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是乐器，你不要听他胡说。”江晨赶紧扯了个比较听的过去的技能跟林桃解释清楚。

    “耶？你怎么知道下午带你去学乐器？”陈星野在一旁惊讶道。

    ……

    下午，一家琴行门口。

    江晨已经懒得去猜测师兄的想法了，每次当他以为陈星野又在满嘴跑火车的时候，他却又说的是真话。刚开始江晨以为师兄就是临时起意听了他的话带他去学乐器，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周里，陈星野每天都带他来这里，而且看上去还跟里面的音乐老师很熟。江晨实在分不清他有时候说话是否在开玩笑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以后不猜了。

    因为江晨考了年段第一，所以也和陈星野一样获得了上课的豁免权。他们每天下午都来这里，陈星野确实也能每天都静下心来练琴。

    “所以组织里一直传说你很忙就是忙这些？”江晨终于忍不住发问。

    “不是啊，还有吉他、长笛、马头琴、ktv、台球、跳舞……”

    “打住打住，不要再说了。”江晨赶紧打断陈星野的回答，他学的东西实在是太杂了。

    “那先知呢，他会不会也跟你一样忙这些？”江晨突然有点好奇先知那样的人会做什么。

    陈星野摸了摸下巴，说：“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哪样差不多啊大哥，你说清楚点。”江晨已经有点摸清楚他的路子了，他要这么说肯定不是差不多。

    “嗯……就是他是因为我做这些事情他才忙的。”

    果然如此。

    “忙什么呢？”

    “你记得我说的修正人生轨迹吧，我以前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的人，之前那个作文你也看了吧。”少见的，陈星野正经了一下。

    “所以啊，我做这些事，学这些东西，成为一个出众的人，都会很大程度地增加先知修正我们人生轨迹的难度，因此他需要长时间的闭关，然后现在又加上你进来，他就更没有时间了。”

    江晨没想到也有先知很难办的事情，先知为了培养他们两个还真是用心良苦。

    但是江晨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这种生活其实是他小时候一直憧憬的。江晨是个懂事早的孩子，每次他想买什么东西找妈妈说时，都有种强烈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伴随着他一生，让他在金钱上有种很敏感的自卑。尽管自己穷，但是每次和朋友一起花钱的时候，要不就一定要a钱，要不就他请客。没钱的时候就不出去玩，别人请他他也不去，宁可别人承自己的情，也不要自己承别人的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还完了贷款。

    不像现在，他俩每次出去的开销都是师兄付的，据师兄说他也收到拜师红包了。江晨自己那张卡他也看了一眼余额，是他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敢想的钱，对这些小花销也就不看在眼里了。江晨时常会想，原来他这么执拗的人改变起来也这么快。那张卡他也很想给妈妈，这样妈妈就能好好享受一下了，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好解释这笔钱是哪里来的，而且做这些事情是为了应对未来的危机，他不想妈妈担心，卡给妈妈不见得是好事。现在妈妈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吃苦了，周末放假的时候他去妈妈的公司看望过，公司里面的人其实都是通灵者组织的成员家属和工作人员，工作一点都不累，就是不太走的开，放假也是挑工作日放假，跟江晨的休息日错开。组织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因此每天下午学习乐器的时候，江晨用功一点都不比陈星野少，以前总在学校的表演会上羡慕其他人的表现，有时候江晨也会想，要是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出彩就好了。但是高昂的学费和乐器价格让他根本不敢和妈妈开口。现在有机会了也有了钱，他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只是得辛苦一下先知了。

    至于上午的上课时间，除了和同学们聊天打屁，江晨都在看先知给的那些资料。而陈星野则是一直在练字，有时候换换口味就拿个小毛笔写字帖，再就是画画，甚至还有剪纸。反正他俩都没怎么听课，用陈星野的话来说，就是穿越来的还学不会初中的知识，那不是废物吗？

    但是旁人并不知情，在同学们看来就是他们两个上课从来不听课，并且只上半天课下午就出去玩，但是成绩就是能一个第一一个第二，所以老师也从来不管。关键是两个人的外形还很出众，简直完美的令人发指，因此他们两个在学校的名头还挺响亮的，再加上江晨时常在外面用一些小手段来吹嘘陈星野，比如利用读心术调动同学们的情绪传播这个人的传奇之处，再比如建个小号上学校的表白墙等等。每次这样的操作结束之后，江晨都要摸着脸感慨：“脸皮又厚了几分啊。”

    每天重复不要脸的操作让江晨感觉自己都可以去当公关了，所幸作为先知的任务完成度非常不错，从他回复江晨的频率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天上午江晨又在看望气术和附灵的资料，林桃在旁边凑过来看了一眼，还以为他在看小说，酸溜溜地说：“聪明就是好，上课都不用听的。”

    这些资料江晨已经看了两个多星期了，看得云里雾里的，里面的内容写得十分玄奥、晦涩。以江晨的水平现在也就看懂了个大概，他很怀疑小白和康叔他们能不能看得懂。

    这会陈星野练字练腻了闲的发慌，撇了一眼江晨的资料。

    “你怎么还在看这个，还不开始练吗？”

    “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兄弟，先知写的这东西也太晦涩难懂了，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懂的。”江晨转念一想师兄是无师自通，更郁闷了。

    “这不是先知写的这是我写的。”陈星野说。

    “不是？啊？”江晨想到陈星野那个自卑文学，实在讶异这东西他也能写。

    “先知那么忙哪有空写这个。”陈星野耸耸肩。

    “那你写成这样谁看得懂啊，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天才。”

