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遗失少女告白篇》(二):生辰宴/摊牌!
向南而下,过了洋流,过了几处集镇,再过一片树林后,就要到了,凌羽已经感受到了前方竹林的清新气息以及远处清河小溪的凉意。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是要到家了~
正午的阳光洒在小镇上,透过清河水面的反射投下淡淡皎洁的斑纹。
屋檐下,灶台间饭菜的香味透过上方烟囱飘散在了空气里,放眼看去百步之内,宁静如画,一片祥和。
两人一起推开那扇拱形的木门。
“爹爹,娘亲!“
“爹娘”
“我们回来了!”
屋内,忙着拣菜烧饭的妇人见到了两个孩子的身影,不容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随即将她们搂进怀里。
“雨儿,怜儿你们怎么回来了?”内院里独自喝着小酒的男人听见了声音,也跌跌晃晃的扶着墙走了出来。
“青山你说的是什么话,孩子们来你还不高兴吗?还不去醒醒酒!”谩骂一声后先,风小岚朝两人继续露出慈母般的笑容,道:
一路来都饿了吧,先快进屋吃点菜吧,饭一会儿就好了。
“嗯嗯”他们两连连点着头应道。
“果然他们的娘亲还是那个娘亲。老爹好惨”
餐桌上,男人用冷水洗了两把脸之后回来,铜色的面孔褪去余红,果然清醒多了。
“那个怜儿羽儿啊,提前回来也不爹爹我写封信说一声,你爹娘我们连才也没多买上些。”
“嘿嘿,那不是要给爹爹和娘亲一个惊喜嘛!”撒娇的小猫般贴靠在风小岚的手臂上。
身侧的妇人一脸的溺爱,凌羽只是默默低着头干饭,也不好意思多看她们什么。
整的他这个长辈也不知道该说女儿什么好了。
这样看来,还是羽儿更加的懂事沉稳,但雨怜这样的女孩怕是以后成了家也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女人懂得撒娇自有好命。凌青山将妻子小岚与女儿一比较心中暗暗考量下,不经感慨。
“果然是亲生的。”
嗯?
“青山你说什么?”一边的女人好像听出了,男人语气的不对。
“啊…哈哈,我说你们娘两真像啊,一样的好看。”凌青山自圆道。
“是吗?”这个点上,就连凌雨怜都有些不信的样子,翻过脑袋疑惑的朝她的爹爹问道。
“她们娘两果然都一样精!”
“是是,就是这样啊,对了羽儿那你们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想好什么时候走了吗?”凌青山还是不愿意再在先前那个问题上多谈了。
“我们应该就呆……”停下手中动作后凌羽刚要回答上,却见一边的少女不知为何忽然扯了下他的衣裳。
接着凌雨怜回答两人道:“我们也没想好能呆多久呢,不过应该是越久越好呢!”
说着古灵精怪的朝她的凌羽哥哥神秘一笑。
凌羽也有些懵了,配合着道了声是的。
他先这样告诉了父母,打算私下在找妹妹问清楚了。
“父母兄妹四人闲聊着……”
过几天我们就回风家去看看你们都外公吧,另外凌羽你十二岁的生辰也快到了,我想你的外公应该会准备要帮你在风家本家办一场生辰宴。
“也是年纪了,正好他们“兄妹”俩也都回来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他们是时候的知道了。”
风青城
风家大院
日上三竿的时候,风府大门口一行人来了,两男两女。
“来啦”老人大老远就看见了来人。
“让我看看今天的小寿星”风清扬笑道。
十二岁的生辰是一个修炼者重要的关口,若是在十二岁之前,还没有一点修为的,那就几乎确定是不能修炼的人,而在十二岁之时修炼修为越高,也同样说明天赋越高。
在玄武南洲,人们把修炼者十二岁这个视为黄金年龄,而这个十二至二十这阶段,正是修炼的黄金阶段。
“老爷子好!”
“外公好!”
