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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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3):各方图谋

    灵武境南域往南,过了天渊城,数百里外,存在一处寥无人烟的万里沙海,世人称无尽沙海。越过这无尽沙海,往南边便是蛮荒海,海外再往南即是玄刹境和南方妖土所在地域。

    狂风卷细沙,漫天皆土色。无尽沙海的景象,自有记录开始,日日皆是如此。

    无尽沙海之南,那蛮荒海与青冥之天交接处,一道黑气飞驰电掣自南而来,划破天际,倏忽间横跨海面千里之遥,径直落于海畔沙丘之上。

    但见这道黑气落地,无形威压荡开漫漫沙尘,方圆数里为之一清。

    黑气化人,来者形象和面容皆显露而出。头戴鬼面不知容貌,紫衣寒甲反折日光,正是影盟之主,那位视人命如草芥的修罗真君韩景云。

    修罗身前,一位头戴防沙斗笠的黑袍神秘人盘坐沙地之上,显然已等待许久。

    “景云道友,许久未见,一身紫衣寒甲,神采依旧!”

    神秘人语气柔和,似春风拂面,暖人心魄。

    说话间,他摘下斗笠放于一旁,原本被遮掩的容貌显露无疑。一头赤发如火,脸庞面容柔和俊美,浓眉之下双目湛蓝深邃,薄唇时刻微笑,浑身气度尽显风雅。如此容貌配合其如雕刻般的匀称形体,整个人散发着温和如玉的气息,称其为温暖佳少年最为相宜。

    面对少年恭维之语,韩景云并未回应,反而脚踏细沙,缓步走近,屈膝席地而坐。

    “呵呵,景云道友依旧这般冷漠!”

    指尖光华一闪,一枚魔气缠绕的紫色晶石出现在韩景云手中,他反手将其丢与少年。

    抬手间,少年接住晶石,眉间皱起,开口言道:“真魔晶石!玄刹境的布置要启动了?”

    “不错,七日后,魔道和妖土联军将横渡蛮荒海,直击天渊城。”

    修罗低沉的声音响起,闻韩景云之言,少年顿感疑惑,开口言道:“七日之后?怎么会如此急迫?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不知玄都道友还记得数年前煌金群岛……”

    说着,韩景云将重霄厉九峰等人关于流云剑君的计较说与少年听。

    闻言,这位涅槃境少年原本时刻面露微笑的脸瞬间暗淡,他实在没想到数年前煌金群岛那事会引出如今这般节奏。流云剑君真不愧为灵武境第一修士,单单一人便打乱他们的数百年布置。

    他们原本计划是借助三境一地多年积累下的恩怨,暗中引发玄刹境魔修,南方妖土妖族和灵武境三上宗,三大势力大混战,从而大幅度削减这两境一地的高阶修士数量,为后续计划铺路。

    可如今布置提前启动,玄刹境魔道和南方妖土力量组织不充分,除去修罗真君外,仅有四位涅槃境级别存在参战,战争规模或许只能局限于灵武境南域和天渊城。

    这很不利于后续计划!

    “七天时间,足够真魔晶石转化一具魔躯。进攻之日,若战局不利,临近崩溃关头,玄都道友可用秘法唤醒此物,你我共演一出大戏。”

    修罗话语入耳,少年望着手中真魔晶石,脸上神色复杂。希望接下来的天渊城大战断然不要用到此物。一旦使用真魔晶石,那将会极大影响灵武境中域的布置,进而延缓煌金群岛的计划。

    ……

    玄刹境极东,碎玉山脉,白顶山。

    碎玉山脉,曾为上古年间玉蛇妖仙之道场,位于玄刹境极东之地,靠临玄刹境东海。上古末年仙道乱战,玉蛇妖仙陨落之后,全身仙家造化皆葬于此山脉中,使之成为顶级灵地。

    身为玉蛇妖仙陨落之地,碎玉山脉原本为蛇妖一族圣地,后因数万年前人族修士攻占玄刹境,几经流转,落于顶级魔道世家古氏一族之手。古氏一族通过研究山脉地底的玉蛇仙骨遗留,开创出多门绝世魔功以及秘术,最终以山脉中央的白顶山为中心,建立了玄刹境魔道六宗之一的玉骨宫。

