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铎之罪案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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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死迷局 (3)

    张文铎感到头上一阵冰凉,逐渐恢复了意识,眯着眼向周围打量一番,见自己所处应该是一处停工的工地,身前站着两男两女四人,消瘦男人和那个绰号叫老九的演员,韩萌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张文铎感觉消瘦男和那个女孩都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张文铎想活动手脚,发现自己是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均被绑住,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

    一个女声在张文铎耳畔响起:“别挣把了,勒死牛的扣,你挣不开的。”

    张文铎笑了笑,说:“韩萌,果然是你。”

    韩萌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站在张文铎身前,用匕首在张文铎眼前晃了晃,问:“果然是我?什么意思?你知道你会落在我手上?”

    张文铎笑了笑,说:“在车上我就觉得你不对劲,给我看在火车上谋杀的剧本,给我出主意制造混乱,还问我那么多警方办案的事儿,我要在火车上谋杀,就有人给我看火车谋杀的方法,如果这是巧合,那也太巧了。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之前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你是绑匪的同伙,是在车上监视我的人。”

    韩萌双手环抱在身前,气恼地说:“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那为什么不报警呢?”

    张文铎见韩萌一副恼怒的神情,思忖半晌,也没想明白韩萌为何会恼怒,正在思忖之际,韩萌又问:“你早就怀疑我了,为什么不报警抓我?”

    张文铎说:“看你这意思,你是希望我报警啊?”

    韩萌说:“那你以为呢,我费劲巴拉的接近你,请你喝酒,忍受着你的汗臭味儿和口臭味儿听你废话,给你看剧本,就是想让你怀疑我,就是想让你报警。我做的都那么明显了,合计着你只要不傻,肯定会觉得我有问题,肯定会报警啊,你为什么不报警抓我?”

    张文铎苦笑着说:“原来你的计划是想让我报警啊,——我报警了。”

    韩萌问:“那为什么没有警察来抓我?”

    张文铎说:“我在车上就觉得绑匪让一个辅警去杀被警方押解的疑犯,这事儿太荒唐,应该是另有阴谋,我猜测绑匪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报警,但我不知道绑匪真实的目的是什么,想着如果我报警,就是被绑匪牵着鼻子走,就没有报警,……后来,警方发现我的疑点,我实在瞒不下去了,才跟警方说了实话。我确实怀疑你,也想跟警方说出我对你的怀疑,可我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把握,合计着我一旦把你底儿了,你就麻烦了。涉嫌绑架和意图谋杀被警方押解的疑犯,警方不会轻易放过你,从问询到传唤,没几天肯定完不了,你要去普北试戏,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如果我把你底儿了,你可能就白跑一趟,不想耽误了你,就没报警。”

    韩萌想了想,说:“这么说,你还是好心,还是为我好了?”

    张文铎说:“没有确凿的把握,不想耽误了你。”

    韩萌嗔怒的吼着:“你个憨批,痴线,烂叉烧,大山炮,你的好心,把我的计划全毁了。”

    张文铎对韩萌的计划好奇,但此刻有他更关心的事情,迫切地问:“我妈在哪儿?”

    韩萌愣了片刻,说:“你妈在哪儿,我怎么可能知道?”

    张文铎疑问:“不是你派人绑了我妈,然后胁迫我在车上谋杀孔林,你在车上负责监视?”

    韩萌说:“我只是帮你杀孔林和监视你,你妈被绑的事儿,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不是我干的,我也干不出那么缺德的事儿。”

    张文铎疑问:“不是你?”

    韩萌说:“你都落我手里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嘛?”

    张文铎略一思忖,说:“不是你,……你也知道是谁吧?”

    韩萌想了想,说:“你问题可真多,问完了吗?问完了该我问了,——孔林是你杀的?”

    张文铎说:“不是!”

    韩萌问:“那是谁杀的?”

    张文铎说:“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也在查这件事。”

    韩萌说:“警方已经颁发了你的通缉令,我又托人打听了一下,警局的人说你涉嫌杀害孔林。”

    张文铎说:“你要是觉得是,那就是吧!”

