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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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梦境

    李想与高峰并没有选择回家住,而是选择打游击的方式,随机选择酒店居住。也亏着有高峰这个会移动的金砖,才能这般毫无顾忌。

    根据马局所提供的资料,李想结合他的一些想法。把该走的地方该调查的人都过了个遍,还是没什么线索和证据。

    目前关于丁利军的主要疑点有三个。

    一、事发一年前丁利军在陪同丁晓去南港治疗时期,就已经查出了晚期肺癌。但并未与其他人提起,包括他的妹妹。是市局后来去南港医院调查程芳、丁晓失踪情况时才发现。那么丁利军是否会因为生活屡遭重大挫折,而自暴自弃收受钱财为妻儿谋后路。就成了一个关键的动机。

    二、丁利军的妻子和儿子在抓捕米杨事发前十天,去南港为丁晓治疗血液病,第七天治疗结束后,两人由南港出境飞往了比利国,目前处于失联状态。当然丁利军卖房为孩子治病全局都知道。转去条件最好的医院看病也能理解。可现在看来,都变成了有预谋的选择。直到丁利军死亡,联系不上家属。局里一调查才知道了这一情况。而这次案子中的涉外秘密组织是否又与丁晓母子的失联有关?

    三、根据调查,南港医院在过去一年多为丁晓治疗的费用总和,已经超过了丁利军卖房所得的两倍还要多,这是一笔他负担不起的费用。就这还没算上来回的交通,食宿等费用。最让人怀疑的是,程芳(丁利军的妻子),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全部在用现金支付医疗费用。如此大额的不明来源的现金,又会否与此次案件有关?

    目前,几方面结合到一起,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基本认定,这内鬼就是丁利军了。可问题是苦于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无法给丁利军定罪,也就是说不能确定丁利军就是内鬼。那其他牺牲警员也就暂时无法以因公牺牲的名义正常申报抚恤等善后事宜。

    高峰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李想,你师父够惨的。自己肺癌,儿子疑难杂症,即便是他有问题。估计也是被缺钱和这些事给压得。”

    “谁说不是呢?......有时候一想起来,就觉得我师父这辈子命真的是苦。上班好多年存点钱全花到几个老人的身上了,前几年好不容易攒了点,正赶上市里盖了一批福利房,想着能住个大一点的房子了。好巧不巧,他爸又生病住院了。全花到了医院里面,人也没救回来。还没缓过神呢,丁晓又得了白血病。这又把唯一的房子卖了,好不容易这孩子看着一天比一天好了,偏偏这时候师父又得了肺癌。......生活啊,真是抓住倒霉的人往死里捏。有时候,我还在想,真的有神或上帝在操控人的命运吗?”

    “......可事情又得分开说,如果师父真的是被那个神秘组织收买,出卖了我们。那他可就是造成那么多战友牺牲的罪魁祸首啊!他就是再惨,就这件事情上也没法原谅!”说完李想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一阵沉默......

    “李想,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恩,你说。”

    “这些人当中会不会有能够控制人思想行动的超能力者,你师傅是被人控制了才做出的这些事?”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你能控制住他一时,难道能控制一世?有没有距离限制?或者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行?那即便能行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控制着他吧?不控制的时候那不就露馅了?”虽然觉得高峰说的有可能,可超能力也不可能超的那么邪乎吧。

    “也对,看来钱还是比超能力厉害啊!”

    “因为钱能解决你遇到的99%的问题。那剩下1%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能几辈子都遇不到!”

    “有理!”

    夜深了,李想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高峰则带着耳机还在玩手游。

    睡梦中的李想感觉自己的灵魂又飘出了身体。在首都医院的时候他就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没有什么惊讶和诧异。他认为这只是梦境,并且十分好玩。至于所看到的东西,有时清晰异常,有时却十分模糊。

    此刻他正漂浮在酒店的楼顶,脚下车来车往、灯光闪烁。不远处的市医院外科大楼灯火通明。

    “不知道她是不是上夜班?”李想不自觉的想着。“怎么可能?这是在做梦!”

    “哎?管它呢,我可以自编自导啊!把她编到梦里不就行了。又不是没这么干过。”就这么想着,李想往市医院飘去。

    离外科大楼不远的时候,脚下一片绿色和淡紫色的雾气引起了他的注意。直觉告诉他,那雾气里有东西。果然,一团团亮光在雾气里窜来窜去,雾气也被搅动出了几处湍流。

    “哩嗷!呼呼,啪嘶......”几声沉闷的撕裂般的吼叫,一个高大的,皮肤下流动着黄色光芒,长得像鹿又像羊的长尾巴怪物跳在了半空中。它歪着脑袋,用那赤红的眼睛打量着李想。随着它晃动的脑袋,一圈圈的金色光环从两只短犄角间荡漾开来,一直延伸至李想身后的十几米处消失。

    见李想没什么反应,那怪物又刨了几下爪子,对是爪子,大而尖利的爪子,居然不是蹄子。

    李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象力也过于丰富了点,居然能编出这么无厘头的生物。

    正自嘲间,那怪物好像也笑了起来,龇起的嘴唇间亮出了一排整齐而细密的尖牙。李想不由打了个寒战,生怕怪物再说起话来。

    一阵黄绿光闪动,青灰色皮肤上类似云纹和水晕纹的图案,像活了般的流动了起来,细看之下仿佛还带着跃动的电弧。

    霎时,李想脚下,不。应该是刚才光圈波动的范围,像是撒了干冰似的,迅速窜出了绿色和紫色的雾气。迷迷茫茫的铺展了开来,没几秒的功夫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不就是刚才脚下的雾气吗?咦?怎么自己动不了了?这可不是我要编的梦啊?”

