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铎之罪案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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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噩梦再临 (2)

    黄丽澄让警员排查陈友平换车逃匿的监控,几名警员除了盯“天眼”系统的监控,还调取了陈友平出逃路线上相关商家安装的监控,仍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黄丽澄知道案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就差“临门一脚”,突破一点就可能全面突破。警员向黄丽澄汇报没有线索,黄丽澄难免焦虑,冲着警员吼了起来,让警员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在48小时内,找到线索。警员颇觉委屈,但见黄丽澄气势汹汹的样子,也就将委屈咽到肚子里,继续排查监控去了。

    正在黄丽澄气恼之际,又收到一条不利的消息,经过省厅的协调,黄丽澄拿到了陈友平在境外大致的活动情况,看完十几页的资料,黄丽澄不寒而栗,思忖良久,给张文铎发了条信息,只有四个字:紧急,回电。

    等了几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电话进来,黄丽澄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张文铎焦急的声音:“怎么了?”

    黄丽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沉默,电话那头传来张文铎更为焦急的声音:“是不是我妈出事儿了?”

    黄丽澄还是没想好该怎么说,便还是沉默,电话那头的张文铎吼了起来,说:“说话啊,哑巴了?”

    黄丽澄这才缓缓地说:“我刚收到省厅发过来的传真,省厅经过协调,拿到了陈友平,也就是看管你妈的那个人在境外的大致活动情况。”

    张文铎说:“吓死我了,——就这事儿啊,那孙子在境外都干嘛了?”

    黄丽澄说:“参与了十几起绑架勒索案件,基本上都是主谋,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陈友平在境外的团伙所实施的绑架案件,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就算收到钱了,也会撕票杀人灭口。被绑者的家属一旦被陈友平团伙发现与警方合作,就是必死无疑,就算拿不到钱,也会把人杀掉。陈友平参与的十几起绑架案件,只有两个活口,家属没有报警,陈友平团伙拿了钱才把人放了。”

    张文铎沉默良久,颤抖着问:“你那边有线索了吗?”

    黄丽澄说:“还在排查监控。”

    张文铎在电话里吼着:“怎么还在查?除了查监控,你们警方就没有别的破案方法了吗?”

    黄丽澄说:“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全局的刑警基本都被我抽调到这个案子上了。陈姨落在这种人手里,恐怕,……你要有个准备。”

    张文铎在电话里骂了几句,之后又哭着说:“我妈要是有啥事儿,我就把金禹的皮扒了。”

    黄丽澄说:“你先冷静,事情还没到那个程度。警方正在用能想到所有办法,尽最大的努力,来营救陈敏霞。”

    张文铎又说:“人没救出来,你说的这些就都是废话。”

    黄丽澄说:“不管是不是废话,我以分局代理刑警队长和你姐姐的身份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再去找金禹试图用你的方法再让金禹开口,如果你用你的方法找到陈友平,也不要轻举妄动,立刻联系警方。”

    张文铎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之后坐在宾馆的床上,抱着头哭泣。知道母亲面临极大的危险,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张文铎思忖良久,还是决定用他的方法,从金禹那里打开突破口。张文铎再给黄丽澄打电话,得知金禹已经出院,回到会所。张文铎开车来到会所外围,观察一番后,又打电话给阿强,让阿强帮忙准备几样东西,打算晚上的时候找机会潜入,就算无法把金禹弄出来,也要在会所内安装窃听装置,希望能够窃听到有价值的线索。下午的时候,阿强派人将东西交到张文铎手上,来到那人还叮嘱张文铎,让张文铎注意安全。张文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替我谢谢强哥,谢谢陆大小姐,也请他们放心,就算我被抓了,我所做的事也和他们无关。”

    张文铎在车里等到夜里十点,手机响了起来,张文铎看了眼号码,是许在野打来的,便接了电话,许在野在电话里说:“跟踪我的人,又出现了。”

    张文铎紧张起来,问:“你确定?”

    电话那头的许在野从暗巷里探出头来,向外看了看,说:“不确定,看不清,就是觉得身形上有点像。”

    张文铎又问:“你在哪儿?”

    许在野说:“在问鼎路,进取巷,边上是一家烧烤店,叫二胖烧烤。”

    张文铎又问:“跟着你的人呢?”

    许在野说:“正在四处转悠找我。”

    张文铎又问:“几个人?”

    许在野说:“目前就看见一个。”

    张文铎思忖片刻,问:“你安全嘛?”

    许在野说:“我家附近,我路熟,甩开那个人没问题。”

    张文铎又说:“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许在野沉默片刻,说:“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

    张文铎略一思忖,说:“不要报警!”

    许在野问:“为什么?报警了,警察能抓住坏人,我也能安全。”

    张文铎说:“算你帮我个忙,不要报警。”

    许在野还是问:“让我帮你可以,但我得知道为什么不能报警,……你是通缉犯,跟踪我的人你说也是通缉犯,我被通缉犯跟踪,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

    张文铎开车上路,戴好蓝牙耳机,说:“不能报警。”

    许在野还是问:“为什么?”

    张文铎简明地说:“我妈被绑架了,绑架我妈的人和跟踪你的人应该是同一伙人。警察说他们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一旦发现警方介入,就会撕票。”

    许在野愣了愣,将信将疑地问:“你妈被绑架了?”

    张文铎说:“真的,求你看在咱俩父亲曾是同事的份儿上,帮我一次,不要报警。”

    许在野说:“如果你妈被绑架了,不报警,怎么救你妈妈?”

    张文铎边开车边说:“让他跟着你,你带着他兜圈子,我还有不到十分钟,就会到你那里,你随时告诉我你的方位,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许在野在暗巷里,见貌似跟踪他的人正走入另外一条巷子,便说:“那人走了。”

    张文铎说:“能跟上他吗?”

    许在野说:“我可以试试,……”

    张文铎又说:“求你,……帮帮我。”

    许在野边打电话,边跟了上去,犹豫着说:“那我要是遇见危险,怎么办?”

    张文铎说:“我用我烧死的父亲的在天之灵向你起誓,你若帮我,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哪怕是我拼到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许在野迟疑片刻,说:“那你赶紧过来吧!”

    张文铎开车向许在野所说的方位疾驰,他也在与许在野通话的时候想过报警,但又想起黄丽澄上午时所说的那番话,如果报警,警方赶到,人多势众,如果对方的反侦察能力真如黄丽澄所说的那么强,发现了警察,那母亲的危险就又增加了几分。就算警察伪装的很好,抓了跟踪许在野的人,但对方是团伙,见同伙被抓,同伴肯定会通风报信和想办法溜走,如果不能将这几人一网打尽,母亲的危险同样在增加。警方抓了团伙成员,如果其抗拒到底,也有很好的反侦察反问询能力,到了警局啥也不说,警方仍旧解救不了母亲,母亲可能更加危险。

    张文铎在与许在野通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判断和做了决定,还是想用他的方法,解决问题,找出母亲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