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初晴听了他的话，不妄刻苦炼练了这么久，终于发挥作用啦。”

    我欣慰地点点头，“初晴厉害，看来你也是一个修炼天才。”

    凌雪闪身来到我们当空，挥手抚出一道几丈高的光盾，帮我们抵挡冲击，随后，她俯身冲向那群火人，凤鸣绽放银光白芒，凌雪绝美的身影在人群里来回穿梭。

    “不要怕!快反击!”人群里有人大吼。大地震颤，地面狼籍一片，房屋尽数被毁，刀光剑影里，周围已变成一片废墟。

    轰轰!

    城墙被炸开两道大缺口，残垣断壁，是两个北玄族人被打飞。剑气横飞，惨叫声四起。我示意所有幸存的长老到我这里集合。目前前所能见到的，只剩下了八人。他们都受了重伤，小丫头片刻不歇地为他们疗伤。可仍有几人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焦灼。

    “别怕!你们都会好起来的。”

    我哽咽的喉头吐出这句话，紧紧按住他即将因灵力的消失裂开的伤口，地上的这位长老是最早加入宗门的一批弟子之一，往日时光匆匆，他的生命气息止不住地流逝。他的胸口在渗血，躺在地上，他开朗的笑着。

    血液从他嘴角流出，他自豪地望着我说:“宗主…弟子…没有给您丢脸。”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我欣慰笑道，同时手中释放的灵力终于止住出血处，这被混乱力量所割出的一条长长伤口，耗尽了我最后一丝灵力。

    “你会活下去的。”我安慰他。

    他的眼角滑下感激的泪，再他再也支撑不住，双眼缓缓闭上。

    抬头望去，那一片废墟上，只剩一个情影泰然自若的站着。地上全是那些北立族人的尸体，十几个修为不低于虚神境的北玄族人，此刻都变为了死尸。

    凤鸣在滴血，这些作恶多端的人，连血都是暗淡的紫色。

    剑身震颤，白光一闪，血液落尽。凌雪闪身来到我身旁。

    “没事吧?长明。”她担忧地问，温柔将我围绕，此刻的她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我没事，雪儿。”我装作轻松地朝她笑笑。

    “但他们…”我看向一旁的弟子们，“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远处的四个宗主朝我们飞来，剩下的不到二千弟子，也紧随其后。而那些残余的北玄人早在不知何时逃了去。

    城，守住了。

    和我们随同而来的玄清宗。大部队已战死，只剩带队的副宗生与几个长老。此刻，全都聚到了我们周围。

    “多谢贵宗出手相助！”一个宗主感激地朝我们拱手道谢。

    “多谢贵宗出手相助!”又有一个宗主感激地朝我们拱手道谢

    “……”

    今夜的月很亮，天空中清淅地可见明星。他们派了人来帮助我们，几位受伤的长老，很快便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一战...唉，损失惨重啊!”一个宗主感慨。

    “这北玄族实力果真强大，若是我们北州宗门再不联合起来对抗，怕是终有一日，这北州会完全让他们夺了去。”另一个宗主无奈摊手说道。

    刚经过大战，通过月光可以看到每个人的脸上不仅脏兮兮的，还有那无法掩饰的疲倦之色，每个人都太累了，这场大战虽然赢了，可失去的也永远无法挽回，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再也回不来。这场战斗，将他们的精神来回折磨，让他们的身体饱受摧残，我们赢得了胜利，却也饱偿了一次战争的痛苦。

    “清点一下宗门弟子，看看....还有多少人是活着的…”一个宗主神情悲伤地走向宗门的弟子中去，颤抖着眼角看向他们。

    “清点一下吧...”另一个宗主叹息。

    到最后，实则活着的人，总共只剩下了一个五百多人。四周很喧闹，当这数字报出来后，所有人都安静了。有人在小声哭泣，有人愤怒的身子颤抖，北州正道联盟队伍，两战足有四千人牺牲。

    “诸位，这城还有守的必要吗?”一个宗主问道。

    其他几位宗主包括玄清宗的副宗主，全都低头沉吟，走和不走让他们一时间没了主见。

    “走吧。无畏的牺牲，没必要再坚持下去。”我建议道。

    “唉…终究还是徒劳吗…”一个宗主无力叹息。

    “若是其他宗门来支援的话，这城绝不会再让给那些北玄族人。可是…他们不会来…”另一个宗主无奈叹息。

    “我刚才查看过，这城的法阵被毁了，如今又是座死城，确实没必要待下去。”身后的一个女宗主说。

    众人犹豫着，不知在想什么。

    我听说过此城，北州十大圣城之一。其地下拥有九条灵脉，都属于千万年级别。此城的繁华不止特殊的地理位置，更因这九条灵脉，滋养这一方的千万生灵。

    千百万年来，觊觎的人不在少数。

    我知道我不过一个中州普通宗门的宗主，对于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再怎样想帮忙也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只剩劝劝他们。

    我说:“如果再坚守下去的话，过不了多久，北玄族的人就将再次攻来，而且敌人会比今天的更强，到那时，你们再想后悔就晚了。”

    “而且，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回去和其它宗门商量联合起来吧，单凭你们几个宗的力量，终是不够的。”

    他们沉默着，久久没有吭声，若有所思的脸上，只有苦色。

    我的建议已传达，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了，要何况，我宗还有重伤的弟子，没有时间再拖下去。收拾好已经战死的长老的尸骸，我们心情沉重地离开了染怡城。

    路上，我后悔不已，这一趟浑水，着实让我趟明白了。

    这时，凌雪打断了我的思绪，“长明，那你们找到清梦了吗?”

    “找到了。”我苦笑。

    “可为什么...”她忽然顿住，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眼里浮现悲伤，“清梦她…”

    “走了。”

    “走了?！”凌雪有些哽咽地不愿相信。

    “对，和故青安。”

    凌雪语塞，朝我翻了一个白眼。平复心情，她才继续问道:“是因为什么事?如果是被抓了，我去把她救回来。”

    “不用了，她自愿的，”我释然的笑笑。

    “徒弟终有长大的一天，不是么?”

    “也是。”凌雪也猜到了，平静地点点头，叹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