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风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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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风云传 第二部第四十三章 火与冰

    (晓波风水灵异鬼怪道教作品《潇湘风云传》第四十三回)小说55·火与冰

    小说43·火与冰

    作者:孙晓波

    独白:有人说世界将毁灭于火,有人说将毁于冰,根据我对于欲望的体验,我同意毁灭于火的观点,但如果它必须毁灭两次,则我想我对于恨,我有足够的认识,可以说在破坏一方面,冰也同样伟大,且能够胜任。这是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所写的诗歌《火与冰》,火与冰本来是两个完全不对等的概念,是世界的极端,也是五行中水火相克之理,水火本是不容,在这里当然有所指,上回《炼魂派》的五行派,天道中人以及地道中人等,还有武陵派、九凝派等,直往衡山祝融峰,开启道家大会,扑朔迷离中,开始更加曲折轮回的故事,当然,就好好的从《火与冰》的故事中开始吧:

    当那个老汉一把长枪刺过来,我想躲避来不及时,我没有想到,这个老汉强悍到了如此的地步,我使用背山之力将那块石头抡起来,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被他给洞穿了。

    而且,看那样子根本就没有消耗他太多的气力,直接就是崩碎了,那种崩碎给了我的太大的震撼,以至于让我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而这种失神,几乎是致命的,因为我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间,这样一来,那杆长枪就带着刘厉的风声到了我的近前。

    “江逸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刘海的声音,那声音之中蕴含满满的都是紧张,彰显着她心中的焦急绝望之感。

    灯……

    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引魂灯,于是抬手就将它摘了下来,摘下来的那瞬间,一口阳血已经是被我喷了出去。呼的燃烧起了火焰。

    引魂灯所燃烧的火,本身就是能够灼魂的,而五行炼魂阵,所用的正是五道恶魂,加上在五行之中,火本身就是克金的,因此那老汉流露出了惊慌。

    以至于那杆长枪,此时都是有了微微的迟钝……

    这样的迟钝,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因为给了我逃生的机会,缩地成寸施展出来,我已经到了五米之外,紧接着又是喷出了一口血。

    五行为金木水火土,通过刚才的一战,我已经知道了这老汉就是五道恶魂之首,所以只要我将他杀死,其他的四个就好说了。

    其实无论任何的法阵,都是存在着阵眼的,只要将阵眼破开,一座法阵也就宣告破灭了,这座五行炼魂阵的阵眼,显然就是这名老汉。

    我的引魂灯已经燃烧了,那熊熊的火焰感受不到热度,不过那是对于我来说,对于金光甲胄的老汉来说,那火是催命的。

    火焰燃烧在他的身上。将甲胄给逐渐的融化了,当甲胄融化的时候,他已经发出了凄厉的惨嚎,伴随着惨嚎他的身体也是逐渐消融掉了。

    就连那杆枪。此时也在融化着,但让我意外的是,那杆长枪并没有全部的融化,而是融化了外面的一部分,里面的则是坠落在了地上。

    初次见到老汉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那杆长枪,而是一个旱烟杆,长枪初现的时候,我不懂这是怎么变化出来的。

    但是此时我懂了,这绝对是一件法器,而且不是一般的法器。

    于是,我走过去将其捡了起来,入手十分的沉重,且里面有着一股我无法感知到的气息,当我将阳气灌入其中之后,那长枪顿时发生了变化。

    那枪原本是黑色的,但是此刻却变成了夺目的银白,银白的枪骨上面,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条长龙,盘旋其上,看着好不威风。

    “这是,风雪亮银枪……”

    这把枪我并没有见过,但是我自小听评书的时候听过,传说当年三国时期的赵云,手中所使用的就是这样一把枪。

    白马银枪,于百万曹军之中七进七出,这把枪有着难以磨灭的战功,以至于后世将赵云和这把风雪亮银枪传的神乎其神。

    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曾经有过英雄梦,我当时最向往的就是那战火纷飞名将辈出的三国之时,而在那无数名将以及谋士之中,最景仰的不是武圣关二爷,也非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诸葛武侯,而是白马银枪的赵子龙。

    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的这把枪会落在我的手里,但命数就是如此的无常,如今这把风雪亮银枪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此枪悍威冲天,传说舞动起来,能在烈阳燎原的夏日卷起风雪。

    传说是不是真的我无从得知,不过我可以尝试,于是我舞动了这丈长的风雪亮银枪,随着一道寒风的卷起,长枪直接朝着苗苗刺了过去。

    此女为妖,自然是留不得的,而当我将阳气灌入其中之后,隐隐约约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那是一条银龙。

    银龙只有影子,但威势却不容小觑,当我翻卷起来的时候,带起了风,同时也是带起了寒意,随后直扑苗苗。

    此时是初春,本该春风和煦的,然而此刻的风却带出了寒,随后透出冷,直至那天空飘起了白……

    那一片片的雪花坠落,随后汇聚到到枪尖之上,熄灭了刘海身边火焰的时候,也是洞穿了苗苗的身体,让她连惊呼都没有发出,直接惨死了当场。

    老汉和苗苗都死了,剩下的便不再难以解决了,随着我手中的风雪亮银枪再次的舞动,之前的土人也砰的崩散了。

    五行之力,有五道恶魂,当三道都已经消散的时候,剩下的两道也就不足为虑了,当冯天泽手中符咒洒落的时候,五行炼魂阵终于是被我们给破了。

    “啪嗒!”

    阵被破开之后,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坠地声,当我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是一个兽头骨,漆黑如墨阴气缭绕。

    “砸了你这个王八蛋,还我徒弟的命来……”

    看到这头骨的瞬间,冯天泽的眼中顿时燃烧起仇恨的火焰,就在刚刚,除了留在客栈的玄日和玄月之外,所有武陵派的人,都死在了这里。

    这对于冯天泽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我将冯天泽给拦住了,他不解的望着我,口中更是直接说道:“道王,您,您不要拦着我,我要砸烂了它……”

    “道长,你听我说!”

    我再一次拦住了他:“道长,我知道你的徒弟们死的都冤,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但不是这样报,而是要讨回一个真正的公道!”

    说着,我将手指向了那头骨:“道长,说到底,这只是一件法器罢了,而我们报仇所要找的应该是使用这件法器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元凶!”

    “您的意思是?”冯天泽总算是听进去了一些。

    “法器就在这里,可想而知那个人一定也在附近,所以我们要找到他,当然这还不是结束,我们还要在道家大会,讨回一个公道!”

    “对!”

    冯天泽点点头:“五行道派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必然是要昭告天下道家的,您说的对,我要在道家大会讨会一个公道!”

    “那这件法器……”

    “给我!”

