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到这番话语后，陈凡心下顿时了然。

    原本的巨鲸帮是准备和海鲨帮一样，攻占一个城池，用来发展。

    但在锦水城诸多商人的联合下，这个计划没有成功。

    于是巨鲸帮就走了另外一条路子，和气生财。

    虽然暗地里估计没少想一些渗透进锦水城的方法，但至少明面上，巨鲸帮是依靠武力帮助锦水城的商人海运发财。

    锦水城的豪商们自然知晓巨鲸帮的心思，但商人向来逐利。

    只要能够挣钱，多大的风险他们都愿意承担。

    所以就造就了眼下这个局面，双方通力合作，一起生财。

    “对了小二......”

    听到这里，陈凡开口说道。

    “你方才说，你曾被选中随船海运？”

    “是因为港口那边经常招工吗？”

    “那倒不是。”

    小二摇了摇头。

    “只是那时巨鲸帮和锦水城的豪商们刚刚联合，缺少人手，这才选中了我上去帮忙做一些杂事。”

    “现在巨鲸帮和锦水城的豪商们合作的已经非常熟稔，估计是没这个机会了，否则我哪里还会在这里当个跑堂啊，随船海运一次，那酬劳，啧啧啧......”

    说到这里，小二似乎是回忆起了那趟发财的旅程，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些许向往的神色。

    而陈凡则是干净利落的把桌上的食物吃完后，跟小二道了声谢。

    而后扔下了几两碎银，推门离去。

    “若是不能上船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难不成真的要驾驶小船接近吗？”

    想到这里，陈凡不禁摇了摇头。

    海上毕竟不是陆地，气候说变就变。

    若是遇到什么暴风雨，恐怕杀死张玉之前，自己就得葬身鱼腹。

    “先去那处港口看看吧......”

    心中做下决定后，陈凡便没再耽搁。

    跟负责守卫城门的商会成员出示了身份凭证后，便一路向东而行。

    以陈凡如今的实力，再加上疾行步的加持。

    不过两个时辰，便成功抵达。

    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陈凡不禁暗暗咂舌。

    这里与其说是港口，不如说是一个繁华的城镇。

    虽然小了一点，但若是论及街道两旁的建筑，以及密集的人流量。

    即便是和锦水城相比，也毫不逊色。

    将身份凭证取出，递给了门口负责防卫的人员后，陈凡便进入了港口之中，而后便一路直行，向着不远处船只停泊的地方走去。

    与连接港口的城镇不同，这里的陈设倒是十分简单。

    但是来来往往的船员，却是形容枯槁，肤色微微泛黄，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

    “这种症状...莫非是气血不足？”

    由于跟随华理学习了医术学识的缘故，仅仅在一瞬间，陈凡就判断出了这些船员所患的病症。

    这种气血不足的病症，在底层百姓之中，尤其是干重活的男性之中，时常发生。

    大体是因为本身过度劳累，却没有得到充足营养补充的缘故。

    久而久之，便会呈现这种姿态。

    正在陈凡观察的时候，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我都说了，这段时间不会开海了，诸位都先回去吧！”

    循声望去，只见一众壮汉，围拢在一个富态的男子身边，不住央求说道。

    “包大人，你开开恩，我们这一家老小就指望我出海挣钱养活，你这不开海的话......”

    “对啊包大人，你别看我这幅模样，其实只是有些晕船而已，不是什么大病......”

    包不仁看着眼前一个个面色泛黄，双眼乌青的壮汉，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退后两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去去去，都给我回家去！”

    “赵老二，你瞅瞅你自己那副样子，跟要死的人差不多，还要随船出海？”

    “你若是死在我船上了怎么办？平添晦气！”

    “包大人......”

    “都给我滚！”

    这次包不仁没再客气，指挥着身旁的打手，将一众船员驱逐了出去。

    罢了似乎是觉得有些晦气，还往地上吐了两口痰，才返回了旁边的房屋之中。

    而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陈凡，则是若有所思。

    等到包不仁的打手离开之后，才走上前，跟一众长吁短叹的船员打探消息。

    “诸位老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诶.....”

    几名船员叹了口气，干脆席地而坐。

    听到陈凡的询问后，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我们都是之前随船出海的船员，不知最近怎么的，突然害了病。”

    “那位包大人便不再允许我们随船出海，最后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连港口都准备关闭了。”

    “李大哥莫要再称呼他为什么包大人，我呸！”

    正在男人诉说原因的时候，一旁的另一名男子嗤之以鼻。

    “咱们这段时间随船出海，干的都是苦力，这包不仁克扣咱们的酬劳也就算了，如今咱们遇到的不过是些小病，他竟连看病的钱都不愿意出，只懂得天天在那些巨鲸帮成员屁股后面献殷勤。”

    “怎么？就他们巨鲸帮是人，咱们就不是人了？”

    “那巨鲸帮之前不过是依靠湖泊为生的水匪，他们懂得怎么操控船只出海吗？还不是依靠咱们？要我说......”

    “赵老二，不要再说，你莫不是想让咱们都被巨鲸帮那些人砍去了脑袋？”

    听到李姓男子怒斥，赵老二也没敢再说什么。

    只是自顾自的坐到一边，嘴中小声嘟囔。

    眼见此景，陈凡开口询问。

    “那老哥们为何不自己去寻找医师治病呢？”

    “穷啊......”

    似乎是因为陈凡容貌不错的原因，李姓男子渐渐放下了戒备心，叹了口气说道。

    “如今这世道，像我们这种卖苦力得来的酬劳，连供养一家老小吃喝都不够，又哪里有钱拿出来看病呢？”

    “如今治病所花费的钱财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