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繁体版

十四、太皇太后

    宁寿宫离孙太后的慈宁宫并不远,当孙太后的十二人软轿来到慈宁宫外的时候,这宫墙脚下已经排满了大大小小各色轿子。那些抬轿的太监和伺候的宫女见了太后,一个个都跪倒行礼,孙太后目视前方,板着没有表情的脸,正要借着宫女搀扶下轿,宫门里就窜出一个黄门,尖声道:“太皇太后有旨,宫内地方不够,各宫嫔妃不要带下人进内。”

    “什么?”孙太后冷声反问。

    “太皇太后有旨,宫内地方不够,各宫嫔妃不要带下人进内。”那黄门又重复了一遍。

    “放肆!”没能忍住脾气的孙太后,脱口而出,可马上又有点后悔,把刚才冷若冰霜的表情收了回去,勉强挤出一点笑意道:“公公请回禀太皇太后,我断不会让这些不知规矩的奴才,坏了规矩。”

    孙太后说罢,扭过头,扫视着还跪在地上的太监和作着万福的宫女,冷声道:“你们都听着,全部都给我跪着,噤声,如有违者,杖责。”

    孙太后很久没试过这样一个人独自步行,两个手垂着不是,端着不是,局促得很。当她进了宁寿宫,这局促感更加强烈,各宫的嫔妃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甚至还依稀能见到几个平日里得宠的妃子脸上都是泪痕,更有头上鬓发凌乱,发簪歪斜的。至于那些跪在宫外院子里的各房执事太监和女官,都是垂着目光,大气不喘。没有一人会扭头注视自己的到来,更没有想象中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太皇太后一身朝服,红色云龙纹霞帔,珍珠金翅九龙四凤冠,后冠的凤翅在她不紧不慢的话语中,上下舞动,让孙太后想起慈宁宫里那顶五龙双凤的后冠,顿时觉得十分没趣。

    按礼制,孙太后给太皇太后请安后,便在一旁准备好的座位上施施然落座。

    “我在这屋子里,已经听到太后在宫外训斥那些不懂事的混账,比我这老妪,要精神多了!”

    敢情这老人精是在给我挖坑啊,算计着我要在她面前摆谱?孙太后眼睛一斜,以旁人不觉的速度翻了一下眼白,而后目光又回到跟前的地砖上,微微欠了欠身子回道:“太皇太后莫怪,那些都是不知深浅的,不骂不行。”

    “你也就这脾气对我胃口,我也嫌弃刚才骂这帮没出息的不够痛快,太后你来帮我接着骂。才那么一点点的流言蜚语,就这般乱了阵脚,整个京城都在看咱们朱家的笑话。”

    “既然太皇太后已经训斥过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多言语,反正这蒙古人来了,谁要是想着趁乱捞上一笔的,就拖出去午门给砍了,让留在京师的三大营给壮一壮胆也好。”

    “听到太后的意思没,都滚下去吧,一帮没出息的腌臜货,碍着我跟你们太后吃茶。”

    参差不齐的唱喏后,便是一阵窸窸嘘嘘的细碎脚步,孙太后端着茶碗,目不斜视,细细地品着。

    “你那儿子在外面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

    “那脱脱不花?”

    “蒙古人肯定想要更多,可是绝对不能给。”

    “我不应该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可看到那王振的嘴脸,心里就像堵着泥巴,喘个气都不舒坦。”

    “如若成事,请太皇太后把太祖年间,那个驮着石碑的老龟,摆在奉天殿大门吧。”

    “祁钰这孩子听话,一定比他哥要好。”

    “或许吧,可你也知道,那个位置上面特别容易养出白眼狼。”

    “反正后面就是你的事了,我一个孤寡老妪,没丈夫没儿子的,瞎操心。”太皇太后杵着拐杖,自顾自地走到大院中间,宫女在这里已经摆放好一张躺椅,还有放满茶水点心的茶几,两个举着扇子的宫女一左一右,缓缓地扇出阵阵凉风,两个太监在后面扶着罗伞,追着太阳,把阴凉投在那躺椅上。

    孙太后独自一人端坐在殿内,还是端着那碗茶,细细品着。

    司礼监太监金英,迈着大步,一手推开在跟前要传禀的小黄门便跨入了宫门,冲上几个箭步,跪在太皇太后张氏跟前。

    孙太后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几个宫女太监退下之后,金英把塞在怀中的一样物事,递给了太皇太后。这时候的阳光并不猛烈,可那件东西却十分刺眼,孙太后更是随手放下茶碗,也是迈出大步,冲到院子中央。

    “回太皇太后,回太后,尚衣局已经验过了,的确是皇上的金盔。”

    太皇太后把金盔搂在怀里,颤着身子,在孙太后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大明啊,怎么就能有这样的皇帝,我老了,朝政复杂,就让太后去吧,金英你给震震场子,要怎么弄,怎么做,你们去议吧。我回房去,跟我孙子说说话,说说话。”

    说罢,双手抱着金灿灿的头盔,喝退要上前搀扶的宫女,自己抬着已经发抖的腿脚,晃晃悠悠进了宁寿宫的内殿。

    京师北面的安定门前的空地上,堆满了残缺不全的明军御营衣甲和旗号,百十名瓦剌兵士,还不断抬着一些被烧焦的尸体,还有残破的火铳,断刀,插满箭矢的盾牌,继续往那堆破烂上面扔去。

    一个瓦剌将领操着一口寡淡的汉话,大声往城墙上吆喝道:“大明天子御营,已经在宣府被我瓦剌大军全歼,无人生还,我家大汗仁慈,按汉制,这里把衣甲残尸归还汝等,好生建一座衣冠冢。明日打开城门,迎我家大汗回归旧都,顺便也给你家皇帝奠一杯酒。”

    城头上的明军,看的目瞪口呆,听得心神恍惚,若不是城头上的旗官百户,用鞭子抽打了几个被吓瘫在地的士卒,这城墙上怕早已空无一人。

    “嗖——”城墙上重箭破风,箭头穿破了那瓦剌军官正张开的嘴里,从后脖子处穿出,让这个在城下叫嚣半天的瓦剌人,连最后一声惨叫也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