    我抬手将那法器接了过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兽头的上面,有着五个符号,分别所对应的,正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力。

    五种符号,应该就是锁魂用的,只不过当我们将五道恶魂给诛杀了之后,已经是变得黯淡了起来,换言之法器已经没有了灵。

    “道王……不,江道长,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找那个人?”

    “找,当然找!”

    “去哪里找!”

    “你等等……”

    我沉思了一下,随后将卦龟取了出来,我心中很清楚,能够使用如此法器的人,修为一定是了得的,想要找到他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这,这是啥?”冯天泽见我拿出了卦龟,不由的好奇起来。

    “千钧龟!”我随意敷衍了一声。

    “千钧龟……”和所有初次见到这小龟的人一样,冯天泽惊呼了一声,看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才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有理会他,如今最重要的是将那个背后之人找出来,于是我拨弄了卦龟,随后将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我要静心才行。

    我的左手托着卦龟,右手拿着兽骨,因为只有感应着气息,我才能找到这件法器的主人。

    我看到了一幅画面,来自于那间客栈,确切的说是来自玄日,此时的他站在玄月身后,手中拿着一把卷了刃的菜刀,正要落下去……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弄出五行炼魂阵的,居然是玄日,我想不仅仅是我,怕是冯天泽都不会想到,凶手会是他吧?

    我的猜测,很有可能玄日在回去时已经死了,他的身体已经被人操纵,目的就是将我们引来此地。

    此时,玄日就站在玄月的身后,手中的菜刀要落下去了,所以我不敢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手里的卦龟扔了出去。

    卦龟有着三千斤,这样的重量在急速之下,能够造成极大的杀伤,当然我并不敢期望凭借卦龟就能要了玄日的命,不过只要能将玄月救出来,那就足够了!

    卦龟扔出的时候,我的身体也是动了。甚至没有来得及跟刘海和冯天泽打招呼,缩地成寸就被我施展了出去。

    卦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我的全力抛动之下,已到了那玄日的背后,我相信只要撞上,即便砸不死他,也能将其给弄出重伤。

    但是,我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能弄出五行炼魂阵的人,修为绝对不简单,哪有这么容易被偷袭。

    当卦龟到了玄日背后的时候,我看到他猛的转过了身,转身的同时手中的菜刀挥舞了出去,随后猛的劈出。

    砰……

    菜刀上面,翻卷着一层黑雾。那应该是玄日所加持的东西,因此和卦龟撞击在一起的时候,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声响炸开的时候,玄日蹬蹬蹬向后到退出好几步,将玄月撞飞的同时,他的脸色也是变得惨白起来,手中有着鲜血滴落了下来。

    他的下场有些凄惨,但相比之下卦龟要好的多,身体弹出好几米的之后,砰的落在了地上。随后晃晃悠悠的转起了圈子。

    我知道,那是被震晕了的原因,其实细细想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此的速度,要不是晕才是怪事。

    当卦龟落在地上的时候,我已到了近前,手中阳气灌入,直接将风雪亮银枪刺了出去,直奔玄日的要害。

    “砰!”

    那把菜刀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当我的枪直接撞在上面的时候,居然被反弹了回来,而那菜刀居然没有一点问题。

    “把我的枪还回来!”

    玄日原本是肿着的脸,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已经不再是玄日了,而是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目光无比阴冷。

    他说着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是朝着我探了过来,我当然不会给他抢夺这把枪的机会,于是直接呼风成龙,撞了过去。

    两条龙,让那和中年男子后退了一步,只不过他的表情里泛起了更深的阴毒:“你们坏我的好事,我饶不了你们!”

    “任五行,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该死的人是你!”这个时候,刘海和冯天泽也是追了回来,站到了我的身边。

    “伤天害理?”

    任五行冷笑一声:“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怪就怪九凝派的人没有本事,还有你的弟子,都是一帮废物!”

    “是不是废物,那得老道我说了算,你杀害九凝派的人和我武陵派的人,我要你偿命!”冯天泽已经是怒气滔天。

    话落的瞬间,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那东西像是一块黑漆漆的石头,不过当他甩出去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头。

    而是,一座山!

    “此乃我武陵派的镇派之宝,武陵山的山精,今日老道就用此灭杀了你,来为九凝派的道友以及本门弟子报仇雪恨!”

    轰……

    那山精扔了出去,在瞬息之间便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拳头大小,迎风见涨活生生成了一座高大雄伟的山峰。

    轰隆!

    山峰幻化大的同时,直接砸在了地上,引起一股磅礴震动的时候,也将任五行给砸在了下面,至于是生是死难以预料。

    毕竟,他任五行也是有着道行的人!

    眼前的景象,深深震动到了我,让我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一番变化,看来道家之中存在的东西,当真是无比玄妙的。

    就像眼前的山精一样,明明只有那拳头大小,然而在此时,却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座山峰,若非亲眼所见,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收!”

    随着冯天泽的手一摇摆,那座山又腾空飞了起来,随后一点点的缩小之后,落入了冯天泽手中的时候,再次变成了那块山精。

    地上,有着一个人形的深坑,那应该是任五行给弄出来的,而且没有丝毫的气息,看起来应该是已经身死当场了。

    于是,我们三人便是朝着那里走了过去,但就在我们走出两步的时候,突然一股阴冽无比的气息爆发了出来。

    紧接着,有一道影子从里面冲了出来!

    噗……

    影子冲出来之后,一口血直接喷到了我们面前,随后看到任五行已退出了十几米,那张阴鸷的脸,已经变得极为苍白。

    “冯天泽,这仇我先记下来了,总有一天,我要灭了你武陵派……”

    任五行显然是受了重伤,因此没有打算继续停留,趁着我们愣神的功夫,已经是逃出了很远,留下的只有那句恶狠狠的话。

    “那是什么?”

    他逃的太快,以至于我们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当毫无声息之后,刘海朝着前面指了指,地上有着一块令牌。

    “这应该是五行道派的掌门令!”冯天泽将其拿在了手中,随后将目光望向了我,似乎在说该如何处置这东西。

    “留着吧!”

    我看了一眼任五行离去的方向:“我们要讨回公道,除了这颗兽头之外,这块令牌也是他抵赖不得的证据,到时候让天下道家之人共同讨伐!”

    “好!”冯天泽说着,将其谨慎的收了起来。

    “道长,他们……”

    “唉……”

    冯天泽叹口气:“出师未捷身先死,想不到最终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既然是道家之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一把火烧了吧……”

    我能听的出来,冯天泽心中是无比悲痛的,好好的十几名弟子,一转眼全部成了冰冷的尸体,这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种悲哀。

    “师尊!”

