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门铃声将昨夜玩了一宿街机的山本志英从睡梦中强行拔出，他带着起床气来到玄关，打开了家门。

    “按按按，你小子敢再按一下门铃试试！”

    面对山本志英的破口大骂，门前的邮递小哥愣了一下，朝他连连鞠躬。

    “非常抱歉，请问……是山本桑吗？这里有您的包裹，请签收一下。”

    邮递小哥将箱子抱到山本志英面前，山本志英扫了眼后，回屋子里取来了自己的私章，盖章签收。

    包裹上赫然写着收件人山本志英，可近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在外购物，一时间也想不到有谁会寄件给他。

    抱着疑问，山本志英拆开了包裹上的塑料袋子。

    用钥匙划开箱子上的胶带后，山本志英陆续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套女装，从外套到内衣，一应俱全。

    眼前一字摊开的女装，让山本志英猛地反应过来，毕竟他家就他和父亲爷俩二人，这一箱女装无疑是邮递公司的失误。

    箱子底部还有一个黑色的包裹，上手去拿之后，倒有几分沉手。

    包裹里的物品似乎富有弹性，本着好奇，山本志英拆开了包裹，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的是一对义乳。

    “真是晦气！”

    山本志英骂了一句，想把东西装回箱子里，这才发现，箱子底部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标注着“致山本志英”。

    难道是同名同姓？

    山本志英扫了眼在茶几上一字摆开的女装，还有那具义乳，一想到有个异装癖的家伙跟自己同名同姓，就感到无比恶心与晦气。

    山本志英拆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信纸，信纸中还夹了一份手术预约单与术前通知书，上面同样写着山本志英的名字，内容却是变性手术。

    这份预约单与通知书一时让山本志英摸不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打开了信纸，信的内容一览无遗展露在眼前。

    “敬启：

    山本桑，你的信与礼物我已收到。

    身为大丈夫，不敢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躲在背地里鬼鬼祟祟玩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戏。

    同为男性，我为你感到羞耻。

    像你这种没有男子气概的家伙，穿上女装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身为男性的人生让你感到不满，不妨成为一位真正的lady。

    请原谅我擅自替你约好了变性手术，我想这正是你眼下最迫切的需要，就当是我的回礼吧。

    祝你早日成为一位漂亮的lady。

    平成四年亥月第三木曜日

    远坂明书”

    看完信的内容，山本志英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

    “库索！库索！库索！……”

    山本志英一边破口大骂，将手中的信撕成了粉碎，又开始撕手术预约单和术前通知书，将一件件女装扔到地上践踏发泄。

    远坂明的这份回礼，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远！坂！明！”双目充满血丝的山本志英歇斯底里地叫喊了起来，“我要杀了你！！”

    随后，山本志英从杂物间里翻出了一把趁手的武器——铁球棒。

    球棒的顶端拖地而行，发出咯咯的金属摩擦声，怒火中烧的山本志英摔门而出，直奔学校而去。

    ……

    ……

    东大学生社团活动非常丰富，下午四点放学后，参加了社团的学生便陆续开始本日的社团活动。

    几乎每一个校园，都有一个实际上不存在，名义上存在的社团——归家部。

    那些不喜欢社团活动的学生，便是归家部的成员，他们选择早早回家，做自己的事情，国中、高中时期的远坂明，也是归家部大军中的一员。

    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打工部’的一员，每天放学准时去书店工作，已经成为了他大学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一如往常，从赤门出来，远坂明用悠闲的步调前往打工书店。

    在前往书店的路上，有条小道捷径，那是一条狭长昏暗的巷子，仅能一人通过，从这边走，能减少五个交通灯的时间。

    来到巷子口的远坂明，正要迈步进入其中，脑后方猛地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他的身体瞬间向前倒去。

    他一边忍着后脑勺传来的剧痛，强行翻过身来。

    他的脑袋被砸得有点昏，在逐渐变暗的视野中，他隐约看到了一个男子轮廓，有着显眼的黄头发，正高举一根铁球棒向他迎面砸来。

    远坂明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去挡，数秒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并没有感到铁球棒砸下来的疼痛感。

