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哥谭一个分外寻常的早晨。

    哥谭这个地方的鬼天气可以说是没有一个晴天，那笼罩在哥谭上空的乌云简直就像是被上帝用特殊手段固定在那里一般。

    哥谭没有晴天。

    一河之隔的大都会没有哥谭这种离谱的天气，也没有哥谭市里那层出不穷的疯子。

    昨天被那个怪人袭击的那个在电视上大放厥词的中年男人最终还是死了。

    他的脖子被怪人掐断了。

    实际上怪人并没有针对他，只是用了正常的力道而已。

    至于那个导演，已经被开除了，理由是被员工举报涉及到了欺压员工，骚扰女性，重点是这个欺压女性，欺压员工啥的，其实没那么严重。

    哥谭天空的阴沉让在哥谭里面生活上班的人们总是随身携带一把雨伞。

    毕竟在哥谭这个该死的城市里，你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那个该死的雨水会下下来。

    因此为了保险还是随身携带一把雨伞比较好。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哥谭本地人那就非常容易分辨出来了。

    比如眼前这个大个子，一身修身的短袖被自己的肌肉绷的紧紧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胸口挂着一个相机，同时右侧口袋里还夹着一张记者的工作证……

    路过的哥谭人看着这个一看就是来哥谭没几天，出门不带伞，走路按照交通规则居然会等红绿灯的愣头青就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于是一帮小孩子就围了过来，嘴里喊着什么“先生，买烟吗”“需要住宿吗？全天热水”啥的就凑了过来。

    哥谭的这些小孩的出生大抵逃不过那些条条框框，一次欢愉的意外而诞生，因为各种情况而被父亲或者母亲抛弃，或者干脆直接被父母抛弃，生存的欲望让他们走上了街头，一些小偷小摸或者专门针对这些外地佬的各种其他哥谭人不屑于去干的事情，就轮到了他们。

    他们可能有一个专门的组织，这个组织教他们如何去偷，去骗，等稍微大一点了，就教他们该如何去抢。

    这在其他城市当然是不可能被允许的。

    但是这里是哥谭。

    这个理由足以让一切想要让小孩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的人闭嘴。

    克拉克肯特是主动提出来哥谭的。

    倒不是因为其他星球日报的记者欺负他把这个棘手的活儿丢给了他这个刚刚毕业刚刚转正的新手。

    而是因为他自己想来。

    对于网上传的轰轰烈烈的哥谭市的怪人的事情，他最早就想来的。

    只是那个时候一来他老家的农场出了点变故，他的母亲玛莎在一次干农活中从车上被甩了下来进了医院。

    克拉克知道相比起自己的母亲进了医院这种事情，他更应该赶紧去阻止那个怪人。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最终他选择了回去自己的老家，堪萨斯州的斯莫威尔小镇。

    而他的父母对于他放下工作回家发了很大的一通脾气，因为他们觉得克拉克好不容易在大都会站稳脚跟，转正为星球日报的一名正式记者，不应该因为她这个老婆子而请假回来。

    克拉克的父亲乔纳森肯特也觉得没错，玛莎又不是没人照顾，为什么宁愿放弃工作也要回来？

    不知道在大城市找工作很麻烦的吗？万一被开除了怎么办？

    母子二人吵了一架，然而最终克拉克肯特还是陪伴着自己的母亲直到出院。

    而等他回来大都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周了，哥谭的怪人在昨天被哥谭市政府确认已经解决，而解决它的，是哥谭市的蝙蝠侠和……中心城的闪电侠……

    没人知道闪电侠怎么会去哥谭的，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两人就是如今阿美莉卡网络上最顶流的明星。

    原因无他，因为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的缘故，哥谭市在社交媒体上从来不缺话题度。

    而这个城市又是一个烂到了骨子里的城市，三不知的就整出一个大新闻。

    这就让更多人对这个城市没有好感。

    而没有好感的同时又对这个城市中的那位坚持打击罪犯的蝙蝠侠充满了好奇。

    他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这样一个黑帮林立，疯子云集的城市中打击罪犯的。

    而这次，那个绿色的一看就不是人的怪人直接引爆了社交网络。

    可以说过去的一周不管是脸书还是小鸟，讨论的最多的，就是那个怪人。

    它到底是如何诞生的，又为什么要袭击他人，被这个怪人袭击死去的那些警察有没有拿到抚恤金等等等等……

    而现在，当这个怪人尘埃落定之后，人们的好奇不减反增。

    而在中心城大名鼎鼎的闪电侠也加入了这场舆论风暴之后，毫无疑问的是，对媒体来说这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流量盛宴。

