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珀:春霆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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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鼠生虫

    吕程吓得连脸都青了,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喊道:“小胖快跑!”一转身却见二胖面无表情,堵住去路,冷冷看着他,接着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向他砸来。

    吕程大惊失色往旁边一闪,那凳子重重砸到地上,二胖不依不饶又举起椅子轮圆了冲他脑袋砸去,吕程无处可躲只得抱住脑袋大喊:“臭胖子你疯啦!快住手!”二胖却毫不留情,椅子重重的砸到他身上,只疼得他哎呀大喊一声坐了起来,猛然惊醒!原来是做了个梦。

    床边吕程妈妈程红霞正站在那,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笤帚疙瘩又啪啪给了他俩下,怒道:“管谁叫臭胖子!你看都几点啦,上学就要迟到了!身上一股子花露水味,嗯?怎么还贴着好几块膏药!昨晚又上哪野去了!”

    吕程揉揉眼睛,窗外已经大亮,赶紧要穿鞋下地,突然想起不对呀,忙说道:“妈,昨天学校停课消毒,今天才是周末呀!”程红霞一愣,一拍脑门道:“可不是吗!看我让你个臭小子气糊涂了,昨天见你晃悠一天以为是周末了呢,行了你也别睡了,饭都做好了,赶紧起床吧,一会饭都凉了。”说罢扭头出去了。吕程呻吟一声又躺倒在床,想再睡会懒觉,但刚才被那梦吓醒,翻来覆去一点也睡不着,把身上驱虫膏药撕掉,干脆穿上衣服起床,心想这膏药还挺管事,一个蚊子包没有,回头跟二胖多要几副。

    吃罢早饭,吕程站到院里抻个懒腰,一看小慧跟钱老太太那屋还没动静,估计小懒猫还没起呢,索性也不叫她,反正一会吕程妈就把早点给端过去,自己大踏步走出院门。

    迎面碰上方大爷提着早点走来见他说道:“行啊小子,起得够早的,来上大爷家,大爷刚买的豆汁儿焦圈儿。”吕程忙推辞道:“不了大爷,我这刚吃完,您赶紧回屋吃吧。”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昨天晚上那档子事,三步并两步赶紧跑到后边胡同里的那条水渠边去看,却见里面干干净净,只剩几滩半干不干的水渍,别说耗子影都见不到,那些大小虫子也被吃了个精光。

    吕程看了半天不得要领,想想反正也出了门,不如锻炼锻炼,他素来喜欢运动,跳高跑步一样不拉,每逢周末就经常在家附近晨跑。想到走出他家胡同口不远,就是一片小树林,旁边是条小河沟,那里环境还不错,就顺着小石子路往那边跑了过去。

    吕程刚跑过去就看见河边一堆一堆围了不少人,有早起锻炼的大爷大妈,还有遛弯的,买菜的,叽叽喳喳也不知在说什么,吕程本也没在意,正打算绕过去,就听见一个拿着扫把的环卫工大着嗓门道:“可把我吓一跳,早起五点多钟刚上班,我说上河边涮涮扫帚,省的干活暴土扬尘的,一瞅水面漂的都是这玩意!”旁边一位大妈也震惊接口道:“妈爷子(zei),昨天跟这锻炼还没有呢,可把我恶心坏了,快走吧别再是鼠疫。”周围人也都在议论纷纷。吕程听了心里一动,当下放慢脚步也走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走近跟前顺着众人目光往里看去,好家伙,只见河沟子里靠岸边长长一溜,漂了好多老鼠的尸体!一只只肚皮滚圆仰天漂浮,不知是吃的还是呛饱了水。围观众人七嘴八舌纷纷猜测,也说不出个道理。吕程低头找了根树叉子,把水边一只大老鼠尸体挑上岸去,旁边的人不禁皱眉道:“呦!你瞧这孩子!脏了吧唧动它干嘛,咱快走吧快走吧。”众大妈们瞬间散去,就剩几个遛鸟的老爷们儿还坚持着走上前想看看热闹。

    吕程观察了一下,老鼠身上皮毛溜光水滑,并没伤口。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见没什么异样,刚想挑回水中,却发现老鼠肚皮上好像有个针鼻大的小眼越来越明显,吕程定睛一瞧,只见小眼里有东西慢慢蠕动着往外挤,随着那东西不停扭动,小眼也越变越大,只不几下那东西就钻了出来,看去应是个小虫子,通体粉白发亮,扭动不休,紧接着老鼠肚皮又多了几只小孔,陆续不断有小虫从它体内钻出!

    一看生出蛆来,那几个遛鸟的也顶不住了,恶心的都做鸟兽散,吕程却知道这老鼠身体柔软,身体尚未完全僵硬,应该新被溺亡不久,根本没有腐烂又怎么会有蛆虫。

    他再看去,只见那些小虫子几条的细弱的腿慢慢伸出,但毫无力气,只拖着长长的肚子,原地摆动。吕程看着看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快用树枝把它挑起放到水里,这小肉虫遇到水马上扭动着游个不停,直到扒住了一株水草,只把身体上半截露出水面。

    吕程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那虫子后背慢慢拱起,越来越大,不一会便裂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一个小触须,随着裂缝继续扩大,脑袋身体也紧跟着显露出来,最后一只带翅小虫从里面爬了出来,抖抖翅膀,微风甫起,翅膀一干就飞了起来。

    膜翅目!眼前此景让吕程又开了眼,看样子这似乎是寄生类的昆虫,能从宿主的身体里爬出来,那应该不是幼虫了,但它样子看上去又很脆弱,那么经过刚才的蜕皮之后,它才变成完全成熟的个体,这似乎是作为鳞翅目的蜻蜓成长的过程,但那要经过数十次的蜕皮才能完成。

    他印象中从没见书上记载过哪一种膜翅目的寄生类幼虫需要在水里出生,更别提是什么属种了。而且最让他不解的是怎么老鼠会被膜翅目寄生类当作宿主?昨晚为什么有那么多昆虫聚在一起被老鼠猎食?老鼠又怎么集体溺毙?这些问题像糖葫芦一样在他脑子里串起来,却一个也找不到答案。

    吕程又去检查了下其他水草上,果然也看到有许多类似的蜕皮,但除此再没别的发现,只好作罢。

    怪事太多,回家的路上吕程一边慢跑一边思索,不知不觉已回到门口,差点没和打院里出来的二胖撞个满怀,刚要说话,二胖却把他拉倒一边神神秘秘道:“管的宽刚去你家了,是不是给咱俩告状去了?”吕程闻言一愣道:“管秋童?她上我家干嘛,你带她来的?”

    二胖道:“是啊,她不是跟我家都住教委大院吗,早起我还没刷牙呢就来敲门,说找你有事,问你家地址,我怕你一人招架不住,就带她一起过来了。可巧你没在家,这不我先出来迎迎,给你报个信,这会她就在院里坐着呢。”

    吕程纳闷道:“咱俩最近也没捅篓子呀,哦!肯定是上回我把捡的小草蛇拿学校去玩让她知道了,没事,待会承认错误就行了!”说着弹了二胖一脑奔子,“让你拿椅子砸我,”二胖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用椅子打你了?”吕程也不理他,先往院里走去。二胖在后面追着他道:“哎哎,我还没吃早饭呢,你们家有油条没?”

    “还吃,先摆平管的宽再说!”

    “......你不是说不让给班长起外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