    远坂明使劲甩了甩脑袋，揉了揉眼睛，视力终于有所恢复。

    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握住了铁球棒的另一端，顺着肌肉勃起的手臂往上看，是一张麦子色肌肤、富有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坚毅脸庞。

    来者正是他的室友黑崎哲一，他下身穿着黑色的运动紧身裤与运动短裤，上身套了件黑色紧身毛衣，结实的肌肉轮廓在衣物下若影若现。

    黑崎哲一双目如炬，紧盯着用球棒偷袭远坂明的家伙，那双黑色瞳眸中，暴力因子蠢蠢欲动。

    另一边，手持球棒的家伙染着一头黄毛，个子比远坂明稍矮一些，样貌倒也算清秀，只是眼神异常凶恶。

    他无视了黑崎哲一，盯着远坂明目不转睛。

    只一眼，远坂明就认出了黄毛是山本志英。

    山本志英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把球棒从黑崎哲一手里抽回去，可无论他怎样使劲，球棒依旧纹丝不动。

    意识到自己力气比拼不过，山本志英转而抬脚踹向黑崎哲一的腹部。

    他抬脚的动作尚未完成，黑崎哲一的拳头已经带着破空声，后发先至，径直砸在山本志英的鼻梁上。

    下一秒，山本志英双手撒开了球棒，捂着鼻梁往后踉跄数步。

    从痛劲中缓过神来的山本志英看向自己的双掌，满手鲜红的血液，他彻底被激怒，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冲向了黑崎哲一。

    黑崎哲一不动如山，直至山本志英冲到面前，干脆利落的勾拳砸向山本志英的下颚，仅一拳便制服了山本志英，让他趴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动静。

    解决了山本志英，黑崎哲一回头看向远坂明，伸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远坂明笑了笑，“哲一，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猛。”

    “你以为我平时是白练的？”黑崎哲一崭露一口白牙。

    “多亏了你，不然真被这家伙阴到了。”

    “这小子什么情况？”黑崎哲一用脚踹了踹地上不省人事的山本志英，“刚才在赤门那边见到你，就发现这小子拿着球棒，在后面鬼鬼祟祟地跟着你。”

    “他喜欢我们班上一个女孩，我最近跟那个女孩走得有些近。”

    黑崎哲一愣了片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又大笑着拍起远坂明的肩膀，“真有你的，现在都会撬别人墙角了。”

    “我跟那女孩只有纯洁的友谊，而且这家伙，也根本没在跟那女孩交往，何来撬墙角一说？”

    “那他不就是小丑么？”

    黑崎哲一瞄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山本志英，满脸鄙夷之色。

    “对啊，纯小丑。”远坂明从山本志英的背上踏了过去，“一个大老爷们，搞背后偷袭这种下三滥，之前还往我鞋柜里塞死老鼠。”

    “呸！”黑崎哲一冲山本志英身上吐了口唾沫，“刚才下手轻了，这种卑鄙小人，以后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远坂明用脚踢了踢山本志英的脸，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要给他叫救护车吗？”

    “死不了，我下手有分寸的，躺两三个小时就起来了。”

    黑崎哲一将手搭在远坂明的肩膀上，“别管这小丑了，赶紧回公寓给我弄点吃的，午餐没吃，我快饿昏了。”

    “你先吃泡面应付下好了，等我下班，再给你弄大餐。”

    “别啊，我等不急了，你直接请假吧，给谁打工不是打工，你今天的薪水我包了，跟我去买食材。”

    谈笑间，勾肩搭背的二人，坐进了停在街道不远处的深蓝色小马牌跑车。

    另一边，原本装死的山本志英已经站起身来，他咬牙切齿地望着跑车，默默将车牌号码记下。

    伴随着引擎声轰鸣，深蓝色跑车扬长而去。

    山本志英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铁球棒与空气较劲，无能狂怒。

    “库索！库索！库索！……”

    ……

    ……

    经济每况日下，银座的夜晚亦不如往日繁华，来此消费的年轻人少了很多，砂町的柏青哥店却一如既往人满为患，时不时传出欢呼与骂声。

    （注：柏青哥，弹珠赌博机。）

    山本志英漫步在砂町冷清的街道上，他正找寻一家尚在营业的街机店，他之前常去的几家大型街机厅都关门了，紧闭的卷帘门上张贴着旺铺转让的告示。

    一辆黑色厢式汽车闯入了步行街，横停在山本志英面前。

    伴随着汽车的滑移门拉开，身穿黑西装手持各式棍棒的雅库扎鱼贯而出，来势汹汹地围住了山本志英。

    “你们……”

