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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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白衣男子

    偶然间遇见了于以蓝,两人相谈甚欢,甚至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可是这番好景持续的时间也不长。

    在于以蓝做完武道盟的任务,随即告辞离去后,勾怜又恢复到之前那般浑浑噩噩的状态,乃至被人俘虏、操纵时,也几乎不存在反抗的欲望。

    当然,哪怕激烈反抗,她也仅仅是六阶武皇,不过徒劳之举。

    “我知你心思玲珑通透,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现在想听的是你的真实想法,不是虚伪奉承之言。”白衣男子动作极其不自然的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并借此隐秘的拭去了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

    勾伶始终欠身,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将自己的表情埋藏在阴影之中。

    白衣男子没有催促,似乎毫不在意的继续品味着杯中的茶水,煞白如纸的面庞上多了一抹不正常的殷红。

    秦川慢悠悠喝着手上的热茶,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诡异微笑,好似静静看着世人的小丑,充满了戏谑的恶意。

    “回禀萧公子,奴婢本就陷入绝望的漩涡而不可自拔,又是被听雪楼放弃之人,而今心已死,所有的所有,在我眼中都不过虚假罢了,我也仅仅是苟活着而已。”勾伶不知这位神秘强者是何用意,但小心谨慎,有意绕开了话题。

    她的想法只要不是愚笨之人就很容易看穿,白衣男子自然聪慧,明了当中道理,顿时摇头莞尔道:“不必如此怯弱,倘若我要杀你,不过弹指一瞬,哪还会有闲心与你废话。”

    “记住,我想听的是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莫要再拐弯抹角妄图逃离,每个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你应该熟知。”

    勾伶抬起头,诧异之余却是展颜一笑,笑意中全是凄凉,柔声回应道:“奴婢曾在初时无数次想让你死去,但随着相处的越来越久,奴婢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至了现在想的更到的却是一直这样下去或许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公子待奴婢也不薄,从未伤过奴婢,自此一条,奴婢也不应有所怨言。”

    “可不知缘由为何,总觉像是失去了某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心中变得非常的空洞,看待世间的色彩也仿佛只剩下了黑白,唯有在公子这里还能得到些许的慰藉。”

    “很傻,很天真,很愚蠢吧。”勾伶刻意让声音显得淡淡的,可言语间的悲伤之意却怎样也没能掩盖住。

    清风微拂,扬起几缕发丝,若有一双无形的柔弱小手捧住了她的脸颊,肆意的揉捏着。

    雅间中却是突然沉寂了下去,白衣男子放下茶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良久才道:“你且去找间房间休息吧,账单都算在我的头上,此为你的补偿。”

    勾伶目光接触到那双似乎满是柔情的某自身时,微闪几下,低声应是,转身迈步走出了雅房。

    “小辈与这位姑娘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的,没有精心策划的谋划,她一个六阶武皇,没有值得我去在意东西,现在想来,却是过于巧合,仿佛有人在帷幕的背后操纵着我一般,不然依照我以前的性子,她既成为我的奴仆,不会过的这般惬意。”白衣男子将全盘都抖了出来,诚恳至极,但无法知晓他此言是否为真。

    “也罢,不过是某些不敢现身之人对我的布局,你反倒是被牵连之人,今且饶你一命,以后给我办事,时期不会太长,最多百年,到了那时我会送一份成道机缘,我亦再不会出现在这世间。”秦川不急不缓的喝着茶,一双黑眸幽深似墨,一点血光在深处隐现。

    闻听此语,白衣男子激动的心脏狂跳,尤其渴望那所谓的成道机缘:“小辈愿听前辈差遣,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你我不可牵连太深,今日就此分离,待你到了北荒佛宗时,向至少武皇巅峰的弟子提我的名字——童书瑶,便可知接下来要做之事。”秦川淡淡道,凝实的身影渐渐模糊。

    白衣男子向消失之处躬身行礼,态度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不自觉看向门外的眼睛有了一刹那的失神,内心仿若存在着某样东西,正在萌动发芽。

    “哈哈,再来!再来!”勾峙提起一大壶附近特产的灵约酒,满脸泛红,显然醉的不轻,那些与其一唱一和之人,已经是摇摇欲坠,口中还在不断称赞着他的酒量惊人。

    另外一些有心的修士也跟着起哄,甚至就地设立的赌坊,玩起了谁胜谁负的游戏,面上表情各异。

    位处角落的于以蓝早已苏醒,轻轻抚摸着那柄怪异的长剑,与周遭景象格格不入,只有几位贪恋美色的修士时不时投来目光。

    “今后你跟着我,不得命令不可擅自离开,那个酒肉和尚会在旁监视,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还有那个喜欢穿白衣的公子,接近你其实只是为了针对你曾认识那人,以后无非必要,切莫与其有所瓜葛。”

    “我观你同时修炼水火两道,借助这柄长剑的威力勉强在体内维持了一个平衡,但这平衡终归是由外物所得,还得你自行参悟才可,御水以及御火心得且先交于你,算作之后要做的事的报酬,对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还请乖乖接受我的好意,然后感恩戴德吧。”

    秦川无声无息出现在于以蓝身侧,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两本功法的黄皮书,丢到了她的前面。

    于以蓝秀眉微蹙,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无奈接下。

    与之同时,秦川眼中泛起了点点血芒,视野中又有一个银丝从于以蓝的身上延升过来,而那些纠缠在一起的丝线亦在游动,渐渐变得有迹可循,不再是一团乱麻。

    见到此幕,纵使的确是在意料当中,秦川也觉欣喜,随即闭上眼帘,就地打坐修炼,感知着天地的律动乃至那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的变化。

    嘈杂的人声逐渐远去,他与他们似乎处在不同的空间,尽管能够看见能够触摸,却永远也不可感知不可知晓,宛若有浓厚的迷雾遮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