    如今仅剩下了玄月一人,看着所有的同门师兄弟,眼睛里面已擎满泪花,汪汪不已,但是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

    所有的尸体都被堆积到了一起,随着一张火符落在上面,熊熊的火焰燃烧了起来,随后那些人,一点点的化为了灰烬。

    “走吧!”

    那火光还没有熄落,冯天泽的叹息声已经传入了我的耳中,我沉默着点点头,跟刘海对视了一眼,随后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毕竟发生这种事情,心中还是很难接受的,那种沉痛是在所难免的人之常情罢了。

    此去衡山路途遥远,但对于参加道家大会的人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当我们踏入山东境内的时候,遇到的道家众人越来越多了。

    这些人有着明显的两种气息,一种是高高在上,显得自傲无比,另外一种则是展露着亲和,身上流淌子世俗的气息。

    我知道,前一种是天道的门人,后一种是地道的门人,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座深深的天堑,泾渭分明互不理睬。

    这其中就不乏有冯天泽认识的人,彼此见面难免寒暄一顿,而这也让心情悲痛的冯天泽,稍微缓和舒畅了一些。

    终于,当出风彻底的吹绿了大地时,我们来到了衡山的脚下,望着那座雄伟无比的山峰,我的心也是变得激动了起来。

    衡山为中国“五岳”之南岳,据战国时期《甘石星经》记载,因其位于星座二十八宿的轸星之翼,“变应玑衡”,“铨德钧物”,犹如衡器,可称天地,故名衡山。

    衡山为著名道教圣地,是尧、舜巡疆狩猎祭祀社稷,夏禹杀马祭天地求治洪方法之地。当年火神祝融,被黄帝委任镇守衡山,教民用火,化育万物,死后葬于衡山赤帝峰,被当地尊称南岳圣帝。

    登临此山,到达祝融峰时,便可感受到雄极天下,苍莽众山皆踩脚下之威势,拥有交横重叠的山势,堆叠厚重的形体,辅以苍松、巨石和环绕的烟云,钩织成了肃穆与奇秀交织的雄壮景象。

    可以说衡山,在湘楚大地上,乃至整个南中国的国人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数人每年都会朝拜圣帝大庙,攀登祝融峰顶。

    站在山脚下,仰头望着这座雄伟的山峰,我的内心之中无比激动,不仅仅是因为这座湘楚大地上的神山,更是因为即将开始的道家大会。

    道家大会,集合了南中国所有道家的盛世,对于道家中人来说,能够参加大会,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何况此次的大会,更是争盟之会。

    我身边面现激动之色的道家中人有着很多,他们一步步急匆匆的从我身边经过,随后便是蜂拥而去登上了衡山,去往了祝融峰。

    “江逸,我们走!”

    在我还在感叹此山巍峨雄伟的时候,我听到了冯天泽的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便是率先向前面走了出去。

    “刘海!”

    压下心中激动之色,我们向着前面走了出去,当走到那半山之际,被人给拦住了去路。并且要我们出示请帖。

    请帖是一张纸夹,展开之后上面写着所请之人的门派以及道号,就如同冯天泽的一样,需要展开给那四人过目。

    四人中,两人身上透着一股灵气,所穿着的衣衫也是略有儒雅之感,不过年纪看起来要小一些,只有二十几岁。

    另外两人则不同,所穿着的衣衫有些土俗,且本身涤荡出来的气息,也是颇有市井的味道,他们显然就是地道的门人。

    四人看过了冯天泽的请帖之后,天道的门人轻轻点了点头,而地道的门人,则是朝着冯天泽施了一礼,随后放行。

    “等等,你们的请帖呢?”就在我和刘海想要进去的时候,被两位天道家人给拦截了下来,他们张着手,索要着请帖。

    “道友,这两位都是我武陵派的弟子,还请放行!”冯天泽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说话,跟那两人说起了话。

    “武陵派的?”

    其中一人看了看旁边的玄月,又是看了看我和刘海:“既然是你们武陵派的人,为什么没有穿你道派的道服?”

    “因为来时发生了一些小状况,道服损坏,因此只能素装前来!”冯天泽赶紧解释了一番。

    “小状况?”

    那人冷笑一声:“依我看是想蒙混过去吧,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武陵派的弟子,别以为我分辨不出你们道派的气息!”

    他说完,将我朝着旁边一推:“你们留下,武陵派的人上山吧!”

    “这这这……”

    冯天泽急的直团团转,说话的时候,已经将目光落在了两名地道家人的身上,希望他们能帮着说一句话,毕竟同属地道一门。

    “冯前辈,不是我们不帮,而是您非常清楚,道家大会,必须着道服参加,不然便是大不敬,即便是他们真的是武陵派的人,此时不着道服,也是不能参加的!”那人说着,摊了摊手,显然对此也很是无可奈何。

    其实,我能看出来,这名地道家人,从心里是想要帮我们一把的,只不过因为大会之规,他也没有办法罢了。

    “我的确不是武陵派的人!”就在这个时候,我说了话。

    “果然!”

    那名天道家人听到我如此说,顿时就是脸色阴寒了起来,怒斥道:“你既然不是道家之人,为什么要混入此次大会,你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

    我还没有说话,刘海已经冷喝了一声:“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免得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我们是谁你管不到,但是大会我们必须要参加!”

    “放肆!”

    另外一名天道家人一直沉默着,不过此时脸色也变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你们能够撒野的,今天我还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别想踏上去一步!”

    “如果我非要上去呢?”我也有了怒气。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毫不示弱。

    此时,我们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很多道家中人,但是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静静的望着我们。

    “不客气?”

    我冷哼了一声,随后朝着冯天泽说道:“前辈,请将我师门的令牌拿出来,堵住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嘴巴!”

    “令,令牌……”听到我的话,冯天泽顿时就怔住了,目光紧紧的盯着我,那里面满是无奈且茫然的神色。

    “对啊,我师门的令牌!”

    我点点头,随后朝着胸口拍了拍:“令牌啊,我之前不是要您帮我保管吗?”

    似乎是我拍打胸脯,让冯天泽回过了神,他蓦然恍然大悟:“哦,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说着,他将任五行丢下的令牌拿了出来。

    “这是我师门的令牌,不知道凭此令牌……”

    “五行道派?”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名天道家人的脸色顿时就是变了,随后目光之中透出一丝骇然:“你,你当真是五行道派的人?”

    “我能有错,这令牌可能有错?”我懒得搭理这两人。

    “还请让我们过目一番!”

    那人接过去令牌之后,暗运掌力在上面揉动了一番,随后脸色陡然的一变:“真是五行道派的,道友对不住了!”

    “既然是五行道派的人,那就同属我们天道中人,所以这大会自然是能够参加的,之前一场误会,还请两位道友莫要见怪!”

