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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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山寨

    “谁知道平日里多是软柿子,今天踢了个铁门板。你手下人也死的七七八八,就算放你回去,你怎么交差呢?”朱棣亲自开口审问,毛刚自然地退后两步。

    “千万别,千万别把我送回去,我这样一个光棍回去,必死无疑,大人求你了,留我在军中,专门给你们做探子,这里关东三十二卫,六十七个山寨,一百零九股流寇,我都认识人,你们要南下绕过这些匪寇,只要我领路,自然没有过不了的山。”

    朱棣和毛刚相视一眼,都心中暗笑。

    “你现在连小命都保不了,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我这,能帮你们拿下那章十七,还有那个鬼赤。”

    “为什么?就因为你被我们活捉了?”朱棣听着,兴致勃勃,几十年军旅,从未见过有这样的俘虏。

    “我那时候在黑狐寨当山大王,从没有杀过一个人,都是抢了钱财就回去,有些人没了路费,没了干粮回不去,我们还留他几个银钱烧饼。”

    “哟,原来是义盗啊。看不出来。”

    “哎,大人,我们这几十号人,也都是穷苦出身,只是家中田地被占了,才到了这地落草。有些个兄弟还带着家眷上山。只是后来带着家眷的,都全家被那章十七杀净了。”

    “为何?”毛刚的惊讶脱口而出。

    “他说,成大事的,不能被家小拖累,寨子上可以有女人,但不能有老婆,可以有老人,但不能有父母。”

    “所以你从那时候就起了反意?”朱棣的声调变沉了,语气也冷了下来。

    “没错,外面剩下的兄弟,有三个就是之前一直跟着我的老弟兄了,大人尽管可以问问清楚。”

    毛刚握住腰间刀柄,插口问道:“那你们怎么会打起官军的主意,这里可是一千多官军。”

    “这关东地界,大人也应该知晓,有时候官军剿匪,人数比这里更多,可多数时候官军人多我们就躲起来,人少,我们也会抢一回,毕竟刀枪弓弩,都是官军才有。所以这次那章十七便让我们来试探试探。谁知道踢了一块铁板。”

    朱棣吮了吮手指上的油,停了一会才说:“那个你的令牌在哪里?”

    “在我脖颈用绳子挂着,掏出来就看到了。”

    毛刚伸手往他脖子掏去,拽出一根红绳,挂着一个黑木令牌,和半夜里搜到的那一个令牌一模一样,只是下面横着的小字,写的三一。

    “三一是什么意思?”

    “章十七的人,都是一开头的,鬼赤的人,都是二开头,而我就是三开头。”

    “那就是说还有个四当家?”毛刚问到。

    “寨子上没有四当家,可那些从外面走投无路自己投靠来的,就都是四开头。”

    “哼,一个小小的山匪寨子,都如此组织严密,何况那虎山山上的大匪?这关东地界,奴儿干都司可真是让本王开了眼。如今既然本王就藩于此,那就断然没有视若不见的道理。曲三你刚才说的话,如有半句假的,本王定然把你剁成肉酱,给全军加菜。”

    朱棣抛下狠话,甩袖而去,自然就是把核实这曲三招供内容的真假,留给了毛刚去做。朱棣并没有回王帐,而是去找付星和马正。

    营地后面的山坡上,有棵老树,积雪才刚化了几天,那枯枝上的几片青绿,已经迫不及待从树皮中伸出脑袋,迎着寒风四处张望。树下那几个放哨的明军,也是在四处张望着,昨天半夜示警的篝火已经把柴草烧了一大半,现在想拢一个小火堆烤一下也不行。冷的几人都把脖子缩进了衣领,抱着长枪杆子打冷颤。

    时近正午,日头虽然明亮,可却一点也不温暖。不过几个士卒也恰恰借着这明亮的光线下,真真切切地看到从明军大营辕门,正儿八经的走出一队山匪,穿戴整齐,刀枪在手,而且马匹矫健,丝毫没有一点打完败仗的样子,甚至也不像是从营内偷走的动静。一个年轻一些的士兵,立时掏出怀中牛角,要吹响示警。却被一旁的老卒摁住,小兵神色一呆,顺着老卒的视线往下看去。

    只见这十几个山匪,衣服上都带着血,可动作上丝毫没有任何受伤的停滞,而且他们居然还在辕门处进出徘徊了一会,好像在和什么人说着话一样,过了小半晌,才挥起马鞭,策马而去。

    “难道是乔装的?”小兵瞪大了眼珠子,十分兴奋。

    “小声一些,乱说话会被军法从事。”老卒很淡定,肩膀又耸了耸,让衣领能给脖子多挡一点寒风。

    那小兵却似乎忘却了寒冷,伸长脖颈,让视线尽量追着那些乔装的山匪,直到那些人马消失在远处山影之中。

    曲三策马跑在最前面,身后三骑就是他说的一直跟在身旁多年的几个弟兄。再往后跟着的,是付星还有马正,还有一众换上马匪衣衫兵器的官军。而朱棣本人也在其中。

    仅仅也是十几里地的距离,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黑狐寨的架势,并没有朱棣想象中的险峻,或者气派,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山头,上面都是林子,也没有什么山势,也就是说着是平原上凸起的一个小山包而已,只是山林茂盛,给人一种神秘感,可再细看,虽然这小山包并不高大,可很多位置十分陡峭,从现在看到的方向,也只有两个上山还算平坦的路线。

    十几人沿着其中一条窄路鱼贯而上,也没有见着什么牌楼,只有密如插针的松林,几乎在这大中午就把太阳给完全挡住。朱棣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用手上短刀,在旁边的树干上,划出记号。

    林子茂密,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走的是直线还是绕了圈圈,按心里估量的时间,大概也走了两刻钟,才终于见到一块空地,而空地前面才是一个棚子,连树皮都没有刨去的木头棚子,远处也可以看到林子稀疏很多,而且林子内错落的木屋,已经冒着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