    白顶山山腰,古氏族地,练功院。

    练功院内,言语之声嘈杂,喧闹之声不断,只见诸多古氏年轻子弟汇聚一堂,皆注目于练功院中央的斗法台上的两人。台上二人,一男一女,分别是古氏筑基期一辈中的第一人和第二人。

    斗法台上,道术光华激射,神通威能浩荡,不见其中任何一方有颓势,战斗焦灼万分,可以看出对决之人实力旗鼓相当!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胜败只在一念之间。

    斗法僵持之际,突然间,斗法台上的女修凭借古氏玉蛇身法回退一步,避开男修法器玉骨钉一击。只见她反手掐动法诀,周身青光涌动,一头青色虚化骨架巨蟒瞬间浮现于其头顶。

    此法一出,台下古氏子弟皆惊。

    “翡翠巨蟒道术!这门道术不是数百年无筑基修士修成吗?”

    “这是玉骨蛇道术中最难修成的翡翠巨蟒,古烟师姐竟然练成了!”

    “五丈玉骨翡翠巨蟒!看来这次胜者是古烟妹子了。”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男修则是神色一凛,他深知玉骨巨蟒之术的威能,随即周身法力狂涌,挥手间三十六枚玉骨钉全数打出,化作三十六道半丈青芒激射向施法女修。

    “哼——!蜉蝣撼树!”

    一声冷喝,女修头顶玉骨翡翠巨蟒随即灵动而起,盘旋上升,但见五丈蛇躯卷起的横烈劲风吹散来袭青芒,随后玉骨翡翠巨蟒甩动虚幻蛇尾砸出。声势浩大的一尾轻易撞碎了男修的护体灵光,将他打下擂台。

    台下,男修艰难起身,擦去嘴角淤血,抱拳沮丧言道:“胜负已分,古烟妹妹你现在是筑基境第一人了。”

    “古千哥,承让了!”台上女修同样抱拳回礼,淡然言道。

    斗法结束,古氏年轻一辈众人皆去,只有男修古千一人坐于斗法台边。

    刚刚在台上输掉斗法,古千虽心有不甘,却也心服口服。

    要说他古千是百年难遇的天才,那古烟妹子便是千年难遇的绝世天才。古烟出身古氏旁支,十岁开始修道,仅五年便成筑基,如今更是以十八岁筑基境圆满击败他这位二十三岁筑基圆满的哥哥,夺得古氏筑基境第一人的美誉。

    “怎么?输给古烟那丫头,心中郁闷?”

    话语之声入耳,一只厚重的手压在了古千肩头。顺着声音,古千抬头侧目看去。来人一身朴素灰袍,身材高大,浓眉方正脸,正是其叔叔,灵海境高修古离。

    “咦?古离叔,你怎么来练功院了?”

    古离坐于古千身侧,重拍他的肩膀,假装愠怒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你叔我就不能来练功院吗?”

    见古离怒,古千急忙道:“别生气,古离叔!能来,你当然能来。”

    “好了,不跟你小子一般见识。你输给古烟妹子,心生郁闷是应该的。但一时的成败算不了什么,我这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古千言道。

    “古玄老祖命你速去玉牙峰山脚等他。”

    “什么?古玄老祖要见我!还是在玉牙峰!”闻言,古千惊喜的同时,心中也顿感疑惑,为何向来不在年轻一辈面前露脸的古玄老祖会找他一个筑基境族人?

    “还愣着干嘛?古玄老祖赏识,你小子福缘不浅,还不快去!”

