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耕前
“那女人机敏,如果与团队分道扬镳,可能会留下来,看看事情后续再做打算,收礼人的地方,她可不敢去。”
“也对,她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到事情的成败,决定了她以后的命运。”
“嗯?”王不死下意识的哼出声。
听到这一声疑惑,红袖招思绪一动,脱口而出道:“她是为了某个人,才参与了这事!”
王不死道:“只是想脱逃,根本不用冒这种风险,以她目前展露的智慧来说,随时都可以悄悄隐去。”
“所以,这一杆,说不定真能打得着。”
“试一试,反正还有些时间!”
“还有些时间?”
“从三怪人那里,得了些意外收获,到了客栈再说。”王不死抬头往四周打量,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望江客栈是座楼,是莲花渡最大的酒楼。
酒楼当然能吃饭,酒楼自然也能喝酒。
正堂中,三怪人对着饭桌上的江湖菜,横扫千军;上房里,两个那种朋友相对而坐,细嚼慢咽。
感谢老实客栈黄老板,提供的友情赞助!
目前黄老板处于这个月的榜一,希望他能不骄不躁,继续努力,持续不间断地给王大人打更优秀的赏。
大多数唐门的人都不喝酒,喝酒的也喝得很少。
只因唐门这种射手职业,走江湖时,醉了,手上功夫大半就废了;废了,基本命就没了。
王不死当前的年纪还无需酒来助兴,所以吃饭就还只是吃饭。
咂了咂嘴,放下了碗筷,他对红袖招说道:“你慢慢吃,我先说下意外收获。”
见女人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然后点头应是,便说道:“三怪有一个叛逃到阴月派的师兄,功法出了问题,需要美女激发欲望来做辅助,偏偏后遗症是欲念越发淡薄。”
停顿一会儿,等待女人消化,又道:“基于本大人品味高雅、超凡脱俗,传道并授意红袖招建立的女团,自然个个清丽可人,歌喉婉转,舞姿曼妙且艺术气息浓郁。所以这个人把主意,打到了教坊司女团身上。”
给女人一个意味深长之笑,享受了一个美妙的白眼,才往下继续道:“此人早些年纷乱之时,拉拢一批阴月派子弟,做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来不知道投靠了谁,参了军立了功,据说当了大官。”
红袖招已经吃饱喝足,追问道:“什么官?”
“唉,三怪所知有限啊。你那边一路上可有发现?”王不死叹息道。
红袖招回答道:“失踪那天夜里,下游码头确有大船停靠,后经石泉县时,也打听到当地有两名美貌女子失踪,其他信息就没了……至少我们方向对了。”
“没有别的信息的话,证明他们防范得很严,没露其他踪迹,礼送到何地,就不好查了。”王不死皱眉苦思。
“渡口说的还有些时间,是什么意思?”红袖招问道。
“那人功法反噬尤以月圆之夜为最,而反噬之时若能激起欲望,功法又能大幅提高。”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这之前,寻到失踪人员?”红袖招洞察了问题所在。
王不死苦笑道:“本以为有意外收获,他们再暴露点东西,时间就很充裕,如今只能看运气了。”
“那人会在月圆夜之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说话间,红袖招怒从心起,猛然起身,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筷嘣散一地。
王不死上前揽住女人,半强迫地搀扶到床边,按住其双肩,让她坐下。
回身弯腰将地上碗筷拾起,打开房门,叫来伙计将饭桌清理干净。
其间,红袖招闷坐床边,锁着眉抑制着怒火,一言不发的模样能吓得二狗子跳墙。
“飞鸽传书长安要多久?”王不死问道。
“不知道!”女人的怒火,可没那么容易消。
“高手从长安到此地,最快几天?”
“五天或则六天。”
王不死去到床边,挨着坐下,楼住女人肩膀,轻声道:“还有时间,只要指挥使能赶到,以朝廷的信息,就能判定那人是谁。用不好听的话来讲,那是锦衣卫的财产!”
说到这里,语气拔高,气势汹汹,“别人可是把手都伸碗里来了,他不来,这指挥使还怎么当!狗还护食呢!”
红袖招拿眼瞅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就是这坏蛋敢拿指挥使与狗比,嗔道:“什么叫锦衣卫的财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又没说你,你是我的财产,心灵财产,灵魂的依靠,身体的港湾,红姐姐包容了这美妙的误会可好?”王不死嘻嘻笑着道。
红袖招呸了一口说道:“那么写密信?”
王不死道:“以你的口吻,用暗语写,用我的身份投!开头先写上剑南官银失窃。”
红袖招瞪目而视,惊疑不定,片刻后恢复,自言自语道:“是了,他们肯定会防备着我上报。”
想了想,又问道:“确定以你的名义?”
王不死面露古怪,回道:“别拿地方上的官不当官啊。好歹我也是一员实力干将!”
红袖招瞥了一眼,不接招,说道:“我先写,你摘抄?”
说完,似对方才的话有所悟,低声啐了一口。取来纸笔,将失踪之事前后因果,粗略写下。
王不死抄录完,思来想去,又在末尾加上了一句,尤其最后一字,非常有想法。心里不禁为自己的创意,感到自得。
看到身旁的美人儿,坏笑道:“红姐姐,本案的细节之处,我觉得还需要充分交流一下,为防隔墙有耳,当施厚被减音之术。”
红袖招初听,还觉得这厮是想起了案子里有疏漏之处,再听,就察觉了男人的算计,竟想找自己的谬误。
好在行走江湖多年,阅历经验丰富,哪里会中这种算计,脸不红心不跳,当场就呸了他一嘴。反手抓向对手头脖,并以自身高山深涧峰峦景秀,使上诱敌深入之计。
王不死果然上当受骗,慌急中陷入顾此失彼之境地,只得暂且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