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的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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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魏王府的戏

    李承乾每每夜宿魏王府,内心都有一种彻底的胜利,不是自己和李云睿的鱼水之欢如何谐和,而是这个地点,让他有着得意至极伴随的刺激感。

    当日李承泽得神女相助,接着神奇的和范闲交好,他嫉恨得都快要疯了,而如今的李承泽依旧禁足府邸,堪瘦如骨,自己无声无息的站稳了前朝,又干干净净不着手的毒死了他的助力,他究竟已经到了个什么样子,他要亲自己去看看,否则畅快少减一半。想到这,马车刚到中央大街,又勒令马车返回了魏王府。

    “恭迎太子殿下!”

    李承乾亲自扶起李承泽,慷慨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二哥不必多礼。”只是没想到,陈萍萍、范建、范闲也都在,紧随李承泽身后,看得李承乾尤为扎眼,“今儿个齐全,倒是都想到来魏王府,所为何事呀?”

    朝臣共聚一处,可不是什么好事,范闲拱手道:“素闻魏王府里的戏最好,臣等便趁着二殿下生辰,来看看,这不还遇上了太子殿下,想必您也是来给二殿下庆生,或者来听戏的吧?”

    李承乾尴尬一笑道:“我也是来得匆忙,二哥的生辰礼物随后就到,这样的好日子,二哥莫怪兄弟心急见你啊!”范闲眼见后随的内监跑了出去,大约是补太子殿下嘴里的生辰之礼去了。

    李承泽躬身道:“臣哪敢,太子殿下光临寒舍,已是蓬荜生辉。”

    李承乾笑道:“这可不寒舍了,当年父皇亲自下旨敕造的王府,这可是咱们南庆独一份的宅院。”说着,就拉着李承泽走进府内,不住的参观了起来。夜里虽是宿在东苑,但是西苑这边更是别有洞天,“魏王府果真气派无比,黑墙绿柳,百花集中齐呀!正是恭贺二哥生辰的好兆头。”

    范闲看着手拉手的两兄弟就想笑,“臣真羡慕二位殿下,真是兄弟情深,不像我们家,范思辙就住我对院,都不会想到去我房里看望我。”

    李承乾回头哈哈一笑道:“范闲就是会开玩笑。”随即想起范闲成婚时,见着了北齐回归的范思辙,关怀道:“唉,你家思辙北上了吧?”

    范闲如实道:“没有。”

    李承乾停下脚步,拍了拍范闲的胳膊,低声道:“开什么玩笑,思辙可是有官司在身的,你这么办事,叫我怎么帮你遮掩过去?”

    范闲看了一眼李承泽,笑道:“多谢殿下抬爱,小孩子家的,不吃点亏怎么成长,我已经打算不管他了。”

    “你认真的?”李承乾也转头看了一眼李承泽,看他揣着手,淡然自若,便清了清嗓子,谴责道:“范闲,这可是你的亲兄弟,你做哥哥的就不管了?”

    “真的不管了。”范闲一脸坦荡的样子,倒让李承乾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走近席面一看,对着的水榭正是戏台,只是餐食未免简单,不禁担忧的关切道:“二哥,你生日就吃这些吗?是不是父皇关你禁足,下人们落进下石?你告诉我,我一定重罚他们!”

    李承泽笑了一下,躬身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是臣最近脾胃不适,胃口欠佳,就这些还是陈院长和两位范大人到了,婉儿亲自张罗上的,无比新鲜。”

    “哦?”还有林婉儿?李承乾打量着李承泽,不想自己多番招安的人,竟都来给他来贺寿了,面上忍不住关心道:“是清瘦了不少。”他摸了摸李承泽的胳膊,果真是瘦骨嶙峋,于是问询道:“我听说二哥府里死了个重要的侍妾,想必是这个让你心烦郁闷,影响了食欲吧?”

    “太子殿下怎么听说的?”还不等李承泽回答,范闲明显不悦道:“那里听说的?怎么就听说是个侍妾了?”

    范建拉了拉范闲的袖子,范闲愤然反手道:“爹,我们家的人,怎么到了别人口里就成了侍妾了?敢问太子殿下,谁说的,我非拔了他的舌头!”

