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伙计一愣，“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大喜的样子，莫不是有人在撒钱！”

    这想法很美好！

    “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说话的是雷老，进了铺子，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雷老，你终于回来了！”

    李元迎上去，终于可以拿到内甲和蟒筋弓了。

    “你小子，马上都要下雪了，大雪封山，你又赶不了山，不急不急！”

    雷老神秘一笑。

    “走，跟我一起吃席去！”

    “吃席？”

    “是啊，叶家武馆今天办寿宴，你看外面那些人，都是去吃流水席的呢！”

    流水席李元当然知道，前世他只在度娘的词条上见过，真正的却是没有尝过，倒也有几分好奇。

    “雷老，你不怕中毒？”

    “中毒，你是说传得沸沸扬扬的兔肚子藏蜡丸事件？”

    “是啊！”

    “这你放心，叶家就早排查过了，那周伯也被下了悬赏令，怎么还会出事！”

    他打量着李元。

    “不过，你这身衣衫，作为我的跟班，却是有些寒酸！”

    拉他进屋，翻出一套青色劲装。

    “快去换上，跟我一起吃席去！”

    布衣劲装很是合身，翩翩少年郎出来，雷老眯起眼，赞叹不已。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你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雷老，干吗叫我上啊？”

    “嘿嘿，扶风县城，数叶家武馆最强，这全城的防守，多是他家的弟子，老夫要讨他的欢心，这礼物不能寒酸，一张蟒筋弓，怎么着也得吃回本儿啊！”

    “再说了，这弓是你拿来的蟒筋儿，吃顿席也不为过！”

    “呃！那你先把弓和内甲给我啊！”

    “老夫还会少了你的，拿着弓吃席，多不方便！”

    想想也是，吃一顿席的时间，倒也赶得上回家。

    至于叶家摆出流水席，吃过前世的食物，这些并没有诱惑力。

    不过，最初的佟万两，现在的雷老，居然都讨好这个叶家武馆，着实让他有些好奇，那就去看看这扶风县城的老爷们。

    伙计眨眨眼，看着李元。

    这卖相，甩自己几条街！

    心转一转，“东家，我也想去吃席！”

    “当然要去，关了门，我们一起！”

    三人出了店铺，随着兴奋的人流朝着西大街走去。

    成排的长桌，摆满了街道，菜肴一道接一道，如流水一样不停地上。

    几碟素凉菜，中间放着一个大盆，闻着香味儿，应该是烩菜，大块的猪肉炖上白菜萝卜，再加些豆腐粉条素丸子。

    主食是大白馒头，做成桃子的形状，红尖儿，管饱，但是不给带走。

    这菜并不出其，但在扶风县城，也不是每家都吃得起，就像那王五，在酒楼上班，还算体面，收入高过80%的人，也只有过年，才能吃得上一顿这样的烩菜。

    得知的消息的乡亲，一又一波赶来，随到随吃，吃饱离身，下一位再上。

    越过人头攒动的人群，大门前，雷老出示烫金的请帖，三人被引了进去。

    前院很宽，摆了上百桌。

    “雷老，您的随从在这里就座，至于您，可上正前方，第二排的十桌里，随意就座！”

    顺着小厮的目光，最上方有一个大圆桌，红布为底，异常华丽，那是主家寿星以及贵宾坐的。

    而下方的第二排，一字排开十数桌，大约都是扶风县城有名的老板工匠，如雷老一流的才有资格入席。

    “哈哈，元子，你们随意！”

    看着雷老随着小厮走了，伙计拉着李元，在靠前的位置坐下。

    桌上摆了四干果以及时鲜的四鲜果，光是这几样，换成钱，在庄子里够一家五口三天的口粮。

    李元也不客气，挑了一个拳头大的火晶柿子，咬破皮，轻嗦一口，绵软香甜的果肉入滑进腹中。

    “真是好东西！”

    寻常吃的火晶柿子都只有鸡蛋大小，这拳头大小的，要二三十文一斤呢！

    还有黑如珍珠的葡萄，生着细毛的猕猴桃，以及拇指大小的樱桃，个个都是长安府的特产，寻常农户用心种植，自己却是吃不起的东西，摆在桌上任人取食。

    “叶家真是大方啊！”

    伙计手上不停，吃得欢畅无比。

    少时，宾客满座，身着寿服的老者上前。

    “诸位，今日叶某人大寿，略备薄酒，与乡亲们同庆，……！”

    场面上的话，李元懒得多听，倒是对那叶远道充满了好奇。

    六十大寿，可他看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身形修长，国字脸儿，三缕黑须，气质儒雅，倒像是个谦谦君子。

    “你们看，叶馆主红光满面，怕是又有突破！”

    “嗯，听说叶小姐得了株三百年老参，这种灵药，最是大补，能更近一步，也是自然！”

    “可不是，他原就在练骨境，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能踏入四境，成为练血的大高手！”

    “叶家真是好运！”

    李元听得真切，目光到叶远道身上。

    听说他以前是练骨初期，得到这老参，居然可以升级到练血境，想来自身的资质定然了得。

    至于其他人，个个身着华服，脸含笑意，李元只认得有限的几人。

    叶灵儿倒是没有出现，听说是在后院应付那些妇人小姐。

    终于开席了，一碟碟佳肴端上来。

    随从的宴席与上面的自然有些差别，但也有几道是寻常难见的食材。

    如蒸熊掌、葫芦鸡等，色香味俱全，吃得李元满嘴是油。

    可惜弟弟没来，吃不过这些个好东西。

    如今有钱了，找个时间带他上春和楼，那里的吃食，并不比这里差，只是需要自己花银子。

    至于酒，上的是玫瑰稠酒，与前世的米酒一个样，带着淡淡的花香，入口细腻清甜，很是解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元吃饱，寻思着该回家了。

    “元子！”

    惊喜的王五上前，与人换了位置，坐到他身边。

    “没想来，在这里见到你！”

    “哈哈，借雷老的光，蹭个饭！”

    “都是一样，跟着老板来的，你看，那个坐在雷老身边的，就是我们春和楼的东家！”

    顺着他的目光，李元看到一个身段姣好的紫衣少妇。

    “你们春和楼的东家是个女的？”

    “是啊！大伙儿都唤她做春十三娘！”王五说着，挤眉弄眼儿，“是不是很养眼儿？”

    这个社会女人的地位并不高，能掌管春和楼，自然不简单。

    “她可是你们东家，少说两句！”

    “不怕，东家待酒楼的兄弟们很不错的，寻常也会开开玩笑打打趣儿，却是从来没有发怒过，再说她也听不到！”

    李元不置可否，想找个借口回家。

    正在这时，主桌上，一名白衣华服男子起身。

    他满面春风，声音洪亮。

    “今日是叶馆主大寿，只吃酒却是有些不尽兴，不如门下弟子切磋一二，以助酒兴！”

    李元眨眨眼。

    这是好戏要开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