    “这东西不就是看着玩的吗，写出来就是给你们介绍一下啊，也没指望你们看这个就能学会啊，写那么简单丢逼格。”陈星野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那不然怎么学啊？”江晨隐隐又想到了什么。

    “每周一的例会啊，每次例会结束都会由组长带走自己的组员亲自讲解这两个东西。”陈星野一副“你不知道？”的样子。

    “那怎么没人通知我？”

    “你是先知的学生啊，不用开例会，你自己想想你哪有组长。”

    江晨心想难怪康叔和小白从来没说过这个难。

    “不是，那我跟谁学？”江晨逐渐抓狂。

    “跟我学啊。”陈星野看字帖上的字已经晾干了，随手把字帖收起来。

    “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陈星野很无辜。

    要冷静，要冷静江晨，你打不过他。江晨这样对自己说。

    这些天的训练加上灵带来的身体强化，江晨的身体素质其实已经达到一个很夸张的水平了。力量大增，骨骼密度增加，皮肤的韧性也强了很多，个子也长得很快，完全不像是一个初中生该有的身体。

    江晨算了一下如果去一趟健身房的话，至少能卧推上辈子两个自己。小白的话，江晨还没见过他使用灵，但是可能是金色的灵带来的基础强化不一样，他反而身体素质更强。

    这段时间的训练内容越来越丰富了，除了基础的力量和耐力训练，还增加了一些基础格斗技的学习。并且作为初学者，江晨和小白还比康叔多一门课，就是对力量的控制，不然力量增长得太快，一不小心就会吓死其他人。因为两人技术相当，还经常会当对方的陪练，互相切磋，但是两人都没有用自己的灵，小白说他的灵不适合用来切磋，江晨觉得自己的灵对战斗作用不大，也就没有使用。

    江晨时常会想，要是在以前那个差一点的学校，有些爱霸凌他人的学生，碰上自己不得被打死啊。小白就更膨胀了，他觉得全世界的普通人里已经没有打得过他的了。

    但就算是这样，这两个人也从来没有过跟陈星野较量一下的念头。

    先别说他作为编号2的老东西，身体强化持续的时间比他们长了好几倍，光是偶尔偷看他训练都让人心惊胆战了。

    级别不同练的东西也不同，像康叔这样比他们通灵得早的，他俩还在学基础格斗术康叔已经开始学一些古武术了。跟江晨在电视上看过的不一样，招招狠辣，每一下都是死手，再通过康叔的形象施展出来，一点都不像名门正派。

    而陈星野偶尔会在他们面前练一下附灵，轻轻松松一拳就打穿了钢板，给几人看得目瞪口呆，从此他要求的训练内容三人再也不敢抱怨了。

    又回想了一遍陈星野打穿钢板的情形，江晨很快平静了下来。

    “那你现在有空讲一下吗师兄？”语气非常平和。

    “可以啊，你先说说你对望气术和附灵了解多少。”

    于是江晨把康叔跟他介绍过的又和陈星野复述了一遍。

    “讲的狗屁不是。”还没听完陈星野就皱起了眉，让江晨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他居然还有耐心听完。“他连最基础的东西都没有告诉你，看来他们也是理解得一塌糊涂，看来下周例会我得去一趟了。”

    江晨心说还不是你自己写得太抽象了。继而立刻打起精神，这可是来自原作者的介绍。

    “首先你要明白灵的本质是什么，灵是由你的愿望衍生而来的没错，但是灵是由什么东西组成的呢？

    你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物质结构的组成，而组成物质的分子运动则需要能量，但是灵这种东西已经超出物理的认知了，我们认为它的组成只是纯粹的能量，而组成灵的能量，古人称之为气。

    每个灵刚觉醒的时候气的总量都是固定的，但是通灵者们可以通过某些特定的锻炼灵的方式来增大气的总量，这个过程，古人称之为练气，所以才会有练气士这批人。

    先知让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其实就是在练气，根据先知得到的典籍，望气术和附灵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你说我写的太深奥，其实我也只是把古文翻译了一遍，墓穴的更深处应该还有更深奥的内容，我们猜测是练气的标准功法和一种更玄的术门。

    以那位的脾气，都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了，没理由不把练气的功法给统一了。要不然天天看手底下的人用千奇百怪的方式来锻炼灵，烦都得烦死。”

    师兄关注的点还真是奇特，但是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可惜的是暂时拿不到。

    “还有先知也做不到的事情？”江晨疑惑道。

    “那千古一帝的墓穴那么轻易被破解，不是更奇怪了吗？”

    说的也是。

    接下来整整一个上午，陈星野都在跟江晨讲述他对于望气术和附灵的理解。不得不说同时作为天才和神经病，他的一些思路确实异于常人，要是让江晨自己来摸索的话，估计会走不少歪路。

    这在林桃眼里就是两个人讲了一早上悄悄话，她要偷听还不让。“这小说有这么好看吗，讨论这么久。”

    ……

    下午。

    经过陈星野的讲解江晨已经知道怎么入门望气术了，他迫不及待地来到基地开始练习。

    能看到灵的这个技巧，其实不只有望气术，这个技巧在江晨刚通灵的时候就出现了，那就是灵视。而望气术是能够随时打开灵视的术门，江晨就是没有领悟到这一点才走了弯路。

    说来很矛盾，望气术是一门介绍了如何调动自己的灵来到眼睛的部位，从而可以自由开启灵视的术门。但是它的前置条件又是先在自然条件下打开灵视，让通灵者能先达成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灵，不然看不到也无法调动。所以那份资料才会写得那么玄奥。

    而在自然条件下打开灵视的方法就是——不停地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