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6月份的助手操作次数，你为什么不用呢？”

    “教授们都说，在手术室进行的真实操作训练，对操作的长进更有裨益，会让操作者更加记忆深刻。”晚间，宵夜时，再难称短发的李元昊如此问。

    毛海青摸了摸鼻尖的c形痣画圈，“这还不明白么？成哥这是先给我们机会。”

    “成哥的六月份还没发力，目前还稳坐第一位置，若提前就把助手操作机会用光，猛猛地提升一波，我们这些兄弟们岂不是连斗志都要散失？”

    “我记得以前有老师做过课题，研究结果显示：临床持续练习比练功房持续练习的进步速度会高百分之五十到百分百。”

    这是一个持续时间比较久，涉及的生源比较远的课题。

    课题的内容显示，持续在临床无限次操作训练，与练功房内持续性操作训练的进步速度相比，最后在临床进行操作训练的学员，三年后进步跨度，是练功房内的1.5-2倍。

    陆成闻言，用啤酒大玻璃杯与毛海青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小口后，陆成放下酒杯，说：“那是临床持续性，无限次操作练习。不是每月三五次的操作练习。”

    “就在手术室里助手几次，还能提升根本了？”

    “科室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有额外的操作机会？白日梦呢？”

    “照这样的说法，海青你该是稳坐宿舍霸王称号。”

    毛海青是宿舍里第一个拿下常规助手权限的人，当时也请了客。

    李元昊听到这里就开始出击了，与毛海青碰了一个，不饮先说：“海青，你看看你，还认不清形势，成哥这是在diss你呢。”

    “你在手术室里多助手了几个月，现在的成绩比他还差，这是在资质根本上就存在质…”

    “李元昊，你要不会说话就索性当个哑巴行么，何必刻意给我拉仇恨？”陆成打断，朝李元昊一瞪。

    “好的，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喝了！”李元昊语气仿若接到了命令，开始喝酒。

    陆成则也跟上啊，邀刘庆宇一起，四个人又一起喝了一小口。

    六月初的汉市，夜晚，江边，烧烤摊，冰啤酒，微风徐徐，学生。

    这日子别提有多么舒坦。

    刘庆宇喝完，微微一耸上身，短寸发下大圆耳显得格外突出，看起来活泼又带忧郁：“爽是真的爽啊。”

    “成哥现在的经历，堪比我看过的小说主角了。”

    “规培，第一年，杀到了年级亚专科第一，大骨科第二。刚入学时，我们谁敢想象成哥能有这样的战斗力？”

    深耕过网文的毛海青闻言则不屑咧嘴：“那是庆宇你小说看少了，真正的爽文小说里的进步速度，能把你脚指头给烧了。”

    “那他么叫把脑子烧了。”偶尔看小说的李元昊纠正措辞。

    毛海青的双眼一瞪，鼻尖的痣体大写，满脸嫌弃：“看这种能带脑子，带两根脚指头就不错了，听不懂话非得硬接……”

    “海青，你把书推给我呗，我也看看。”陆成并非绝对的苦行僧，需八戒，出尘与现世不沾。

    小说、短视频，陆成都有接触，只是不会也不敢特别沉浸。

    “你是想看还是想学啊？寝室一哥？”毛海青的语气里终于是带了几分嫉妒的阴阳怪气。

    毛海青本来是一哥的位置，但如今只能规规矩矩地给陆成让位。仅仅七个2级技能，距离八二大杠还差了一丢丢的他，如今进度与集训班归来的李元昊相当。

    “学个毛线啊学，在同济医院你把主刀的教授挤走？不说把你腿给打断，教授若有心搞得你前程尽毁，你一点脾气都不敢有……”陆成对其翻了翻白眼。

    “是不是酒不够？”

    李元昊插嘴换了话题问：“成哥，以你现在的成绩，稳拿硕士学籍肯定没问题了，现在估计你就已经被安教授安排成硕士待遇了吧？”

    当前，五个硕士里面，排名更垫底的二人分别是胡光蔡和吴穹。

    他们原本就是硕士，并不会第一时间略落后于同学就被剥夺了硕士身份，而是会给一年追赶时间。

    一年之后，如果陆成还是领先，且还跨越不过‘小天梯’，那么就只能不好意思。

    当然，比较优秀的规培，虽然不能第一时间拿到硕士学籍，也会被安排硕士的同等待遇。双方都照顾到，显得相对公平。

    “嗯。我现在的助手操作机会每个月有5次，且仍然拿规培绩效。”陆成点头，直接将自己当前的好处都言明。

    “那是真爽啊，钱多，机会多。比硕士待遇还要好。”

    “TM的成绩好，怎么好处就占尽了呢？”毛海青酸了，酸得鼻尖的痣又小了，里面还有鼻涕悉悉索索。

    国家、医院给规培的规定绩效第一学年是月四千五，第二学年是五千五。同济医院给专业型硕士研究生每个月定额仅配备一千八的补贴。

    “如果选成绩差的拿好处？比躺平有TM我们的份儿？”李元昊王婆卖瓜为自己作心理建设。

    能进同济的，都是成绩比较好的那一撮。特别是改制之后，能进同济，即便是住培，都是被其他人羡慕的。

    “哈哈哈……”

    “喝酒喝酒，今天痛痛快快喝酒吃肉，明天兄弟们就各自努力啊。”

    “我们的宿舍之光，给我们带了个好头。以我们规培的身份，就可以镇压一个学年。”

    毛海青开始招呼起来：“我希望两年之后，我们四个，都能得偿所愿，开开心心地拿到硕士学籍，还能读博……”

    “那其他兄弟们呢？”刘庆宇问了一句。

    “那与我何干？”刘庆宇骂了一句，紧接着继续不解气地骂：“刘庆宇你是个逗逼吧，我TM的都做梦了，你还问这么现实的问题，次奥！~”

    两人拼了足足半杯酒，然后才作罢，又欢作一堂。

    可能是酒喝嗨了，李元昊提议去买一包烟尝尝，看能不能解压。

    结果就是四只不会抽烟的大汉，如同小丑一般得被呛得龇牙咧嘴，咳嗽不断。

    二十支一包的烟，才燃了四支半根，就连带着烟盒火机一起进了垃圾桶。

    “回去…休息……明天继续鏖战。”毛海青在马路牙子旁，路灯之下，伸着懒腰，普通而平凡着，战意满满。

    路灯看四个人的影子角度一致，胖瘦也相当，并没有特别不同之处。

    只是人看人的角度，会看出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