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轻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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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苏传林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以为自己嘴里的话就是圣旨。经过几次交流,那林小端对破口大骂,说他不是个男人。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放着自己的种子不用却用别人的种。

    过了几天,苏传林忍不住了才对她说了实话。以丰厚的条件,以整个家产作为交换。林小端哭的死去活来,万万没想到自家男人那东西是个废物,是个没用的蜡枪头。从这以后,她不仅想逃跑,连死的心都有了。

    苏传林无论怎么被激怒也不动手打她了,连一个脏字也没有说,甚至还下跪打自己的脸。他不是真的变好了。他在忍,他的忍期是一个月,最多再延长十天。到那时候,是真会动杀心的。

    林小端好几次看见苏传林在磨一把锋利的尖刀,那脸上一片绿,亮晃晃的刀影还贴在了脸上。

    她吓坏了,逃跑了几次,无论怎么去准备和计划都没有躲过监视。逮回来却依然对她好,苏传林还是那副老样子打自己嘴巴,给她下跪。最后一次才甩给她一句话:“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看那把刀,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能逃得掉,你父母逃得掉吗?”

    根本逃不出去,一个单纯的女人能想出多少法子呢?何况在这片土地上举目无亲!被折磨那么多次,有谁帮忙去公社传个口信?大队来人调解几次,过后以家事为由再也没有过问。

    在那把利刀的威胁下,她心里的放线终于开始被剪断了。一次次流的不是眼泪而是血水。有什么用?跟一个牲口过日子的结局就是这样。她知道苏传林不会放过她。开出来的条件太残忍了,她只有含泪默认了!

    苏传林狡猾的多了,一切已经安排了好了。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铺在面前让她认真看。林小端能认识几个字?还没等啃几个字,苏传林摸出一盒红泥让她按手印。

    他说:“端,我知道那上头的字你认不完。这张纸你按了手印,从今往后这家就归你了。若不然,就杀你全家!”

    那把刀像是正在他的身后背着,随时可以高举,谁不怕死呢?还有那可怜的娘家人,还没有成人的弟妹们,绝不可以再把悲剧带给家人。

    认了,一切都认了!自己算啥,能活着就活着吧。这天下就是他苏家的,苏传林就是强盗头子。

    一切都按纸上的契约,从这以后,林小端在家做啥也没人说。早睡晚起,那锅里的饭早熟了。新买的物品堆成了山,她根本用不过来。她心疼钱,随便啰嗦了几句,一切都按她的要求办。还真正成了这个家的主人!

    苏传林早出晚归,有时候几天也不回来,一副忙相,到处游走。回来时也不同林小端同房了。他悄悄打听过,就身上这病,滴出来的东西会污染。他得让林小端空着,因为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唯一能值钱的,目前就是那张契约了。这家暂时是林小端的,自己和老父母一下子成了佣人。想起来又气又笑,都是自己那东西不争气。

    他一天早出晚归的,到处去寻找心目中的那个人。可付出了时间和辛劳却没有收获。曾有那么几个流浪汉,但都不符合条件。一来是真有病,二来年龄太老。他看不行,还得走远一点。到其他县上,或者是市里面,得多问问才是。找个理由,若有人偏要问个究竟,就说是寻找失散多年的兄弟。

    苏传林挑了个好日子,这天正好月逢初八,天刚蒙亮从家里出门,到县城吃了午饭也没有停留。买了张到盐亭县城的车票,因为头几天听人说那里有个流浪汉正像他嘴里描述的人。这县城不算很大,但对一个陌生人却无从起脚。刚下车天都已经黑了,这阵子是夜饭的时间。偶尔能有那么一个流浪的人去门口讨吃的。像这种人本来就稀少,若是故意去找却比登天还难。不经意时往往又冒出一个来。

    他还真打听出一个这样的人出来,半夜晚,住宿的这家旅馆的老板娘是个细心人,听他这么一说,热心的给他指了一个道。电影院旁边的台阶那里,往常看电影经常看见一个流浪汉。模样挺年轻,背直腰也不弯。头发老长了,脸上脏兮兮的,但绝对是个年龄较轻的人,像是他要找的人。叫他往那儿去打听一下,保不准那人还在。

    他拜别了店家,特意在商店买了点饼干和水。按照店家给他指引的路,兴冲冲的到了那儿。午夜最后一场电影已经散去了,四周只有寥寥无几的过路人。还真是这样,没有花多大的功夫,的确看见有一个人躺在台阶上。附近灯光高挂,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单凭从他身上的味道,那股恶臭的味道已经确定是个流浪汉。

    他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摸出那些买来的食品。

    “嘿,兄弟!”他喊了一声,那人没做任何反应。他看了看附近后又喊了一声:“兄弟,你吃饭了吗?”

    “嗬!”那人是仰着睡的,仿佛被惊吓的坐了起来,垂着长发把他瞅着看。

    “别怕!”他说着同那人挨着坐下,递给他食物和水。

    那人没有任何考虑,一句话没说,接过去就虎吃了起来。

    “你跟我走,我负责你有饭吃。”苏传林说,又看了附近的情况,现在这附近已经没人了。

    “跟你走?”那人证明不是一个疯子,能回答话。

    “对,跟我走。过段时间还得回来,回到这儿来。”他说。

    “你刚才说有饭吃?”

    “保够!”

    那人站起来了,竖在苏传林面前,个儿挺高,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苏传林计划领着这个人趁着夜色马上离开这座县城,白天人多眼杂,人家会猜测他在干着某种勾当。一个正常的人领着一个不认识的流浪汉走街过市,像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肯定这人没安好心,要么就是那种传闻的器官贩子。可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连个解释的根和澄清的依据也没有。搞不好,得进去坐几天。

    他领着这个人在城里胡乱的走,到天光微亮时,才从糊涂里醒过来来,朝一座能望见的山,往那山的方向走。

    终于远离了繁华闹市,也终于逃脱了即将醒来的群群目光。穿过那座山,往前五里路,遇见一个小镇。他们在这儿停留下来,一是歇息,二来他要给那个人打扮打扮。

    这小镇不逢场,因为太小了,但能买到刚需的物品。有人问他,遇人就说这是他兄弟。花了钱,打扮出来还真不错,像个从污水里出来刚洗过澡的汉子。头发也剪整齐了,胡子也刮了。换上新衣服,像模像样的,跟他的要求差不了多少。

    经过不用细说,回到苏家弯附近因为天色还早,怕人看见又故意耽搁时间和那个人交流了起来。

    万没料到,那个人变了,倒在地上变得瘫软无力了。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天啦,你是个疯儿!”

    苏传林恼羞成怒,当即又把人送回盐亭县,丢在电影院旁。第二天才回到苏家弯。他麻烦不起了,那种累罪实在太恼火了。当天晚上和林小端下话,商量,怂恿她去外市的郊外勾引一个好看的男人。自己也跟着去,留了种就回来。

    林小端不干,知道是一种对自己的羞辱。当即大骂苏传林不是个人,违反了契约,还咿咿呀呀的哭了老半天。

    苏童实在是被这哭声干扰了,本来心情不好,这样子更难入睡。那一家子的事他从来不过问,也不想问,今天晚上有些火了。禁不住从屋头跑了出去,他要去找苏传林的麻烦,羞辱这个整天折磨媳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