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武道:贫僧真不是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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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邪祟

    面前的房间逼仄且昏暗,目之所及甚至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陆源坐在女孩儿家中唯一的一个椅子上,心中不禁可怜。

    女孩儿名叫雅儿,是个被捡来的孤儿,和养母二人相依为命。

    主要靠着给城里的地主老爷们种地,来维持生计。

    雅儿搬了块石头坐在陆源对面,双腿并得紧紧的,低着头,两手不停搓弄着衣角。

    “雅儿,怎么没见你母亲呀?”陆源见气氛沉闷,随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雅儿听后却身体一僵。

    “娘亲她,她生病了。”

    “在东屋厢房休息呢。”

    “哦?病得严重吗?”

    见陆源欲要起身,雅儿也急忙站了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袖。

    可下一秒又如触电般缩了回去。

    “就是普通的风寒,不要紧的,大夫说需要静养……”

    陆源见她又羞红了脸蛋儿,心中不禁叹了口气:“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在这乱世之中,真的能活下去吗?”

    “雅儿,麻烦帮我倒杯水吧。”

    “哦哦,好的。”雅儿拿起桌上的水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尴尬地看了陆源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陆源望了门口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

    但思索了一下后又收了回去,换成了几粒碎银,有大有小,放在了桌子上。

    他迈步走出房间,却见雅儿居然在柴房烧火。

    哎。

    陆源心中又是一叹,连忙跟她说不要忙活了,自己这就走了。

    并嘱咐她如果遇到困难一定要来找自己,一连说了三遍才离开。

    雅儿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直至完全看不见了,这才关上了大门。

    她回到家中,将大门锁好,然后推开了厢房的房门。

    屋内有个女子,全身被锁链牢牢绑住,委顿在地。

    她披散着头发,破烂的衣服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四肢尽被折断,断口处还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茬。

    可就算如此,女子竟然还没有死。

    女子的眼中充满怨憎与疯狂,似欲择人而噬,她张开大口,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原来她的舌头也被割掉了!

    雅儿看着女子的惨状,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娘亲!”

    “啊。”

    “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你邪祟了。”

    雅儿的语气变化地极为突兀,原本的悲痛已完全被戏谑的笑容取代!

    “哦,差点忘了。”

    “我也是邪祟。”

    “嘻嘻。”

    她微微撅起小嘴,翘着兰花指,食指轻轻地抵住自己精巧的下巴,乌黑明亮的眼珠转动,好像在盘算着如何折磨面前的女子。

    竟似完全变了个人!

    “哎呀,别用那种眼神看人家嘛。”

    “你当初对我不也是非打即骂吗?稍不顺心就罚我跪,不给我吃饭,甚至还要把我卖到妓院去。”

    “还说我天生就是贱种,这辈子都没人要。”

    “其实,你是嫉妒吧?”

    “嫉妒我生的好看,皮肤白,屁股翘。”

    “只可惜……”雅儿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可怖。

    “上天有眼!”

    “这种感觉,这种力量,哈哈哈,哈哈哈!”

    “后来,我还遇到了空尘大师。”雅儿又忽然变得娇羞起来,言语间是无限的温柔。

    “空尘大师,只能是我的。”

    “想要跟我抢的人,都得死!”

    雅儿的脸上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厢房。

    身后厢房的房门无风自动,啪的一声,死死关住。

    她坐在陆源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媚眼如丝,脸上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

    她用力抓着椅子的扶手,上下摩挲着,努力感受陆源留下来的体温。

    一种难以言明的兴奋战栗着她的心脏。

    她举起纤细的葇荑,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

    下一秒,她伸出柔软的香舌,似是品尝美味一般,轻轻地舔了上去。

    ……

    陆源的心情很好。

    他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在回灵隐寺的路上。

    感觉胸前的红领巾都更加鲜艳了。

    “原来帮助别人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嘛。”

    陆源仰着下巴呲牙一笑,嘴角翘得老高。

    他从怀里掏出那颗桃子,细细端详,细小柔软的绒毛,白里透红的皮肤,饱满又恰到好处的弧度。

    陆源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雅儿害羞的模样。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单纯可爱的女孩子。”

    陆源摇摇头,轻笑了一声,张口咬了一口桃子。

    汁水饱满,香气四溢。

    陆源顿感一阵神清气爽,他扯起缰绳,双腿轻轻一挟。

    “驾!”

    马儿长嘶,四蹄翻腾,疾驰而去。

    一人一骑不多时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一阵畅快的笑声。

    ……

    云阳县城,醉仙楼的一个豪华包间内。

    崔霄手肘支在桌子上,手里举着一只精巧的酒杯,背后站着个青衣大帽中年男子。

    “按李捕快的意思,这空尘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

    “李某可没有这么说。”

    李肆坐在崔霄的对面,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但无论是修为还是秉性,空尘都不太可能是凶手。”

    崔霄将酒杯放下,依旧皱着眉头,眉宇之间似乎总是带着股戾气。

    “但是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张志远一案,最后一个离开张府的是他,婉清失踪,最后一个见的人也是他。”

    “若是再往前捯一捯,十年前灵隐寺上下尽被妖魔所害,却唯独他活了下来。”

    李肆静静地听对方分析,一声不吭。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崔霄脸上浮现出一丝杀意,“这空尘和妖魔有勾结。”

    “哈哈哈。”李肆闻言一愣,旋即就笑出了声。

    笑声爽朗,丝毫不给崔霄面子。

    “你笑什么?”崔霄拍案而起,对着李肆怒目而视,一副沉不住气的纨绔子弟模样。

    “没什么,没什么,”李肆一边笑着,一边摆手,“我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你!”

    “行啦,崔公子,李某还有公务在身,恕不能奉陪了。”李肆抓起横在案上的腰刀,朝他们二人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福伯走到门口,眼看着李肆下了楼,这才关上房门。

    “公子,您看这李肆如何?”福伯恭敬地站在崔霄身后,小声问道。

    崔霄此时一脸平静,慢悠悠地喝着酒,刚才那般作态分明是装出来的!

    “看,是看不出来的。”

    “关键是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崔霄靠在椅子上,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时刻盯着那个李肆,小心别被发现。”

    “那……空尘那边呢?”

    “我自有打算。”

    崔霄握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