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师兄，咱学校应该没有恺撒楚子航的迷弟迷妹们因为今天我把他们男神砍了来入室行凶的吧。”听见敲门声。路明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师弟，你这会不会说话呢？开学第一天在自由一日上正面爆砍恺撒楚子航，你这视频都在学校里传疯了，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来入室行凶啊。”芬格尔边说边走到门前。

    古德里安教授满脸喜气洋洋，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力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嗨！孩子，我为你骄傲！一天之中你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校园了。”

    “你去炸了五角大楼你的名字也会在一天之内传遍美国......”

    “您这么晚来，有事么?”芬格尔问。

    古德里安教授把一只信封递给路明非，“我是给你送学生证来的，有了这张卡，就可以在全校范围内享受‘S’级的特权了。还有，明天是3E考试的日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3E考试？”路明非问。

    “没错，3E考试，全名ExtractionEvaluationExam.也叫血统评定考试，在考试过程中，将会为你播放龙的语言，言灵-皇帝，在这个过程中你体内的血统就会发出反应，让你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灵视！你可以通过这个状态观看到龙文的信息或者体内血脉蕴含的信息。有可能只是一些杂乱的线条，也有可能是一场太古的战争。听说你的血统已经觉醒了，明非你要试试吗？”古德里安教授殷切的问。

    路明非点了点头。古德里安教授双手搭在路明非的肩上，直视他的眼睛。一串卷舌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嘴里迸发而出，这是一种正常人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明非，你真是一个优秀的好孩子啊！”看到路明非第一遍就翻译出来了这句龙文，古德里安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他转头看向芬格尔。“看！这就是s级的实力，你还是A级的时候对龙文也没有这样敏感。”

    深夜，诺顿馆，会议厅。

    学生会全体委员出席会议，本届主席恺撒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目视前方，头顶上方悬挂着加图索家族的凤凰家徽。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几乎每个人都低着头。

    “三年来的第一次，我们将失去诺顿馆的使用权，所以这是我们在这里召开的最后一次会议。”恺撒淡淡地说，“对我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沮丧如山般沉重，恺撒掌握学生会以来，他们一直是“自由一日”的赢家，在恺撒的领导下，学生会终于成为可以和卡塞尔学院最传统的兄弟会“狮心会”抗衡的社团，即使出现了被称作“超A”级的楚子航，也没能从他们手中夺走诺顿馆，而现在他们不可思议地输在一个新生手上。

    原本是没有人服气的，一个新生凭什么能赢我们？即便是输在楚子航手上心里也会舒服一点，但当所有人看完守夜人论坛上路明非1V2的视频后，一致陷入了沉默。

    “视频大家都看了吧？我从来拒绝和懦夫说话，懦夫们才会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他的实力很强大，输了就是输了，大不了明年再来。”恺撒冰蓝色眼睛里全无表情。

    “我已经租下了隔壁的‘安珀馆’，作为明年学生会的活动地，把我们的东西搬走，这里从午夜12点开始就属于路明非了。”恺撒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干邑。

    “主席，这是路明非高中时期的资料。”秘书将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凯撒面前。同时这份资料也群发到了学生会干部们的手机上。

    在看完路明飞高中时期的资料，诺顿馆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主席，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在这份资料中路明非高中时期成绩平平，体育课也在及格的边缘游荡，在这份资料中没有一点能看出s级的影子，可是就这样一个大家眼中的...呃，衰仔，资料和现实差距太大了。”学生会的一个干部率先打破沉默。

    “或许是对这位s级的保护？学院专门给他做的假资料？”另一位学生部干部开口。

    恺撒认可的点了点头。“S级是学院的最高权限，学院里除了校长就只有他一个s级，我们没有权限调查到他真实的过往也很正常。”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仕南中学，楚子航也来自这个高中，就是在这个高中出了一位超A级！一位s级！”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一个学生会干部惊呼出声。

    凯撒原本冰冷的脸色也是发生了变化。“怪物培养学院？去帮我查一下这个仕南中学，如果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用加图索的名义。”恺撒向一旁的秘书吩咐道。

    图书馆地下四十米

    这里只有屏幕的微光照亮，他的脸藏在阴影里。

    “其他人都离开了，在安全系统休眠的间隔里，摄像机不工作，你进入是没有记录的。“诺玛的声音，“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再次让安全系统休眠。来这里有事么?”

    “见见老朋友，不可以么?”转椅里的人笑了，刚刚刮过的下巴是铁青色的，“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那么在意表象的东西?我还是我，无论是诺玛的人格还是EVA的人格，在最深处，我还是我。”诺玛说。

    巨大的屏幕暗了下去，黑暗里只剩下繁多的红色和绿色的小灯在跳闪，庞大的人格数据涌入这台超级主机，仿佛海水逆涌入江河。硬盘灯、数据流量指示灯、主机频率指示灯都在以十倍的速度闪烁，而且越来越快，最后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已经控制了整个地下室的节奏。

    忽然间，所有的灯熄灭，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

    一束光从头顶正上方打下来，落在转椅前方。荧光的碎片在那束光里悠悠然飘落，仿佛飘雪似的。一个女孩的影子站在光束中央，半透明，闪烁莹莹的微光，黑色的长发漫漫地垂下，直到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赤足，微笑。

    “EVA。”转椅里的人慢慢地伸出手去，进入了那束光。

    “你所能触摸到的，只是空气罢了，为什么还要伸出手来?”EVA轻声说。

    “我只是喜欢握着你的手而已，这是我的习惯。”男人低声说，那些荧光的碎片落在他手心，转瞬消失不见。

    EVA把半透明的手覆盖在他的手掌上，却不能带来丝毫触感，那些只是光与影的幻觉，3D成像技术保留着、已经远去的记忆。男人轻轻地合拢手，空握着，像是真的握着一个女孩的手。

    “以前你有时候一天要握我的手十几个小时，松手的时候，手上都是汗水。”EVA说。

    “我不握着你的手，怎么知道你在呢?”男人说。

    “你永远都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力量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用呢?”EVA说。

    “只是孤独罢了。”

    沉默了很久，EVA问，“你来是要倾诉什么么?”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希望今年新招的‘S'级学生路明非通过3E考试，无论他的潜力到底如何。”

    “如果他真的不是龙族血裔，让他通过3E考试进入学院，可能会导致泄密哦。”

    “不，我可以确定他的血统非常优秀，最低也会是A级，我只是需要你帮我保住他S级的名头就行。”

    “应该说对于诺玛不难。”EVA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