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通
伊格斯,蛇人眷属之父神,万千星球的统治者,旧日支配者的领先者,毁灭与混乱的代言人,最古存在,此时如同疯羊撞击树桩般用无尽触手敲击着薄膜。
其眷属也不要命地朝着伊格斯触手所落冲击着。这些眷属来自不同的星域,正如潮水般从传送门走出,面带颠傻与痴狂,高呼伊格斯伟大之名,企图用身躯融化薄膜。
绿色,眷属血液的颜色,从一个不起眼的点,慢慢扩散,逐渐在薄膜染起一层绿幕。何等的残忍,何等的廉价。
看着眷属们的样子,器明白巨灵所说。
任何召唤邪神的人,是不值得怜惜的。
这种扭曲没有自我的疯狂,任何生物沾上,都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
一连数月,伊格斯与祂的眷属们不知疲倦的攻击着薄膜,似乎誓要打开一个进入的口子。
而巨灵仍旧没有睡醒的意味。他太累了,以至于外面发生那么大的情况都感知不到。
连月来的进攻,器苍白色的脸庞此时多了层意味。她现在有点厌恶这种重复性行为。
器不是个害怕的人。
这种一击必杀的行为,过于枯燥。尽管进入薄膜的生物实力越来越强,已经有不属于伊格斯的眷属选择加入战斗。看来其他外神们在蠢蠢欲动,巨灵久不显身,在他们看来是个机会。
于是派遣各自种族的眷属加入这场狂欢。
试探巨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旦证实,这里对于祂们将如同无人之境。
而器,祂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一个未成熟的人类幼女如何抵挡神明的祂们。以外神们的生命长度,器的年岁确实像个正在学习走路的幼儿。
随着越来越多的眷属参战,空间逐渐变得扭曲,薄膜之外的万物越发疯狂。
也许是不同外神之间存在某种计划,眷属们在这件赴死的道路上,越发嗜血。
他们彼此吞噬,以对方为食粮。怪物与怪物之间只剩下最后的颠狂,他们咬着对方的脖子和触手,开启了自身的进化……
逐渐,在薄膜之外,诞生出了更高等级的眷属,他们更残忍也更强大,也更能忍受穿过薄膜带来的痛苦。
他们穿过薄膜的频率开始变得多起来。
虽然还是一击必杀,但往往器还没来得及解决一个,下一个已经穿越过来。
尽管培养这种高等级的眷属需要大量的低等级眷属,但是数不尽的低等级眷属正通过着传送门到达这里。
眷属是消灭不尽的。鬼知道这些外神们在此前占领了多少星域,多少古老大陆,获得了多少生灵奴隶。
而巨灵苏醒之时遥遥无期。
看得出来,那团香火对他的帮助十分巨大。而沉睡是最好的吸收方式。
现在叫醒巨灵是不理智的。
于是,器向前走了一步。
踏出了薄膜。
此刻她将向伊格斯宣战。
只有这种方式,才是目前情况的最好解决方法。
解决伊格斯,这场试探就会明明白白地告诉其他外神。
这里除了巨灵,还有其他人守护。
这些无聊的把戏该停止了。
……
看到有人从薄膜之内出来,伊格斯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符。
祂面前的眷属因为听到这些音符,不由得发生爆炸,整个躯体爆炸开来。
神明的呓语,在使徒耳中,是如此神圣,普通生物哪有资格聆听神明的教诲。
为此,他们不惜付出生命。
那些音符,传到器的耳里,奇迹般转化成她能够理解的语句。
“吾伊格斯,蛇人眷属之父神,万千星球的统治者,旧日支配者的领先者,毁灭与混乱的代言人,最古存在。”
这是在表明身份。
祂明白器出来是要做什么的,是为了消灭祂。而祂同样需要有人为了祂儿子的消亡而负责。
虽然是众多儿子里最不起眼的,但毕竟是祂的血脉。古神级别的血脉,孕育后代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呀。
同时,一旦其他外神得知,儿子死了,做父亲的不给报仇。祂们就会以为吾伊格斯是个软弱的神。祂们一定会在吾的身上狠狠咬上一口。
这枚试探巨灵的棋子,从赖耶陨落之后,就必须是祂。众神,不允许懦夫存在。
“孙白器,凡人一个。”
器开口道。
苍白色的脸,苍白色的衣服。
此刻星空中,唯一的白色。比大雪还要白上几分的颜色。
伊格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应该是祂们外神一列。
她太过冰冷,太过冷漠。
她跟外神一样,不在乎底层生物的情感。
整个人如同开锋的剑,既能伤人,又能伤己。
祂向她发出要求,来自最古之神伊格斯的最伟大的邀请,无数恒沙世界没人敢拒绝的邀请。
看来是不合祂的心意了。
器周身幻化出不同样式的兵器,正确的说,是火器。遂发枪,猎枪,甚至步枪,一切现代社会的热火器显现在她周边。
这是她的神通,从出生就携带的神通,也是她最强的能力。
名曰鱼龙舞。
这是她在山里听把她养大的人说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从那时起,她就把这可以实体各种奇特且威力巨大物品的能力叫做鱼龙舞。虽然年少的她不知道鱼龙舞是什么,但不妨碍她就是爱着这三个字。
感受到这来自器的威能,伊格斯那恐怖的巨脸闪过一丝不屑,就这等威力,如何是祂一技之敌。祂仅需一根触手就可以将它抵挡下。
只见,热火器汇聚成一道龙形流光,向伊格斯飞将而去。伊格斯如同祂所想,仅用一根触手抵挡,脸上露出嘲讽,神情极为不屑。
流光飞行速度极快,眨眼睛便来到触手面前,没做停留直接洞穿触手,在伊格斯还未来得及再做其他准备之前再次洞穿祂的头颅。
伊格斯,蛇人眷属之父神,万千星球的统治者,旧日支配者的领先者,毁灭与混乱的代言人,最古存在,就这样死去。祂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如此无力的威能怎可能有如此能力。
伊格斯死去之后,来自其他盘坐遥远星空的外神纷纷表达了诧异。
伊格斯竟然就这样死去。
外神是很难被杀死的,祂们有众多分身。
主体一旦消亡,外神就会转移到祂们事先准备的分身。
这也是伊格斯敢直接承受器的攻击的原因。
这些分身,分布在恒沙世界里,在大千世界里,没有人知道一个外神会给自己准备多少分身。
但是现在,伊格斯好像在还没来得及转移分身的时候就直接死亡了。
来自薄膜里的生物,似乎掌握什么能力,能够直接击杀外神。
这是过去不曾有的,巨灵没有,巨灵的朋友也没有。
看来对于这片天地的进攻需要做些调整。
外神们此刻交流着。
最终,祂们达成了统一意见。
向祂们的眷属发了一条命令。
随后,眷属们像是受到什么奖赏般向蛇人们发起进攻,将蛇人一口一口撕碎咀嚼。消化完最后一个蛇人,它们乘坐传送阵,向着蛇人所在的大千时间进军。
失败者和失败者的眷属不需要存在。
一个巨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诡异触手从虚空中突然出现,在器还没反应的时候,将伊格斯的身躯拖入虚空。
失败者的尸躯将送到外神们的餐桌上,祂们将尽情享受曾经在旧日支配者中赫赫威名的一切。
至于器。
祂们不敢派出新的外神尝试。
至少在没有弄明白器是如何实现弑神之前,没有外神会把自己限于危险之地。
祂们不着急。
这片天地,会落入到祂们手里。
薄膜这边的神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现在只需要等待。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