    韩萌冲老九使眼色,老九挥手给了张文铎一记耳光,张文铎直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耳边又想起韩萌的声音,说:“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也不想跟你废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张文铎说:“我说了你又不信。”边说话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周遭,瞥见一旁的一处玻璃的反光,又瞄了瞄,看出是一块玻璃的碎片。

    韩萌想了想,又问:“孔林再死之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张文铎想了想,说:“说了。”

    韩萌明显紧张起来,问:“说什么了?”

    张文铎问:“我妈在哪儿?是被谁绑了?”

    韩萌说:“听不懂人话,还是这两天喝酒喝傻了?我都说了,你妈的事情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你妈在哪儿。”

    张文铎冷笑着:“那孔林的事儿,我也不知道。”

    韩萌伸手,消瘦男人递给韩萌一把匕首,韩萌拿着匕首在张文铎眼前晃了晃,说:“我不想废话,——孔林死之前,说什么了?”

    张文铎笑着说:“说他不想死,说天冷想吃火锅,说西瓜和冰棍一起吃容易拉肚子。”

    韩萌说:“给脸不要脸了!”说完便用手里的匕首冲着张文铎的大臂扎了下去,张文铎一声惨叫,韩萌随后将匕首抽出,问一旁的一个女生,说:“小怡,我记得你是护校毕业的吧?我这一刀下去,他死不了吧?”

    站在韩萌身旁,那个和韩萌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就学了半年,但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是死不了。”

    韩萌继续冲着张文铎晃匕首,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想听废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孔林死之前,跟你说什么了吗?”

    张文铎咬着牙,忍着胳膊的剧痛,腹诽着韩萌如此问,肯定也跟孔林有关,自己要做的事是拖时间,再想办法反击,便说:“孔林说他的钱都在普北,一个叫什么的人手里。”

    韩萌问:“什么人?”

    张文铎说:“没听清。”张文铎从之前韩萌的问话中分析出韩萌是想从孔林处得到某些讯息,便利用此点,现编出一番托词,想要拖延时间,寻求转机。

    韩萌又用匕首扎向张文铎的另一只胳膊,问:“真没听清?”

    张文铎咬着牙,忍着痛,说:“真没听清。”

    韩萌说:“想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完话走向另外三人,四人聚在一起,在距离张文铎十几米的地方,低声交谈着,张文铎趁此机会,先是双脚用力,接着提臀,缓缓地向玻璃碎片处挪了挪,觉得距离差不多了,便猛地倒向地面,发出声响,自然引来四人的目光,张文铎则呲牙裂解地说:“疼,……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快给我止血,快给我包扎伤口,快送我去医院,……我低血糖,血流多了会死,会昏迷,……”

    韩萌回头,冷笑着说:“就别装了,我是演戏的,你不是,你演的不像。”

    张文铎边哀求,边哀嚎,边抓住玻璃,用玻璃隔捆住双手的绳子,割了一会儿,绳子被割开,试了试握拳,虽感觉疼痛,但仍能用力握拳。张文铎蜷缩在地上,挪动着身体,边挪动边说着:“送我去医院,……我真的坚持不住了,……送我去医院,我要死了,……”

    韩萌冲着张文铎嚷着:“那你就死吧,做鬼后别喝孟婆汤,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聊聊。”

    张文铎用身体挡住三人的视线,快速的用玻璃割开了捆住双腿的绳子,之后踹开椅子,用手撑地,缓缓地站了起来,和韩萌年纪相仿的女孩指着张文铎,露出惊诧的神色,韩萌也回头,看到挣脱了束缚的张文铎,也露出惊讶的神色。老九和消瘦男相互看了眼后,一起冲向张文铎。张文铎和二人打斗在一起,老九年轻力壮,似乎也练过搏击,张文铎挨了两拳,消瘦男从怀里掏出一把“蝴蝶刀”,从他反握刀把及挥刀的动作来看,张文铎判断这人刀使得很好。张文铎判断想要脱身和知道更多的线索,就得制服这二人,下手也不留情,虽不是以死相搏,但也出手狠辣。张文铎利用工地的环境与二人周旋,还捡了块砖头,为了应对“蝴蝶刀”。

