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逆天,我的外挂是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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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府长女

    从画舫跳荡到乌篷船上,朴十年已瞧见婢子兼厨娘幂儿已在矮桌上码好了几样饭菜,娉婷的侍在一旁。

    幂儿原本叫做春竹,是朴十年“春夏秋冬”四个婢子之首。

    只因为被抄了家,又罚没了多半财产,如今的朴十年,金陵家中不过一处别院,身边更是只有老奴貂珰和婢子幂儿两人。

    而春竹之所以成了幂儿,自是朴十年的恶趣味。

    原是她身段儿,长相,都和后世里名字中带幂的某个明星相仿。

    “公子。”

    幂儿见朴十年坐定,一如往常,面上有些不悦说道:“咱家已是如今这般光景,公子你却整日里流连风月,长此以往,又如何过活?”

    她话虽这般说,可眼睛的余光却瞥向画舫方向,似要看清楚,是哪个巧言令色的小娘子,把自家公子的心魂勾了去。

    只可惜,白鹿并没从房里出来,只是隔窗而望,眉头微蹙,幂儿自是见不着她。

    却也刚好看到老奴貂珰解了缆绳,朝这边喊道:“春……幂儿姑娘,劳烦你过来摇橹,我有话儿要同公子讲。”

    幂儿打小里和朴十年一起长大,说是婢子,其实情谊早已超越主仆,自也知道今儿神京忠顺王府来人。

    兹事体大,她虽有些小性子,可也不想坏了自家公子筹划。

    “来了,貂叔。”

    幂儿应了一声,见着朴十年并没答自己刚才的话,已舀了一盅醒酒汤自顾喝着,便轻轻一跺脚,往船尾而去。

    见她这般,朴十年才抬头笑了笑,可心下里也觉得幂儿说的话很是有道理。

    这一年来,家中积蓄已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可以说所剩无几。

    若是没被抄家之前也便罢了,眼下朴家在金陵的产业大都已被充了公,只还有乡间一处祖产田庄。

    可田庄的收益,并不像“生意”那般灵活,这便差不多没了营生。

    虽说神京那边,似乎还有些产业,但这一年多来,或是抄家的原因,已和金陵这边没了联系。

    日渐困顿,家道衰落,可偏偏这个时候,忠顺王府却提起婚约之事,就更让朴十年有些想不通。

    “公子,幂儿姑娘的手艺可有长进么?”

    老奴貂珰已从船尾走了来,见朴十年津津有味的喝着醒酒汤,不由笑着问了声,又说道:“也是委屈了幂儿姑娘,现下里却要做这些粗活。”

    “貂叔,坐下说话。”

    朴十年内心里并没有什么顽固的等级概念,和这个世界大相径庭,已舀了一碗汤,推到了桌对面。

    这一年来,对于朴十年的作派,貂珰也是见怪不怪了。

    可要让他和自家公子同坐,那却万万不能,便笑道:“公子,老奴还是站着说话心里舒坦些,刚好,昨儿得了些消息。”

    “那便说来听听。”貂珰每每如此,朴十年也便由着他。

    貂珰微微躬身,想了想,似在思量措词,这才娓娓讲道:“忠顺王府那边来的人,老奴已打听了,是个高级的管事,还有一个庶出的公子。

    只奇怪的是,那管事儿的留在了金陵,庶出的公子却转道去了临安,并没在金陵过多逗留,也不知为何。“

    “焦老头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焦老头,也即是居住在竹林海的老篾匠。

    竹林在秦淮河边,偌大一片,里头有几间茅屋临着河,河对岸刚好便是朴家在金陵仅存的别院。

    隔河相对,又是如此雅处,朴十年断然没有不拜访的道理,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

    这也才让朴十年知道,焦老头看似老篾匠,内里可能并不简单,不仅熟知天南海北各种秘事,更是见识高远。

    这还只是其次,主要的是,随着越来越熟识,朴十年发现焦老头或许和漕帮有着诸多关联。

    漕帮,本是货通南北,水上营生的汉子们结社自保的组织,但如今看来,已是隐隐的一方豪强了。

    更关键的是,水路通南北西东,漕帮中人,消息最是灵通。

    “不敢欺瞒公子。”

    貂珰见着朴十年问起焦老头,认真说道:“刚才这消息,正是焦老头托了人送来,且他又说了,已派了人坠在忠顺王府庶出公子后头,想来这两日便有消息。”

    “又欠了这老头一个人情。”

    “那可不是,这一年来,焦老头对咱家不薄。”

    “可还有其他消息么?”

    乌篷船行在河心,两岸渐渐热闹起来,晨间的微光渐亮,映在水面上,那如破碎玻璃般的潾潾水光,一如朴十年这一刻的心情。

    是一种破碎的热烈。

    “倒是还有消息,是和忠顺王府长女有关。”

    貂珰腰躬的更深了些,好似怕被别人听到说话,讲道:“自打忠顺王府放出消息来,说是自家长女和公子有婚约,城中已鼎沸不止。

    有那胆大的好事者,更是不惧忠顺王府威严,把王府长女的情况,宣之于市井,眼下已流传甚广。

    公子,你可知那王府长女是谁?“

    貂珰卖了个关子。

    这事儿,朴十年自然有耳闻,只是他的关注点却不是王府长女本人,而是忠顺王府为何要这般做。

    至于那长女是谁,生的如何,是阿猫还是阿狗,对朴十年来说,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并没什么不同。

    微微蹙眉,朴十年笑道:“貂叔,你如此耿直之人,却也学那说书人吊起书袋儿来,忒也没趣,这可就好比断章,最是败人品啊。”

    “公子,何为断章?”

    “貂叔,貂叔,我知道。”

    船尾摇橹的幂儿姑娘原来一直在偷听两人说话,这时已等不及讲道:“公子说了,断章就是什么吊人胃口,是读书人的事。

    可断章之人呐,最是讨厌。“

    可怜见的,原本只需要做些细致活计的大丫头,如今不仅要兼职做饭,还要帮着摇橹,朴十年已觉心情又如潾潾水光,便宠溺的朝着幂儿笑了笑。

    对于幂儿来说,自家公子的这一笑,便也够了,纵然有万般的委屈,也付之于流水,只余下水面轻风,远处淡云。

    她吐了吐舌头,朝着朴十年做了个鬼脸。

    见她这般,老奴貂珰也不由心头轻松许多,仿佛忠顺王府来人的无形压力也稍减了几分,便笑讲道:

    “公子,原那忠顺王府长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