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法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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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存怀疑

    陈安在议事厅中一直等不到清风,询问后得知清风见过父亲后,便直接转道前往弟弟府邸,心中已经感到不快。

    作为父亲倚重的守城大将军,清风回来后先去看望父亲是合乎君臣之礼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和其他大臣都在议事厅内等待他,而他却先去看望了父亲然后又前往弟弟府邸,这似乎并没有将自己作为代城主看待。陈安想到这些,暂且压住心中的不满,端坐在厅上等待清风到来。

    “清风将军到。”随着站在议事厅外的传令兵一声吆喝,一个身穿道袍之人已迈入厅内,陈安抬眼望去,此人正是清风。

    “清风见过代城主,见过诸位大臣将军。”清风进了厅内,向众人行礼。

    “清风将军,这一路的风霜,真是辛苦你了。不知父亲所托之事办的如何了?”陈安问道。

    清风一身道袍,眉宇之间流露出沉稳之色,与厅上所站的其他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听闻陈安问自己事情办的如何,当即将和比奇国王以及白日门尊主商议的事情详细报告给陈安。

    陈安听完,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原来这清风尚未完成父亲所托之事,算起日子来,这玛法百年庆典距今已不足两月。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清风将军有心了,父亲的病情已经稳定,只是我那弟弟尚且昏迷不醒。还请清风将军以国事为重,这几日便赶往盟重和苍月岛和各位城主商议,如何?”

    清风听完,心中微微一动。他并未正面回答陈安所问,而是将自己刚刚去到二公子府被人阻拦之事说了出来。

    还未待陈安解释,旁边的大臣就已告知清风,那乃是陈安不想弟弟被太多人打扰而定的规矩。

    陈安坐在厅上,见到清风对自己的问话并不回答,反而是问起自己亲兵为何阻拦他进入二公子府的事情,心中已是不悦,语气发沉的说道:“随后我会陪同清风将军一起去看望陈康便是。”

    清风听完,拱手说道:“城主之职事关重大,我自己去看二公子便可,不敢劳烦公子大驾。城主吩咐的事情,清风不敢忘记,待看完二公子,料理妥当一些事情后则立刻启程,定不敢耽误了百年庆典的大事。”

    清风所说的“料理妥当一些事情”,陈安不明其意,对清风所言,自己听的总是感觉刺耳。他挥了挥手,让清风这就去看望陈康。

    清风退下后,厅内几位已看出陈安脸上不喜之色,对着陈安拱手说道:“代城主请不必挂怀,清风大将军想来是心中挂念二公子的伤势,这又一路奔波劳顿,绝不会有对代城主不敬之意。”

    陈安不愿搭理,又和众人将剩余事情商议完毕,散了帐,自己便回府去了。

    清风一行人再次赶往二公子府,这次终于得见二公子。

    清风看见陈康躺在床上,脸色虽无血色,但嘴唇尚且有些红润之色,双目紧闭。他伏在床边,连声呼喊,轻轻摇动陈康身体,都不见其有半点反应。

    这时聂远走进屋来,拜见了清风,看见清风满脸的担忧和焦虑,也是叹了口气,说道:“将军,你不知那日有多凶险,全是代城主全力救治,才保住二公子的性命啊。”

    听了这些,清风转头看了看聂远,面色沉重的说道:“若是真心救助,那自然是好事啊。”

    聂远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一听这话,也明白其中所含的意思非同寻常。

    聂远吓得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将军可万万不能胡言乱语。刚刚我在厅上已经看到将军对代城主态度。我自己也奇怪将军为何这样?二公子受伤,是我们护卫不力所致,将军要是责罚我们,我们心甘情愿。但若将军要是对代城主有什么怨言,那可真是要冤枉极了。”

    说完这话,聂远将那日之事详细地告知给了清风。清风听完,并不言语,背起双手在陈康内堂内来回踱步。

    过了好一会,清风向聂远问道:“聂将军,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回忆的仔细了后,再回答我可好?”

    “将军请问,下官一定想仔细了回答将军。”

    “好。”清风将聂远从地上搀起,和他一并坐到旁边一方桌的两侧。问道:“那日两位公子之中,是谁提议要进入那林中的?”

    “回将军,是陈康公子提起的,陈安公子开始不同意的,我也苦苦相劝,可那陈康公子执意要去,我们都没有办法,最后才随了他。哪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清风摆手示意聂远不必再说下去,点了点头,说道:“陈康那孩子,脾气是倔的。那陈康的白马受惊,你们赶到,只是有一只钉耙猫出现?有看见别的吗?”

    聂远想了想,回到:“我们并没有看见其他什么奇怪的地方,其实那里并没有太深。是陈康公子追一只野猪才向林子里面多追了一些罢了。那只钉耙猫也并不凶狠,没有继续攻击摔下马来的陈康公子。待我们赶到时,一名道族战士两道火符就杀死了那只钉耙猫。后来我们也仔细检查了那一带,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怪物了。”

    “嗯。”清风应了一声,重新站起身来,在桌边来回踱了几步。

    聂远看着清风的动作,满心困惑。他不知道清风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在他看来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清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聂远,问道:“你可知道那日陈康所乘的白马是从何而来的?”

    聂远一愣,不知道清风此问的用意。这白马明明就是清风赠予陈康公子的。难道清风自己都忘记了这件事情吗?聂远抬起头来,看着清风,有些傻傻地回答:“那马……那马不是清风将军您,亲手相赠给陈康公子的吗?”

    清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但你可能不知道,那匹白马是我从盟重的一个商人手中花重金买来的。我本来是想把它当做我的坐骑用的。后来被二公子看中,他软磨硬泡才把它要了去。那白马跟了我一段时间,在林中奔跑如履平地。三年前,我在沃玛森林中与半兽勇士战斗时,它都毫不畏惧。你说,一只钉耙猫怎么可能把它惊得让自己的主人摔下马呢?”

    聂远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清风为何要问那日情景问得如此仔细。听到清风的这番言论,他也感觉非常奇怪。但转念一想,那白马终究只是一匹畜生,突然受惊也是有的。再说,当时自己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看得还是很清楚的,确实是那白马突然受惊将陈康摔下的。要是当时有什么其他的魔族怪物在,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眼中来去自由,完全不留一丝踪迹的。

    于是,聂远也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清风,清风听完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认同,他沉吟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希望是我多疑了。但你提到那日二公子命悬一线,然而服下陈安的药后便立刻转危为安,究竟是何药?医官有没有看过?”

    聂远苦笑了一下,回忆道:“当日代城主见陈康公子病情危急,心急如焚,突然向我索要出城门的腰牌,然后离开了。回来后,他便说要给二公子喂药。在喂药时,他让我们都退出了房间,大约过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我们再进去时,二公子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聂远继续说道:“当时我们都感到很奇怪,给二公子看病的医官也提出要查看代城主的药,但都被代城主拒绝了。那时我们都在为二公子脱离危险而高兴,也没多想。现在想来,估计那药是别人的什么祖传秘方,代城主不想被我们知道而已。”

    清风听到这里,知道再与聂远纠结这个问题也毫无结果。对于当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从聂远这里了解得差不多了。至于那药,他可以直接去问陈安。

    当下对聂远说道:“今天我的心情有些急躁,可能在代城主面前有些失态了。我会在明日登门向代城主道歉。”

    聂远听完清风的话,又拉着清风问自己是否可以立刻归还守城大将军之职。清风此时满心烦恼,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聂远的请求。只是敷衍了几句,说他过几日就要离开这里了,还是要请聂远将军继续担任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