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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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开幕宴

    接下来的几天里倒是一片风平浪静,林小山几人或是到交易会拍卖会逛逛,或是四处拜访结交其他来出席武林大会的修士,如半灵圣地的一些朋友啦,铁锤议会的矮人锻造师啦,蜀山派的年轻高手啦等等,很快时间也便来到了武林大会开幕宴的这天晚上。虽说几人‘并不喜欢’这种寒暄客套的宴会,但几人毕竟都是超级势力的精英弟子,上流出身,对于这种社交场合也是早已习以为常。即便或有不喜欢却也谈不上抵触,加上今晚可能还有别的事情,所以一行四人倒也是如期赴宴了。只有司马晨风在林小山一具分身保护下,待在酒店别苑没有过来,当然他如今也是不敢,或是出于某些复杂的情绪不愿,来这内城司马家族地的宴会现场。

    “......西荒修炼界的江湖前辈,武林贤达,俊才嘉媛,在下司马成今谨代表我司马世家,由衷诚挚地欢迎列位莅临我晋城出席西荒武林大会,顾睐恩及,不胜惶恐!遥想历往武林大会之景况,庄隆华盛,礼尊客众,比今之陋设窘陈,仪怠群亲,实属有负西荒各方道友的抬爱。于此,余亦为我司马家促然应命,弄巧玩承的轻慢之失,向西荒列位道友赔个不是,望列为道友海涵恕勉!而今我西荒正逢多事之秋,朋党攻伐,昼夜不停,兼并掳掠,旦夕不止!近来更有魔器现世,异界侵袭,值此危急......”

    “山儿,你说也奇了,这基本各种大会都会听到的陈词滥调,居然每次都还会有那么多人,聚精会神的去听...还鼓掌...还真是让我不好理解...你把那盘烩排骨转过来一点,我够不着了!”瞟了台上振振有词的长袍中年,和台下认真倾听的嘉宾一眼,陈大眼随口吐槽着这个司空见惯,却又违背逻辑的事情。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这老哥是司马成,如今大型势力司马世家的族长,那些仰司马家鼻息生存的星州修士就不说了,便是西荒其他地方大小势力的修士,这点不要钱的脸面又不亏什么,自然也会给,所以甭管这老哥在台上说什么,即便放个屁,这些人也还是会用心倾听并且鼓掌叫好的...基本各种会上的领导致辞,情况也都和这差不多...这司马家的灵果酒倒是不错,入口和咽下居然是两种味道,也不知是酿造工艺的缘故,还是这特产灵果的特性...唔...可以!”林小山把桌面上的菜肴转了转,然后一脸不以为然地科普道。

    “嘁...原来这帮人是因着人家身份地位鼓掌的啊,还以为是真发表了什么神奇言论,害我竖起耳朵听半天...”听完科普,原本还有些好奇的陈大眼却是一阵撇嘴,“对了,你打算几时去瞅瞅?这会儿这里人多热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其他地方一定会戒备稀松些,要不趁现在?”

    “恰恰这会儿注意力都在这才不好去,虽说现在其他地方可能会稀松,但在场就咱们几个南疆人,而且还和人司马家有过节,想必他们都盯着呢!别说咱走了个人,便是多说句话,估计人家都知道,我再等等吧,等其他人都开始互相攀谈,场面再热闹...嗯?有个司马家的过来了!”听到陈大眼说着说着,突然用秘术传音问起他今晚的目的,他便也传音回了一句,然而话没说完,却是看到一个穿着司马家服饰的年轻男子,朝他们席桌走了过来。这名男子一头板寸短发,看着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但却同样有着虚境的修为,显然应该也是司马家的年轻翘楚之一了。

    “几位道友请了,鄙人司马赋,唐突叨扰,不胜惭愧,还望恕罪则个呵呵!”这短发男子走到桌前之后,也是颇有礼貌的朝林小山等人拱手见礼道。

    “唔...好说...不过道友既是司马家的族人,想必对我等也是有些了解的吧?我们与你们司马家虽谈不上是敌人,但也绝不是什么朋友,不知道友来找我等所为何事?”相比于短发男子的礼貌,林小山此时却是显得轻慢得多,只见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是自顾自的夹菜吃着,咽完一口美食之后,方才一脸漠然地回应了一下。语气中的厌恶,似是如果这里不是人司马家地盘的话,怕是都要赶人了,就连刚咽下人家免费美食的那点情谊都不讲...

