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轻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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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三天以后,苏童被招到了强化队,领他去的依然是刘长林。随后,他们又驱车去了峨眉山。在那儿找到一个叫李长青的老人,不过,刘长林临时有事很快就离开了那儿。临走时还不忘鼓励一番,让苏童忍着点,时间一过也就成了。

    这是在乡下,是一个三户人家的小村落。环境与像世界脱离,被野草和高树覆盖。苏童过了两天才知道,那三户人家都是李长青的后代。两个儿子,一个上门女婿。他们都习武,主要事业是教擒拿格斗术。不教旁人,他们受特殊部门补贴,教给部门指定的人。

    李长青约六十多岁,留着旧社会的那种长胡子。老头虽瘦,但很精神,是一个退伍老兵,也曾在警局工作很多年。退休以后,闲不下来,研究格斗术。门下的弟子,把苏童算上只有三个。前两个,一个在执行使命,而另外一个是最高级别里的保镖。

    对于这个年青人的到来,他们是倍感新奇的,像如获至宝般的接待。从享受补贴的时间开始,老单位总共才推荐过来两个人,让李长青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创下的格斗术是否已经不行了。又或者是过于残忍,一招制敌,有时要了人命,老单位不推行了。

    其实,好钢用在刀刃上,若果遇人就有那身功夫,岂不是社会灾难了?

    苏童是非常幸运的,从地方到最高级别部门,层层开了绿灯,才享受到了这个特权。到这儿来不是享受的,吃的不是人间的苦。开始,他自以为是,要跟老头过两招。其结果,几次下来都是如此,自己尚未出手,已成了手下的一只缚茧。速度很快,输的尽在眨眼之间。

    他在这儿来的时间,丁局长只批了半个月。速学擒拿格斗术,是在最强的体质上,把最快的动作发挥出来,学的是技巧和力度。专攻各个要害处,瞬间使人不能动弹。速度与技巧,和最大的力气,在瞬间加以爆发出来,这就是李长青自创的格斗术。

    刚来的第一天就开始了,由儿子们和女婿教基本功,在演练时,李长青亲自指点。在这儿,受侮辱是激发;受批评,是教育;挨揍,是练体质。七天过去了,苏童全部学会了招数。后七天,练接、化、发的速度。强学苦练了半月,本以为不得了了。跟一个人过招,他还是那只手下的缚茧。

    李长青说:“差速度和力度,而这不是一日之成。回去强学苦练,时间一到,自然就成。”

    这半个月,苏童对杨慧林谎称出了趟远门。现在回来了,又黑又瘦,像个缺食物的猴子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杨慧林瞬间就扑了上去。又想念,又心疼的哭了起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苏童说。

    “你又黑又瘦,都干啥了嘛?连个消息也没有。”

    “去找工作,”苏童说,“结果那工作不尽人意,挣不了钱。那老板,连饭钱也开销不出来。我跑回来了,我要吃饭。”

    杨慧林马上做饭,连眼睛也潮湿了起来。

    “我要出去打黑拳。”

    “你敢!”杨慧林说,是发怒。可是,漂亮的女人们,发怒也是一种美丽,缺少一种天生的怒态。而且,苏童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苏童又说,走过去抱着她,含情脉脉地,“我们的钱从哪里来?往后的开销从何处来呢?”

    杨慧林被融化了,全身软绵绵的。

    “我担心,那毕竟是要人命的比赛,而且是非正义的事,我不稀罕那种钱。”

    “你放心,我有把握!”

    “比你厉害的人多了,这个问题你考虑过吗?”

    杨慧林说的正确,这是焦点问题。但是苏童已经接到指令,去地下打黑拳,从那儿把名分打出去。目的,去认识,结交一些跨海分子,从他们那儿搜集一些可用的信息。现在,离打黑拳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苏童目前的工作,除了注意小红罗母子俩,就是呆在家里,强身苦练擒拿格斗术。

    小红罗的母亲,真实身份是一个缅甸人,孩子的父亲也是。他们偷渡过来,先是到了云南,后又来到了成都。在万柳路82号附近,那家铁料厂刚好要工人。因工作强度大,是力气活,几天下来也无人应聘。小红罗的父亲进去了,那男人身材不高却体格胖圆,手上有股子力气。因岗位特殊,对证件的要求不是很大。会说中国话,却又带着云南的口音。基本上,工人们都说他是云南人。他自己也说是,并且在闲下来时,云南的故事和一些著名的地方,像其他人不知道的,他都能讲的一清二楚。遇人就说文化少,没念什么书。所以入职的档案里,在头一行的空格里,是他留下的唯一的痕迹。

    两个月以后,这个男人突然辞工不干了,并请求,在这儿的工资由小红罗的母亲代领。从那一天起,整条街的人和工人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至于这个人去了哪儿,在什么地方?大凡的人都不会过于关心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只当他有事离开了,想的就是这么简单。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个人很久都没回来,于是看见他留下的母子俩,又觉奇怪,才议论开了。有好心人问过小红罗的母亲,但这个女人很深沉,在不停的回谢中就是不提她本人的事。时间一长,即使想帮助她的人也显得麻木了,最后,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一个人的可怜,都已经变成了习惯。

    而她呢,默默无闻,一如既往的做着老本行的生意。整天都煎着一些并不好吃的油条,天一黑,就领着小红罗回到那桥下面,那顶旧棚子便是母子俩临时的家。

    对她的怀疑是从一个下雨天开始的。

    在一天深夜,有一个从远方来的流浪汉,因找不到一个满意的地方睡觉,有人朝他指了那个地方。那人说:“你去那座桥下,或许那女人能给你一口吃的,如果她有多余的被子,你还可以暖和一个晚上。”

    流浪汉谢过那位好心人,跌跌撞撞的往桥下走。到了跟前,一盏灯火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小孩从棚子里拱了出来,给了他一块面包,另外,还有一碗冷飕飕的菜汤。

    流浪汉身上有一些不多余的钱,想付账,但被那个女人拒绝了。随后,给了一床破棉被,让小红罗带路,请他去一处较远的地方,在另外一个桥墩下睡觉。半夜时分,流浪汉心里燥热,想去看那女人一眼。如果对方愿意,也许能捞点便宜。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偷偷摸摸去了,胆颤心惊的又回来了。他吓坏了,那女人在往远方发谍报。滴滴答答的声音,从棚子里传了出来。声音很轻微,因桥面上的车辆干扰,靠近才能听清楚。他听的很仔细,那时间很短。流浪汉不是个情报员,不知道发出去了什么内容。可是类似的电影,相似的小说,他是看见过的。当即判断,这女人定是一个特务。

    流浪汉连觉也不敢睡,跑出去几公里以外。沿途看见了一个警局,那扇门敞开着。他去那儿报了警,一个年青的警官接待了他,了解情况以后,很快就展开了对那女人的搜查。

    结果什么也没搜出来。

    那女人是有发报机的,刚才正在往远方发报。可是她很狡猾,小红罗就是她的另外的眼睛。流浪汉的一举一动,小红罗也是紧盯着的。这是他的任务,否则,明天就没有饭吃。

    流浪汉胆子小,趁乱离开了那儿。警官们无法对峙,只当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来警局撒了一个谎,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们一致认为,仅此而已!

    刘长林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亲自去接触,以买油条的方式。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女人值得怀疑。此外,植物园里的图纸发现丢失以后,在第二天,她男人就离开了铁料厂。再也没有出现过,谁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