    未等山本志英询问这群人的来意，他只感到后脑勺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后，山本志英终于恢复了意识。

    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山本志英率先感知到身体被倒吊着，双腿因为血液倒流变得异常麻木，隐隐作痛。

    风声不断刮过耳畔，下方传来汽车驶过的喧嚣。

    他察觉到自己身在高处，可脑袋被什么东西套住了，眼前一片漆黑，他无法得知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

    山本志英尝试着扭动身躯，他的手脚都被捆绑住了，越是挣扎，晃动得越厉害，身体像秋千一样荡了起来。

    忽然间，山本志英嗅到了烤肉的香味，油爆声在不远处滋滋作响。

    “大哥，那小子醒过来了。”

    绑架他的人也察觉到了他的动静，山本志英听到有脚步声朝他靠近，与此同时，那股烤肉的香味也在靠近。

    “你们是谁？”山本志英谨慎地问道。

    “小子，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是把浑厚的男人声音，说话带着一些大阪腔、夹着些许弹舌，这种独特的说话方式，一听便是混极道的家伙。

    为了弄清楚对方来意，山本志英谨慎地试探道：

    “大哥，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嘭！！

    对方给出的回应，则是猛烈袭向他腹部的一击铁棒，在腹部上炸开并迅速蔓延至全身的疼痛，险些让山本志英昏厥过去。

    山本志英紧咬着牙关，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小子昏过去了吧？”另一把声音响起。

    忽然间，山本志英脑袋上的头套被扯下，他终于看清了这群人的真面目。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肥硕的光头男，他左手拿着几串烤肉，右手握住的铁水管架在肩上，脖子侧边能看见一株非常明显的黑色稻穗刺青。

    山本志英认得这个标志，这是国内三大暴力团之一谷川会特有的纹身，这种纹身只会出现在干部身上。

    意识到他们是谷川会的人，山本志英顿时脊背发凉，毕竟谷川会的成员，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大……大哥……我没得罪你们吧？”

    “少废话，我只问一遍，录像在哪？”

    “录像？什么录像？”

    嘭的一声，山本志英的腹部又挨了狠狠一棒子。

    “别装蒜，河内荣浩的录像，你藏哪了？”

    山本志英顿时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河内荣浩找来的，只是他很纳闷，他明明调查过，河内荣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

    谷川会的人，为什么会给河内荣浩出头？

    正当山本志英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腹部又挨了狠狠一棒子，腹部炸开的剧痛，痛得他根本没法思考了。

    “我从来不问第二遍，死和说，你选一个。”

    “录……录像……在我大哥……小田茂夫……那……那里……”

    嘭！！

    光头男挥动了铁棒，这一次是砸向山本志英的后背，其上迸发的剧痛，让他觉得自己的脊骨都要碎开了。

    “少在我面前耍滑头，小田已经交待了。”

    山本志英不清楚对方拿到录像后会不会杀人灭口，他认定只有不让他们得到录像才能保住性命，才动了心思往他大哥小田茂夫身上推。

    可他没想到，连自己的大哥小田茂夫都栽在了这些人手里。

    未等山本志英思索出对策，对方的挥舞的铁水管再度来袭。

    嘭！嘭！嘭！

    接连三下，殴打在山本志英的腹部上，便见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子，我的耐心有限，死和说，你选一个。”

    山本志英的意识已经被疼痛吞噬，他的理智早已不复存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在……在我……家……”

    “具体在哪，说清楚。”

    “我的……卧……卧室……柜子……抽……抽屉……”

    光头男扔掉了铁水管，拿起别在皮带上的手提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去他房间里找柜子，在抽屉里。”

    不一会儿，光头男接了一个电话后，来到山本志英面前。

    “录像有备份吗？”

    “没……没有。”

    “敢骗我的话，你就死定了。”光头男使劲拍了拍山本志英的脸颊，“小子，以后老实点，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