    “等等,虽然你们有令牌,也是天道家人,但是没有请柬,一样是不能进入其中的!”那两名地道家人顿时不乐意了。

    “屁话,此乃我天道家人,自然能够进去,你们不要忘了,道家大会虽然即将拉开,但在这之前,盟主还是我们天道家的!”

    “之前盟主是你们天道家的不假,但这次就难说了,再者说,拿着请帖进入其中,是道盟盟主定下来的,难道你们要自己坏了规矩不成!”地道家人的嘴,当真是够犀利的。

    “我……”那天道家人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好了,都给我冯天泽个面子,所谓天下道家是一家,既然有令牌在身,倒不妨放行吧,难不成让这么多道友看笑话不成?”冯天泽站了出来。

    “罢了……”

    那地道家人点点头:“既然前辈如此说了,那我们也就不计较了,但是你们记住,不是我们地道怕你们天道!”

    “你……”

    “道兄,您消消气,不必如此计较!”

    这个时候,我当然要说一句的,因为我这令牌本身就是捡来的,如果一直纠缠此事,被识破了又少不得一番麻烦。

    “好,上山吧!”

    一场闹剧的平息,让我捕捉到了一个明确的讯号,天道和地道似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甚至隐隐怀疑,任五行搞出五行炼魂阵,似乎也非私人恩怨那么简单了。

    看来这次大会,暗流汹涌啊……

    天道家人和地道家人,并不难以分辨,那些天道家的人,都是一副高傲的姿态,而且身上所透出来的,也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息。

    但是地道家人则不同,他们身上流淌出来的是世俗之气,那是长久浪迹于世间的原因,换言之他们是脱不开红尘的。

    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分辨出来,加上彼此之间更是有着形如水火一样的神态,所以我断定他们是不和的。

    就是这种不和,让我很是担心接下来的大会,想必会上演明枪暗箭的,我必须要有所防范才行,尤其是要提醒刘海。

    之前,我想来大会,是因为我想知道涟水河在哪里,道家大会集合了众多道家之人,我想是能够打探出一些消息的。

    但是现在,我又多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打探刘海的火冠,鬼魃如果没有了火冠,那就等同于丧失了他们天生的能力。

    而且,还随时会有性命之危,毕竟她的心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而我之所以没有掏出道观的掌教令,也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天道和地道之所以演变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说到底还是因为争盟。

    我心中很明白一点,那就是当我说出自己是人道家人的时候,势必会遭受他们联手的打压,这是用脚丫子都能想到的。

    毕竟,我的出现,就意味着人道的复苏,那么天道和地道从之前一半一半的把握,就会缩减到三分之一,那样一来,怕是我怎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我要冒充五行派的人,任五行的五行阵被破,本身就会遭受到反噬,加上冯天泽曾经重创了他,所以我相信他此时已经遁去疗伤了。

    因此,我不担心会有被拆穿的危险,即便是有人多留一份心思问起,我也可以说自己是五行道派刚入门不久的弟子。

    一场闹剧平息了,于是我们便向着山顶走了过去,所要去的当然是祝融峰,毕竟封禅台那里才是道家大会的举办之地。

    祝融峰是衡山最高峰,登临此处可以摸天,李太白曾有诗曰,衡山苍苍入紫冥,下看南极老人星。回飚吹散五峰雪,往往飞花落洞庭。

    清朝学者黄本骥,也有《登祝融峰顶诗》:祝融去天一尺五,叫开阊阖共天语。低头下瞰几千里,人间都化浮麈紫。一丝萦白潇湘烟,半杯泻碧洞庭水。南望粤海东豫章,咫尺云树公微茫。罗浮两螺露黛影,匡庐一粒凝青光。

    祝融殿西边,有望月台,是一块高耸的巉岩,上有石刻,字迹清晰可辨,月明之夜,皓月临空,银光四射,景色格外明丽。游人站在台上,欣赏月色,较在平地上别有一番景象,即使月亮西沉,这里也留有它的余辉,正如明代孙应鳌诗所描绘的:人间朗魄已落尽,此地清光犹未低。

    当然,除却望月台之外,还有上封寺,隋代以前叫光天观,是道教活动的地方。隋炀帝大业年间,下令改为上封寺,上封寺的正前方是南天门,上封寺后的山上有观日台,现设有气象台,在观日台旁边,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观日出处”四个大字,在秋高气爽,特别是雨后初晴的日子里,游人可以看到“一轮红日滚金球”的奇景。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看到了寺前碑身上面有着字迹,只不过那是恍惚之中的感觉,而且自己很是模糊。

    当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上面空无一物,别说是字迹,就连一丝尘埃都不存在,光滑且洁白。

    “江逸,我们过去!”

    刘海的容貌是十分惊艳的,所以走来的路上,便是买了一块白纱将脸部遮挡了起来,就连衣服都是换了一身极为普通的。

    可就算如此,依旧没有办法将她身上那股绝尘的气质所掩藏,至少很多人的目光,依旧会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拽着我走过去位置,此时聚集着很多很多的人,那些人的穿着都不尽相同,不过有一点儿倒是如出一辙,就是鼻孔朝天的傲气。

    这种傲气不仅仅体现在相互的对视中,更体现在他们为望向地面人群的时候,那样子就如同看着一群乞丐一样。

    对面的人,要市井的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三三两两的汇聚在一起,交谈的同时,还不时发出哄笑声。

    道家大会就在祝融峰下南天门平地上举行。

    其实无论是哪里,之于道家大会都不要紧,毕竟大会所要祭拜的是祝融殿,祝融乃火神,火为生活之根本,没有火的岁月,只能追溯到原始社会了,有火,才有了人类文明。

    于是,选择了祝融峰,选择了在南天门上。

    我如拿着的是五行道派的掌教令,所以我理当站在这群眼比天高的天门人之中,走过去之后,我找到一把椅子便坐了下来。

    而刘海,则是站在了我椅子的后面!

    我这样做倒不是我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因为道家有道家的规矩,这里的每一把椅子,都代表着一种道家地位。

    且,只有掌教才能落座!

    当我坐下之后,朝着对面的冯天泽轻轻点了点头,他朝我笑了笑,示意我放心,他不会介意我坐在天道家人的阵营中。

    嘎吱……

    我的目光刚刚收回,便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声音,侧目过去,看到祝融殿的大门正在缓缓的打开,一股香火的气息从里面弥漫了出来。

    当然,吸引我的不是那些香火之气,而是缓缓走出的那些人,为首的是两名老汉,其中一人头顶道观,身着金丝道袍,一把雪白的拂尘甩动,如同从仙境之中走出的神仙一样。

    尤其是他那一脸的慈和之象,仅仅是一眼就能给人一种极为亲切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过去亲近一番的念头。

    另外一人与之相比,邋遢了太多,道袍破旧也就罢了,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居然赤着脚,那双脚更是污浊不堪。

    他手中拖着一个小塔,那塔看着古朴雾气,但是我却能感受到里面雄浑浩荡的气息,显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法器。

    “道兄,这两位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于是朝着旁边天行道的人问了一声,这是一个散发天道家人罕有慈和之气的中年道人。

    “在下天行子,小道友问的可是领头的两人?”天行子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在那两人的身上。

    “对!”