    “...额...林道友,是这样的,在下想私下去见见我那晨风族弟,不知方不方便...”见着对方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短发男子心底也是一阵微微踌躇,然而神色变幻间却是想到了什么,再度鼓起勇气把目的说了出来,只是说出这个目的的时候竟,也是用秘术传音,同时还一副左顾右盼神神秘秘的样子。

    “哦喝...怎么?你们司马家终于下定决心要杀人灭口了?可是想灭口怎么不偷偷着来?这光明正大的几个意思?”听到这传音的林小山却是挑了挑眉,并未用传音回对方,而是直接神情不善的谑问出声。

    “道友别误会...额...在下虽是司马家的核心族人,但却是和晨风族弟一样,都是司马安长老一系的。且将晨风定为叛逆和囚禁其家人之事,都是族长一系决定的,我们其实并不认可,甚至如今和天元宗等几方搅在一起的事情,我们一系大多也都是抱有意见的。奈何我们一系虽说实力还过得去,但人数却不多,而且基本都不是出自嫡支一脉,在族中的影响力不如族长一系,因此很多事情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如今在下想见见我这位族弟,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他叛出司马家的事情,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办法,再不济也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能为他做的。毕竟晨风也是我们一系中,最有天赋的后辈之一了,先前族里将他定为叛徒的时候,安长老还领着我们闹了好一阵...哎!”短发男子看到林小山充满敌意的反应后,心下却反而稍安了些许。其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神情有些尴尬地传音解释道,言语间也是有些颓丧和无奈的样子。

    “嗯哼!?居然还搞出山头林立,派系纷争来了?不过也对,像司马世家这样的大势力,内部有些斗争才正常...只是道友要怎么让在下相信,你不是想借故接近司马晨风这个人证,然后暴起发难永绝后患呢?”听到这有些令人意外的解释,林小山先是吱哼两声,不过马上又继续戏谑地反问道,虽说他仍是表现得很怀疑,但此刻却同样以用秘术传音,而不再像刚刚那般直接宣之于口了。

    “...唔...这样吧,道友您只需跟晨风说,在下想见他一面就可以了,想必他应该信得过在下,就如在下相信他不可能是叛徒一般。”短发男子闻言沉吟了片刻,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对方相信的证明,只好让对方传话便罢,把见不见面的主动权,交到他那族弟的手中,同时他也相信彼此的信任,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倒是不错,只是....嘿嘿!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如今来这晋城目的之一,便是救出司马晨风的家人,好让他没有顾忌的出面指证司马家血祭生灵的罪行。若是让他与你见面,被你蛊惑打消了指证的念头,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你说这样的事情在下会答应吗?”林小山此时却是嘴角微微一扬,坏笑着传音道。不过他虽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已经决定好帮对方传话了,如今这般表现,只不过是觉着对方在司马家的地位不低,想从对方身上搞点情报,或是弄个投名状啥的。毕竟他说的风险也不是没有,既然冒了风险,总得有点收益才行吧!

    “...唔...那道友如何才愿意让在下与晨风见面?不妨直言,只要在下能够办得到的,为了晨风族弟,在下自当尽力!”到了这会儿,短发男子哪还能不知对方有所企图,若是不想让他们见面,怕是早也一口回绝了,哪里还会这般七弯八绕的。想通此间关节后,短发男子心中也是平静了下来,神色如常的传音道。

    “唔...嘿嘿,总算是谈到主题了,诚如刚才在下所言,我等的目的之一是救出司马晨风的家人。既如此,我们自然首先得知道其家人到底在哪,而道友这般年轻便已是虚境强者,想必在司马家的地位,即便比不上嫡系核心,估计也是相差无几吧?故而想来以道友的地位,一定知道晨风的家人关在哪喽?不如道友把关押位置的信息告知在下,也算是阁下的一份诚意如何?同时有了这份诚意,在下自然也就放心让你与晨风见面了,道友以为如何呢?”见着终于不用再打机锋的绕了,林小山也是有些开心,当即轻笑着不加遮掩的言明了自己的条件。

