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的是，诺拉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

    她反而兴致勃勃的看向游骑问道：“你说我从此就会变成一个怪物，那么我的生命形态会改变吗？”

    游骑眨了眨眼睛，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我个人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我的手，我的身体，甚至我的心脏的跳动，这和我曾经大学的时候的身体差不多，这样的我和普通的人类难道也有差别吗？”

    游骑：“……”

    你们这些理科人的思维都是这么冷静的吗？

    无奈的叹了口气，游骑只能表示平常的时候是人类，使用记忆体之后才会变成怪物。

    诺拉顿时疑惑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用这个记忆体，那我就不算怪物？”

    游骑只能点头。

    诺拉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失望了起来。

    游骑：“……”

    不过只是一瞬间，诺拉就收拾好了心情，对游骑弯腰行礼道：“无论如何，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从这一点来看，诺拉确实比维克多要懂礼貌太多了。

    不过游骑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维克多这货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宁愿先拿自己做实验的狠人。

    明明真要说的话，他完全可以去拿其他人当实验体的。

    哥谭这个城市，这种底层的民众不要太多。

    甚至可能有那些为了钱主动要求做实验体的人。

    不过考虑到可能到时候实验做完了，人家直接拿着记忆体跑了追不上，所以有利有弊吧。

    嘛，维克多没想这么多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这一点确实出乎了游骑的预料。

    不过也就是这回事了～

    维克多和诺拉离开了游骑的书店，对维克多来说，和游骑的交流可以尽量少点。

    虽然游骑毕竟是救了他老婆的人……

    但是对于自己不清楚底细的人，维克多这种保持距离的克制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在维克多和其妻子诺拉离开书店之后一小时。

    开着车子的维克多突然眼神一凝，看着自己车辆的后视镜里的画面，维克多刚准备踩油门，一旁的诺拉开口了：“后面这辆兰博基尼……它是在跟踪我们吧？”

    维克多抿了抿嘴，轻声笑了笑：“不愧是诺拉，感觉很敏锐啊。”

    诺拉摇了摇头：“刚刚我们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明明已经绿灯了旁边的车道也没有人，但是这辆豪车却还是紧紧的跟在我们的后面，没有按喇叭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跟踪的实在太明显了。”

    维克多叹了口气道：“可能他压根就没有打算隐瞒自己跟踪的事实吧。”

    “那我们要不要在旁边停一停？看看是谁？”诺拉问了一句。

    维克多笑了：“在哥谭这个地方可不会有人跟着你这么久就为了和你心平气和的交流的。”

    维克多踩下油门，车辆如离弦之箭般极速的朝前方奔驰而去。

    而后方车辆自然也知道了自己被发现的事实。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这一点就是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了哥谭西边城区的一处偏僻的人烟稀少的河岸边缘。

    随着维克多将车子停下，身后的兰博基尼跑车也将车子停了下来。

    之后，从上面走下来了一个人。

    毫不意外的，是布鲁斯韦恩。

    “技术不错。”维克多笑着看向布鲁斯韦恩，“而且，路线记的比我熟多了，不愧是哥谭本地人。”

    听出了维克多的话里有话，布鲁斯韦恩也不准备伪装下去，他看着维克多一脸严肃的开口：“之前那个在市中心高架桥下面变成怪人的是你没错吧？维克多·弗里斯，世界顶尖的低温物理学家，你为什么要来哥谭？又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维克多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扬了起来：“果然啊……你并不是如你表现出来的那样，狂妄自大的花花公子，不过是你的伪装罢了。”

    “回答我。”布鲁斯韦恩眯起了眼睛，虽然没有穿蝙蝠战衣，但是他还是发动了蝙蝠侠的凝视。

    毫无疑问的是，布鲁斯韦恩此时此刻对维克多是发自内心的抱有敌视态度的。

    然而随着维克多的车子副驾驶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位女士，布鲁斯韦恩瞪大了眼睛。