    张文铎利用环境,急转急停,咬着牙忍着双臂的疼痛,突然从墙后转出,先是扬手冲着老九扬了一把他从地上抓的泥灰,并抬脚用力的踢向老九的裆部,老九被踢中,面部神情逐渐扭曲,捂着裆部倒了下去。张文铎又利用环境,从矮墙上飞跃而下,先是将消瘦的男人踢翻在地,在他爬起来之后,又用砖头拍向他的头,砖头被拍碎,消瘦男人挥刀反抗,张文铎利用擒拿技法,抓住对方的手腕,运用反关节技法,将对方的手腕掰“脱臼”,消瘦男人扔了刀,捂着手腕不住地哀嚎,正在张文铎想要对韩萌发难的时候,却见韩萌拿了把枪,并冲着张文铎开枪,张文铎再次利用环境躲闪,韩萌拿着枪,追着张文铎开枪,枪法颇差,开了几枪都未能打中张文铎,张文铎躲在砖墙后,见不远处有施工剩下的绳子,计上心来,瞅准机会跑了出去,抓起绳子再次躲在墙后,韩萌举着枪逼近,说着:“张文铎,你不是当过兵嘛?不是辅警嘛?不是跟我吹牛说你很厉害嘛?出来啊?怎么了?尿泡了?我看你就是个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吹牛的的酒蒙子。”

    张文铎根据韩萌的声音,判断着距离,并利用地形,在楼里不住地变换着躲藏的地方,待觉得时机成熟,便猛地蹿出,想着一击致敌,让韩萌失去行动能力,拳脚并用,先是一脚踹向韩萌,被韩萌闪过,接着又挥拳打向韩萌,韩萌腰部向后折叠,躲过了张文铎的拳头,随后直起腰来,再次举枪对准张文铎,张文铎眼疾手快,用手扣住了韩萌的枪,韩萌扣动扳机,却发觉无法扣动,张文铎用另一只手挥拳打向韩萌。张文铎知道此时是脱身和了解详情的关键时机,便也没有手下留情,将韩萌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张文铎边走向韩萌,边说:“会用枪嘛?扣住保险都不知道!”说着话将枪捡起插入后腰。

    张文铎来到韩萌近前,想要将绳子套在韩萌身上,韩萌反抗,张文铎又是一拳,将韩萌打倒在地,接着将绳子套在韩萌脖子上,缠了两圈,系了个简易的“伸缩扣”,刚系好,老九和被他掰脱臼手腕的男人便追了过来,老九手里也拿了把枪,冲着张文铎开了一枪,未能打中,张文铎急忙站起身,并拉紧绳子,韩萌的脖子被绳子缠住,也不得不站起身,不住地挣扎。张文铎躲在韩萌身后,走向一边的烂尾楼楼层边缘,楼层边缘并没有窗,张文铎向下看了眼,见距离地面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张文铎左右张望一番,见身旁有块孔洞铁板,上方有块钢筋凸起出来,距离楼面有几十厘米的距离,张文铎再次有了主意,先是猛地一跃,将绳子绕过钢筋,自己拿着一端。老九再次冲张文铎开枪,张文铎也从背后掏出枪来开枪还击,张文铎故意开枪打在老九身旁的地上,老九躲到了墙后,刚探头出来,张文铎又开了一枪,老九又缩了回去,消瘦男人从另一侧墙壁探出头来,张文铎举枪便射,扣动扳机后,并未有子弹射出,张文铎判断应该是没有子弹了,便将枪扔向一边。张文铎拽着韩萌的头发,将韩萌拽到楼层边缘,又用力的踢了一脚,将韩萌从楼上踹了下去,韩萌惨叫一声。

    老九探出头来,举枪看着张文铎,未见韩萌,一时间愣住了,张文铎用力的拉了拉绳子,又将韩萌拉了上来,边踢地上的孔洞铁板,边说:“开枪啊,开枪我和这小妞就一起死!”张文铎用脚调整位置,踢了几脚,才将铁板踢到韩萌脚下,张文铎一脚踩着铁板,维持住平衡,一手拉着绳子,冲着二人喊:“开枪啊!”

    消瘦男人和老九相互看了眼,并未放下枪,张文铎不理二人,转身对韩萌说:“现在该我问你了,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韩萌叫骂着:“滚你妈的蛋吧,快把老娘放下来,不然我饶不了你,我剁了你个烂叉烧!”