    “完了,看样子要变噩梦了!”

    果然不出李想所料,两点红光拖着水线般的尾迹,若影若现的在雾气里围着他绕圈。

    “看样子,我是盘菜啊?”

    雾气中再次闪现起了黄绿色的闪光。

    “哒哒哒哒哒......”的一阵响动,听起来像是上下牙齿在打架。

    “奶奶的,这梦还真邪乎!脚底下怎么就跟粘住了一样。”

    “咔嚓!”一个长嘴巴冲破雾气,李想下意识侧身一闪。堪堪避过了两排细密的尖牙。

    “哒哒哒哒哒哒......”又是一阵响动。

    “靠!赶快醒啊,这梦做的,怎么跟真的一样!”

    长嘴巴再次从浓雾中伸出,迎面扑来。再想避过已经不可能了。那侧张着的嘴巴,像巨大的夹子一样笼罩住了李想能左右闪躲的所有距离。眼看自己的上半身就要被吞掉了,他急中生智双臂向上一甩,利用惯性整个身体向后躺倒。电光火石之间,金光一闪只听哒的一声,李想只感觉手肘处像被利刃削过一般。虽然没有疼痛的感觉,却实实在在的感到身体少了一部分。

    李想猛的一惊,在床上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胳膊,心脏突突突的好像要蹦出来了似的。

    另一张床上的高峰摘下耳机,瞪着大眼睛问道:“做噩梦啦?”

    “大爷的,太真实了,这也太吓人了!”

    ......

    接连几天,案子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李想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感觉就像没休息好一样。

    “高峰,前面拐弯找地方停下车。”李想给高峰指着前面的路口说着。

    高峰下车问:“不是要去吃驴肉吗?停这儿干嘛?”

    李想边走边说:“拐过弯有家饺子馆,以前我和师父经常在他们家吃。好长时间没过来了,想过去尝尝。”

    “哦,这旁边不就是你师父家的老小区吗!”

    饺子馆面积不大,门头简单窗明几净。屋里共摆着八张桌子,只有七张能坐人。另外一张在门口和展示柜并排放在一起,用来放盛着炸小鱼、花生米的大合盘和一些筷子盒、付款码等物件。冷藏展示柜里放着小凉菜、酱骨头、卤肉和蒜肠什么的。正好当做吧台将收钱的人和客人隔开。后面的置物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玻璃瓶白酒,有当地的,也有二锅头,老白干等。

    已经过了中午饭口,李想和高峰进门的时候就剩中间有两个空桌。没见着老板,估计又到后面帮忙去了。收钱的还是那个短发眯眯眼,一笑有俩酒窝的胖媳妇。

    要了两个菜,三盘饺子,两人坐了下来。

    左边的两桌已经快吃完了,看着应该是周围做小买卖的和打工的。右边的俩大爷,正就着小菜,快咂么掉一瓶老白干了。同样喝酒的还有李想他们后面的那桌。仨人,三个凉菜一盘骨头,地上桌子上已经有十来个空啤酒瓶了。其中一个大概是憋不住了,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到门口时,大着舌头发了句牢骚。“就他娘知道挣钱,也不弄个卫生间!害的......”

    话没说完,收银的胖媳妇就开了腔。“没那猪尿泡就别喝那黄汤,说多少回了。不愿意就别来我们家,谁稀罕你似的!”一顿挤兑,对方悻悻的出门走了。

    后面那俩喝酒的乐了。

    “哈哈哈,齐三这货,怎么就不长记性。回回惹,回回挨骂。”

    “别理他,我们喝我们的。哎,你刚说你认识哪个派出所的?”

    “什么派出所的,市、市局刑警队的。”听着声音也有点多了,李想回头一看。八字胡,短寸头。高颧骨,尖下巴。眼睛不算小,就是白眼仁多黑眼仁少。

    “看什么看!”

    李想不愿多事,回过头撇了撇嘴。高峰正啃着骨头,想回头看又被李想拉住。

    “市......局的?那以后我有事你可得,帮帮我!”

    “帮个鬼啊,你到阎王殿里找人家帮忙去!”短寸头说着又自己喝了一杯酒。

    “怎么回事?”

    “人前段时间死啦!”

    “去,晦气!一死人......你还提他干什么?”

    李想却对两人的话产生了兴趣。

    “你可不知道,这人可是刑警队的队长。那跟我关系铁着呢,要不是出任务死了,没人帮我要钱。我能带你们俩来这儿破地方喝酒?”短寸头吸了口烟。

    “吹吧你,反正......联合国秘书长都是你家的。”

    “哎,你个傻缺。不相信是吧,我告诉你这人叫丁利军。不相信你去查去?”说着他在桌子上按灭了烟头。“我还告诉你,别看他是市局刑警队长。用钱的时候也得找我帮忙!”

    李想和高峰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互相看了一眼。

    “他找你帮忙?”

    “怎么,不信啊?我告诉你啊,去年......不对,是前年四月份左右,丁利军找我拿了30万,每月两分的利。用了两个月,连本带利的给我还了。还有......”

    “崔老二,你能在我这儿喝就喝,不能喝就给我滚啊!你要还在这儿造利军的谣,小心我拿这饺子汤泼你!”

    一听这嘶哑而梆硬的声音,李想知道是老板出来了。

    “哎,好你个陆永丰,来你这儿捧场,你......还不识抬举了你。老子还不喝了呢?”这个叫催老二的短寸头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护住头边叨叨着边向门口逃去。另一个一看情况不妙,也准备要走。却被门口的胖媳妇堵住,一脸不情愿的买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