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能，能不能。”

    两人合唱完毕，弹幕已经密密麻麻，完全看不清楚。

    “你记性倒是不错，我唱了一遍你就记下来了。”

    齐默微笑表扬。

    “我学过声乐。”

    沈溪晴回过头，面色清冷依旧，只是脸颊有些泛红。

    “厉害厉害。”

    齐默作势鼓掌。

    沈溪晴抿了抿嘴，挽起头发问，“你这首歌是什么时候写的？”

    齐默读出她眼中的期待，一句存稿还是没说出，“这几天有些灵感，就写出了这歌。”

    沈溪晴目露果然之色，双腿不自觉地并拢，面色温柔地低下头去。

    “写得不错。”

    “谢谢夸奖。”

    齐默点头回应。

    沈溪晴食指在坐垫上画圈，偷偷看了眼齐默。

    此刻，两人相识的记忆就像一张蛛网，她可以沿着蛛丝去到任何一个角落。

    街道的风，奔涌的海，漫天的金黄与醉酒的晚夜。

    再往前……

    沈溪晴突然一怔，抬头找到那双黑亮的眸，“齐默，我最开始说讨厌你，只是……”

    “只是讨厌两年前的我是么？”

    齐默打断补充道。

    沈溪晴轻轻点头，没有说出自己与九星娱乐的特殊关系，想到他翻天覆地的变化感慨了一句，“你这两年一定很努力吧。”

    “其实还好，只是沉下心来学习罢了。”

    齐默继续给自己打补丁。

    关于这两年的经历，他既不会过分夸大，也不会当做没有。

    就……

    话说一半，让他们自己脑补就好。

    “如果他们好好培养你，你也不会有那段经历吧。”沈溪晴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又想到了那场网暴，突然有些心疼，

    “九星娱乐真是目光短浅。”

    “其实前公司对我还挺好的……”

    虽然沈溪晴说的话是他想要引导的方向，可齐默并不想让她来冲锋，帮着找补一句。

    “挺好的？”沈溪晴想到当年跟自己父母夺权，争夺公司经营权的艺人经济派系冷笑一声，

    “指的是不经过任何培训就将你送去捞金，将工作填满整年行程，压榨你到崩溃，然后大面积违约？”

    “卧槽，这是开团了？”

    “九星娱乐是前东家吧？”

    “霸气护夫，爱了爱了。”

    “说起来，齐默沉寂两年复出确实变化很大啊，以前的油腻都看不到了，偶像男团到创作才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好意思，拿错剧本了。”

    齐默闻言愣住。

    这特么什么企业级发言？

    一句话直接将他的黑料全给摘了出去还行？

    “咳咳。”

    摄像师听到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手中机器适时信号不稳，苦笑说道，“两位老师，九星娱乐是咱们节目股东，还请嘴下留情。”

    沈溪晴横望过来，正要说话齐默给拦了下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有些话不该你来说。”

    他经历过大规模网暴，知道来自网络的流矢有多伤人，齐默不希望沈溪晴经历这些，哪怕是有可能的。

    见她还要张嘴又说了句，“听我的。”

    在齐默的目光下，沈溪晴坚硬的外壳迅速融化，环臂靠倒在座椅上。

    “我们继续唱晚婚吧？”齐默递出个台阶。

    “嗯。”

    直播再出现，又是一副甜死人不偿命的场景。

    微博上#九星娱乐#刚登上热搜，又悄悄落下。

    ……

    等到抵达别墅，太阳已经落山。

    刚下车，万佳就走了上来，“溪晴姐，能一起吃个饭么，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又来了，他又来了。”

    “就不能让我快快乐乐的磕糖吗？”

    “这人是特么关系户吧？除了恶心我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万老师，陪沈溪晴到日落的人好像不是您。”齐默直视将自己从粉红氛围中拉出的罪魁祸首，暂时放弃大傻逼养成计划，当了回互联网嘴替。

    万佳罕见没有动怒，直视沈溪晴说道，“溪晴姐，快到终选了，我就想和你说两句话。”

    陈臣无奈靠在一旁，只等沈溪晴拒绝后再来劝说万佳。

    “好。”

    沈溪晴点了点头。

    “万老师，咱们……嗯？”

    陈臣起身走向万佳，突然瞪大眼睛。

    这什么情况？

    观众与她也是一样的反应，弹幕顿时变成满屏问号。

    万佳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狂喜道，“我在旁边饭店定了座，我们现在就去？”

    “可以。”

    沈溪晴迈出车门，转头对齐默说道，“我不会更改决定。”

    随后就在万佳殷勤带领下上了车。

    “两位老师，马上就要终选，你们非要现在出去吃饭么？”黄导无奈道。

    “用不了多久。”沈溪晴回。

    距离终选还两个小时，你们现在驾车外出用餐，告诉我用不了多久？

    黄导有些疑惑。

    “是啊，吃个饭能用多久。”万佳出声道。

    兴奋中的他并没有察觉到不对。

    “那……两位记得按时返回。”

    黄导只能让开了路。

    嘭。

    车门关闭。

    齐默目送汽车飞驰而去。

    我不会更改决定？

    【这次最终选择我会选你】

    齐默想起她篝火下的笑脸。

    既然她做了决定，又为什么要跟万佳吃饭？

    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吗？

    齐默扶起下巴，有些疑惑不解。

    ……

    “溪晴姐，这边。”

    万佳订的酒店靠海，他们跟着服务员，往目标桌走去。

    “我去，这是沈溪晴吧？”

    “她怎么跟万佳在一起啊？”

    “齐默呢？”

    四周响起小声议论，沈溪晴停住脚步，指了指一旁的木质露台，“我们到那去聊两句。”说完又回头对摄像说道，“请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摄像无奈点头。

    “好的。”

    万佳点头，他的基因中没有拒绝沈溪晴的选项。

    两人走到露台栏杆边缘，沈溪晴站定回头问道，“你喜欢我吗？”

    万佳闻言一愣，听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在面前说到喜欢二字，心脏控制不住的疯狂跳动起来，“喜欢。”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一直喜欢，永远喜欢。”

    “喜欢是什么感觉？”沈溪晴没有看他，望向了远处的海。

    “想着她，念着她，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万佳毫不犹豫。

    “这就是喜欢吗？”

    “是，它会让你变得不像自己，患得患失，害怕又憧憬！”

    “万佳。”

    沈溪晴轻声呢喃。

    “我在！”

    万佳眸子亮得像火。

    “我好像喜欢上齐默了。”

    沈溪晴抬起头直视万佳，亲手将他眼中的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