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逆天,我的外挂是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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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岂非苗而不秀?

    青楼里的鸨母都把姑娘家当做摇钱树,最不愿看到的便是姑娘们赎身,更何况是章出尘这般样貌出挑,惹人怜爱的清倌人。

    但若是赎买的人给的实在太多,又权势极大,那又要另说了。

    今儿王仁为了让朴十年难堪,也是耗费了血本,许了鸨母好大一笔银子。

    鸨母正自欢喜,以为事儿将成,却听到龟奴的话,私心里便以为,又遇到个短命鬼,听到卖给王仁便寻了短见,自我了断了。

    这事儿,往常并不是没发生过。

    毕竟王仁的名声在金陵城中,风评着实太坏。

    这如何得行?

    岂不是人财两空?

    鸨母三十许岁,身形微胖,倒还有几分姿色,只是脸上横肉髀生,这会子一脸没好气,加紧了几步便往章出尘的闺房里闯。

    一边闯又一边骂道:

    “这该死,没良心的小蹄子,偏偏这时候寻死,丢了银子不说,又让我如何跟王大官人交待,岂不是害苦了我么?“

    伴随着埋怨声,鸨母已到了章出尘闺房,抬眼一瞧章出尘并没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寻了短见,正笑吟吟的瞅着自己。

    只在章出尘旁边,站着一脸沉稳,丰神俊朗的朴十年。

    鸨母不由也微一个怔愣,便知道小龟奴如何慌张了。

    原是青楼里的清倌人,都是卖艺不卖身,若是破了身子的话,再被别人买了去,不仅会惹出麻烦,退一步说,银子也要少很多不是?

    这倒还是其次了。

    主要的是,以青楼鸨母的玲珑心思,如何猜不出来王仁这般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便不是要针对朴十年么?

    他吃罪不起王仁,又如何得罪得起如今已是王府驸马的朴十年?

    呼!

    鸨母不由深深吁了口气,已换做笑脸,可心底下却在权衡:我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偏偏应下这等事儿?

    倒真是两头里不落好了。

    可是……

    不得不说,鸨母却也有几分急智,当即便说道:“哟,这不是朴大官人么,要知道你今儿在这里,我又如何敢来打扰?

    只不过,朴大官人如今已是王府驸马,却又私下里到我簪花院里来,若是被坐镇金陵的王府中人听了去,岂不是不妙?

    朴大官人,我就当你今儿晚上没来过,你也别妨碍我簪花院里生意如何?

    毕竟,章姑娘却是我簪花院里的人。“

    她这话儿不软不硬的,隐隐中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倒也不难理解。

    却是如今朴十年已是王府驸马,若是被王府知道他这会子仍在青楼,和往常相好的姑娘不清不楚,藕断丝连的话。

    岂不是打王府的脸么?

    又置王府长女于何处?

    说着话儿,

    鸨母便想囫囵过去,一步迈了过去牵了章出尘的手便往闺房外头走,又说道:“好女儿,你只要听话,妈妈又如何会亏待了你?“

    章出尘哪里会跟着她走,轻轻甩开鸨母的手,冷静说道:

    “鲍妈妈,我是断然不会从了王仁,要么你让我自个儿赎身,要么我和朴郎一同北上,这簪花院,我是如何也不待了。“

    章出尘指了指桌案上的银子和首饰又讲道:“鲍妈妈,这是我一年多来存下的钱财,全都给了你,如何?“

    往常时候,章出尘都表现的很是温顺,这会子却一脸倔强模样,倒让鸨母不由一惊,更是心下里恼怒丛生。

    她只瞧了钱财两眼,脸上有着几分贪婪。

    更何况,鸨母虽是做皮肉生意的主儿,却也有几分瞧不上朴十年。

    不说以前朴十年是被抄家之人,已然落魄,就说现在,也是借了王府的名头而已,若无驸马的身份,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这偌大的簪花院,每年里给官府的孝敬就不知道有多少。

    若当真出了什么事,自也有人保。

    不由恶向胆边生,鸨母一边走到桌案边收拾钱财,一边笑说道:“出尘呀,这些银钱妈妈便替你收着,权当做你的嫁妆。

    待你出阁的时候,妈妈再添着些,全都给了你。“

    一边愉快的收拢钱财,鸨母一边给几个小龟奴使眼色,又讲道:“朴大官人,今儿这事若被王府听了去,咱们可都不好收场,也只好得罪了。“

    小龟奴们虽叫做龟奴,其实便是青楼里养着的打手。

    这些人可都并非良善之辈,平日里除了看家护院之外,又专事处理那些才买来不听话的小娘子,以及诸多恶事。

    无外乎谋财害命,讹诈钱财,吓唬调教……

    其中曲折,不足为外人道。

    这些人,既然做了这个行当,可以说,皆都是没了良心,又心狠手辣之辈,惯常用武力摆平一切。

    既然鸨母发了话,他们才不管朴十年是不是王府驸马,已几个人一起,摩拳擦掌而来,口里还说道:

    “朴大官人,今儿便得罪了,你看,是你自己出去,还是咱们动手,请你出去?“

    龟奴们这种要动手的场面,想来小胖以前是经历过的,已被唬的脸色涨红,窈窕的身子抖如筛糠。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站了出来,拉了朴十年衣袖,委委说道:“朴公子,你又如何是他们敌手,还不快些个跑么?“

    她本意倒也不是让朴十年当真便一个人跑,而是出去搬救兵,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解了当前的困局。

    朴十年不由得心下微动,伸出手来捋了捋小胖额前因慌张而散乱的秀发,说道:“小胖呐,若说起以前,本公子也只是蛰伏,从也未曾跑过。

    以前不跑,往后更不会……“

    “好个不跑,那便得罪了啊。“

    “呵,说是驸马,其实便也等同于王府赘婿,今儿到咱们这里又耍的什么威风?“

    “这话儿不假,动手……“

    几个小龟奴当真是不开眼,平日里对待自家不听话的姑娘,以及那些因贫贱而卖自家姑娘的人家,更是嚣张惯了。

    已操起家伙,便往朴十年身上招呼。

    朴十年想到过他们会动手,可没成想,他们当真敢动手,便觉得“天高皇帝远“这句话,深有道理。

    皇帝都远,更何况是王府?

    他不由叹了一声,说道:“小胖儿,你就这般看轻我么,今儿倒教你瞧瞧,本公子又岂非当真苗而不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