    “看到那个仙风道骨的人没有,那就是我们天道家的门主刘子震,另外一人则是地道家的门主,我们都称呼他赤脚道长!”

    “这就是两位道主,果然是风采绝伦……”这句话绝对不是我的恭维之词,而是他们真的震动了我的内心,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不!”

    天行子摇摇头:“他们并非道主,而是道主的首席弟子,道主是不会参加道家大会的!”

    “不是道主?”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如果按照天行子的话来说,天道和地道的门主,显然并非道主,而是另有其人的。

    “两道的道主,是天地两道最高的存在,怎么可能轻易的现身呢,除非天地之间有着剧变,否则常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见到他们!”

    “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见到?”

    这句话让我的心蓦然一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该怎么寻找刘海的火冠,看来这一次的大会,我势必要搞些动静了。

    失望往往是伴随着希望来的,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怎么都没有想到,主持道家大会的,居然不是天地两道的道主。

    这样一来,势必会为我打探火冠的消息带来阻力,可我知道,我不能如此轻易的放弃,没有机会,那就等待时机创造机会。

    刘海,唐涛已经托付给了我,可以说她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因此我必须打探到火冠的下落,如果有可能还要给夺过来。

    “恭迎门主!”

    就在我还想问什么时,一道声音落入了耳中,随后我看到天地两道的门人,纷纷站了起来,表情无比的恭敬。

    于是我随着人群站立了起来,而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两人的身体上面。

    或许是我没有穿道袍,所以在人群之中无比扎眼的原因,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刘子震的目光也朝我望了过来。

    轰!

    我们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我感觉内心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激荡。

    “你为什么没有着道袍?”

    “回门主,来时路上遇到些突发的小状况,以至于道袍损坏,还望门主见谅!”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似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罢了,都坐下吧!”

    “这刘子震太可怕了……”

    “没有阳火……”

    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让我大吃了一惊,因为在刘子震的身上,我没有看到任何颜色的阳火,或者说,他是没有阳火的。

    砰!

    精芒闪现的时候,有着三团火焰骤然的浮现在了他的头顶和双肩,当那火焰落入我眼中的时候,我险些惊呼出来。

    紫火,那是紫色的阳火……

    三团紫色的阳火燃烧着,且那颜色已经是浓郁到了极致,我虽然不具备那样的修为,但是我相信,这已经是紫阳的巅峰了。

    嘶……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刘子震的阳火居然强横到了这种地步,而这也是让我对素未谋面的道主充满了敬畏,徒弟都修炼到了紫阳的境界,那两个老妖怪,该当到了何种境地。

    我的目光移到了赤脚道长身上,所看到的也是紫阳,且那浓郁程度,跟刘子震似乎不相上下。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将阳火修炼到如此的地步,而且还是两个人,这也是让我对此行充满了危机感。

    他们两人走在前面,身后各自跟着三个人,那六人也是头发略有花白的老汉,我打量之下,看到的是蓝阳。

    而且,是浓郁到极致的蓝阳,也就是说,眼前的这六个人,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凝练出紫阳,这大大的震动到了我。

    “诸位道友,很荣幸请到大家参加此次的大会,老道刘子震,在此欢迎大家了!”刘子震走上望月台,拂尘一甩,道了一声安。

    “门主辛苦!”所有的道家之人,都施礼说道。

    “诸位,此次道家大会,跟以往有所不同,除了祭拜天地,望祀山河诸神之外,还有二十年一轮回的争盟大会!”

    说出这句话的是那赤脚道长,他说完之后,小塔迸发出一股雄浑的气息:“与以往的规矩一样,天地两道各派出一二三四五代的弟子比试,三局获胜便夺得此次道盟盟主,到底是天道家夺得盟主,还是地道家夺得盟主,就要看诸位接下来的表现了!”

    他说完,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凛:“请诸位起身,随我和刘道兄祭祀天地,大典完成之后,便进入天地争盟之战!”

    “是!”

    所有人此时都是站立了起来,纷纷走到那场中的空地上,无论是之前那些自傲无比的天道家人,还是邋遢毫不顾忌形象的地道家人,此时都流露出了肃重虔诚的神色。

    “上香!”

    赤脚道长说完的时候,已经有人递上了两把香,一把给了他,另外一把则是给了刘子震,两人对视一眼,转过了身。

    “一拜苍天,愿我神州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冯天泽说完,朝着那苍天拜了一拜,其他人也不敢怠慢纷纷效仿。

    “二祭厚土,愿我神州土地丰饶,粮足衣丰!”赤脚道长的话落下之后,弯身拜了拜厚土,随后将香举过了头顶。

    “三祀山河诸神,愿我神州邪魔避退,正气长存!”两人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和落下的,随后将那香插入了大鼎之中。

    “请诸位掌教上香!”

    这个时候,下面的人纷纷动了起来,而后便是依次走上了前去,随后纷纷点燃了香火,三拜之后,也是放入了大鼎之中。

    这么多人祭拜,这么多人上香,所以当祭拜完之后,整座祝融峰已经是被青烟所缭绕了,雾气腾腾,宛若仙境一般。

    “诸位既然都已经是上香完毕,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进入正题,争盟之战正式拉开,此次争盟不再采取自荐的方式,而是由本道和刘道兄指定,无论是选上了谁,或者是没有选上谁,大家都不要有所介怀,毕竟不可能人人出战!”

    “是!”

    “刘道兄,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没有?”赤脚道长说完,望向了刘子震。

    “诸位道友,无论是天道家的也好,还是地道家的也罢,说到底天下道家是一家,所以旨在切磋,万万不可伤及性命,一切点到即止!”

    “是!”

    “赤脚道友,你先来!”

    “好!”

    赤脚道长点点头,根本就没有看那人群,便是随手一点说道:“老道早就听闻,地道家中出了一位奇才,修道五年便是进入了橙阳的境界,并且烧开了七重天,只差一步就会进入到黄阳的境界,想必老道说的谁,那人自己很清楚,所以主动站出来吧!”