    “古离叔,我这就去!”古千顺势起身,朝古离行了一礼后,立马往玉牙峰方向赶去。

    离开白顶山,古千一路飞遁,半个时辰不到便已来到了碎玉山脉东北方位,即玉牙峰所在。

    玉牙峰,传闻为玉蛇妖仙两枚毒牙其中一枚所化。此峰钟妖仙之灵秀,山体整日被氤氲紫气围绕,仙家灵机藏于其间。

    山脚下,无暇白玉铸成的高大门户矗立在前,一红一青,两位妖娆侍女分立左右门侧,门间一条丈许宽的玉石小径顺势而上直通山巅。小径两侧杂草树木丛生,林间紫气浓郁,目不见五丈之外。

    这便是玉牙峰,七绝真君古玄常居之地!

    古千遁光散去,整个人止步于玉石门户前的石台,静静等待古玄老祖现身。

    忽的一声巨响自千丈玉牙峰山巅传来,古千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山巅紫雾应声四散而开露出山尖,七色玄光盈满,绚烂至极。

    以他之目力,能隐约看见山巅之上,那古玄老祖沉浸于七色玄光之中的身影。

    咦?老祖似乎吐了一口血?

    不等古千细想老祖吐血之事,随着玉牙峰山腰紫雾上涌,露出的山巅之景再度被紫气笼罩,再也不能看清。

    不多时,一道白衣身影脚踏玉石小径,从山上下来,倏忽间便已来到玉石门户下。

    白衣当面,古千急忙上前,俯首抱拳行晚辈礼:“古氏晚辈古千见过古玄老祖!”

    “古千,古氏主脉子弟,二十三岁筑基圆满修为,神念强韧,法力深厚,法身坚固,如此天赋倒也不错!”

    言罢,只见玉石门户下的古玄抬手间将一道纯洁白光射入古千的体内。白光入体,古千还未反应过来,两眼翻白,当即便晕倒在地。

    见古千倒下,古玄背过手,低沉言道:“赤夕,青露可在?”

    话语未落,玉门左右,青红两位侍女行至古玄身前,双膝跪地俯首,言道:“回主上,奴婢在。”

    “本老祖命你二妖即刻前往鬼川,将这小家伙交于雨怜道友。此行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遵主上命令!”得古玄命令,两位侍女起身带上古千,随即化作一青一赤两道虹光往西边飞去。目标玄刹境极西之地,八百里鬼川。

    待青红两位侍女离去,古玄静立不动,思绪再回方才。刚刚玉牙峰山巅的动静乃是他尝试突破当前境界导致,隐约被古千看到吐血的一幕,自然是他突破失败了。

    修道六百三十三载,明悟万法凝道,成就涅槃之境,再修道二百五十二载,道蕴凝实,成就圆满道基,说他古玄天纵之才不为过。

    然而人生路上哪有一帆风顺?

    七百多年前,远古仙府现身蛮荒海,三境六地群豪云集,共夺仙缘。

    仙府一战,他古玄败于剑宗流云凝光两位剑君联手,其挚爱道侣更是被斩于一位无名剑君剑下。

    自此他道心破碎,修为寸步不前。

    为何要与影盟妖土等人联手进攻天渊城?打破隔天大阵入侵灵武境南域有何益处?

    他古玄此举就是要诛灭剑宗传承,斩杀凝光剑君,修复当初仙府一战留下的道心残缺,以求停滞不前的修为再做突破。

    此去斩过往,再铸登仙路!