    从高架桥被维克多堵了一次之后，布鲁斯韦恩通过当时车子上的录像系统和蝙蝠洞里面的人脸识别系统，找出了维克多的相关资料——

    正常来讲，这种系统应该是阿美莉卡的政府掌管才对，但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财富能力（这才是关键）他当然可以将哥谭，或者说将他自己的蝙蝠洞里的系统挂靠在阿美莉卡的联邦系统之下，能够有阿美莉卡的数据库作为他自己的数据库，对蝙蝠侠来说做到这一点很简单。

    ——查出了维克多年少成名，之后因为其妻子得了一种特殊的病而在当时小小的轰动过一场流量狂欢。

    但是之后那些媒体就追逐下一个流量去了，只留下维克多自己和生病的诺拉。

    如果那些新闻报道没错的话维克多的妻子应该的的确确是得了绝症没错的……

    但是现在……对方却平平淡淡的站在他的面前，将他一切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她……不是应该……”布鲁斯韦恩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看着维克多神情认真：“所以，你是为了自己的妻子……”

    ……

    半小时以后，维克多领着布鲁斯韦恩来到了自己的私人基地。

    他之所以开车把布鲁斯韦恩引到这里来，毫无疑问的是因为他有信心万一爆发了冲突，在这个地方能够对付布鲁斯韦恩。

    这个郊区的工厂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的当天晚上就敲定的地方。

    实际上维克多压根没指望游骑能够把他的妻子救活。

    而游骑这边指望不上的话，那他就要继续冷冻自己的妻子，因此。他必须要事先找一个能够存放冷库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毫无疑问维克多选择的就是这里。

    然而之后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游骑并没有吹牛比，真正的让诺拉身体好转了。

    你别管用的什么方法，事实就是如此。

    因此这个维克多刚刚看上的一块偏僻的地皮自然也就没有了价值——（真要说的话，没这回事那这里应该就是急冻人的老巢了）——所以维克多将布鲁斯韦恩带到这里来自然是抱着不行就让对方人间蒸发的心理。

    然而布鲁斯韦恩实际上并没有和维克多动手的打算。

    之前也说过，维克多拿自己做实验的时候纯粹是巧合才选择了布鲁斯韦恩的车子作为目标，之后开车撞他的是小丑，弄伤自己的也是小丑，他并没有主观意志下的伤人。

    因此哪怕是蝙蝠侠，都无法对他进行审判。

    从布鲁斯韦恩没有换上那身蝙蝠战衣来找维克多其实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而布鲁斯韦恩之所以跟着维克多，纯粹是为了知道那个怪人的相关情报才来的。

    而毫无疑问的是……

    这一点和维克多的利益是共同的。

    维克多并没有隐瞒什么，和布鲁斯韦恩说的很清楚。

    而在知道那股力量果然是那间书店搞的鬼之后，布鲁斯韦恩也就没有继续和维克多浪费时间的打算了。

    和维克多一起在这个哥谭偏僻的河岸边缘的空地转了一圈，确定维克多的的确确没有继续把这里当成大本营的打算。

    或者说，哪怕维克多把这里当成了大本营，他也已经做好定位了。

    他可不是真的来这里参观的，很多隐蔽的地方已经被他装了微型摄像头了。

    维克多对此也并不在意，他的确是准备放弃这个地方，并没有说谎。

    对布鲁斯韦恩的忍耐自然也是为了之后让布鲁斯韦恩对上那位书店店长而已。

    两人差不多都清楚对方不怀好意，不过因为此时此刻双方都没有将目标放在对方的身上所以双方得以相安无事。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早离开哥谭吧，哥谭这个地方……并不适合追求稳定的生活的你们定居。”

    说完，布鲁斯韦恩开着自己的跑车离开了。

    诺拉看着布鲁斯韦恩的身影摇了摇头：“还真是一个内心装满了秘密的家伙呢……”

