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又开始了激烈的交火，奥利弗找了一块嘣过来的稍大点的石头，坐在上面看起了热闹。

    “雷格，过来。”奥利弗伸手把雷格拉上前，指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二人，原地开始了讲解。

    “红莲的‘才能’是很强的，你可以直接点燃子弹，让莫琳的枪炸膛，融化任何靠近你的刀片，你甚至可以越过这些繁琐的步骤，直接把敌人给烤熟。”

    奥利弗顿了顿，接着说：“但烤熟需要一定时间，融化金属也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就要留出足够的时间。”

    “我知道了，维斯利先生。”雷格点点头，认真听着。

    “用能够剧烈燃烧的物质，可以加强你的力量，用一桶一桶的油，或者一堆一堆的火药，红莲就能引发巨大的爆炸，可以把一座山炸平，把整个中央都夷为平地。”

    奥利弗比划出一朵蘑菇云的形象。

    这也太刺激了，雷格心想。这么强的‘才能’，为什么父亲会牺牲？

    莫琳和阿诺并没有仇，也没想斗得你死我活，阿诺那一柄柄银色的刺刀依次排成串，在空中划着曲线转圈。

    “我下班了，再见。”

    终于熬到了下班，莫琳一摆手把所有架起的枪都扔了，头也不回，转身就走，噼里啪啦的枪撒了一地，这才有围观的士兵敢上来收拾地上的其他同事。

    “再见，祝你永远不加班。”

    阿诺冲着莫琳的背影挥了挥手，幸亏是碰上这位中立派的国家级，要是碰到国家的剑，就算打赢了也得缺胳膊少腿。

    阿诺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去倒塌的军部城墙后抽大总统了，军部是长方形长条状的，以前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设计，现在看来是防止有人炮轰总统府啊。

    那些倒地的士兵们也陆陆续续爬了起来，他们多半也没有受什么重伤，看到这枪林弹雨的场面，都倒在地上装死罢了。

    “啊，你还活着吗兄弟？”

    声音很耳熟，雷格往前一瞅，这不是那两个傻不拉几的看大门的兵吗？

    士兵乙两个眼睛都朝两边看了，像刚被捞上来的水滴鱼，士兵甲还一头扎在废墟里：“我的配枪被埋了，靠！”

    “乒！”

    一把匕首凭空飞来，一下就劈开了那块厚厚的石板，士兵甲终于得以挖出他的配枪，阿诺回头看了看，继续抬脚向总统府走去，那柄匕首也飞回了他的身边。

    “好帅！”

    “好帅！”

    两个傻帽激动地站起来，别的士兵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他俩还站在门口激动地搓手，非得在这儿等到阿诺出来，不要个签名今晚上是睡不着了。

    天色渐晚，很快警察们就围了上来，开始搬运地上的碎石瓦片，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但奥利弗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雷格。”

    奥利弗从坐着的那块碎石上起来，很快三个警察就抬着那块石头离开了，奥利弗领着雷格走到军部的侧面台阶上，这里的城墙几乎被夷为平地了，可以直接顺着倒塌的军部大楼看到后面的总统府。

    “匹夫之勇，阿诺的观点未必会被大总统认可，虽然他说的很对，但不是每个人都像艾尔杰那么好说话。”奥利弗盯着总统府的那扇大门：“人的实力越强，越麻木不仁，我们只是工具，只需要出色的完成任务，不能动脑，不能思考他的决策是否正确。”

    奥利弗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后轻轻放到了雷格肩上：“表面上那样就行，不要放弃思考，雷格。”

    很快的，阿诺就走了出来，看起来毫发无伤，健步如飞。

    “谈的怎么样？”奥利弗半路截胡了阿诺，两人驻足在倒塌的军部围墙前。

    “你还没走啊？孩子都困了。”阿诺指了指了雷格：“你知道的，大总统他就是个哑巴，他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早知道跟他说也没用，我就不来了，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最后我也没抽他一个耳刮子。”

    奥利弗把雷格往身后揽了揽：“你直说了？让他取消南巡，说他搞南巡就是杀人吗？”

    “怎么会，只是委婉的告诉他我不想干了。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去探视过医者了，我从前一直都很想搞明白两件事，一是‘才能’从哪来，二是梦魇从哪来。”阿诺道。

    奥利弗看着他，没有说话。

    阿诺思考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之前有谣言说，梦魇是劣等人变的，我去问了医者，事实根本不是那样，劣等人只是更容易被感染而已，说实话，我头一回知道迷雾竟然是一只只黏菌构成的。”

    “这个我知道。”奥利弗点点头：“关于‘才能’，你了解多少？”

    “没有什么新的观点，还是从前那样，除了生孩子，就是吃掉。”阿诺回答：“我没心情去探究这些了，大总统只需要听他指挥的机器，比如莫琳，或者你这样的，而我只想抽他。”

    两个大人在那边聊天，雷哥在奥利弗背后闲的冒泡，一边踢着脚底下的碎石一边四处乱看。

    那两个看门的傻兵还在那探头探脑的，士兵甲一手握着自己刚找回来的配枪，另一只手捏着几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纸，现在他俩正在满地找笔呢。

    “没法签名，握握手也行。”士兵甲把趴在地上满地找笔的士兵乙拽起来，在他身上擦了擦自己沾满粉尘的手，顺便还往上擦了擦自己的配枪。

    士兵乙一副大脑完全不发育的样子，一听要握手，把两只袖子都撸到了胳膊肘上，自己跟自己开始练习起了握手。

    没眼看。士兵甲扭过脸，跟雷格对视上了。

    雷格看不懂他笔划的什么手势，不过看他那兴奋的跳来跳去的样子，应该是想让自己向阿诺引荐一下他俩。

    终于奥利弗和阿诺谈完了，刚才还跃跃欲试的士兵甲一下子又社恐了起来，抬脚又缩回，摸了摸自己的枪，再次抬脚走出几步又退了回去，来回试探，最后把傻到冒泡的士兵乙推上前来。

    “长官，可以……可以……”士兵甲结结巴巴的，话都不会说了，士兵乙更是脑子一片空白，最后只挤出两个字：“握手……”

    “当然可以。”阿诺伸出右手。

    “嘭——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