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诗诗来到董事长朱九元的办公室，“董事长，我们实验室这一期的推广预算，能不能再往上扩展一些？”

    朱九元依然很平静，“扩展？你现在知道增加预算了？前几天你申请了5000，我给你批了50000，我就知道50000也就是打湿个地皮。Alice，你要放开手脚，不要被自己困住。你看看那个李二魁，虽然是技校毕业，但鬼主意还挺多！”

    “董事长，您是说李二魁做得对？”黎诗诗以为董事长已经知道了电梯广告的事。

    朱九元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路，只有你走出去，才知道对错。我让你继续招聘，增加人手，你也不见行动。你是不敢花钱，不敢用人，这怎么领兵打仗？”

    黎诗诗说：“董事长，招人的事，等下周二的版本更新后，我就会安排。您上次说10万以下的预算，我可以直接签字审批，这一次的预算超过10万了。所以……”

    “不用说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审批权限上调到50万！如果是紧急开支，你的权限是100万!”

    “董事长，我……”

    “打住！你别再说你是个刚毕业的娃娃，你跟婉珍学学，花钱不眨眼！我们公司是研发型公司，不投入资金，怎么会有研发成果？靠运气吗？要靠投入！你要的预算，马上找戴维去办，立即投入！”

    “哦，好。谢谢董事长。”

    黎诗诗走出门，刚好个戴维撞个正着，“Alice，我正到处找你呢，这个事情，你得给我，给董事长说清楚。”

    “什么事情？”刚刚获得权限提升的黎诗诗，扶了扶眼镜。

    “董事长，你看看，电梯广告都玩儿上了！”戴维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朱九元，划拉着刚拍的照片给朱九元看，朱九元放大了照片，仔细看。

    朱九元问：“Alice，你刚才是要这个预算吗？”

    黎诗诗就坡下驴，“哦，对对，就是这个。”

    戴维可不傻，“对什么对？我拨给你的资金只有5万，够上电梯广告吗？黎诗诗，你这是先斩后奏，违反财务制度！流程都没走，这笔钱，我不给报啊。”

    “不给报？那……”

    戴维是董事长的大管家，关键的事情，他一点都不马虎，“那什么那？董事长虽然给了你10万的审批权限，但是我压根儿没看见你新的审批手续啊。这电梯广告打出来，得花多少钱呀？5万，能够吗？”

    黎诗诗急中生智，说：“够，5万刚好是定金！现在钱不够，我刚才就是来找董事长新申请。”

    戴维看了朱九元一眼，朱九元说：“是，我都批了！我给了她50万的权限，紧急可用100万。你们两个以后要密切配合，保持信息畅通，不要闹乌龙。这个广告整的挺好，谁的创意啊？”董事长没有追究的意思，戴维才不再争执。

    黎诗诗说：“董事长，推广的事情，我交给李二魁在做。这是他的创意，就是费用高了些。”

    朱九元说：“费用不在高低，要看值不值得做。这个广告效果，你要及时跟踪，最终评估一下。李二魁思维很跳，你要把好关，既要激发他的创造力，又要摁住他，你明白吗？”

    “是，董事长，我会重点关注这个事。”

    “好了，这都过下班儿的点了，都早点回吧。戴维，Alice的费用需求，你早点给，不要抠抠搜搜。”

    戴维说：“董事长，咱也不是抠搜的人，只要有手续，我随时拨付。”

    黎诗诗给戴维浅浅躬了一下，“谢谢。”戴维翘着兰花指，娇羞地说：“客气了不是。”

    黎诗诗连蒙带混，才过了董事长这一关，走出门就给李二狗打电话，仍然是关机。“这个贱狗，我明天非得剥了他的狗皮。”回到公区，冯云带着几个人还在加班，“冯云，你们怎么不下班？”

    冯云说：“现在还怎么敢下班？李二狗搞这么大阵仗，下周二我要是上线不了，我就是千古罪人了！看样子，李二狗上5000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信他那张嘴？他吹牛放炮可以。”

    冯云问：“你给董事长都撂了？”

    黎诗诗说：“撂了，也没撂。这一次，我再保这个贱狗一回。撒谎比什么都难，还差点被戴维戳穿。下周二，他要是没有5000人，我就扣他工资！”

    “你恐怕扣不了，这一次李二狗像是有高人指点，是正规军的打法，5000人只是开胃菜。”

    “哼！你可真看得起他，还高人指点，这是我给他的建议。你知道他这几天在学校干嘛？拉人头，一个人给10块钱。他们班主任都把电话打到公司来了，以为我们公司搞传销。”

    “哈哈哈，我狗哥还真是脑回路清奇！你要是不给他建议，他这会儿还在学校拉人头吧？”

    黎诗诗说：“我就是给他说，这种人对人传播，太慢，传播半径太小；而且，他们学校已经被他吃干净了。他竟然上电梯广告，5万块钱预算，一口被他吃掉，还不够。”

    冯云以为是黎诗诗的主意，但黎诗诗没有。“照你这么说，是另有高人了？”

    “鬼知道。如果是18万，就还好。要是再花冒了，我又得去给他善后。这个贱狗，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

    “哎，不说了。我狗哥真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得抓紧赶工了！”冯云带着几个人，抓紧写代码，不但要赶在周二上线，还要确保万无一失。

    黎诗诗说：“我明天再给你抽调几个人，李二狗这么搞，我们必须全力应战。我们要是掉链子，再被李二狗喷一次，人就丢大了。”

    冯云说：“OK！测试，给我派测试的人。李二狗不在公司，bug都没人测。”

    “离了小丑还唱不了戏？我也参与测试。”

    李二狗就像一条鲶鱼，不按章法乱窜，逼得黎诗诗他们这边也是开足马力，全力以赴。

    李二狗亲自在学校及周边学校拉人头，手机电量用完自动关机，但是效果仍旧很差，才增加了20多个人。李二狗疲惫地坐在马路牙子上，望着来回穿梭的人群，突然顿悟，为什么困在学校里呢？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啊！此时的李二魁，才明白黎诗诗和孟夏所说的传播半径，他必须找到一个新的推广方式，不能靠人对人。李二魁一骨碌站起来，他要马上回去给手机充上电，虚心地向黎诗诗和孟夏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