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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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打窝

    “这个便宜女婿,似乎酒量也不错嘛,如果真是那种能上战场拼杀的汉子,那这一次的招揽之计也算没有白费。”朱祁镇自斟自饮,李珍在旁伺候着,对着周遭来敬酒趁机自我介绍各处官员,朱祁镇也只是略微举杯致意,只有那李纯和刘广衡前来敬酒时,才稍稍抿上一口。

    王爷自然要有王爷的架子,可这朱祁镇对于突发的大事,还是显得慌张了一些,当城内传来一阵喧闹,远处火光突起的时候,朱祁镇居然手上的筷子掉落在那些精致的官窑瓷碟上,溅起的几滴油星,落在了衣袖上。李珍自然看在眼里,这反应和当时在宣大一线,听闻大同总督战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各个衙署的主官,都收到手下差役的报信,相互商议对策,这叶宗的大院,自然而然就成了一处临时的办公的场地。

    外头火光越来越烈,进出大院的已经不仅是各衙署的差官,连城防司的百户也风风火火地,要来敲叶宗的洞房大门。

    李纯身为巡抚,自然已经意识到外间情况严重,便先往朱祁镇这边先行请示。这朱祁镇虽说是王爷,可这辽阳却也不是他的封地,李纯此举只是彰显尊敬而已,所以朱祁镇也不作言语,只是说李大人是本地巡抚,熟悉辽阳内外,这当机立断的重任,就理应由李纯尽责。同时又给了李珍一个眼神,毕竟别人家的衙门进进出出的都是情报,可现在自己却还是盲头苍蝇,一无所知。

    李珍只是微微一笑,上翘的嘴角带着一点诡秘。一直在身后护卫的毛刚,也凑上前道:“王爷,外间看来不是普通的失火,这府邸都是辽阳权贵,这里必定是城内最为危险的地方。”

    朱祁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又撞上李珍狡黠的目光。

    这个探子头目,肯定有古怪。

    那边厢叶宗已经打着赤膊出了大院,听了百户的报信,便火急火燎地大叫着转身回去找他的盔甲。院子内其他的官绅们,也早已嘈杂起来,有不少人起身正要离席。

    “各位同僚,都稍安勿躁,辽阳城内现在有几处失火,城防司和巡抚衙门已经差人救援,各署衙门都已经派出公差在城内维持,大家安心在这里等候,免得出门后与巡防的官差起了误会。”李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外面已经开始管控抓人,你们就别往外面走了,免得被当成同党。

    李纯身为巡抚,也是这辽阳城的文官之首,他这边发话,那自然这些士绅官吏也要乖乖坐下。朱祁镇心里却是越来越慌,他没有自家皇祖爷那胆量和气魄,这厢看着院内大小官员一个个正大眼瞪小眼,不敢多言,可也挡不住不住满头的汗珠。

    “王爷,外间火起,怕有贼人作乱,下官先行领兵巡察,请王爷见谅!”换上全身盔甲的叶宗,举着手中长枪来到朱祁镇面前,这老粗之前都是便服示人,这一下传上披挂,果然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这五大三粗的,一身山纹铁甲,走起路来噌噌作响,搭上长满下巴的络腮胡子,真是好不威风,果然就事当军汉的料。

    叶宗出门抓人,李纯在院内镇住这些文官士绅,而朱祁镇则是把带来的护卫都叫到跟前壮胆。

    这兵备衙门的将军府,也早被城防司的士卒围在外头,从院子里抬头看去,似乎城内四处都亮起来火光,哭喊声此起披伏。

    几个官绅忍不住凑到李纯身旁躬身请出,要亲自前往指挥救火。“李大人,城内百姓受苦,我们不能在这里干巴巴等着,我们在这里等什么啊?”

    “城内可能有奸细,否则不会四处着火。”李纯依旧淡定。

    “我们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任由这辽阳城被烧成灰烬??”

    “现在我们出去,只会给城防司和镇军舔了麻烦,而且镇军在外,城防司在内,里外合击,不消多久那些细作贼子都要伏诛,城中被烧的房舍,重建就好。”

    朱祁镇心中暗叹,这李纯倒也镇定,看得清孰轻孰重,把这些官员聚在一处,确实也起到统一调度的作用,不过按刚才毛刚所言,如果城内真有贼人作乱,那这一处就是那些贼人眼中肥肉,一锅端下后,这辽阳城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朱祁镇咬一咬牙,起身道:“我们到外头去!”

    李珍神情一愣,毛刚眼里却是兴奋,身边的侍卫前后簇拥护着,李纯和刘广衡上前都要劝住。

    “两位大人,这将军府可就是大肥肉,这块肉太大,得分一点出去。俗话说钓鱼也得打窝,否则鱼钩就定在一个地方,哪条鱼会来咬,除非那鱼足够大,可大鱼不会轻易动,就让本王出去打个窝,让那大鱼现个身,这样叶宗撒下的大网才可以收啊。”

    “王爷,这外头,又怎么会有多大的鱼,小虾小蟹而已,哪里需要劳你大驾?”李纯陪着笑,要一个王爷出去引蛇出洞,他这个本地巡抚可是要背大黑锅的啊。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消息吧,本王手下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定还可以助那新郎官一臂之力,让他早点回来洞房。”

    看着这王爷一行人出了外头,李纯才叹气道:“唉——真是自不量力,怪不得土木堡失利。”

    众人不语,对于正统皇帝往日的荒唐事,大家心里早有评论,只是今日他已经落魄成了一个荒野王爷,却还是这样莽撞,有些人也禁不住摇头轻叹。

    最前面的亲兵牵马开路,十几个侍卫把朱祁镇围在中间,李珍和毛刚自然左右傍着。至于为何要落地步行,那是李珍的建议,“这大街小巷,骑着高头大马最是醒目,一支冷箭就可致命。”

    朱祁镇确实十分惜命,不仅没有骑马,甚至连外面的锦袍也脱下,一身灰褐色便服,混在夜色中并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