    因此不管是谁，只要能够给出第一手的调查报告，不管是蝙蝠侠，亦或者是不知为何来到这里的闪电侠，只要能够调查出相关的信息回去刊登上自家的报纸。

    可以预见的是除了卖爆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因此星球日报决定派人过来。

    只是，其他的城市可能会被这个流量冲昏头脑，但是大都会的人不会。

    作为隔海相望的两个超级大城市，大都会的人基本上从懂事起，就知道不能和哥谭的人来往。

    那个城市里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比疯子更疯的疯子。

    反正铁定没有正常人。

    正常人就压根没办法在哥谭市生存下来。

    最终，克拉克肯特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愿意过来。

    他的确没有想什么其他的，他只是想调查真相而已。

    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怪人与军方应该没关系才对。

    然而事实究竟如何……

    终究还是得眼见为实才行啊……

    虽然如此，但是在看到星球日报里面那个叫露易丝的女孩对他投来的带有赞赏和鼓励的目光，不得不说的是，当时克拉克的心跳加快了。

    甩了甩脑袋，从这些骚扰他的孩子们的包围中脱身，克拉克肯特来到了哥谭电视台的总部。

    此时此刻这里已经被警察拉了警戒线同时工程队的人正在出事的那栋楼进行评测，测绘有没有坍塌的风险。

    克拉克挤进了人群，看着这些哥谭警局的警察们，下意识的就按下了快门。

    虽然没有闪光灯，但是快门的声音还是让一个警察听到了。

    他扭头看向克拉克顿时皱起了眉头：“又是记者？！”

    因为这次的流量风暴，很多不知死活的记者都往哥谭这边赶过来了，只是过来是过来了，基本上一下飞机不出一个小时就被哥谭教做人了。

    可以说大多数记者在一小时后身上除了衣服基本上不剩其他东西了。

    这个记者居然还有相机已经超过大多数记者了。

    “你拍照片可以，但是如果你到时候瞎写，我们一定会起诉你到倾家荡产，明白吗？”警察警告的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点了点头。

    “你是……星球日报的？那个我记得是……”

    克拉克连忙回答：“大都会，我是从大都会来的。”

    警察顿时脸上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大都会？你居然愿意从大都会来哥谭？”

    克拉克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我并不觉得这里如何阴暗，哦，除了天上的天空像随时要下雨一样。”

    对克拉克的幽默警察充耳未闻，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维持现场的秩序。

    相比起克拉克的克制，很多从其他城市来的，吃饭的东西还没丢的记者恨不得把话筒塞进警察的嘴里，同时嘴里蹦出各种非常侵犯人隐私的问题。

    当然，这也没办法。

    毕竟来这里一趟，钱包丢了，手机没了，其他啥都没了，就一个吃饭的家伙，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先找到一个爆点新闻再说吧。

    什么？找不到怎么办？

    你新闻学是怎么学的？找不到自己创造啊！

    克拉克不想和这些人同流合污，都不需要他问，只是看着现场的状况他就知道今天这些警察不会让人进去了。

    不过……

    虽然如此，他还是可以用另外的办法的……

    随着克拉克从侧后方的楼房偷偷摸摸的溜进大楼，随后在监控的死角飞到出事的楼层，随后打碎楼道玻璃走了进去，昨晚战斗的后果映入眼帘。

    而在观察了一番之后，克拉克举起手中的照片，准备先将照片拍下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在这里兴致勃勃的拍照的时候，一个身影在他后方的阴影角落中看着他的行动若有所思。

    ……

    当巴里艾伦从睡梦中醒来时，感觉到的就是一阵柔软的包裹。

    从床上坐起身，随后穿好衣服，看着这个软绵绵的，一躺上去身体就直接被包裹在其中超软床垫，巴里叹了口气，

    这种好东西他出生这二十多年以来可是第一次享受。

    从韦恩庄园的客房下楼，阿尔弗雷德看到巴里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巴里少爷，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巴里连忙回应：“非常好，非常感谢您的招待。”

    阿尔弗雷德招呼巴里吃饭，他有些好奇布鲁斯韦恩为什么没有下来，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表示布鲁斯韦恩还在熟睡。

    巴里哦了一声开始干饭。

    而在布鲁斯韦恩的睡梦之中，他一直在一个阴暗的小巷中前行。

    只要他一旦停下来，他的眼前就会出现一串断裂的珍珠项链。

    随后那项链上的一颗颗珍珠就会掉落在地上，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于是他只有不断向前。