    “...额,道友的要求虽然很合理,但很可惜,虽说在下在司马家地位不低,但司马晨风家人的关押情报,在下却是真的并不知晓。当时我们一系想出手护下其家人时,都被族长一系给拦下了,他们知道晨风族弟是我们的人,故而还刻意对我们封锁了相关消息。甚至哪怕是在下一直有心留意,能知道的也就是他的家人还活着,以及就关押在这内城,但具体是在哪一块禁地,又有哪些人看守,在下是真的一无所知了。同时有关禁地的情报,在下也是断不能向阁下透露半分的,还请见谅...哎!”虽说对方的要求并不过分,而且他如果知道,也完全可以告诉对方,甚至希望对方能把人救出来,然而事实就是如此的让人无奈,他知道的和能说的,怕也并不比对方知道的更多。短发男子传音解释一番后,脸上也是有些颓然。

    “...也罢,既然道友无法让在下看到应有的诚意,那你们见面的事情就再说吧!容我考虑考虑,如果在下觉着你们可以见见,自然会联系你,想必晨风应该也知道如何联系道友吧?若是无事还请道友自去吧,以我等和你们司马世家的关系,道友搁这待久了,会让人多想的呵呵...”听完短发男子的回复,林小山似乎很不满意,面色不善地随意应付了一句后,便出言赶人了。不过惯于口是心非的他,此刻亦是如此,其实他对对方透露出来的东西,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有两个重要,且不大可能作伪的情报他已经得到了,一便是司马晨风的家人还活着,二便是就在这晋城,就这两条情报就说明他们这趟就没白来了。若是人家没把人关在晋城,而是随便哪个山旮旯,那他们上哪找去,还救什么人?他们来这司马家的主城,不就是因为这里是司马世家的核心,最容易打探到人关在哪吗?至于什么禁地什么守卫的,知不知道对他们来说有区别吗?其实区别不大,左右都是在戒备森严的地方救人,左右都是火中取栗...

    “妗姐,你觉着这人可信吗?”看着短发男子离开的背影,林小山朝此时正和一只大龙虾较劲的陈大眼,随口问了问。

    “......不可信!司马家的贼人都不可信!信他还不如信慕容小川儿!川儿,你说是不是?”接到问题的陈大眼,下意识放下了龙虾的两只大钳,似作思虑的想了好一会儿,又似寻找答案或参考般的,四下扫视了一遍在场的司马家族人,终于是目光一凝,神情坚定的给出了答案,说着还用胳膊肘撞了撞一旁,和大螃蟹较劲的慕容川,似是想给自己的结论找个支持者。

    “啧啧...我觉着着吧...啧啧啧...”“啧啧你妹啊!要说什么赶紧说,一直吧唧嘴找扇吗!?”见着陈大眼问了到自己,同时其他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他,慕容川这会儿总算是感觉出,自己是个角儿的味道来了。一直以来无言跟班和沉默背景板的设定,早就让他受够了,这会儿好容易逮着机会,他哪能不作几下?然而就在他故作神秘,故卖关子的咋舌两声时,却是乍然看到一个硕大的虾钳,劈头盖脸的朝他砸来,立时吓得他差点没把咋舌的舌头给咬断...“唔...好吧,我觉得倒是有几分可信,因为像这种世家大族内部派系纷争,甚至倒向外人的事情也并不少见!就拿我们慕容家来说,大体就有鹰派,泛鹰派,中立派,泛鸽派,鸽派等派系,一旦派系争斗眼红起来,对自己人下手也是毫不留情的,有时比外人都狠多了,所以我觉着,此人说他们派系和族长派系不合是可信的,说不定这司马家将司马晨风定为叛徒,本就有内部倾碾的因素嘞!”

    “哦!?慕容小川儿,想不到你们慕容家还有这么多派系啊?那请问你是哪个派系的呢?”听到这里,陈大眼的八卦之魂,果断又蠢蠢欲动了起来,特别还是这种离她很近的八卦,实在勾人得紧!

    “我们嫡系一支当然是中立派了,世家大阀的嫡系,向来就应该是制衡阴阳的中立派才对。哪像他们司马世家,族长一系居然下场争斗,如此一来还怎么协调阴阳,理顺各方?家族还怎么稳定良性的发展?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南疆时局稳定的缘故吧!毕竟像西荒这么乱的地方,中型势力拜火教说伐就伐,血刀门说没就没,更遑论修士家族,许是他们优先级首先得是生存......”

    是夜,就在来自西荒天南地北出席武林大会的修士,大部分都在大会开幕宴上觥筹交错之时,林小山却在一个别人不经意的时候,溜出了晚宴会场。他早就想来这晋城内城探查一番了,只是直到开幕宴之前,他都没有什么机会理由混进来,同时这儿的防备又严密,就连最外围的预警结界,若非今天的晚宴,凭他想要悄无声息的进来怕都不大可能。故而现在难得混进来了,他又怎么会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呢?

