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尼德兰人投降
一个星期七天,都在平静中度过。尼德.唐纳每天备受煎熬,不知道炮弹什么时候会落在头顶。明国人的行为有些奇怪,每日除了从赤坎用沙船载人、拉材料维修小棱堡。便是在台江内海,训练水手;两条风帆战列舰,在台江内海驶来驶去。
尼德.唐纳并不认为风平浪静,是好事情。第二天,他派出上尉德.容基斯带领480名尼德兰士兵,试探性进攻大员岛中部设防的义勇军。
上尉德.容基斯,跟本不看好这场战争的胜利。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明国士兵人数众多。拥有先进的燧发枪,火炮更先进。但军令如山,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硬着头皮干。
穿过土著和汉人居住的热兰遮镇,300米远处一堵土墙挡住了去路。德.容基斯下令士兵装弹,尼德兰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往前冲。
王富贵看到尼德兰人,排成整齐的队型往前冲。心道,“这不是给我们送活靶子吗?”
尼德兰人前进到离土墙250米远,王富贵一声令下,“200米膛线枪手自由射击,燧发枪手准备。”
“砰砰砰,”德.容基斯耳中传来了枪声。他想,“这不是搞笑吗?那么远,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看来明国人是纸老虎,根本不会打仗。”他兴奋地喊道:“明国人根本不会打仗,冲……”
一颗铅弹打中德.容基斯胸膛,他倒在冲锋路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前方。至死都没想明白,他怎么会中弹。跟他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尼德兰人的冲锋戛然而止。
王富贵命令道:“出击!”
600名义勇军战士,大喊着往前冲,尼德兰人仓惶往热兰遮城撤退。快进热兰遮镇时,王富贵命令停止追击。尼德兰人第一次进攻,留下100多具尸体,草草收场。
逃回热兰遮城,士兵们又狼狈又沮丧。尼德.唐纳问道:“德.容斯基上尉呢?需要他给我解释失败的原因。”
士兵们没人答话,都呆呆地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一个士兵道:“德.容斯基见上帝了,我亲眼看见他倒在路上。明国人会魔法,他们在二百米的距离开枪,打中我们,士兵一个接一个中弹倒下……”
士兵们沮丧的发现,除了投降,他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尼德.唐纳叹道:“派个代表去吧!看能不能让我们体面的离开琉球。”
风帆战列舰上,郑袭接待了尼德兰代表,一名在琉球待了十多年的天主教牧师。
一见面,牧师热情地道:“郑公子您好!十几年前,我跟阁下父亲有过交情。今天又非常荣幸,在这里见到阁下。”
郑袭道:“牧师先生今天不是来跟我叙旧情的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牧师慎重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托举。亲卫接过信,检查过递给了郑袭。撕开一看,是荷兰文。郑袭把信还给牧师,“荷兰文我看不懂,你直接跟我说什么意思好了。”
牧师道:“热兰遮城行政长官尼德.唐纳的意思,我们双方再交战下去意义不大。虽然暂时突围不了,但你们很难攻下热兰遮城。不如各退一步,我们体面的退出琉球,你们的士兵也不用流血。”
“这就是尼德.唐纳先生的意思吗?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牧师先生可以在这里等一会,我请你看一场戏。”郑袭道:“通知义勇军二号船长,炮击热兰遮城一个时辰。”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工匠们终于完成了两条船上大炮的改造。两条风帆战列舰,被郑袭命名,“义勇军一号、义勇军二号。”
牧师站在甲板上,“轰隆隆”500米远的另一艘风帆战列舰,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大炮的后坐力使整个船体,横移了好几米。肉眼可见,热兰遮城冒起了两柱烟尘。
一个时辰后,炮击停止。郑袭对回热兰遮城的牧师道:“给你们24小时考虑,无条件投降,放你们回雅加达就是最后的体面。”
牧师站在尼德.唐纳的官邸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残垣断壁。尼德.唐纳苦笑道:“今天运气好,我在二层跟士兵们谈话。如果像平常一样,在房里办公……”他摇了摇头。
“唐纳先生,我没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务。郑公子要求我们24小时离开,不能带走任何东西。他说让我们离开琉球,就是最后的体面。”
尼德.唐纳道:“我一个人,也做不了决定。大家一起投票,是投降,还是战斗到最后,由大家决定。”
当天下午,尼德.唐纳召集所有士兵。牧师讲述今天整个交涉的过程,以及目睹明军大炮威力。最后,尼德.唐纳总结道:“是战、是降,我都与大家共勉。”
牧师道:“愿意战的请举手。”牧师数了一下,1152人共有361人举手。
第二天,在“义勇军一号”上举行了签字仪式:双方约定,荷兰东印度公司无条件从琉球退出。荷兰承认琉球是义勇军的领地。义勇军有责任保护和善待放下武器的荷兰士兵,并遣送他们返回雅加达。条约一式两份。荷兰驻琉球最高行政长官尼德.唐纳代表荷兰政府签字,郑袭代表义勇军签字。
1649年12月16日,义勇军跟荷兰东印度公司正式签订,停战协议!
一行人踏上热兰遮城,丁晓明站在城墙边,远眺琉球岛。不禁热泪盈眶,多少年的梦想,今日终于圆梦。热兰遮城从1624年建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今天终于把刺拔了。
一行人参观了,荷兰人的各种生活设施。郑袭不得不佩服西方人的设计理念,很多设施都以实用为主。而反观明朝,思想和观念越来越落后。最后士大夫都把心思放在了三寸金莲上,想想都恶心。幸好,曾氏、几个丫鬟都不曾裹脚。母亲不曾裹脚,是因为外祖父开明。馨宁没裹脚,可能是在北京受满族影响。一个多月没见面,心里有点想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