    他的话说完,我听到了一阵阵的骚动,大多数都是惊叹声,因为修道五年,能够将阳火烧到橙阳七重天,着实是十分了得了。

    与赤脚道长所说的一样,当那个人走出来的时候,更是引起了众人的惊呼,因为那人的年岁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

    他长得白白净净,说不上多么的俊朗,但是却透着一股儒雅,站在地道家人群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但这丝毫不能辱没他橙阳气冲天的实力。

    “诸位前辈,在下武当太极派黄天民,给诸位前辈施礼了!”他说完之后,微微躬身,虽然样子很是恭敬,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轻蔑之色。

    “刘道兄,该你了!”

    “嗯!”

    我到现在都没有真正融入到五行道派的角色之中,因此自始至终我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但我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的气衰。

    我很好奇,面对这样一个天才后辈,刘子震会选择什么样的人迎战,于是便跟随着他的目光,在人群之中寻找着,那里面,不乏有一些流露着跃跃欲试神态的人。

    那一刻,我有了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

    刘子震点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天道家人的中间,然而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然而,最终,刘子震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而且从此就再也没有挪开,顿时让我的心一沉,该不会是要我出战吧。

    显然,他就是这样想的!

    “你来吧!”这是刘子震的话。

    “我……”

    我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因为我并不是什么五行道派的人,我只不过是混在里面的罢了,可怎么他就偏偏选中了我?

    “就是你!”刘子震继续说道。

    “江逸……”

    不仅仅是我蒙住了,刘海此时也是着急了,显然让我出战的事情,也是出乎了她的预料,或者说她不希望我出战。

    “小道友,还愣着干什么,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按照以往的惯例,如果我们天道家最终夺得了盟主之位,门主会传授每位出战之人一种道术,门主的道术,那可是天下道家之人梦寐以求的,最可贵的是,还有就会觐见道主!”

    “觐见道主?”

    其实什么道术不道术的我并不稀罕,因为我自己的道术还钻研不过来,不过那句觐见道主还是让我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一来是打探涟水河的下落,二来就是想见那道主,从而尝试是不是能够找到刘海的火冠。

    所以,当天行子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就下了决心,不就是打一架吗,如果真的能换来觐见道主的机会,那就打吧,这有什么关系,这一路走来,我打的架已经着实不少了。

    “是,门主!”

    “江逸你……”刘海看到我点头了,顿时就抓住了我的胳膊,随后我轻轻摇了摇头,显然她是不想让我站出去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轻轻推掉他的手,随后便是走了出去。

    “两位门主,诸位道友,在下五行道派弟子江逸,因为师尊有事情耽搁,所以暂时无法前来,此战我必当竭尽全力,绝不辱没我天道家的门风!”

    “好!”

    听到我这样说,那刘子震顿时眼中爆发出了神采:“不愧是我天道家的人,有此决心,那便将一身的道术施展出来,让地道家的人看看!”

    “对,让地道家的人看看,看看我们天道家的厉害!”我身后的天道家门人,也都纷纷的附和了起来。

    “这位道兄,有自信是好事,但如果过了头,那便是自大了,到时候无颜相见本门门人,心生悔意都是来不及!”

    黄天民话不温不火,但是却将其中的锐气彰显无遗,甚至在说完时,嘴角还浮现出一丝讥讽。

    “是不是自大,道兄稍后便知!”

    我反感的人有两种,一种是面诚心虚的人,另外一种就是两面三刀的人,这黄天民显然是属于前者。

    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实力击败他。

    我看出他修为在橙阳七重天,相比我要高出两重天,这样的差距,是我此时唯一担心的。

    进入道家时间越久,了解道家之事越多,我越是明白那种差距意味着什么,莫说差出两重天,就算是一重天有时候都是一道天堑。

    但是,那是对于别人、对于之前的我来说的,现在的我已经脱离了大道,而且我的道术都是道外之术,这样的差距并非不能一战。

    “跟往届的比试一样,你们两人需要比试三局,一文、一武、一奇门,三局两胜,你们如果准备好的话,便开始吧!”

    说话的是刘子震身后站着的一人,他的修为已经到了蓝阳的境界,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我与那黄天民都入不得其法眼。

    “第一局是文,你我既然都是道家众人,若是比些诗词歌赋未免落了俗套,如果道兄觉得可以,我们不妨比试占卜之术?”

    黄天民说话时,眼中是带着一些笑意,这种笑意落在我眼中,能让我清晰的感知到里面的奚落和嘲讽。

    “好,就比占卜之术!”我轻轻点头。

    “古话常说,大道无常,其实人的命数何尝不是如此,既然是无常,那就是最难占卜的,所以这一局我们算人!”

    “可以!”我再次点头。

    “那我们就算他!”

    看到黄天民将手指向他的时候,不由的怔了怔神。

    “不知道兄如何称呼?”

    “叫我子奇就行!”那个小道士微微施了施礼。

    “好!”

    黄天民点点头:“子奇道兄,稍后我们两人便为你来占卜,还希望你能公平待之!”

    “道兄大可放心,虽然我是地道家人,但此刻两位门主以及天下所有道家的掌教都在,我是万万不会做出令人唾弃之事!”子奇面色凝重。

    其实,黄天民这番话,大可不必说,以刘子震和赤脚老道的修为,怕是任何作弊,都无法逃出他们眼睛。

    “黄道兄,不知道我们要占卜为什么?”正如黄天民之前所说,人的命数是无常的,所以想要准确的算出来,的确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占言!”黄天民微微一笑。

    “占言?”

    大家都愣住了,占卜之术算命、算运、算福祸,只要道行到了一定地步,都能够算出来,唯独这言语是无法预测的,毕竟那子奇的所思所想我们都不知道,会说什么我们更不知道!”

    “竟然是占言?”

    天行子听闻黄天民的话,顿时就是抽了一口冷气:“所有占卜之术中,唯有人言是最无法预料的,想不到你们会选择这个?”

    “是啊,言语与本人的所思所想有着紧密的联系,那位子奇道友要说什么,还真不是卦数所能占卜的,此局难啊……”

    一声声的议论声响起,将所有掌教的视线都拉到了我们的身上,而这也是让黄天民流露出了一副自傲的神色。

    “道友可敢?”

    当着天下道家之人,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就已经是赤裸裸的嘲讽了,尤其配上他那番贱贱的神色,更是欺人到了家。

    “有何不敢!”

    从我们两人走到场中开始,我就一直在隐忍着,而这在所有人看来,我是势弱了,换句话说在他们的眼里,这一局我已经输了。

    “道兄既然接下了,那就请吧!”黄天民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道兄先请!”