    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处巡逻岗哨,虽说他想探查一下内城的情况,但晋城内城这么大,其面积比起一般的郡城怕也不遑多让了,而他的时间又有限,在这么大的地方里像无头苍蝇一般的瞎撞,未免太不智,因此便打算先抓个舌头来了解一下,然后只探查与他目标有关的,或者一些关键地方即可。既然要抓舌头,那这些天天在内城里巡逻的巡逻队,显然就是最佳的目标了,想必也没多少人能比他们更了解内城的格局布置...

    “海哥,你看什么呢?离交班还差半小时,要不咱们续两把?”时值深秋,虽说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暑气腾腾的,但一入了夜却是凉得很。此时岗哨站办公室内,一名穿得略显单薄的年轻人一边搓着手,一边走到室外,朝另外一名比他年长不少,正在看着远处灯火的中年人问道。

    “没什么,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许是我多心了吧!不过今晚族里举办晚宴,外来修士很多,鱼龙混杂的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了!”中年人回头看了一眼年轻人,也是自顾自眉头微蹙地摇头道,“你穿得这么少,坐久了肯定冷,牌咱就不打了,你陪我在周围走走吧,活动活动,这样也能暖和些...”

    “呵呵,也行!......海哥,你说咱司马家才刚刚晋升大型势力,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就申办武林大会啊?我听人家都议论说,若是再过个五年,等下一届再申办的话,不仅时间充足能比现在赚得多,就连大会资源配额争夺上,我们也会有更大的优势!如此一来,咱这样的人也都会有不少好处...只是如今这么仓促承办了,接下来好多届几十年内,都不能再次申办了...他们都说是那些嫡系上头,为了能更快的得到好处,随意就牺牲我们这...”“住嘴!族中高层做的决定,自然有相应的道理!轮得到你搁这嚼舌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听了一鳞半爪,就开始胡言乱语,皮痒痒了!?不努力修炼也多看两本书比啥不强?成天跟个长舌妇似的...祸从口出的道理不知道吗?”年轻人也是坐久无聊了才出来透透气的,听着领头邀他散步,他便也自无不可的笑着应了。走了一段后年轻人随口说起,近来时常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来,不成想刚刚说到要紧处,却是让中年人给厉声打断了,接着就是被一顿劈头盖脸的斥骂。

    “...额,好吧...海哥,我错了不说了...”虽说都是族人,但中年人毕竟是他上司,被上司的一顿斥责,年轻人心下虽觉得有些冤,但也只能耷拉着脑袋赔了个不是,“...海哥,你以前拒绝调去监察局,不也是因为看不惯嫡系那帮人的做派么?...”过了一会儿,年轻人似是忍不住心中的不服气,再次小声嘟哝了一句。

    “不对!”然而年轻人嘟哝的声音刚刚落下,走在前边一点的中年人,却是停住了脚步冷声道,只是此处没有多少灯光,看不清其喜怒。

    “什么不对?海哥!这监察局不管是待遇,还是上升前景,可都比我们这城卫局强多了!历来监察局,大多也只有他们嫡支直系那帮人才能进,咱这些旁系外支族人,除非是像海哥您这样实力强的,否则根本不会被吸纳,您拒绝调去监察局,肯定就是不想和那帮人...”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唔?...”听到中年人此时否决这个平日大家都会议论,且中年人也默认的事实,年轻人不禁有些疑惑的追问道。然而这次他的话,却是再次被中年人给打断了,同时对方此刻眉头皱得更深,还连连摇头,一副比年轻人更疑惑的样子。

    “那您到底是为啥拒绝监察局招揽的?这几年来,大家伙私底下也都很不解呢?若您当初不拒绝监察局那帮人的招揽,不激怒他们,以您的能力,想必也不会至今还只是个分队长,便是那些不如您的同期,个个也都至少是中队长了!他们这种打压异己的作法,当真令人不齿!只不过海哥您也是太...哎!”此时年轻人不由得对这事更加好奇了,于是壮着胆子继续追问道,随后说着说着也替自己的上司,感到一阵惋惜和不值。

    “安静!嗯?...对了!是安静!太安静了!咱这内城的环境比外城要好得多,晚上应该会有些虫鸣的...怎么连蚊子都...!不好!有入侵者!快发信号!!快...!”中年人先是沉吟着瞪了一眼年轻人,然而很快目光却是突然一亮,随即竟是一脸惊恐的喊了起来!