    而当他前进的时候，耳边又会时不时的传来两颗硬币碰撞的声音……

    布鲁斯韦恩的额头逐渐密布汗珠。

    他已经在睡梦中走了不知道多久了。

    而就在他感到可能要一辈子走下去的时候……

    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建筑……

    定睛一看，那是一个装饰非常古朴的建筑。

    建筑是用红砖作墙，圆木作顶。

    而在建筑的最上方，写着三个大字：图书馆。

    布鲁斯韦恩自然是学过这种方方正正的文字的。

    因此他知道这三个汉字是什么意思。

    只是……

    想到自己在睡梦中遭受的一切，布鲁斯韦恩脸色冷了下来。

    不再犹豫，他抬脚朝那个所谓的图书馆走去。

    当他推开门，却没有看到那个他自认为一定会在这里的身影时，布鲁斯韦恩诧异了。

    他皱起了眉头，这里，究竟是哪？

    他又为什么会被困再这里？

    而就在他愣神之间，一股钻心的疼痛遍布了他的身体。

    他低头一看，他的身体被蝙蝠镖贯穿了……

    僵硬得将脑袋扭转，布鲁斯韦恩瞳孔猛的一缩……

    他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

    一个咧着嘴角，露出疯狂的笑容的自己……

    ……

    “刷”

    从柔软的床上苏醒过来的布鲁斯韦恩不断的喘着粗气。

    下意识的，布鲁斯韦恩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那里的心脏完好无损。

    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布鲁斯韦恩从床上做起准备下床，才发觉口干舌燥。

    扭头看向床头柜，那里阿尔弗雷德早早的就将一杯水放在了那里。

    擦了擦额头的汗，布鲁斯韦恩这才发觉自己满脸都是汗水。

    将汗湿的衣服脱下，布鲁斯韦恩将水一饮而尽。

    痛快的洗了个澡之后布鲁斯韦恩下楼，阿尔弗兰德看到布鲁斯韦恩刚准备笑着打招呼，却发现布鲁斯韦恩的状态不太对劲。

    “少爷……您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布鲁斯韦恩摇了摇头，不想让这位管家担心自己。

    因此他转移了话题：“巴里呢？已经走了吗？”

    管家点了点头：“巴里少爷吃完早饭就回中心城了，他让我替您道歉原谅他的不辞而别。”

    布鲁斯韦恩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吃完早饭之后开着自己的兰博基尼布鲁斯韦恩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

    书店之中：

    游骑摸着下巴看着布鲁斯韦恩最新更新出来的行程是坐上兰博基尼跑车不知道准备去哪里低头开始了沉思。

    从布鲁斯韦恩醒来之后的动作还有他浑身出汗的特征来看，小蝙蝠应该是做噩梦了。

    昂……我关心这个干嘛？

    这只蝙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啊？

    “叮咚”

    正在游骑这么想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游骑顿时眼前一亮，所以小蝙蝠是来我这里？！

    嗯咳，迅速的把代表着布鲁斯韦恩的书籍收好，游骑躺在了躺椅上，露出一个分外轻松的态度。

    然后让伊兹去开门。

    而当游骑看着书店门口站着的巴里艾伦的时候，游骑陷入了懵逼……

    不是，怎么是你？

    小蝙蝠呢？！

    ……

    阿卡姆精神病院：

    小丑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布鲁斯韦恩：“哦，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如何？没有了我的小丑帮，他们闹出了多大的乱子？”

    小丑缓缓凑近一窗之隔的布鲁斯韦恩，舔着自己猩红的嘴唇，布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的看着对方，癫狂笑着开口：

    “承认吧！你需要我！你需要我的存在！你需要我让那些疯子不要疯到无法管控的地步！你需要我！需要我来让哥谭这个城市，永远的笼罩在你的掌控之下！

    到了那个时候……就只有我，才能和你一起在哥谭的夜晚畅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布鲁斯韦恩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小丑，等小丑笑完了之后才平静的开口问道：“我想问问，我做了一个噩梦，噩梦中，我变成了你。

    对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啊噶……”

    本来嘴角还在疯狂上扬，就等布鲁斯韦恩说出他要求他，求他出去解决他进入精神病院之后的烂摊子的小丑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许久……

    小丑才仿佛不可置信那般对布鲁斯韦恩问道：“嗯……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