    李承乾不想范闲动了这么大的怒气,瞥见李承泽也是一时双眸微红,心底的笑意藏不住的露了出来,“我也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准确,你别生气,就是不知是你们家什么人,和我二哥什么关系,怎么累二哥清减了这样许多?”

    “她是李……”

    范建把范闲拉至身后,上前一步道:““是范闲母家的堂妹。既然太子殿下来了,不如戏就请太子殿下点吧!”说着,便递上了戏本。

    “堂妹?”李承乾问道:“什么堂妹?你母家还有堂妹呢?会不会跟你一样聪慧呀?”

    范闲轻哼了一声,陈萍萍笑道:“太子殿下点戏吧!”李承乾自知再问下去,也得不到好处,便吩咐各自落座,仔细翻起了戏本,看到一面黑色,好奇问道:“这出是什么戏啊?怎么划掉了?”

    陈萍萍大概猜出了李承乾的来意,但笑而不语,范闲没好气道:“划掉的就是戏班不能唱的,太子殿下何必强人所难呢?”

    李承乾一脸无辜道:“我不知道啊!范闲,你今天火气真大,像平时针对二哥一样针对我,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我一定改,一定不像二哥一样,和你针尖对麦芒。”

    范闲一时气急上头,陈萍萍握住范闲的手,笑道:“哪有太子殿下说的那般,君子和而不同,二殿下同范闲往常,也不过是就事论事,从来没有针对谁之意。”

    李承乾都不好意思戳穿,难道死了一个御史赖名成,还能助这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化敌为友?一个追求公平正义,一个暗里走私行贿,如果不是改了天,这两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只是当下看来,陈萍萍今日也是站李承泽一边的,自觉身单力薄,李承乾便笑道:“我就是打个比方,可能不够准确。”

    “太子殿下还是准确点好,要不然我都真以为史家镇的案子是二殿下所为了。”

    李承乾轻笑着喝了口酒,范建看了范闲一眼,怪他沉不住气,李承乾继续翻着册子,心虚的点了一出最近庆国最火的《七仙女下凡尘》,很快锣鼓开篇。后厨的林婉儿听了耳熟,王启年说是太子到了,便没再说什么,而是按着武昭阳教的配方,继续准备午膳。

    李承乾思量着,史家镇的案子不一定是告破,否则范闲早就去庆帝那举告自己,关键还是那个叫武昭阳的女子,当日若不是她信誓旦旦的力保李承泽,就不会有今日范闲的冷言冷语,说到底,这女子已经死了,日后如何,还看手段,可想要争回范闲,从这个女子入手是关键。

    台上正唱着七仙女假装路遇董永,引槐树精做媒片段,李承乾笑道:“你们说这董永眼盲至此,遇见仙女了也不识,七女如此向董永倾吐爱意,他也不信,倒是一片真心错付啊!”

    众人除了敬酒示意,都没有接话,李承乾干笑了一阵,见无人理他,便又对范闲竖起大拇指道:“范闲,你怎么这么会写呢?真是太有才了!”

    范闲饮了一杯茶,看起来像饮了一杯烈酒一样,笑道:“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

    李承乾的脸立马挂不住了,问道:“范闲,你这是在说我二哥吗?”

    “太子殿下真会理解,我说的是二殿下吗?”范闲转头对李承泽举杯道:“往日之事不可追,希望你能尽快走出阴霾,我等你春风得意日,书海里与我对辩,今天是你生辰,祝二殿下生辰快乐。”

    李承泽原本被李承乾的话刺痛,对范闲的敬酒也是片刻才反应过来,李承乾问道:“唉,二哥,宾客来齐了吗?”

    李承泽苦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微臣尚在禁足,哪敢大宴宾客,不过是院长和范大人给范闲面子,过来喝两杯冷酒罢了!”

    李承乾见李承泽面色毫无喜悦,便又接着问道:“叶家的叶灵儿姑娘也没来吗?”

    李承泽又赔了个笑,没有答话,李承乾继续问道:“那,那日大闹范闲婚礼的那个蓝衣女子呢?怎么不见她来给你祝寿呀?”

    李承泽一口酒还没下肚,范闲拍案而起道:“太子殿下今日来,明明就是想问,是不是武姑娘死了,对吗?”

    “我没这个意思。”李承乾解释道:“我只是想着,自那日一别,我还没见过那个姑娘……难道那个姑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