    “呜...呜...”随着一阵警笛声响起,不远处岗哨内的修士顿时尽皆出动了,同时其他各处巡逻的修士,也纷纷朝这里聚集。

    ‘...这什么鬼!?这么厉害的吗!?’看着远处原本缓缓走近,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叫喊着发出示警信号的两名巡逻修士,林小山不由眼珠子一阵猛瞪吃惊不已。他原本还想着等人走近了,就放出灵力线控制人家获取情报呢!结果人家离他老远,突然就察觉到了异常并发出了示警,完全让他猝不及防......虽说这儿是大型势力司马世家的腹地,但这些巡逻修士未免也厉害得过分了吧!他自问以他的实力若是有心隐藏,便是万法门总门的虚境巡逻队,都未必能发现,这司马家的警戒力量,着实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桀桀桀...被发现了啊!”就在司马家两名巡逻修士发出示警,并拔出武器神情慌张地四顾寻找敌人之时,一个黑影却是从二人附近的一处树丛里窜出,落在了他们跟前,同时嘴里还发出一阵阴沉而肆意的怪笑,这人显然不是潜藏在更远处的林小山,“桀桀桀...你们别紧张,某是受邀参加晚宴的,出来透口气,一时酒醉迷路了而已...你们出现得正好,安排个人给某领路吧!”林小山虽然离此三人有些距离,看不清他们面目,但他却也从黑影说话大笑的声音,听出此人便是暗影教的殷鹤,而其身上此时披着的,想来便是先前在拍卖会拍下的潜影斗篷了。难怪连他都没发觉对方竟也潜藏在附近,只是司马家俩修士在发出示警前,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加上他也没有细听,所以也是不知道人家是如何发现这殷鹤的。

    “入侵者在哪!?快快!...”“那是司马海分队长和司马亭,他们是在和入侵者对峙吗?为什么感应不到那人的气息?”“先过去问问情况再说,小默你把消息传给其他人,说已看到了入侵者,位置在西宝街岗哨附近......”与此同时,四处赶来的修士也已到了近处,见此一幕,林小山也只好继续隐觅着朝晚宴会场退去。显然以眼下的情形,今晚接下来的警戒只会更加严密,这种情况下,他再想探查情报无异于痴人说梦。因为别人的问题,结果阴差阳错致使自己的打探大计受挫,林小山此刻的心情也是郁闷得很。不过好在出来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他知道了内城里边的寻常之处,也不是处处受警戒结界影响的,而他又是空间系修士,只需要在某个隐觅的寻常地方,留下点空间印记,回头便可利用空间跳跃,跳过外围的警戒结界,直接瞬移进来,到时再仔细探查便是。

    “醉酒迷路...?前辈您既是来参加晚宴的,那自然应该知道晚宴邀请函上,有这么一条须知的吧?凡所有受邀修士,活动区域仅限于内城东南方一块,其他地方皆属司马家机密要地,擅闯者将视同入侵。您如今已身处晚宴会场近十公里外的西边了,便是再醉酒迷路,也不可能迷到这吧?您说的理由,请恕晚辈不敢分辨真伪,所以还是请前辈先跟我们走一趟吧!等能分辨的人来了,再作计较不迟,职责所在,希望您能够理解!”见着四处增援的修士也都赶到了,分队长司马海心中也是一定,胆气都壮了不少。听完对方的蹩脚理由,他却似完全不为所动地继续手握兵刃,死死地盯着对方说道。话语虽是客气得很,但态度上却是寸步不让,毫无顾忌。

    “距离远些怎么啦?再说这点距离远吗?几公里也不过是我们虚境抬抬腿的事情,某不过是喝多了,多迈了两步,竟被你们当成了入侵者!怎么?这便是你们司马家的待客之道吗?”虽说是潜入让人逮了个正着,人家也没有轻易放过的意思,然而此时身披斗篷的殷鹤,却也完全没有半分忧虑。因为他很清楚,只要紧抓着自己是在宴会中无意迷路至此,那司马家便不能拿他怎么样,更何况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就让人发现了,说是迷路人家也是无从反驳。

    “纵是前辈说得有理,然则在下职低位卑,确实也是无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