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下次再见吧。”

    叶杨笑着对护送自己从地下出来的曾友谊挥了挥手，还不忘安慰道：

    “你放心，我有新的灵感就立刻过来通知你们！而且，我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你们的那位同事也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那些复杂的文字符号，也许只是毫无威胁的东西呢。”

    “哈哈，借你吉言。”

    曾友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配上他那满脸胡茬的不羁外表，倒是比哭还要难看了。

    叶杨看得眼皮一跳，再次挥了挥手，转头快步离开了黎明城治安总局。

    走在路上，他一只手默默地塞进兜里，摸了摸那几张丝滑油润的崭新钞票，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

    这些钱是刚才和曾友谊一起出来的时候，路过财务室顺便领的，作为今天签订保密协议的一次性买断费用，以及后续解读了三个文字的酬劳。

    “啧啧，出一趟公干，而且只有两条街的距离，竟然挣了整整25金盾！这种好事就该多来点……”

    “不过，那本小册子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竟然能够影响到一名灰斗篷的成员……如果按照逻辑推断，应该是我‘降临’的时候给它造成了某种变化。”

    “最不可思议的是，它最后化为‘舰长’的尊名，出现在被影响者的脑子里，而且还是中文版本！”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都忘记顺便问一问，上次那个被我举报的书贩子有没有被克林特他们抓到……不过，如果抓到了的话，按道理他们应该会主动告诉我，那应该就是暂时没有……”

    叶杨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回想着今天的经历，只觉一切都是如此的神奇，如此扑朔迷离。

    而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过了两条街道，逐渐靠近了市政图书馆。

    “想那么多也没用，晚上回去之后，到进步号上看看就好了。”

    心里打定主意，叶杨收起脑海里纷乱的思绪，沿着台阶慢慢步入图书馆，最后回到安静的档案管理办公室。

    老张头此时已经不在工位上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估计不是带薪上厕所去了，就是去找别的请先同事一起唠嗑打发时间去了……叶杨心中腹诽着，稍作休息后，再次离开档案管理室，敲响了馆长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

    依然是中气十足的马克西·温德尔回应道。

    叶杨推开房门，走到在办公时间，明目张胆喝大酒的馆长面前，有些嫌弃地道：

    “敬爱的馆长大人，你怎么又在白天工作时间喝酒？这会对我们市政图书馆的风评造成严重不良影响！我可是还记得，上次那个来采访的记者看到你这副样子的时候，那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懂什么？小家伙，我这是在唤醒我沉睡的灵魂。”

    马克西拿起便携式的酒壶小口抿着，嘴里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这是我最近新得的一批‘金雪瑞’，20年的陈酿，味道可带劲了，你要不要尝尝？”

    “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吧。”

    叶杨果断拒绝了馆长在工作时间发来的喝酒邀请，随后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这次出差的经历，只是涉及到保密条款要求的细节部分，统统一带而过。

    “可以，你小子表现得不错，没丢我们市政图书馆的脸。”

    马克西·温德尔听完叶杨的讲述，又喝了几大口酒，那浓烈的酒精味道冲得叶杨直皱眉头。

    缓了缓，这位有着花白大胡子的馆长大人又开口道：

    “我知道你小子喜欢研究神秘学，唉，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也许可以被官方非凡者部门吸纳进去，至少也比自己瞎研究要好，我也方便向卡明斯那家伙交代。”

    “借您吉言吧。”

    叶杨微微一笑，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

    他暂时并不打算把自己已经成为非凡者的信息透露给亲朋好友们。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和马克西又聊了一些事情，主要涉及辞职的具体细节，说明白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充斥着酒精味道的馆长办公室。

    走之前，叶杨还非常有道德感地把门好好关紧了，以免里面恶劣的空气流转到走廊上，让对酒精成分过敏的同事猝死在工位。

    整个白天工作时间里，叶杨都老老实实呆在档案管理办公室，只在吃午饭的时候和一些相熟的同事聊了几句。

    当那些人知道他已经辞职的时候，都露出一致的不可思议的神情。

    就好像是，亲戚朋友知道你辞掉安安稳稳的铁饭碗工作，跑去当所谓的自由职业者一样……叶杨抱着装满了私人物品的纸箱子，离开图书馆大门的时候忍不住想到。

    ……

    晚上9点多。

    叶杨已处理完晚饭以及个人卫生问题，甚至连每天的例行冥想都已完毕，舒服地在客厅的沙发上窝了一会儿之后，便借助【开门】的能力来到地下室。

    在进入处在未知之地的进步号之前，他打算先举行一次献祭仪式，将那个从胖侦探胡佛手上薅过来的【双子手链】送到进步号，再研究一下昨天发现的新能力。

    经过白天下班回来后多次的尝试，他已确认了一个事实。

    “在进步号上，我能感觉到，作为舰长的我能够借助进步号的力量，粉碎那些极为坚固的非凡遗物，但来到现实世界之后，这份能力似乎就完全消失了。”

    脑海里浮现出这一总结，叶杨来到实验台前，取出常备着的仪式材料，迅速准备好为“舰长”设计的献祭仪式。

    点燃蜡烛，滴入植物萃取精油，随着晦涩难懂的斯纳姆克语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内，祭台上的食盐开始缓慢漂浮起来，在半空中迅速生成一道神秘莫测的门扉。

    即便是已经成功进行过这一仪式，叶杨仍不禁在心中感叹神秘世界的神奇。

    “这个世界历经了至少三个纪元，即便是有准确人类文明相关记载的时代，也远不止数千年，却直到现在都还是只处在类似于工业革命的蒸汽时代。

    其中是否有神秘学过于发达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