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轻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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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苏童和杨慧林的事被发现了,这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别人也许还好,可以不管这份闲事,可是这个敬静偏偏是杨慧林的痴迷者。最近一直不如意,表妹的态度和过去来比,简直就是两个人。这人把这矛头,把杨慧林对他冷漠的态度归加在苏童身上。原来解不开的谜团他现在聪明的找到了,这个祸根原来是苏家弯那个穷小子。是他挖了自己的墙角,这把锄头必须除掉!

    他鬼精的很,就拿杨慧林坐单车,像这样的事,是搬不到穷小子的。如果抖出来还得让人笑话自己心眼小,毕竟自己在县城里混得不错,无论走到哪里都算得上一个特色人物。

    这人的心脏一面红一面黑,脸色一面绿一面白。担心是真的,又怕是假的,一种紧张刺激在心头爆炸,促使他开始监视他们的行动。

    敬静几天监视下来心肠都痛烂了。通往复合肥厂的那条路,他像个小偷似的不知游荡了多少回。想看个明白,想探个究竟,心里不断的翻滚出一些他们亲热的画面。猜疑的更猛烈些,那就是深爱着的表妹杨被苏童睡了,眼前这栋小楼便是他们的窝。

    他本想在他们离开后去小楼里找到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用手去摸,用鼻子去嗅。几次都没得逞,那老太太在门口坐着闭目养神。自己到这儿来的事,这事可不能让她知道了,否则,找人来围抓的时候准是一场空。

    他很快又否定了刚才的主意,自己先回家布置,再多想想。因为这事里面有表妹,有些烫手。要除去的这个人是那个小杂种,他是个勾引者,是个骗子。表妹是无辜的,上了他的当才到这儿,到这栋楼里被他欺负。

    敬静在家里时他想到了一个阴招,干这样的事得找人顶替。自己不出面,在暗处指挥,得罪人的事让别人去干。表妹已经走火入魔了,被那小子喝了迷魂汤,到时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以她的脾气会把自己追着骂个满城。搞不好连亲戚关系也会僵化,到后来连面恐怕也见不上一次。

    抓现场是行不通的,他们进进出出形影不离。

    几天以后,那栋小楼的大门前出现了两个人。那道门白天是敞开着的,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扯起粗犷的嗓音朝里面吼了一声:“有人吗?”老太太原先在二楼的楼道里堆柴禾,听得心头一振。

    “有人吗?”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声音又嚷了起来。

    “有人有人!”老太太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拖着拐杖摸索着下楼了楼道,一面回答。

    来到门口甩了手里忘记堆放的柴禾。

    “原来是干部们来了啊!”

    老太太见两人穿的都是干部模样的衣服,一个三十多,一个接近四十。显得很精神,领口封着脖子。各自手里抓着一个经常见到的只有干部常用的那种黑色的皮包。

    “屋头坐!”老太太接着又说,嘴里泛起嘀咕,“我这几天心里老是跳的慌,莫非是儿子犯了事?”

    “我们是上级派来专程查你们家的案子的,有人举报你这楼里住了一对男女,他们是私混,是犯法,你得配合我们接受调查。”那个三十多岁的人说,像模像样的从皮包摸出一张红头纸,“这是文件!”

    老太太认识一些字,但没有真的给她看,那张红头纸刚露了个边又放回去了。

    “我一向都是本分人,很少出外。像我这把年龄,又加上腿脚不利索,那外头的事,我是说我儿也是本分人。”老太太心里发慌,一着急说话有些糊涂了。

    “老人家,”还是那个三十多岁的人说,“不是说你的事,是说他们的事,那对住在你们家的私混人。”怕老太太不明白,还特意指着二楼,朝那个方向说。

    老太太可真吓坏了,因年龄的缘故我们看不出她的脸色,嘴皮发抖,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怕连累儿子。

    “干部家的,我这就领你们去,你们走后这房子我不租了,房钱如数退还。你们行个好,这事跟我的儿子无关。我跟你们去受罪!”

    这两个人根本不是真的干部,敬静不想把事闹的太大,主要是怕把表妹带进去了,那将是无法收拾的地步。在社会上请了两个无业又差钱的人,让他们洋装成干部的模样,目的是把杨慧林和苏童从这栋楼里赶出去。拆散他们是第一步。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如果不是每次进来都打扫了才出去的话,是达不到这种程度。一张方桌上摆着一些书本和笔,整整齐齐的书的旁边放着两个水杯。再除开两把小椅子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这就是证据,这就是违法!”四十多的那个人说,指着两把椅子。

    “是,我这就撤了下去,把他们劈开当柴烧。”老太太说。

    “这些书本,”四十多的刚说到这里老太太接上说,“一会丢到大门外,连这些杯子一起。”

    “那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老太太回忆起来:那是一天下午,自己在槐树下歇凉。一个女生敲了门,介绍自己是县高中的学生。其他地方找遍了也没遇到合适的,这地方安静又有高大的槐树遮阴。想租间小屋子和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在这儿学习。

    “干部家的,”她继续说,“我儿子去了远方,手头紧,我眼神和腿脚不好使。那女子进门就帮我收拾柴禾,我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老太太说到这儿从荷包里摸出一些钱来接着说,“这,这是我收的赃款,我用了一部分。”

    “坦白从宽,这次我们就暂不追究你的责任问题。这房子不能租了,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三十多的人说。

    “是,他们来了我连门也不开!”

    两个人走了,老太太送他们出门后又返回二楼。杨慧林的和苏童的书本,水杯全都像她说的那样,通通丢在大门外。把门从里头一锁,两把椅子还真当成了劈柴烧。

    敬静听完了那两个人回来的报告,摸出一些钱让他们不要说出去,还去外面吃了一顿封口饭。

    第二天,敬静又直接到了乡下他姑妈家里。杨慧林果然又不在,此刻对苏童的仇恨更深了。

    敬小凤见他脸色不对,像在半路上闯了煞一样,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半张脸煞白,也不吭声。

    “你妈打你了?”敬小凤问。

    “姑妈,我直接给你说,”敬静说,“你们把慧林看紧一点,晚上回来翻一下她的书包。”

    “她咋了?”敬小凤心里有点发慌。

    敬静突然想起来那张假病历的事,如果没有扔掉,应该是藏在某个地方,也许正在那书包里。他一连几天也没有弄明白表妹为什么要做一张假病历表,他现在怀疑和姓苏的那小子一定有关联。

    “书包咋了?”敬小凤问。

    敬静却说:“我走了,我是顺道来的。我是为你们好,为慧林好,她还小,社会上的事,复杂的很。”

    “你吃了饭再走!”敬小凤想问个明白,不明不白的会把她急死。

    “不了,不要说是我说的,我们是一家人。”

    敬静走了,敬小凤望着侄儿时自己心头扑通扑通的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