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还是不救
第二天,天蒙蒙亮,许霖已经上岸穿戴整齐等待老者的出现了。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所有娱乐设施都没有的情况,许霖的熬夜等坏习惯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优秀的生物钟,和健硕的身体。
天边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老者准时出现在了那里,从远到近,又回到了昨天出现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许霖尝试过走过走到太阳升起的地方过,但是白天会有各种生物想方设法的杀死他,这让许霖几乎不能移动多少。而晚上就更奇怪了,像是周围有一个大圆圈,他只能在这块区域内活动,只要走出了这块区域,又会从另一头出现,比如他顺着河流一路走,像是鬼打墙那般,又会从上游的个地方出现。而且无论晚上出于哪个地方,一到了黎明时分,自己又会出现在昨天太阳落山的位置。
虽然利用过这个情况斩杀过几只怪物,可大多数情况许霖内心都是很排斥这种现象的,可是他又反抗不了,只能默默接受。
“前辈,开始咯”许霖说着自己的开场白,脚下迅速发力,冲向了那与老者一起出现的空间通道入口。老者也是一如既往的轻微抬手,一道剑气随即来到了许霖身前。对于第一道剑气如何躲避许霖已经了然于心,他知道打这个老头是打不过的,但是只是躲避的话,许霖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一道剑气、第二道、第三道....许霖在距离入口还有十几步的地方,被老者发出的第五道剑气裹挟着飞翔了稍远处。许霖在空中运用了之前的出来的经验调整身形,让自己飞的不是那么远。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么。”趴在地上的许霖撑起自己的身体,似是嘲讽自己地苦笑道:“再接再厉。”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许霖第一目标并不是冲向那个入口,而是一个侧身躲过一道剑气之后直接向老者所在的位置冲去。老者也是不慌不忙的以指为剑斩出第二道剑气。许霖冲着第二剑的剑气全力挥出了一剑,此剑便是他在这个空间内一年多以来自己领悟的最强一剑,用尽自己全身的灵力将它们都灌注入剑之中,在剑与剑气碰撞的那一刻,藉由两股剑气碰撞的强大力量直接飞向了入口所在的位置。
在许霖停住凝聚全身力量的时候,老者便看出了许霖的意图,第三剑也随之朝着许霖现在的落点斩出。
许霖猜到了老者的行动。一个扭身,一脚踏在了那股剑气之上,只是瞬间的接触,许霖的一条腿便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开来。但也因着这一下伤害的作用力,让许霖离那个入口更加的近。藉着惯性,一个翻滚直接冲进了通道之中。
许霖在冲进入口的最后一刻,朝着老者的方向拱了拱手,只见老者一挥衣袖,此刻的许霖也那条腿也在此刻恢复了。
许霖也看到了老者脸上有了一丝变化,许霖认为,那个表情就是笑容。
眼看许霖这种近乎愚蠢的方式冲进了空间通道之后,老者这才起身,捋了捋胡子问道:“是他吗?”
远处一道声音传来说道:“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
老者看了一眼远处,眼睛又变得舒缓说道:“可他的剑,明明就是他的剑。”
远处的声音似乎有些落寞:“只是他的剑而已,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剑了。”
老者再次开口“那就看他自己造化了,能帮他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远处的声音变得很轻:“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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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穿过了空间通道入口的许霖眼见身体恢复了原状也是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怕这种自损八百的莽夫行径万一在冲入空间通道的时候没有复原,那岂不是直接就残了,好在他赌对了。
下一刻一道强光袭来,许霖从空间通道的出口冲了出来。
“啊?!!哇啊!!!!!!!!!!!!”
空间通道的出口竟然在半空之中!
许霖没有任何准备,直接从天空之中坠落,虽然慌乱,可手中却是更加握紧了手中长剑。此刻许霖只觉得自己是像是一个流星,从未想过他一个轻微恐高之人会有体验蹦极的快感。
好在这一年的境遇并没有白费,很快就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恐慌和错乱,依靠自己强大的身体控制力稳住了身形,飞快的扫视了一下他下面的落点。
在许霖的身下是一片广袤的森林,这片森林像是围绕着中间的像是火山一样的山生长的,越是靠近那座火山的树木越是长的高大。而他下落的位置下面是错乱的树枝,隐约能看到这些树木遮挡的下面有些什么。此刻许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准备以手中长剑在下落途中插入树木减弱冲击力,同时也能借用反作用力弹飞自己,如果能落到再下面一点的树枝上或许有一线生机。思念至此许霖立马调整身姿,可人算不如天算,一阵强风吹过,刚调整好的位置直接偏移,没有做任何缓冲,就以一个屁股朝下平沙落雁式重重的砸向了几道茂密树杈交错的位置。
那些看似粗壮的枝杈在许霖这种高空坠落的冲击下显得脆弱无比,甚至都没怎么减少他的下落速度就径直折断。
“完了完了,真的要死了。哇啊!!!!!”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砸在这些枝条上面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恐惧感就让许霖的思绪停滞了。
直到他停止了下落,许霖的喊叫声并未停止。感受到自己似乎已经落地,许霖才从惊恐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环顾了一周,许霖刚卸下阴郁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一些。
因为现在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野狼一般的生物,这群野狼数量虽然不是很多,比他之前在那个空间里面面对的狼群要少的多,但此刻这群野狼一个个目露凶光,死死盯着自己。许霖连忙踉跄着站起身,在起身的过程中,许霖看了一眼身下,那是一头体型较小的野狼,此刻已经瞳孔收缩,已然死去。许霖立马明白,肯定是刚才下落的时候直接以这头野狼做了垫背,这才让自己平安无事。也因为这,其余的群狼全部过来将他围绕在中间,许霖明白,它们这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一起冲上来围攻他的时机。