    张文铎脚下用力,将韩萌脚下的铁板拉了回来,韩萌的脖子被绳子套住,双脚悬空,不住地挣扎,张文铎见时候差不多了,就又将铁板踢了回去,韩萌喘了几口气,咳了几下才缓过神来,张文铎便又问:“我也没时间跟你废话?我说的你听懂了吗?我胳膊还受伤呢,现在还能坚持,要是坚持不住,拽不住绳子了,可别怨我,……你到了那边,我也欢迎你随时回来找我串门唠嗑,……听懂了吗?”

    韩萌仍旧在骂着:“你个瘪犊子,快把我放下来,……”不等韩萌说完,张文铎再次用脚拉回铁板,韩萌双脚悬空,又是一番挣扎,张文铎才又将铁板踢了回去,又问:“这回听懂了吗?你要是还听不懂人话,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鬼话!”

    韩萌咳了几声,说:“快把我放下来,求你了,……”

    张文铎见韩萌服软,觉得她已经能开口,便问:“我妈在哪儿?”

    韩萌挣扎着说:“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张文铎又问:“是谁让你监视我的?”

    韩萌说:“金禹。火车票是他搞到的,让我配合你的,你妈被绑,可能是他干的。”

    张文铎眉头微蹙,接着问:“你们让我杀孔林,真实的目的是什么?肯定不会是让我杀了他,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韩萌说:“我们要救孔林!”

    张文铎更加疑惑,问:“孔林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他?”

    韩萌说:“合作伙伴,我有一笔钱在他手里,只有他才知道钱在哪儿。”

    张文铎想了想,说:“不老实啊!”说完,用脚抽动铁板,韩萌身体悬空,脖子被绳子套住,在空中不住地挣扎,老九上前,被张文铎喝住,拿着绳子说:“别动,再过来我就松手。”老九只得停下脚步。

    张文铎又将铁板踢回,还是问:“你为什么要救孔林?”

    韩萌喘了几口粗气,说:“为了拿回钱。”

    张文铎说:“还不老实啊!”

    张文铎说完,再次抽动铁板,韩萌再次在空中挣扎,片刻之后,张文铎将铁板用脚挪回,说:“我胳膊被你弄伤了,能拉住一次两次,不一定能拉住三次,四次。”

    韩萌喘了几口气,用手拽了拽绳子,说:“孔林是我爸!”

    张文铎想过多种答案,这个答案却是出乎他的预想,愣了半晌,才又问:“你再说一遍?”

    韩萌说:“孔林是我爸,再说几遍,都还是他是我爸。”

    张文铎用余光观察着另外三人的神色,见老九也明显流露出惊诧的神色,张文铎拽了拽绳子,问:“韩萌是你的真名嘛?孔林是你爸,你为什么姓韩?如果他是你爸,警方肯定会调查你,不会让你接近孔林,在车站我看到你和他说话,看那样子,警方并不认识你,如果他是你爸,在车上警方查票几次,也早查出来了。”

    韩萌断断续续地说:“我真叫韩萌,你不是看过我的通行证嘛?我是私生女,……跟我妈姓,……我一年也就能见老孔几次。”

    张文铎觉得韩萌的说辞较为合理,如果韩萌是私生女,且被孔林隐藏得很好的话,警方是有可能查不到的,想了想,又问:“金禹是谁?干嘛的?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韩萌说:“你先放我下来,要勒死我了。”

    张文铎说:“你先说。”

    韩萌坚持着:“你先放我下来,我要尿了,……”

    张文铎觉得如果韩萌真的尿了,对韩萌确实是种伤害,尤其是还当着另外几人,对面的两个男的依旧举着枪,之前的那个戴眼镜的女的也赶了过来,站在二人身旁,张文铎冲着两个男人说:“把你们的枪扔过来!”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眼,犹豫着,韩萌用手向外拽了拽绳子,觉得宽松了些,深呼吸几口气,嚷着:“听他的!”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眼,把枪扔了过去,张文铎捡起一把枪来看了看,说:“柯珞克,这枪不便宜啊!”

    张文铎将手枪插在腰间,捡起另外一把手枪看了看,是同一品牌型号,也插在腰间,随后伸手,将韩萌抱入烂尾楼,轻轻的一推,韩萌坐在地上,另外的三人上前,一起动手帮韩萌解开了缠在他脖子上的绳子。

    张文铎问:“枪哪儿来的?”

