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开始了大学生活，又一次脱离了父母的管教，以往李建国一两周就会找个借口到市里开个房间陪他一个周末，林秀芝与李理的叔叔姑姑也会偶尔来看望。

    如今远在上京，再没人监督，舍友中还有韩亮这等神豪，李理不由放飞自我，仿佛是当初高中时“考上大学就轻松了”的魔咒生效了一般。

    李理自问曾经在高中，自己身边也有不少舔狗，图的就是自己出手大方，但韩亮出手之阔绰，令李理也是叹为观止。

    韩亮每周五下午都会请假，准时飞回老家，也不回家，而是在当地的五星宾馆常年包了一间房，养了一个着装成熟的女子，除了李理，小白与臭弟弟都还保留着处子之身，偶尔听韩亮描述生活，一脸羡慕。

    李理则只是投出一个‘我懂的’眼神。韩亮表面没什么反应，却似乎对李理的不卑不亢有些不忿，但他证明的手段也极为简单粗暴。

    学校是军事化管理，据说校长是某位大人物的姐姐，这周韩亮破天荒没有回家，而是带着同寝的几人，一起去往上京最具盛名的销金窟——人间天上。

    出门时，韩亮笑眯眯的看着李理，开口道，“咱出去玩，大头我管了，打车之类的小钱你得出吧？不能白嫖我吧？”

    李理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到了地方，几人才一下车，门前就有一个浑身透着成熟韵味的女子上前迎接，韩亮此时气质与平日在宿舍时截然不同。面对女子话语中的试探，韩亮只是在对方若隐若现的胸前一扫，礼貌中带着些邪气，“我跟哥们第一次来，钱我不缺，但是会不会来第二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女子大方一笑，语气平稳略带恭敬，“贵客说笑了，盛名之下无虚士，几位想必也是慕名而来，必不会败兴而归。若真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第一时间和我联系，我一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结果。”说着，便给每人都递上一张名片。

    李理接过来一看，名片是切的厚薄适宜的白檀木片，隐约可以看出边缘处的木质纹理，名片上镂空的纹样极为精致，上面只写了两行名字和电话，名字是徐晴云，倒是素雅。

    几人在徐晴云的引导下进了大厅，此刻不过七点多钟，人还不算多。徐晴云与韩亮耳语几句，就将几人带到包厢。

    从进了大门，李理内心就感觉震撼，在河阳，陈笑天的王朝酒吧已经算是顶级装潢，但相比这里的金碧辉煌，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包厢内颜色以金色和宝石蓝为主，还没等李理缓过来，徐晴云已经带着十位佳丽进来，李理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于是只是带着矜持的笑容，表示客随主便，由韩亮安排。

    韩亮翻了个白眼，“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怎么知道？”

    李理就选了个长发大眼看上去很是清纯的女孩，韩亮邪气一笑，随意问道，“就一个？这么专一？”

    不等李理反应，韩亮就拍拍手，声音提高了一点，对着几人喊道，“一人最少两个，出来玩就是要爽！”

    接着对徐晴云说道，“他们都挑一个了，再换一批。”

    白家浩与赵伟早已看愣，闻言更是一喜，只是表现出来的却是面红耳赤。白家浩性格稍微外向，先开口谢过韩亮，这才逗弄着赵伟，好像这样就能遮掩一点自己的窘迫。

    李理又从新人中选了个短发活泼的女孩，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李理身旁，待徐晴云带着其他人离去，这才从早已摆放好的果盘中取出水果，一边亲昵的喂到李理嘴里，一边露出好奇的表情小心的打听着几人的来历。

    李理报了个假的学校名，反问两位女子的来历，两人竟都是来自北边顶级名校的学生，李理有些吃惊，两女似乎见的多了，看他有些不信，从手包中拿出学生证递给李理。

    其中一人甚至是上京排行第三学校的硕士，李理不懂，但大为震惊。

    几人欢唱了一阵，又喝了些酒，韩亮带着自己的两个女伴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看着几人，淫荡笑道，“你们唱歌不累吗？要不要去隔壁酒店开个房间休息休息？”

    几个女孩闻弦歌知雅意，有人玩笑般开口，“要带我们出去？”眼波流转间，微微矜持道，“没点诚意可不行。”

    韩亮坦荡一笑，“你们这的头牌，听说也就三万，把我的兄弟伺候好，今晚你们就是头牌待遇。”

    李理闻言心下一惊，几欲吐血，多想说一声，“折现好不好？”

    看了一眼白家浩和赵伟，白家浩和自己表情一样，倒是赵伟淡定的多，只是有些害羞，这伙计一害羞就上脸，此刻脸红的像猴屁股一般，甚至不太敢抬头。

    韩亮看几人神色，格外满意，一拍手，点歌机旁坐着的女孩就暂停了音乐。一个电话打过去，徐晴云很快就过来，韩亮有些微醺，伸手就搂住徐晴云的脖子，徐晴云反手恭敬的扶住韩亮，两人又耳语几句，就带头走出了包厢，一群人乌央乌央来到前台，韩亮掏出一张银行卡，就带着几人走到了门口吹吹晚风。

    不多时，徐晴云安排了一个男侍应生，带着几人在隔壁已经开好房间的高级酒店办理入住。

    一连两夜，几人除了吃饭时在一起，其他时间都在客房努力向学姐们学习，李理见过最为风骚的女子便是张家宝，在这两位学姐面前简直像处子般不谙人事。

    李理甚至有一种自己才是被玩弄的一方的感觉。这种被气质，颜值，学历，见识，姿势全面碾压的感觉，让李理感到隐约的不爽。

    直到周末，几人才相约在楼下餐厅吃了一顿大餐，韩亮特意开了一瓶红酒一瓶洋酒，仅这顿饭，就花了12万多。

    李理越发感觉不真实，于是随意问道，这两天花了多钱？

    韩亮也随意答道，“四十二万。”

    李理头脑有些发懵，经过几年发展，胡云芳的月薪也不过800块，只是陈笑天大概是受了周杰的交代，每个月还会给她发一些卖酒的补贴，她只要把酒端出去，就给算提成。想也知道，这人情要算在李理或者说李建国头上。

    如此，胡云芳在河阳顶级的酒吧，收入远超大多数普通职工，也不过一月一千八左右。一年两万出头，干二十年，也就只和韩亮这两天的消费相当。

    李理第一次，对金钱有了些概念。

    以往，他的衣服，单位会发；饮料牛奶冰棒米面粮油肉，单位会发；住的房子，单位会发；坐的公交，单位提供，免费，头一次去河阳坐公交时还闹过笑话。

    其他一些单位没有发的，也有人会送。所以当初李建国才会说，“让我赚一百万，我也许赚不来。但要是说吐我一口吐沫，给我一百万，老子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