    ……

    要说三境六地之中,血道邪修的圣地是何处,那答案只有一个,血妖谷。

    血妖谷位于玄刹境极南之地,苍玄海畔,青山原。血妖谷原名宁安谷,本是青山原大地上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环境适宜,生活有诸多妖族。

    后人族修士进攻玄刹境,此地妖族被人族血道邪修屠戮一净,沦为死地。

    上古血道巨擘以青山原十数亿妖族之血,借以后天灵宝血龙玺之威能,施展改天换地的大神通,造就此方为异类灵地,立下血妖谷道统。

    谷中景象,山石尽为赤色,云水无不血染。

    在这赤色天地深处,谷中地下石窟之内,存在着一股幽深血泉,泉中一枚红色玉质龙玺上下沉浮。

    血泉前的岩石地上,一身赤袍的血龙真君韦漠然闭目盘坐,周身淹没于恐怖血光之中,无形威势横压四方。

    嗡——!

    伴随着一声嗡鸣,后天灵宝血龙玺微微颤动,血泉之水顷刻间被其吸纳大半,随后一道纯净至极的先天灵气从中飞出。

    只见韦漠然张口将先天灵气吸入腹中,瞬间他所散发的威势便更胜原先一筹,可见是其修为有所突破。

    以血气换灵气,血道修行的无上大法!

    待境界气息稳定,韦漠然睁眼起身,面无表情地将泉水中的血龙玺唤回,随后转身离去。

    出了地下洞窟,他便来到了血妖谷地面。

    “恭迎老祖出关!”

    血色大地之上,数千血道邪修皆齐声道。

    “诸位同道,如今谷中血源供应不足,已影响我等参悟血之大道。此去灵武境南域,第一要务便是要收集血源!”

    血妖谷内常年有数千血道邪修修行血法,每隔千余年,谷内血源便会不足,极大影响修炼。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派出谷中修士大杀四方,补充血源。如此办法不仅得罪玄刹境其他魔道,还因涉及修士杀业问题,效率极低。

    这次影盟牵头,妖魔汇聚齐攻灵武境南域,正是补充血源的大好机会,顺便还能收获灵武境的灵材宝物。

    他韦漠然何乐而不为呢?

    ……

    南方妖土中部,十万蛮荒大山,五元圣山。

    五元圣山,闻名三境六地的极品灵地,位于南方妖土中部十万蛮荒大山深处,山中五行元炁浓郁至极,盛产天阶灵材纯粹五行灵晶,是三境六地修行五行法术的不二之地,自远古时期开始就为妖族孔雀一族族地。

    五元圣山深处,环境优美,景色宜人,山腰处有瀑布飞流百丈,激起圈圈银浪。

    飞瀑之下,一池碧波内,数张兽皮纸张胡乱放着,或置放岸边,或浸于水中,其上写满妖族文字,但内容似乎是研究某件人族上古法宝。

    在这碧波池中,除了兽皮纸张外,还有一具完美无瑕的白皙胴体侧躺着。雪白长颈侧靠池岸,三千青丝挂满水珠披散开,天地失色的绝美面容枕着一双修长玉臂,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隐于水下,飞流瀑布激起银波飞沫,更是掩饰那引人遐想的无尽春光。

    水中一丝未挂的绝美女子,正是当代孔雀妖族唯一一位精通五行道术的化形妖王,位列十大天妖之一的天妖五光!

    碧波池内,天妖五光侧着头,枕着玉臂,闭目熟睡,秀面前放着一枚散发着无尽寒意的雪白长翎。

    自地心谷妖魔会面之后,天妖五光回到五元圣山,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这周围散落一地的兽皮纸张之上。如今进攻天渊城在即,她所图谋之事所需的法宝还尚未研究明白。

    数日不停歇的研究参悟上古法宝,天妖五光终是劳累过度,洗漱之际竟然昏睡过去。嗅着雪白长翎上熟悉的气息,她疲惫不堪的脸上却尽是幸福之色。

    梦中,她和她重聚了!

    ……

    无尽沙海以南,玄刹境以北,蛮荒海。

    怒涛翻涌,狂风肆虐,一叶丈许小舟漂泊其间,不惧漫天风雨,不畏滔滔巨浪,稳如泰山。

    小舟上,蓝色劲装少女坐于船侧,单手握一杆青玉竹竿,垂钓蛮荒海。而少女身侧,盘坐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络腮胡大汉,他手持一柄油纸伞,替少女遮挡落雨。

    忽时,青玉竹杆绷紧弯曲,蓝衣少女顿时面露喜色。

    “艹,三天三夜,这吊东西终于上钩了!”