今日凌羽穿着的是一身红衣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平时挺讨厌红色的这次却觉得一如平常。
生辰宴开始了,这场宴会是在风家内部设酒桌进行的,所以也只有风家和凌羽的家人。
不过风家的人可是真不少啊,从前院到大厅,摆了数十大桌,而且桌上也不乏些山珍海味。
这对于一些风家普通弟子来说,也是难得,当然得好好享受享受,大口的吃起来。
天已经快到正午了,宴会上的菜品被吃的差不多已经结束了,不少的座位上的人吃饱喝足后就散开忙事去了。
不够凌羽他们这一主桌上却还未有一人离座。
“羽儿拿着,这是你风乘舅舅送给你的,”俊朗男子站起生来拿出两块泛着蓝光的小石头,放到了凌羽的身前,很明显,这是灵石,而且品阶不低。
“谢过舅舅”凌羽接过灵石,一瞬间一股浓郁的灵气袭来,他深吸了一口后收了起来
“这是一株五百年的疾风草,可以增强对风系功法的感悟”席座上的风雷,也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
“谢过雷叔”
“羽儿,这是一颗破气丹,在气境服用后能增加一重修为,但不能用来突破到灵境。”老人也拿出了一颗丹药。
破气丹是个好东西,凌羽赶紧收了下来。
“谢谢老爷子”
连连接过诸多东西之后,凌羽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所为的生辰宴竟然是来给他送礼来的。
“今天是你十二岁的生辰,我们也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风小岚拿出一块白色的玉佩。
“这玉佩本是黑白一对,今天是羽儿你的生辰就先送给你,等到怜儿的生辰再送给怜儿你一块。”女人看了一眼一旁的凌雨怜说道。
“哦……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妹妹我也送你件礼物吧,她拿出了那一只藤织的,球状多瓣编花。”
凌羽有些意外,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我……那朵吗……”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那朵是怎样会到妹妹那里,声音弱了不少。
“对啊,就是原本哥哥那朵,哥哥送给芯怡妹妹的那朵……”单单凭少女强撑起笑脸蛋这样说着,凌羽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上了火的酸醋味。
“那可是我们一起买的呀~哥哥就这么的送给了他人啊~~”见哥哥低下着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了,右手插着小蛮腰她道。
“对不起啊……”这个点凌羽也只能先乖乖认个错了。
“哈哈看雨怜这样,不是羽儿在天一学院里招惹了什么小姑娘啊?风乘玩笑道。”
“舅舅哪有的事!”
“到了这个年纪,羽儿怎么着也该留心起身边的女孩了吧。”风清扬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来探探他的底。
……
听到这里,凌青山夫妇相视一眼,看着越渐俊朗的少年,顿时察觉到了一股紧迫危机感。
“再不摊牌,养了十几年的的儿子可能就要飞走了”
“也是该和他们说明白了”
风小岚拉了拉丈夫的衣角走到一个角落上:“你去说。”
“这我不干”
可男人这回没再让着女人,挺起腰板,用很小声的语气强迫着她道:“当初是你带回来的,现在要说也是你来说。”
【凌青山当然不愿意这个时候拉下脸来告诉凌羽:你T娘就是我捡来,养着给我女儿做童养夫的。”】
“哼!你给我等着。”狠狠的撇了凌青山一眼,风小岚也明白,自己才是最适合来说这件事的人。
“怜儿,羽儿你们都过来,有件重要的事情娘亲要告诉你们。”
朝两人招了招手,将他们拉到一个房间里之后,看着两个不明所以的少年少女,风小岚长舒了口气,讲述起了自己的回忆:
“事情的起因便是家门口那条清河,十二年前,雨怜刚刚出生不到满月,我正拿着给她新织的衣服打算去河里清洗一遍……”
……………………
“所以一岁模样大的你就到了我凌家取名凌羽。所以羽儿,你现在明白了吗,你不是我和青山亲生的儿子,但是雨怜确实是我们亲生的女儿,我们这么多年把你当做亲儿子一样对待,即便你们两一起睡一张床的时候,明知你们不是亲兄妹,我们也都没反对过什么,你现在清楚是为什么了吗?”
