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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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唱卖票引

    “这当了十几年皇帝,也没有皇祖爷和父皇的文韬武略,而且处处受各方掣肘,也只能放任各处官员,也只能当做是无为而治。”朱祁镇语气无奈,甚至也有怀念的意思。

    “让你再做皇帝,还会这样吗?”

    “现在看,当一个普通的富家翁要比当个皇帝要舒服多喽。”

    “那你这个富家翁,想到怎样把那五千两金银翻倍之法了吗?”

    “我想到的,想到的,”朱祁镇立时兴奋起来,“你还记得周忱这人吗?永乐二年进士。”

    “自然记得,中了进士后本应外派为官,或者入翰林,那时正是准备修永乐大典,我命解缙选二十八人入文渊阁读书,这个周忱说自己年纪尚小,希望能继续入阁念书,我见他心思上进,于是准了他。”

    “那周忱是个牛人,江南税赋大乱,他半年不到就理顺江南税粮,还重新用了王安石的青苗法,那几年江南没有灾荒,夏秋两税从无拖欠,父皇还特意嘉奖。”

    “是个能人,那又和你这金银翻倍有何关联?”

    “正统初年,他用平米法,用苏州的余粮去换了扬州的盐,填充了国库盐存,也平息了扬州的饥荒,这左右调度之法,实在是个人才呐。”

    朱棣点点头,心里也是赞叹,可口中还是平淡地说:“那然后呢?”

    “辽阳不是我们的封地,在这里用什么方法都不行,可是把辽阳的有钱人引去奴儿干都司不就可以了吗?就像周忱用苏州的余粮去换扬州的盐。”

    朱棣笑了:“这是哪个跟哪个啊,你用辽阳的有钱人去奴儿干都司吃土吗?”

    “不是吃土,是挖土。”朱祁镇已经兴奋得双手比划起来“我们把关东各处煤矿,铁矿,开出煤引,铁引,两年一换,官府与商贾五五分矿。也就是挖出来的煤铁,一半是官府的,一半是他们这些买了煤引铁引的,或者官府占四也行。”

    “你这不就是盐引之法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朱棣气笑了,售卖盐引茶引是官府获利的手段,也早已不算什么新鲜法子。“那奴儿干都司的各处矿床,已经一些由各处卫所自行开挖,不少女真人也去当了劳力,现在把这些铁引,煤引放出,到时候不就打架了吗?”

    “总有一些矿可以放出来的,只要十个矿,每矿的引子卖五千两白银,或者三百两黄金,这很厚道吧,合起来不就是五万两白银,或者三千两黄金了?”

    朱棣不语,这孙子说的确有道理,可他还是觉得有一些不妥,不过一时间还没想到。

    “这辽阳,宁锦,再往南面的商贾,收到消息必然出关要买这票引,若在中元节前,趁各地富户官宦出关观礼之时,唱卖票引,那又可能是翻倍之利!”朱祁镇越说越是兴奋。

    “唱卖?”朱棣对这词十分陌生。

    “唱卖在寺庙里面十分流行,也就是民间赈灾时候常有的义卖一样,价高者得。”

    “那就是官府抄家后,对田宅这些充公资产的官卖一样?”

    “对对,就是这个,皇祖爷英明。”

    “荒唐,这是明目张胆的敛财,传回关内,你这皇帝还想不想再当?”朱棣愠怒。

    “皇祖爷息怒,这公开的官卖,和那寺庙里唱卖高僧遗物不是一样吗,价高者得,旁人不得而不能迁怒,也没有因此而中伤官府与商贾私相授受的理由啊。”

    “屁话,能以最高价买下票引的那个不是巨贾豪商,旁人见了都是自愧不如,可你这票引被这豪商掌管,就不怕他们富可敌国,反过来会夺了你权柄?”

    “不会吧,我手里有兵有将,有谋士良臣,他们区区商贾,士农工商排在最末,能有这胆子?”

    “赚钱的事你可能懂的多一些,可治国还是嫩了。商贾有钱,然后你再给他们接近你这个权力中心的机会,那他们还会甘心受各种规制掣肘吗?各种白银黄金古董田产,就会被各种手段送到你的文臣武将手中,归根到底还是要在你手上获得更多的钱,还有权。”

    “我,我还是皇帝啊,权还在我手,我要杀那个就那个,怎么会被他弄了权?”

    “这些富商,帮你办事获益,是你情我愿,若他要想或更多的益,你给吗,你会给他更多的事去办,相互成就相互依存,然后谁也离不开谁,你的兵受你指挥,可你也受他的指挥。”

    朱祁镇一时无语,脸色阴晴不定,他身为皇帝,从没有想到这样细致的方面。

    “然而,要从这些富户手中腾挪一些钱银,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心狠的同时,要装作心软。”

    “皇祖爷这是怎么说?”

    “按你的说法,我是有个主意。可以去物色十个中等规模的商贾,把票引卖出去,两年后要继续持有,加钱,这商贾是因为你给的机会才发家,日后要再挣钱还要靠你的施舍,你也不要把猪养的太肥,得定期割下一点肥膘,只要割疼了就好。”

    “皇祖爷,你这也狠啊,孙子就是给你挽鞋的料!”这朱祁镇说着,果然跪了下来,心悦诚服地开始磕头。可虚空中磕得再响,也只是做做样子,一点不疼。

    “也罢,我在外间也累了这好几个月,我这也该歇息一会,那些和文官打交道的,去挣钱的事,我也嫌烦,你这孙子去好好弄一下,还有惦记一下那道山和尚出了关没。”

    这朱棣说歇停就歇停,朱祁镇回来接手这个躯壳的时候,那身子已经晕倒在檐廊下,几个远处伺候的侍卫正冲上来要把他搀扶起来。

    摸着撞到大厅门槛的后脑勺,朱祁镇心里嘀咕着这皇祖爷也忒不靠谱,把脑袋都撞出了包。

    “谁不靠谱啊,你这给我好好干,不然我找机会把你封在识海深处,用那金色大字压你十年。”

    脑海中回荡的声音,让朱祁镇打了个冷颤。

    “传李珍李爵爷!”被侍卫搀扶落座后,这关外能让朱祁镇便惦记着这里最信得过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