    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杀人之前先诛心,我要做的就是如此,我要让黄天民爬到最高点,然后再狠狠的摔下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天民说完,先是朝着刘子震和赤脚道长拜了拜,随后环视天下道家众人,当他的目光收回之时,身上的气息顿时迸射出来。

    这一刻我明白,占言之战,已经拉开……

    古有伏羲的先天八卦,后有周文王推演的后天六十四卦,无论哪种卦数,对于神州大地之人来说,都是传承万代的文化瑰宝。

    占卜之术发展到如今,可以说已经是百家齐鸣,同时繁衍出的手段更是多种多样,紫薇命盘、梅花易数、四柱之法、以及奇门遁甲等等,无不都是占卜的上乘法门。

    所有的法门里面,四柱之法是最难的,以日柱、月柱、年柱和时柱为本,对应人的生辰,将所占之物推算出来。

    “竟然是四柱之法?”

    在黄天民起手的时候,已经是有人辨认出了这种法门,那人的语气之中夹杂着惊呼,显然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老道入道家六十年,始终无法彻底参悟此法,想不到这黄天民看年纪轻轻的,居然敢使用此法。倒真是让老道我汗颜了!”

    “是啊,虽然我也倍感惊奇,但是道兄不要忘了,长江后浪催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如果他真的能够使用四柱之法测出所言之语,倒真的是我地道道家之幸啊!”

    “口说无凭,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他们说完的时候,偌大的祝融峰已陷入了寂静当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黄天民的身上,包括我也是一样。

    说实话,我对于占卜之术并不精通,不过在觉势篇之中,对于这些有着详细的记载,说到底还是依附于阴阳五行之上的。

    在阴阳五行的表述中,世间是一幅天人万物交融、互感、互应、互渗,使人拘而多所畏的图景,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中,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

    天,在本质上是不可言说的,但天通过阴阳五行显示自己,占卜者可通过明阴阳、辨五行,可以体察天志、天道,说到底,就是以阴阳五行来描述对天的认识。

    正是因为我对于四柱之法有些了解,所以我明白黄天民为什么选着这种占卜的法门,其根由是因为契合了他武当太极派的道统。

    古语曾说:五行皆出于太极。

    太极讲述的是五气顺布、二气交感,表明阴阳五行都是气,人得阴阳五行之秀气而最灵,高于万物,人最为天下贵是由于天人相辅,由于人之形体化天数而成;人之血气,化天志而仁;人之德行,化天理而义。

    天,亦人之始祖也,由于天是万物之祖,人则受命于大一统的天,便成万物之首,也因而人必须顺天而行不能逆天而动。

    我对于这些都是半知半解的,因此我的目光一直都在黄天民的身上,如果说他真的能用四柱之法算出子奇要说什么,倒也真的是有几分本事。

    “将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黄天民在说话的时候,双眼并没有望向子奇,而是随着子奇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出,他陷入了一种极为平静的状态之中。

    “阴阳五行是气,它所表象的命运,则显现为不同的气。禀清纯厚渥之气者,其象真;禀浊驳粘薄之气者,象不真,人生天地之间,天施地化而成,故而人象天地,与天地同气,三者合为一体,使之阴阳五行之气处于生生不息中。”

    黄天民一面测算着,一面说着话,那些话不是特别的难懂,尤其是在我听来,给了我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让我放佛推开了一扇门。

    因此,我没有去想其他的,继续静耳听了下去!

    “通透了阴阳五行之象,便可洞见万物与我为一的世间。在这里,事物无论巨硕细微都充溢相同的生命,蕴涵着世间万物的信息,遵循着类同相召,气同则合,声比同应之本,交感互动,因而这个是全息的世间,阴阳五行便是全息之象,个人命运本在世间之中,这便是知命的根本意义所在。”

    他说到底,猛然的抬起了头,随后双目死死的盯住子奇说道:“接下来你所要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怎么可能’?”

    呼……

    似乎四柱之法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面庞上面带着些许的疲惫之态。

    “江道兄,请吧!”

    他没有继续喘息,而是直接催促起了我,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世事都是无常的,从他停止占卜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好!”

    我点点头,随后将眼睛闭了起来,吐出口气就再次的睁开了:“黄道兄,我已经测算完毕,子奇道兄第一句是‘啊’!”

    “啊……”

    就在我话落的刹那,子奇忍不住失声惊呼了出来,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随后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这怎么可能?”

    “哗……”

    子奇的声音落下了,但是这偌大的祝融峰,此时却是炸了锅,所有人都变得喧嚣起来,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么快?”一人惊得瞠目结舌。

    “是啊,怎么会这么快呢,我看他不过就是闭眼睁眼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居然算出来了?”另一人也是难以置信。

    “所谓英雄出少年,道友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之前的天行子,显得很是激动,无论怎么说,我此时代表的是天门之人,我赢了一局,他们自然也是有面子的。

    “嘿嘿,那黄天民之前狂傲无比,又是起卦,又是讲解的,罗里吧嗦一大通,最后却不及这江道友的眼睛一闭一睁,真是笑死个人!”

    众人的议论声,所言的无不是对于我的赞赏和惊叹,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根本就没有起过什么卦象,而是完全捕捉的子奇心理。

    家慧曾经跟我说过多少次,细节往往会决定成败,所以我一直在注意着子奇和黄天民,他们两人的细微变化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尤其是子奇,在看着黄天民占卜的时候,曾经表现出深深的震动和痴迷,显然四柱之法测算他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大觉不可能。

    黄天民占卜用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绝对不算短,因此当我在眨眼之间说出来的时候,子奇必然会是一副大吃一惊的反应。

    而结果,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快时间占卜出来的……”

    相对于其他人,这黄天民要颓丧的多,他脸色苍白的望着我,言语之中莫不是深深的震惊,以及充斥满满的怀疑之色。

    “道兄,我可算错了?”

    “没,没有!”

    黄天民结巴的回了我一句,随后又是质问道:“但是我不相信,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测算出来,这绝对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懒得搭理他。

    “这,这不能算数?”

    黄天民显然是无法接受失败的,于是将目光转向了刘子震和赤脚道长:“两位门主,并非我黄天民输不起,而是他……”

    “笑话,你不是输不起又是什么,不知道你可能听说过什么叫做心卦?”

    我已经想好了,想要达成我的目的,在此次大会就必须展露出足够的实力,所以我打算在打败了黄天民后,我要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再狠狠震撼他们一次。

    “心卦?”

    两个字,不仅仅惊动了黄天民和其他的掌教们,就连刘子震和赤脚道长眉头都微微动了一下,显然他们也有所动容。

    “世间哪里来的什么心卦,你放屁!”黄天民被我抢了风头,顿时怒不可遏。

    “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心卦,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话落,我望向了刘子震和赤脚道长,与此同时我的手轻轻拨动了卦龟。

    “刘门主,您可是想说‘世间确有心卦’?”

    “赤脚门主,您可是想问,‘我从哪里学来的心卦’?”