看了脸上各有表情的二人一眼,女子目露期待之色,话说到这里,她这个娘亲总算是间接性的向他表示他们兄妹两人间此刻微妙关系。
接下来只要给他一点时间,风小岚相信凌羽他很快就能想清楚的。
至于雨怜,她这个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这个娘亲真会没点数?内心是怎么想的都写在脸上了,也就凌羽这个木头脑袋看不出来。
因此雨怜那边反而她不怎么担心。
就看凌羽他了。
……
的确……一下子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凌羽感觉脑子好像要宕机了。
同样的,他也能听出风小岚和凌青山的意思——让他对她负责。
一旁的少女默默不语,那双玲珑的眼睛将视线已经都放在少年的身上,柔嫩手心紧紧的攥着,注意着她这位哥哥一举一动……
要是他不愿意要自己,那她……不会强求……她会去和爹娘说的……
………
出了屋子
庭院间清新的空气变得沉闷无比,凌羽只觉得心口很闷,很难受。
当自己喊了十多年的爹娘是假的,并且收他为养子还怀有目的,他觉得心中有一种夹杂着被欺骗的愤恨以及亏欠感……但他得知凌雨怜不是自己亲妹妹时却有一种不可察觉的蜜甜味。
不可否认,他的确欠凌家。
他更欠凌雨怜的。
两人并没有走远,凌羽独自找上雨怜,他想要知道妹妹的意思……
“雨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凌羽试着打开话题,毕竟现在的两人换了一种关系。
“嗯”黑色的倩影点了点脑袋。
“那么你对爹娘的决定,有反感吗?”他接着问道,这很重要,谁也不能强迫她。这是他唯一的条件。
“为什么要反感?”眼前的少女直白的反问道。
“可他们私自决定了你、和我的将来……”凌羽道。
“不会的,羽哥哥,你明白吗,我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你。”泪花在她瞳孔中闪烁,她现在终于可以正当的说出这番话来了。
“你也喜欢我吗?我说的不是兄妹间的喜欢,是想在一起的那种。”少女哽咽着喉咙,最后一次试探道,她也要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我……”凌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的,这一切,太快了。
早上还是亲的兄妹之情,忽然变成了爱恋。他犹豫了,他不敢迈步下去。
而她看出了他的为难。
“原来哥哥不喜欢我……是真的”
“那我会去跟爹娘说的,让他们不要再来强求你了。”
少女眼眸灰暗,细眉低垂,无力而丧气的转过身去。
“不是的雨怜!我,……我……”
凌雨此刻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挠心的痛苦难耐,他觉得如果再不开口,那失去的将是他永远所后悔的。
“我也喜欢你!”
嘭!一道发自内心的呐喊冲破了他十年来被赋予的观念枷锁。
“雨怜,我也喜欢你,哥哥也是喜欢你着的…”凌羽哭泣着,将少女从背后搂住。
他终于知道到了自己最为重视的东西是什么,他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脆弱——没了她,一切都没有意义。
来自后背的温柔,一扫心情的灰暗。
两人此刻的坦白即为约定,约定即为誓言。
少女悄悄踮起脚尖,朝着他的侧脸一吻。
陷入了他的怀抱。
搓成了这一对,那个角落里观望着的风家几人以及凌氏夫妇,终于是松了口气下来了。
“还好咱家怜儿的魅力大,飞着鸽子都能徒手抓回来蒸熟。”凌青山瞧着正甜甜蜜蜜着的二人肯定的点头道。
“接下来也是该考虑定亲一事,后面才是成婚,成了婚那才是真的熟啊。”风小岚补充着道。
嗯,也是该为他们将来的事情准备操办起来了。
………
夜幕降临,皎洁的星空装点着无尽的黑暗。
手挽着手,十指连心是,男孩目露爱怜,浑身散发着英武的气息,女孩容貌如精灵般绝美,濡湿的长发,随意的披垂在香肩上,眸子里流转的尽是温柔,他们在一片宁静的草坪上,相拥而坐。
“哥哥,我不想回去了。”躺在他的胸膛里,她觉得很安心。如果一直能这样,该有多好呀。
“不回去?妹妹你说的是不回清河镇的家里吗?”
“行啊,那我们离开风府后就直接回学院吧。”少年接话道。
“不是,我说的是学院,我不想回去了,哥哥可以陪雨怜一直留下来吗?”垂下头,少女内心蓬勃地涌动着幸福的波澜,她紧紧地依偎在男孩的怀中,柔美的脸上,目露泪光,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
“留在怜儿的身边吧”
夜风拂过他们的脸庞,轻轻地拂起少女的长发和男孩的衣袖。
“好…”少年同意了,因为从那一刻起,她就是他的全部……
夜色渐浓,星光璀璨。草坪上的湿气被星光照射得熠熠生辉,像是万籁俱寂的大自然在为他们弹奏着一曲浪漫的乐章,身边的束束草花,散发出阵阵的清香,远处的树木随着夜风摇曳,似乎也在为二人轻轻的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