    说话间,水下之物力气极大,竟然拖着这叶孤舟在海面上飞速游走。

    “吊毛玩意,给本仙起!”蓝衣少女双手紧握青玉钓竿,脚踩船舷,奋力往回拉。

    一声清脆,杆上鱼线应声断裂,蓝衣少女重心不稳向后倾倒,络腮胡大汉见状立马扶住她。

    蓝衣少女望着鱼线断裂处,气鼓鼓地道:“吊鱼!敢断鱼线?本仙可是钓鱼宗师!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招!”

    说着,蓝衣少女接好鱼线,再度甩杆,抛钩入海。

    络腮胡大汉见状,言道:“彩星前辈,这鱼只能这样钓吗?俺下去直接抓上来行不?”

    “当然不行啦!愿者鱼乃天道奇物,只能用凡人手段钓起,才有玄妙威能,若用修道手段,它将无法挽回地失去玄妙。”

    ……

    时间回溯至数月前。灵武境南域,青离国,天剑山。

    天剑山地底,藏有巨大石窟一间,其内密布玄奥阵纹,剑气森森。石室中央有方石台,石台之上,一池清澈流水围绕一座十丈琉璃山。流水之下插满各式灵海境飞剑,琉璃山之上元神境之剑密布,其山巅更是十数柄涅槃境剑君之剑。

    流水藏锋作海,琉璃纳刃成山。

    此地乃是剑宗底蕴之一,剑宗护山大阵,山海万剑大阵的阵眼所在。

    石台上,剑海流水前,一袭黄衣倩影独立,一柄白金仙剑伴随,此间之人不是凝光剑君,还能是谁。

    凝光剑君神色凝重,眼中光华不定,思绪万千,最终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右手捏神秘法诀,左手抬臂一抓,只见剑海中央的琉璃剑山开出一扇虚幻门户,其内一只缠满白色绷带的断臂飞出,落于其手中。

    此臂之存在,除了凝光剑君之外,整个剑宗便只有身陨的流云剑君知晓。

    此臂于五百多年前由她师兄流云剑君外出带回。携臂归来那日,流云剑君身负重伤,圆满道基几近破碎。问其当中故事,流云碍于天道誓约,并未明说详情,只是告知她,此臂乃是一名剑仙右臂!

    剑仙右臂,内蕴仙家剑道!

    数日前,玄命殿被人偷偷潜入,流云剑君命元灯的情况泄露,恐怕不需要多久,流云剑君身死道消的消息就要传遍三境六地。届时,剑宗必将陷于强敌环伺之境地,凭她一人,独木难支。

    护住剑宗,她需要更强的力量,这来历不明的剑仙右臂是唯一的捷径!

    石台之上,凝光剑君手持剑仙右臂,感受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抱着守护剑宗的决心,她的眼中不再有迟疑。只见身侧白金仙剑化作一道锐利锋芒斩下,刹那间鲜血飞溅而起。

    “啊——!呼呼呼呼——!”

    伴随着一声低喝和阵阵粗重呼吸,但见血洒一地,一只白皙玉臂横躺血泊之中,凝光剑君绝美的脸庞上已是煞白一片。没错,她斩断了自己的右臂!

    刻不容缓,凝光剑君拿起仙人右臂贴上右肩断口,霎时间海量金色光华迸射,只见接口处快速愈合。

    换臂初步完成!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只需要专心炼化仙人右臂,战力即可快速上涨。

    换臂此举乃是捷径,损害自身涅槃法身以借用仙人伟力,非大道尔,故而凝光剑君再无机会突破至圆满道基的下一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