    毫无疑问的是，诺拉和维克多都看出来了布鲁斯韦恩的特殊。

    之前是不会往那方面去想才不清楚，现在的话，两人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了……

    哥谭里面可是有一位象征的……

    蝙蝠侠吗……

    这可真是……被一个不得了的人盯上了啊。

    不过没事，反正维克多也已经准备和自己的妻子离开哥谭了。

    那位书店店长并没有说拿了他的力量就一定要留在哥谭，因此维克多和诺拉二人不约而同的共同决定，离开哥谭。

    今天时间已晚，回去收拾完东西估计来不及了，明天再说吧。

    维克多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当天晚上……

    今天的哥谭难得的没有下雨，虽然上空依旧是阴云密布，但是好歹没有让人们变成落汤鸡。

    而就是在这样的夜晚之中，维克多和诺拉住的宾馆房间被人敲响了房门……

    ……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杰克从盥洗室抬起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

    该死的，那个疯子为什么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

    而且之前还只是在睡觉的时候梦到他，梦到他跟自己说的那些鬼话，结果刚刚他稍微有些晃神，就看到了那个疯子的身影出现在了马路中间……

    吓的他立刻踩下刹车，定睛仔细的看去，才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而因为他的这一脚急刹车，导致后面有一辆小轿车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虽然打了方向盘，但是还是剐蹭到了他的卡车上。

    杰克神色阴沉，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就因为那一点刮伤让他赔钱……

    你的车是新的，我的车就不是新的吗？！

    我这宝贝可刚刚到手没几天呢！

    该死的混球！

    洗干净自己的脸，杰克神色阴沉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扭头看了一眼停着路边上的那辆小轿车，隐约之间可以看到小轿车驾驶位上面坐着一个人，其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神色在夜色下看不清楚，但是可以隐约看到对方脸上那狰狞的笑容……

    该死的，要不是因为我卡车后面装着的私货，怎么可能同意和你私了！

    就你那破车的刮痕居然就要收我500美金！

    真是太过分了！

    杰克神色阴沉的走到驾驶室，看着坐在副驾驶上面神情低迷的阿米娜杰克安抚的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没关系的，500美金而已，我跑两趟就赚回来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杰克心里还是十分不满的。

    该死的王八蛋，哼，祝你早日出门被车撞死！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杰克开着卡车离开了公路，不久之后，一辆车来到了这里，停到了那辆在路边的小轿车后面。

    这里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服务区，以前哥谭工业区发达的时候，越是临近海岸工厂越多，因此服务区什么的都是越往边缘走越多。

    不过因为后来工厂都走了，这些服务区也都逐渐的变成了无人的服务区，有厕所不过没有服务员，至于吃喝的，给你摆上两台自动贩卖机，一周补一次货就差不多了。

    现在这条路上的车辆确实不怎么多。

    而后来的这辆车的司机刚准备去厕所放水，突然看到了小轿车驾驶座的位置上的身影一动不动。

    路人司机皱了皱眉，这人该不会睡着了吧？

    嗯……

    如果真的睡着了的话可以看看能不能顺手牵羊，小捞一笔……

    他这么想着，假装不经意的来到了小轿车前面，随意的用眼神扫了一下。

    只是一眼，他就吓的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因为这辆小轿车里面的司机保持着双手握着方向盘的姿势，嘴角露出一个狞笑，脸庞苍白如纸，其嘴，鼻，耳，眼……七孔里面流出来的血液都已经干涸了……

    很明显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

    站在哥谭上方的建筑顶端的蝙蝠侠一手扶着建筑顶端的旗杆，一边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哥谭夜景，蝙蝠侠目光深邃，似乎是想在这繁花锦簇的灯红酒绿之中，看到那隐藏在背后的罪恶……

    “滋滋……紧急求助！紧急求助！东八街这里发现了紧急危情！有一名身份未知的男子死在了公路旁边！”

    蝙蝠侠脸色不变，依旧在看着底下哥谭的夜色。

    而蝙蝠侠的耳麦中也传来了一声不耐烦的骂声：“开牌开牌！我是一对十你是什么？！

    小马克，你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啊，不就是有人死了吗？这种事情哥谭不是天天都在发生吗？”

    “不！不是的！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是死在了小丑病毒之下！”

    蝙蝠侠瞳孔猛的一缩，哗的一下张开了自己的披风，从夜色之下跳下了这栋建筑……

    而他的耳麦之中也传来了那个老警察的惊呼……

    “小丑？？！他不是死了吗？！还是我们去收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