许霖深刻的知道,这些野狼有多么的凶猛。它们的皮毛甚至可以和铁比硬度,许霖手中的剑砍在这些皮毛上面甚至能发出金属的撞击声。好在他经过无尽的“闯关”过程中熟练掌握了对付这些野狼的办法,而且这数量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曾经几百头狼一起围攻他的场景历历在目,此刻周身环绕十几头狼对于许霖来说,游刃有余似乎有些夸张,但至少可以做到性命无碍。
站起身后,持剑摆出一个防御姿态的许霖一边保持警戒,一边朝着一旁的大树靠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生怕狼群会一拥而上。
恍惚间,许霖察觉到在不远处有另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许霖脚步先是一怔,随即一头体型稍大一点的野狼就直接朝着他发起了攻击,一爪子朝着他的面门抓来。
“我去,偷袭!”极高的身体素质让许霖面对这样的偷袭立马做出了应对。没等野狼爪子靠近,许霖就一个半蹲朝前轻踏一步,往手中长剑注入灵力,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刚刚跃起冲锋的野狼一只前爪和一只后爪就以完整的切口离开了它的身体。另外几只准备发起偷袭的野狼看到这种情形,刚刚摆出的攻击姿态也略显迟疑,似乎也被这一场面给震慑了。
许霖周围的包围圈也略微扩大了一点。失去了两只爪子的野狼在地上努力的要站起来,可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又倒了下去。几个来回之后,它便像是认命一般躺在了地上等着自己命运的到来。
其余的野狼正无措时,其中一只野狼发出了一声嗷叫,其余的狼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全部四散逃去,空留那只发出嗷叫的野狼依旧站在那里,也只是与许霖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消失在了丛林的深处。
说不上来那股眼神的异样,望着狼群远去的身影,许霖也松一口气,接着一丝甜意从口中泛起,紧接着一大口红色液体从许霖口中喷出,他知道刚刚从高空中落下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强撑过对峙狼群之后,这一松口气的工夫,体内压制的疼痛爆发了出来。
不远处的视线看到许霖吐血的样子,强撑着发抖的双腿,从树底下站起,朝着许霖走来。
一道清灵的女声传来:“你没事吧。”
闻言许霖看着一个身穿斗篷的身影朝他走来,没有感受到恶意,放下了戒备随后一手捂着胸口,将手中长剑插入地面摆摆手说道:“没事,血太多了,吐一点就好了。”
斗篷少女像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答复,略微一愣,也是笑着说道:“那看来是没事了。”随即略过了许霖走向了那头被许霖砸死的野狼,一阵摸索之后确认了这匹狼已经死透,心下也是一惊,看了一眼许霖。
另外一头狼虽然现在站不起来,宛如一条死狗那般侧躺在地上,但是从它龇牙咧嘴的样子不难看出如果现在靠近它的话肯定是会被袭击的。
斗篷少女出声问道:“那头狼你打算怎么办?”一边收拾起那匹已经死去了的野狼。
“什么怎么办?”许霖有些茫然。
“杀了它兽丹可换灵石,还能充当粮食。还是.....留它在这自生自灭?”斗篷少女语气平静,仿佛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这个白发少年的心性,以便她之后作出决定。
略微思索之后,许霖说道:“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治好它。”
“治好它?为什么?他可是刚才想吃了你的。”少女疑惑的问到。
“你若是要杀了它给你自己报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刚才是在围攻你吧。你若要下手,自便我不拦着。”看了眼少女全身的情况,许霖对于刚才的场面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想。
少女没有搭话,只是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野狼,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许霖下意识的拔起地上的长剑,警惕的开口:“你要干什么?”
少女一刀刺进那头已经死去的野狼腹部,用力一划,随即一块圆石便掉了出来。少女捡起地上的圆石丢给了许霖,许霖一手接住,问道:“这是什么?”他在之前的地方杀过那么多只野狼都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少女抬眼看着少年的样子,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于是就说:“这是银狼的兽丹,如果催动灵力透过兽丹再灌入那只银狼的体内或许能治好他的伤势。”说完便继续手中的动作,将银狼的肉一块一块切割开,包入布匹之中。
许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银狼,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于是问到:“你不能救它吗?”
“我不会。”少女轻描淡写的一句,手中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少女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如一介凡人一般,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她有心也无力。
许霖见她这么回答,也是一阵无语,圣母心又是自己起的,看她那架势,如果救起了这只狼,它若是暴起杀过来,那咋办。
正思考间,少女又说到:“再不救它,它也差不多快不行了。”
许霖心中一阵烦躁,索性把心一横,提剑朝着倒地的银狼走去。
走近了银狼身边,许霖举起手中长剑,一剑刺进银狼脖子前的地面,以防它咬向自己,然后说道:“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说的,我现在救你,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若是真能治好你,你就立马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