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的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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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劫过喜至

    蓝衣女子伸手笑道:“李承泽,我叫武昭阳,你好呀!”

    “……你好。”

    显然,这种自我介绍的方式,让李承泽陌生,尤其是经历了方才范闲等人又死又活的过程,他对这个看上去笑得明媚阳光且又好看的蓝衣女子充满了好奇与畏惧。

    荧光闪烁,范闲一回头,蓝衣女子已幻化了一身碧青色的纱裙,心里不禁感叹到,不愧是神仙,换衣服就是快,可是怎么感觉换了身衣服就换了个性格?

    “你不用怕,我是来护着你的,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这话说得众人乏力反驳,全场一片默默,她又补充道:“你往后想作诗作画都可以,但是不能作恶。”

    看似俏皮的表情,话中却颇有警告的意思,李承泽始终看不明白女子,却也不敢驳,一副惇厚的样子道:“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昭阳看着他装得很是一回事,睁起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审视他,李承泽立马竖起来手指发誓,逗得武昭阳笑了出来,“范闲,我要送二殿下回府了,你还有事吗?”

    范闲欲言又止道:“没,没有了,老……武……昭阳姑娘好走!”

    昭阳听着这语气有些不对,转身走向范闲道:“咱们已经对白过了,你用你自己的方式,我受不了旧世界的繁文缛节。”

    范闲本来想说,您一出场就像个女王,哪里会受不了,但还是笑嘻嘻拱手道:“好嘞!回头武姑娘赏脸,咱们约个饭呗?”

    武昭阳想了想,“能带上李承泽吗?”

    “行,只要二殿下赏脸,下官求之不得。”

    武昭阳两个眼睛立马亮了起来,“那行,我喜欢吃火锅,湘川味的那种!”

    “中,火锅底料我可在行了,绝对保麻保辣!”

    众人不解的看着二人,方才还命悬一线,生死难料,怎么这两人一两句话就像朋友一样聊上了,这画风突转有点太快,大家都还没适应过来,只有陈萍萍脱离了群众想法,因为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蓝衣女子最后背着身做了一个拧绳的动作,范闲这才想起,如今自己倒是和李承泽命同一线了。

    “哥,发生了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范若若看着范闲和武昭阳挥手告别,范闲看着李承泽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碎步跟在武昭阳身后就觉得好笑,转头低声对范若若耳语道:“回头告诉你。”范若若欢喜的点了点头。

    只见范闲直径跑向了范府门前最高的台阶上道:“大家今晚辛苦了,我范闲今日大婚,辛得大家护佑,又恰逢天降大喜,监察院的同事们要是不嫌弃招待不周,就都留下来喝杯薄酒吧!”

    费介以为范闲脑子坏掉了,跑到陈萍萍跟前说:“这是范闲吧?我刚才和范建问了他好多事都能对答如流,是不是这里没恢复好啊?毕竟都碎成那样了……”

    费介指着自己得脑子提示陈萍萍,陈萍萍白了费介一眼,“你脑子没问题的话,范闲也不会有问题。”

    影子推测道:“那姑娘不是人吧?”

    陈萍萍眯眼摸了摸轮椅把手,暗忖道:“反正不是凡间的。”这时他耳边传来了一句话:如若陈院长所言无需,往后我也会护佑范闲。叶轻眉留给你的东西,只有我和你知道,放心!

    看着陈萍萍四处张望,言若海以为陈萍萍丢了什么东西,问道:“院长在找什么?”

    他本想问你们听见了她说的了吗?但又内心肯定的知道,这话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道:“我当然放心。”搞得言若海一头雾水。

    “既然来了,就都一起进去喝杯酒吧!”

    范建对今晚的事也是惊骇不已,自己好似死过一次,不过范闲的婚礼还得继续,陈萍萍和费介对范闲的情谊不比他范建少,所以顶着疲惫的身躯过来邀请。

    “不必了,我已命言冰云带着监察院的人把那些囚犯清理回去了,好在婚礼也没耽误很长的时间,只是你的身体……”

    范建脸上苍白可见,虽然跟范闲说没什么,到底是上了年纪,在那水晶球里呆了那么许久,明显严重缺氧了,嘴唇还泛着紫。

    “还受的住,那姑娘并没有对我们作什么,一开始就说了,是保证我们情绪激动的情况下,避免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概就如她所说,怕动武误伤吧!”

    “你也不认识那姑娘?”

    范建震惊的看向言若海,“在场的谁认识啊?”

    “她说二殿下也不认识她。”影子眉头紧锁道:“来的奇怪,去的莫名。杀人就在一瞬间,比大宗师都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品级,还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陈院长说给我听都也不一定信。”

    “今晚上发生的,都赶上市面上说书的了!”言若海轻咳了一声,回忆道:“她说不管人间事,难道是天上的?”

    陈萍萍笑道:“管她是人间的,还是天上的,我看她和范闲和解得倒是很快,还约了一起吃饭,想必范闲知道了她得来历。总之等婚事办完了再说这事,你们都先不要去打扰范闲,今天可是他成亲得好日子。”

    “陈院长所言极是。”范建满以为然的点着头道:“既然你们都不进去,那我就先回府了?”

    陈萍萍扬手相送,道了声恭喜,转头看到费介,便道:“费介,你去吧!范闲会很高兴的。”

    费介想了想,“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吧!”说着便代替了言若海推轮椅的工作。

    范府内华彩喧嚣,锣鼓乐器齐鸣,完全没有方才生死一线的阴森,这要归功于王启年,灯影下几个转而离开背影,又是极具落寞。

    “二位等等!”

    范闲披着大红花从喜堂跑了出来,费介和陈萍萍听到了,但是没有要回头的意思,眼看二人就要消失在黑色里,范闲着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您真的不参加我的婚礼吗?”

    费介并没回头,推着陈萍萍继续往前走,范闲疾步向前,扑通就跪了下去,“五竹叔一时不知道跑哪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可您二位,一个是我的师傅,一个是我母亲生前挚友,今日又见我经历了生死劫,如果连您二位也不参加我的婚礼,那我人生岂不是遗憾万千?”

    费介红着眼,皱着眉头道:“你都跪下了,我们就相当于受礼了。”

    “那不一样!”范闲求助的眼神看向转身回来的范建,范建却没有说话,范闲坚定道:“老师,你知道我方才快死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吗?我想如果我违背诺言,没有给您养老送终,您会不会怨恨我,相反,我结婚您都不参加,我也会怨恨您的。”随即又对陈萍萍道:“您说和我母亲交好,难道你百年之后遇见我母亲,你就和她说,你儿子的婚礼我没见着,因为我没看见吗?”

    费介和陈萍萍都怔了,陈萍萍摸着轮椅犹豫了一下,道:“好,我们去。”他伸手拍了拍范闲的肩膀,“为了和你娘如实的汇报,我还真不能缺席。”

    费介鼻头一酸,嗯了一声,走过来扶起范闲道:“为了避免再有人闹我徒儿的婚礼,我也得去,得去。”范闲欣喜若狂。

    范建对影子和言若海道:“同事一场,不参加我儿子的婚礼,你们也得随点礼吧?”言若海错愕道:“我……我这也……也没带呀!”

    “都去,都去,回头给范闲补上。”陈萍萍一句话,让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一片欢声与斗嘴中,并步走进了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