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的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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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薛清的述职

    繁楼争竞,已然在京都掀起轩然大波,就连进京述职的薛清等人也没错过这场热闹。

    “文采惊世,可惜是个女子。”

    庆帝放下连夜整理出来的诗词册子,微微抬颌道:“薛清,你太可怕了,以女子拉神女下坛,是不是过了点?”

    薛清立刻会意庆帝的意思,拱手道:“齐国也是太后当政,圣女守护国门,我庆国的长公主也曾位列宗亲之上,当然不可小觑女子,臣只恨她只是女子。”

    “更有叶轻眉打造的内库传奇,你没有说啊!”庆帝语气平和,却吓得薛清立刻跪了下去,庆帝看着薛清的膝盖处,轻笑道:“这样一个女子,却只钟情于李承泽,朕是不是该做出点表示呢?”

    “臣不敢妄议皇子。”薛清伏身叩拜道:“只是,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即便她如何才华盖世,也不过是陛下的臣民,就如同范闲一样,匍匐君下,只需要陛下的一道圣意而已。”

    “是吗?”庆帝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圈了圈,看着洪竹上来的茶道:“你起来吧!尝尝东夷城的新茶,据说是那位少主从仙山上带回的,倒是别有一番甘甜。”

    洪竹上完茶后,就退到了殿外,只听起身的薛清道:“臣进京前,听闻范闲与这个武姑娘走得很近,昨日在繁楼一见,那般针锋相对,倒也不知具体是何情形,恐怕是宿命对手,又英雄相惜吧?”

    “听说走得很近?”庆帝继续批注奏折,笑道:“你听力很好嘛!”薛清没有抬头,庆帝批完手里的奏折后,饮了口茶道:“宿命对手,英雄相惜?”庆帝玩味着这八个字,转而笑道:“你在外面久了,倒有了些江湖气息。”

    “臣惶恐!”原本起身的薛清又跪扑通了下去,庆帝温和一笑道:“别动不动就跪,你也不怕累着?”却没有让薛清起来的意思。

    薛清随即从袖中掏出数本奏章和账本账单举过头顶,呈上道:“陛下,这是近三年来,臣奉旨所管理的江南路,所有账本和账单,请陛下过目;另外有侯、张、吴,三位总督与臣联名废太子的奏章请折,以及撤销二皇子与叶家婚约请折,请大皇子及早返回边境等请折,请陛下准肯过目。”

    “放肆!”庆帝重重砸出茶杯,将薛清手里的奏折砸到了递上,烫红了薛清的十指,宽厚的笑意也转瞬阴鸷,杀气覆面而来,“薛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薛清叩首道:“臣以为,臣是在为陛下分忧!”

    “分忧?”庆帝站了起来,单手撑着龙案,冷声道:“不如这张龙椅给你坐得了,又何必只替朕分忧呢?”

    薛清伏地高喊道:“臣万死!”

    “是啊,你该千刀万剐!”庆帝怒道:“来人,把薛清拖出武德殿,让他对着苍天大地好好反省!”

    范闲听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一连推翻三个皇子,这是要搞大事情呀!不禁问道:“这薛清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胆?”

    陈萍萍笑而不语,自从武昭阳的新宅回来,他就‘病了’,而且御医给庆帝的回禀是:外强内亏,日薄西山。于是才有今日范闲的探访。

    “院长,他一同得罪三个皇子,不得死在京城吗?”或许是有解除叶家婚事的一点,范闲很快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武昭阳。

    陈萍萍轻咳了一声后,低声问道:“难不成你想保他?”

    范闲饶有兴趣道:“这么勇的人,我对他挺好奇的!”

    陈萍萍笑道:“你以为陛下会让人动他吗?”

    范闲更诧异了,陈萍萍道:“这件事你要么不要参与,要么去找武姑娘商量商量,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薛清不仅是庆国的总督,更是陛下的一张嘴,一个思想。”

    范闲猎奇心更重了,跑到魏王府时,武昭阳正在读庆国的饮食论,她对现在的社会制度和文化很感兴趣,房间里好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和怪论。

    等范闲和李承泽说完薛清的事时,就连谢必安也不约而同的齐刷刷望了过去。

    “看我做什么?这事又不是我做的!”武昭阳悠然得躺在摇椅上看书,完全不受干扰的在做备注,范闲端着茶水走了过来,问道:“叶家这方面跟你也没关系?”

    武昭阳随手端起范闲递来的茶,宁静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然后饮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回了范闲手中,又神色自若的继续写着字。

    范闲吃瓜的嘴脸立马收了回去,扫兴的走回原位,拍着李承泽的肩膀道:“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咱们有这个本事,先把他扭下来再说嘛!”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武昭阳目光一直在书上,安闲地样子很静谧,无意瞥见范闲那充满好奇心的样子,才合书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二殿下喜欢叶姑娘,我作为殿下的客卿,应当为殿下着想,叶姑娘是魏王府将来的女主人,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客卿?”范闲和李承泽异口同声的惊呼,李承泽忙道:“谁和你说是客卿了?我杀了他!”

    “不是客卿是什么?”武昭阳站了起来,身后一股怒火正熊熊燃起。

    范闲看着李承泽眉头微蹙,到嘴边的话又生生憋了下去,与武昭阳不约而同的失望至极。

    武昭阳自嘲的笑了一声,翻开书又做打算坐回去,被李承泽一把抓住了手腕,二话不说,拉着就往西苑的内殿走去,“李承泽,你放开我!”

    李承泽一把将门推开,指着床榻道:“有客卿睡一张床上的吗?”

    “是啊!有客卿睡一张床上的吗?”武昭阳一把扔了手里的书,愤怒道:“李承泽,你把我当什么?一个通房的丫鬟吗?”

    “当然不是!”

    “不是,那我是什么?”

    “是……”

    武昭阳心寒道:“你就是不说,就是不承认,那你就去娶叶灵儿呀!拿着我做筏子,我可不奉陪!”

    李承泽急道:“你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武昭阳一把甩开李承泽的手道:“李承泽,我也是闺阁女儿家,在天上也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我要的不是你莫名其妙的留宿,也不是模棱两可的容纳,像所有王公贵族收通房丫鬟一样,不明不白的就和你苟且,我武昭阳野心很大,我要的是你李承泽的一心一意,生生世世的至死不渝!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碰我,更不要靠近我!”

    李承泽一把抱住武昭阳,亲昵之举刚好被范闲看到,立即便将金枷、谢必安等人推出了西苑。

    武昭阳惊愕李承泽举动的同时,也冷静无比,问道:“所以你想好了?”

    李承泽死死的扣着双手道:“从你出现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人生不一样了,我也从来不知道,我可以相信任何人,只你例外,你生死一线的时候,我甚至做好了随你而去的准备……”

    “所以你也喜欢我吗?”武昭阳打断道:“二殿下,你如此抱着我,所以你是准备好了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吗?”

    良久,李承泽没有回答,武昭阳心死了一半,“李承泽,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轻视我!我若不懂自爱,丢的是整个天庭和我父帝的脸,我丢不起。”

    武昭阳挣开了李承泽怀抱,离开了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