    消瘦的男人说:“黑市上买的,边境那边能搞到,花了大价钱,就是运过来费点劲儿,开了两天的车才带过来。”

    张文铎从腰间掏出枪来,退下弹夹,看了看,又将弹夹装上并拉动枪栓,随后将枪口冲着地面,问坐在地上的韩萌:“说说吧,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韩萌站起身,气势汹汹的来到张文铎身前,挥手要打张文铎,张文铎将枪举起,对着韩萌的头,说:“你扎了我两刀,我把你吊起来了,我受伤了,现在还在淌血,你没受伤,至少没受外伤,你没吃亏。我吃点亏,算咱们扯平了,所以你也别给脸不要脸。”

    韩萌举起的手又缓缓的放了下来,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想了想,说:“你给我等着,……”说完便转身离去,戴眼镜的女孩跟了上去,两个女孩低声说着什么,张文铎看着韩萌的背影,问:“就这么走了?”

    韩萌说:“去尿尿,去换裤子,你也要跟着嘛?”

    二人离去之后,张文铎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下来,肩膀处的疼痛也传来,看了看,伤口仍在流血,呲了呲牙,对眼前的两个男人说:“你俩下手也够狠的了!”

    老九揉了揉裆部,说:“你不是也一样?”

    张文铎又问:“你也是演员?”

    老九想了想,说:“客串过几部戏,但都是玩儿。”

    张文铎问:“那你玩的挺大啊,枪都敢玩儿?”

    老九说:“我也不会用枪,就是到这后,临时练了两天。”

    张文铎回想着之前老九开枪时的情景,距离十几米,开了两枪,都打歪了,判断其可能真的不会用枪,便又问:“不会用枪,还要趟这趟浑水,这可不是演戏,死了还能活,这是在玩命。”

    老九说:“我也没办法,韩萌是我表姐,她找我帮忙,我也不想来,但又不放心她。”

    张文铎问那个消瘦的男人:“你呢?也是来玩的?”

    那人捂着手腕,龇牙咧嘴地说:“我媳妇是跟她一起长大的闺蜜,韩萌找我媳妇帮忙,我媳妇来了,我能不来嘛?”

    张文铎又问:“枪是你买的?”

    消瘦男人点了点头,说:“为了以防万一,费了好大劲才搞到的。”

    张文铎想了想,又问:“你车骑的不错啊!”

    那人说:“就不该救你,就该让警察把你按那。”

    张文铎对二人所说仍有疑惑,但也没有就此继续追问,而是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老九说:“我们都不是这儿的人,对这里的情况也不了解。我姐拜了几个码头,找了好多关系,才打听到一点消息,警察也找我姐问过话,我姐才知道孔林是被你杀的。我姐想知道更多的情况,想起来在车上你和一个乘务员聊的挺好,就找关系打听那个乘务员的信息,刚打听到他的信息,他就出事了,他家死了个人,他也被警方监控。我姐还打听到他有个妹妹,想着你可能会来找他的妹妹打听消息,又打听到她妹妹没被警方监控,在奶茶店上班,就让我们守在奶茶店外,等了几天,有几个人来找那个小女孩问话,我姐都觉得可能是警察。今儿你从那个奶茶店出来,我姐就让我们跟着你。”

    张文铎皱着眉头问:“我化妆成这样,她怎么认出我来的?”

    老九说:“不知道,等她回来,你问她吧!”

    张文铎又问:“金禹是真名嘛?你们让我杀孔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老九思忖半晌,还是说:“我不好说,……你应该懂的,你也别再问我了。等我姐回来,你问她吧。”

    消瘦的男人接过话来,说:“我们找你,也就是想问你孔林的事儿,没想把你怎么样。”

    张文铎指了指胳膊上的伤口,说:“这叫没想把我怎么样?”

    老九说:“我也没想到我姐真会捅你!”

    消瘦男人说:“韩萌说你挺能打的,我们为请你过来,做了很多准备,没想到挺容易的就把你请过来了,我还以为小萌是被你忽悠了,没想到你还真敢下手,下手也够狠够黑。”

    张文铎说:“你以为我是那么好请的?”

    老九疑问:“不然呢?要不是我们大意,被你忽悠了,你不还是在我们手里?”

    张文铎说:“如果我不被你们抓住,怎么可能在这见到你姐,见到你们。”

    老九问:“你是故意被我们抓的?”

    张文铎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老九打量着张文铎,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