    从光明村一路走来,我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尤其是进入道家之后更是如此,让我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道家之中的险恶,比世间更甚,一路所过的种种惨象,无不是道家中人自己弄出来的,他们在修道的同时,也在泯灭所修的道。

    他们在修心的同时,也在败坏着最后的良知。

    我所收获的心得,就是行的正坐得端,拼尽全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对于那些欺人之人则无需客气怜悯。

    正如眼前的黄天民,我一再的忍让,所换来的不是道家之人口口声声所说的友好,而是他一再逼迫质疑的丑恶。

    面对如此的人,我又何须客气?

    “两位门主,晚辈刚刚所说的话,便是我心卦测算之言,不知道两位门主,是不是想要说出哪样的一番言语?”

    静!

    寂静!

    偌大的祝融峰之上,此时围满了人,但是没有一人敢说话,就连之前一直从未间断呜咽的风,此刻也潜匿了起来。

    “江逸,你放肆,竟然敢质问门主?”一声暴喝,宛若惊雷一般,炸响在场中的时候也让所有人也是为我捏了一把汗。

    “这位前辈,晚辈并没有冒犯之意,只不过想请两位门主证实一番,我所占卜的言语是否正确,免得到时候有人咬着作弊两字不放!”说完,我朝着黄天民冷笑了一声。

    “你……”

    “罢了!”

    就在那蓝阳老汉还想呵斥我的时候,刘子震说了话,随后目光盯着我说道:“老夫不得不说,你所占卜的是正确的,老夫此时所想的,正是那句话,赤脚道兄呢?”

    被刘子震如此问着,赤脚老道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不错,当时老道的确是想问问,小友从何处学来的心卦?”

    哗……

    听到两位门主这样说,那些掌教以及弟子们再也无法镇定了,纷纷爆发出哗然,那一道道的声音顿时填满了祝融峰。

    “居然是真的,居然真的有心卦?”

    “这心卦当真是神奇无比,连两位门主之言都能算出来?”

    “江逸,五行道派看来要掘起了,任五行那个老王八到底走了什么运,居然收得具备如此天资的弟子,当真是羡煞我啊……”

    “嘿嘿,要我说那都是命,不管怎么说,这个江逸都是代表的我天道家人,你看看那地道家人的样子,当真是解气……”

    “江逸,木秀于林……”在那众多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道柔和的声音,那声音来自刘海,她在给着我提醒。

    但是,我要做的就是一鸣惊人,我不会因此而有所敛息,非但如此,我还要弄出来更大的动静,我要让刘子震对我刮目相看。

    只有这样,我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天下道家之中崭露头角,也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觐见那一直没有露面的道主。

    “黄道兄,你服还是不服?”

    “我……”

    黄天民的脸,此刻已经成了猪肝,一股股的怒火从他的双眼之中喷涌出来,如果目光能杀人,我想我已经是死了千百次了。

    “愿赌服输,这一局,我黄天民认栽!”

    “那好,那我们就来第二局!”我轻笑了一声,他越是恼怒,就越是对我的心思。

    “嘿嘿……”

    就在此时,那黄天民也是突然笑了,他望着我说道:“江道兄,第一局是我学艺不精,但是第二局你就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运气,都是伴随着实力的!”我不愿跟他多费口舌,

    “那我们不妨加一些赌注?”他笑的很是阴冷。

    “随意!”

    “生死战如何?”黄天民说着舔了舔嘴唇。

    “好!”

    我就知道黄天民没有安好心,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提出了生死战,不过我不会畏惧的,今天无论他出什么招,我都会接下来。

    今日一战之后,我要让天下道家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地道家后起之秀,在我的手下不堪一击,我要让天下道家之人,都记住江逸这个名字。

    “两位门主,点到即止的比试,终究是没有办法展现出全部实力的,在征求了江道兄的意见之后,我们决定,一战定生死!”

    黄天民看到我点头之后,迅速走到了两位门主的跟前,他的心里想什么并不难揣测,不过是怕我有所反悔罢了。

    “当真要这样?”刘子震拧了拧眉毛。

    “是!”黄天民点点头。

    “江逸,你当真要和他一决生死?”

    但晴晴和昭昭回归之后,我的引魂灯已经是趋于完整了,而且引魂灯本身就是使用我身上的筋骨凝练出来的,所以跟我是心意相通的。

    我要其藏骨遮魂,它便能藏骨遮魂,我若不需要,我的真实实力便是会暴露出来,显然刘子震看到了我橙阳五重天的修为,所以有些担心我。

    “多谢门主记挂,不过既然黄道兄提出了生死战,若是晚辈退缩的话,岂不是折了我们天道家的威风,晚辈的生死不重要,但是门主和天道家的声誉却是辱没不得!”

    “生死不重要?”刘子震的双瞳顿时微微收缩了一下。

    “是!”

    既然是恭维,那我就恭维到底,既然是拍马屁,那我就给他拍出屎,我要的就是给刘子震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道友,慎重啊,你的修为……”或许是被我之前的实力所折服了,也或许是被我的这番话感动了,天行子在此时劝解了我。

    “是啊,江道友慎重,你本为璞玉,何必与块杂石相拼!”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不过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够毒的。

    “对,万万不可鲁莽!”

    “……”

    天道家的人,此时都在劝解着我,其实我明白,那是因为引魂灯不再藏骨遮魂之后,他们看到了我橙阳五重天的原因。

    其实,我之所以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是我深思熟虑过的,从光明村一路走来,很多人都认出了我的引魂灯。

    我不想将这东西暴露于天下道家之人的眼中,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真的是被盯上了,难免又是一番麻烦。

    “江道友,你敢还是不敢?”黄天民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所以在不断的激怒着我。

    “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咬破了中指,随着一滴血珠甩出去的同时,我的话也说出了口:“苍天厚土为鉴,今日和黄道兄一战,不死不休!”

    “好!”

    看到我的血甩了出去,黄天民也是效仿了一番,随后向后走出几步,转过身的时候,身体已经是弥漫起了浓重的杀机。

    “我让你一招!”

    黄天民的眼中喷射着怒火,但是却没有率先发动攻击,而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或许在他看来,这是找回脸面的一种方式?

    “果真?”

    “当然,你出手吧,让你一招后,三招之后我必定要了你的命!”黄天民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信,或许在他看来,橙火相差两重天,我是必死无疑了?

    “我只须一招,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就试试……”

    黄天民的那个看字还没有说出口,我的身体已经动了,在那刹那之间,我将全身的阳气提升到了巅峰,缩地成寸施展出来,眨眼之间就到了他的跟前。

    当我抵达他身边的时候,他的那个看字刚刚吐出来,但是我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双手灌入背山之力,直接砸断了他的双臂。

    而后,右手直接掐住了他的喉咙:“我说过,一招,我就能要了你的命!”……

    (未完待续,请参看第四十四回《天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