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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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9黑巫国师

    秋门历代来主巫术,最高者为大巫师,即掌门至高无上,可以呼风唤雨,迫使人民以生命为代价来祭祀他们的神,并且可以调教巫民们的预感能力,易观天象、善治地利。

    他们的巫术分白巫与黑巫。

    而这蛊虫无疑是黑巫,通常以诅咒和巫蛊为主。使用诅咒时,蛊者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召唤恶灵与邪灵。

    瞧这蛊虫与故人招蛊的方式无异,想来这是遇到他的后人了,蛊虫虽无破解之术,但却有相生克之物。

    不夜臣左手抓住头发,右手如刀刃,取下一缕发丝,握在手心,不一会发丝被染的微红,他将发丝往空中甩去,蛊虫如猫见鼠,顷刻,入地而逃的无影无踪。

    “哦?就这么把我的巫蛊给解了。”

    门口处笔直走来一人,他高高的身板有些单薄,冷风吹动着他那乌黑色凌乱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在标志的鼻子下,厚薄适中的红唇,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他便是地下城的国师,普布。

    见不夜臣不为所动,普布重重一歪,神色狰狞起来,“所以不知好赖的小贼,你是听命于谁,又是来偷何宝物?”他上下瞥了眼不夜臣,只是见他双手空空,应是还未找寻到所需之物。

    “话多可不是好兆头。”不夜臣吐出几字,然后出手飞快。

    普布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掌前去,嘴里边念叨两句,全身心将巫法集于手心,随即而来手掌呈黑色,不夜臣见状,敏捷侧身躲过。

    不奈,普布竟右臂延伸出第三只手臂,细看那手臂好似人手,又好似狼爪。

    妖类?

    不夜臣恍惚地望着那只怪异的手臂,这时候普布也竟趁其不备,握掌推颌,狠狠地给了不夜臣一掌。

    ……不夜臣摸了摸下颌,就地操控周围供奉的宝剑出鞘,径直飞去普布的头颅。

    却被普布轻松用两指接住,并张狂道:

    “你这小贼,已身受重伤,岂是我对手?”

    普布这话一出,不夜臣杀心逐起,他本只想来拿寓丹,未做伤人之打算,但见来人如此嚣张,便是再无客气之言。

    不夜臣腾空而起,想要招些鬼魄亡魂来助力,可被黑生亡水禁锢多年,身上元气大伤,招也只招来些不中大用的亡灵,没几个回合,就被普布解决的差不多了。

    占上风头的普布突然愈加兴奋,他不停叫嚣着,待不夜臣定眼一看,在那通道处已迎面而来五六个人影。

    由于来的匆忙,且自己身虚未痊愈,实是不宜久战,不夜臣想罢,只能先撤了。

    而普布似乎看出他想逃的动作,抬手招呼一声,冲他走来的徒弟哟呵:

    “巴特尔,拦住他。”

    听师傅下令,巴特尔飞快跨大几步上前,一脸阴笑,从他那肥大的腰间盘出雾斗,那是他独制的武器。一个类似烟斗形状的雾斗,里面是他特制的迷魂雾,轻者会使人晕厥,重者即中毒身亡。

    在他冲不夜臣吹出迷魂雾的那刻,不夜臣露出个难以形容表情,然后响指一敲。

    啪。

    不夜臣与先前外面倒地的侍卫来了个换体,如移形换影般,在他们面前玩了个乾坤大挪移。看着上一秒还神采奕奕,转头却软塌塌倒地之人,剩下普布他几人面面相觑。

    “这小米贼,卖什么药?”普布不满的挥手拍了拍巴特尔,眼里全是不解。他挤了挤眼,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道让后面几位跟从清点一下宝物,看看可有丢失。

    是我的雾斗变强了,还是这小贼太过弱。

    这时候,巴特尔走近些,等看仔细倒地小贼脸时,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转身朝外狂奔。

    果然一出门,便瞥见早先门外倒地的侍卫已不见踪影。

    被人摆道移形换位戏弄一番,后知后觉的巴特尔召集来巡逻侍卫:

    “搜。”

    侍卫们个个低着脑袋,其中一个开口:“不知巴将领让我们搜何?”

    “封锁所有宫门,寻查可疑人员,他体内有伤,加上中了我的迷魂雾,定然是跑不了多远。”

    “是。”得到指令,侍卫纷纷有秩序的行动起来。

    巴特尔是普布的徒弟,他师傅普布习黑巫,主攻阴计,而他习魂雾主攻迷魂。他自小跟从普布,到后来也是跟着他辞南来北的。

    普布是个简单粗暴之人,幸得身边有巴特尔,他与普布不同。巴特尔的性子冷淡,遇事沉着从容,大多时候反倒是他教于他师傅行事之道。

    “巴特尔,人呢?”

    “师傅莫慌,我已命人散网,毛贼逃脱不了的。”巴特尔郑重其事地说,音落,他问向后面的人,可有丢失什么物品。见他们摇头晃脑,脸色更是露出难以形容的模样。

    “应是来不及行偷,就被我们逮到来。”

    巴特尔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附和道:“师傅,此人务必要抓住,我瞧着他有些能耐,若是能为我们所用……”说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露出来。

    “那还不赶紧带些人手去找。”

    这边不夜臣通过换体后,几经辗转,他躲置一偏房内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喘着粗气靠坐在地。

    “这副身子骨…”他无奈的苦笑,若是换做从前那般,刚刚那些个人,再来十批也是不再话下。不过,到底是他井底之蛙了,这人间那些能辈的后人,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听着外面逼近的声音,不夜臣屏住呼吸,许是有些紧张,他的额头竟不自觉的冒出汗珠。忽然,脖颈处传来一袭凉意,低眸一看,尖锐的匕首紧贴着他的喉咙。

    随着,传来女声:“别动。”

    “我问你答,我只说几句,你若是敢甩滑头,我的刀便也敢甩滑头。”

    听着背后女子的这话,不夜臣没忍住笑,这时刀却抵紧了一步,他只得无奈道好。

    “你是北漠人?”

    “不是。”不夜臣想也没想回答道。

    “你来做什么?”

    “偷我所需之物。”

    “偷什么?”听到“偷”这个字眼,女子语速加快了些。

    不夜臣没有作声,女子顿时来了兴趣,言语中满是挑衅:“你有什么能耐,胆敢只身闯入。”

    “能耐嘛,这个说不好。”

    见未得到所要的答案,女子眼睛眯了眯,吐出最后几句话:“我赫绾向来看重利弊,你若无益于我,我便立刻将你交与出去。”话音刚落,她眼神投向屋外,匕首也抵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