淡然的说道。

    虽然是这么说，可方正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失落，无奈。

    从一年前开始，凯林的身体机能就明显的退化，直到半年前进了一次医院。虽然侥幸活过来，但是也不能再被折腾了。

    艾丽丝还算有点良心，毕竟和凯林相处了一年多，她没有继续索取，而是将凯林送回到了之前的双人宿舍里，每隔一顿时间会给他的账号打上一点学分，让他能有基本的生存保障。

    只是随着艾丽丝的成长，她的需求也大了，一个奴隶已经无法满足她，于是她一次性购买了两个。

    就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连续消耗了将近十个，基本上每一次购买的能挺过一个月就挂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购买奴隶花的学分过多，这就使得凯林获得资助越来越少，如果不是因为有方正帮忙，他恐怕早就饿死了。

    禀冬将至，一片枯黄的树叶飘落而下，落在了凯林的掌心。

    他静静的看着这片树叶，仿佛看到了如今的自己，说道：“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我回家了，梦到了我的姐姐，我的家人。”

    “你想家了？”方正问道。

    “想，怎么能不想？以前，我不明白你们夏国人常说的落叶归根是什么意思。但当我真的开始变老，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时，我就开始想家了，经常回忆过往。”

    “生命就是这样，感受到流逝之后，才会懂得珍惜，才会去反思。”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凯林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着遗憾，无奈。

    接着，他看向了方正，眼中充满着羡慕，以及欣慰，“不过还好，看到你变得越来越好，没有被蒂法娜那个魅魔打败，我也算是可以放心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越发的变好了，这种感觉就像……采阴补阳。”方正看着自己细嫩的手说道。

    “采阴补阳？听着有些道理，不过身体总归是身体，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心智。面对蒂法娜那样恐怖的家伙，你却硬生生的扛了两年，才会有现在的效果。如果是换做别人，连一天都扛不住，又怎么可能会有你现在的地步。”凯林说道。

    听着凯林的话，方正却叹了口气，“即便是这样，又能如何？我还是依旧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这两年来我在图书馆翻遍了书籍，从中确实参透出了一些魔法原理。”

    边说着，方正抬起手来，在他的掌心凝聚出了一团火焰。

    凯林看着这团跳动的火焰，露出了微笑，“很美，很漂亮，它就像你一样。”

    “像我？”方正缓缓攥起拳头，火焰瞬间扑灭。

    “你说的对，确实很像我。中看而不中用，我所学到的魔法只是一些样子货，称之为魔术还差不多。要想真正学习到强大的魔法，还是必须要‘启明’才行。”

    “启明！这个我听说过。”凯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取出一根点燃，抽了起来。

    “在我们欧罗巴大陆，传说中有一个叫霍格沃兹的学院，那里是被誉为魔法学院的地方，专门培养魔法师。而启明，就是觉醒魔法天赋的关键。”

    “你听说过这些？”方正有些惊讶。

    “哼哼，这在我们那边不是新鲜事，有人还专门写了一本书，叫……呃……叫什么我忘记了，反正那本书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大部分人为魔法是电影，是假的。真正的霍格沃兹和书里的情况大不相同，而所谓的‘启明’，就是通过霍格沃兹的启明魔法阵，觉醒人类的魔法天赋。所以如果你要学习魔法，就必须要去魔法学院才行。”

    “魔法学院！”方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连出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去魔法学院？”

    “也是啊，要是真能有办法离开这里就好了。”凯林吐了口烟，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目光。

    …………

    夜晚，下课后的蒂法娜回到了宿舍里，推开门就看到方正穿着浴袍坐在电脑前。

    “我回来啦！”

    “嗯。”

    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如同老夫老妻似的，平平淡淡，早已习惯了彼此。

    蒂法娜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走到桌前，将晚饭放在桌上，接着就来到了电脑前，从背后贴上去抱住方正，看着屏幕上的内容。

    “霍格沃兹？你搜索这个做什么？”

    “我想着能不能在网上找到‘启明’的方法。”方正解释道。

    “网上？这怎么可能啊，魔法在人类世界可是机密，人类官方不可能会让那种玩意流传的。”

    “嗯，说的也是，我也就是抱着好奇心搜索而已。对了，你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又补习了吗？”方正握着胸前的玉手问道。

    “嗯，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高年级升级考试了，当然要努力一些了。”蒂法娜轻咬着方正的耳垂，口齿不清的说着。

    “那还真是辛苦啊！”方正语气听着平淡，但实际上却是平淡，淡到没味了。

    两年的时间，让他对蒂法娜的仇恨消磨了，而如今的他面对蒂法娜是没爱又没恨。明明相识已久，却还不如刚见面时那样。

    相比之下，蒂法娜反而是越来越离不开方正了，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高冷自大的傲娇魅魔了。因为和方正在一起太久，她开始有了人性，习惯了方正的存在，甚至在朦胧中升起了类似，所谓‘爱’的感情。

    “方正，我饿了~”蒂法娜在他耳边撒娇着，身体也贴着他的后背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