    撂下狠话后，光头男带着小弟们离开了建筑工地。

    ……

    ……

    凌晨两点多，还在熬夜码字的远坂明忽然听到了客厅传来的电话铃声，抱着疑惑，远坂明移步客厅接通了电话。

    “摩西摩西？”

    “远坂少爷，是我，没打扰您休息吧？”

    “汤姆？这么晚了什么事？”

    “河内的录像拿到了。”

    “好，我知道了，你明天直接交给河内吧。”

    “还有件事。”

    “你说。”

    “远坂少爷，山本志英那小子，我觉得直接干掉比较好。”

    “嗯？怎么说？”

    “那小子挨了我一顿打，一声没吭，眼神跟小狼崽子似的，我觉着，不趁现在干掉他，日后必定是个隐患。”

    远坂明沉默了半响。

    “喂？远坂少爷，您还在吗？在听吗？”

    “在的。”

    “要干掉那小子吗？”

    “汤姆啊，无论一个人如何罪大恶极，我们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剥夺他人的生命，每一条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唉……少爷，虽然我不认同您的道理，但……好吧……我尊重您的选择，不过……您日后要小心一些，我会替您盯着那小子的。”

    “好，今晚辛苦你了，汤姆。”

    “不辛苦不辛苦，不打扰您休息了，晚安，远坂少爷。”

    “晚安。”

    ……

    ……

    山本志英被倒吊在起重机上吹了一晚冷风，直到早上建筑工人们上班才被发现，工人们叫来了救护车将不省人事的山本志英送到了医院。

    接到医院的电话，得知儿子出事，山本一郎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石川岛医院。

    病房里，山本志英已经醒过来了，医生正向他询问身体有何不适。

    “医生，我孩子没事吧？”

    “下消化道有多处钝器打击造成的轻微内出血，头部有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多处皮外伤，双腿因为长时间倒挂出现紫绀。”

    “啊……这……严重吗？”山本一郎脸色煞白。

    “不算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先住院观察一周。”

    “好的，好的。”山本一郎松了一口气，连连鞠躬，“医生，谢谢你。”

    “不客气，都是分内之事。”

    医生给了山本一郎一个眼神，“我们出去聊聊。”

    移步到病房外，医生开门见山道：“听现场的建筑工人说，你家孩子被发现时是被倒挂在起重机上的，我问他什么他也不愿说，他应该是惹上了一些麻烦，或许跟暴力团有关。”

    听闻此话，山本一郎面露难色，深陷愧疚与自责种。

    “我知道这孩子平时跟一些暴走族玩在一起，都怪我，平日疏于管教了。”

    “这次还好发现得及时，如果再挂十来个小时，就很危险了，你好好跟孩子沟通，了解情况。”

    “唉……”山本一郎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自从他母亲去世后，性格变得特别别扭，什么话也不跟我讲，我这当父亲的，只能干着急。”

    “有需要的话，我给你介绍位心理医生，你带孩子去看看。”

    山本一郎看了眼医生胸口处夹着的工作牌，连连鞠躬，“好，好，好，野村医生，再次感谢你。”

    送走了医生后，山本一郎回到了病房里，取来椅子坐到山本志英旁边。

    “志英，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山本志英低着头，一声不吭。

    山本一郎握住山本志英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志英啊，我就你一个儿子，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

    山本志英抬头看了眼父亲老泪纵横的脸，又立即垂下脑袋，“抱歉。”

    “咱们爷俩，有什么话不能说？你如果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跟我开口，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的。”

    “我知道了。”

    “你这孩子……”山本一郎长叹了一口气，眉毛皱得极深。

    夕阳时分，山本志英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时，正好撞见了自己的大哥小田茂夫，他坐在长椅上，脖子吊着打上了石膏的右手，脑门上缠着绷带。

    尽管如此，他一边抽着烟，向路过的年轻护士与女医生吹口哨、挤弄眼眉，欣赏她们花容失色离开的样子，乐此不疲。

    “茂夫哥。”山本志英主动上前问候。

    “志英？你也在这家医院？”小田茂夫露出意外的表情。

    “拜谷川会那些人所赐。”

    “大猫去找你了？”

    山本志英愣了一下，“大猫？大猫是哪位？”

    “谷川会的干部之一，汤木组的当家，他的地盘在银座那片，是个胖胖的秃子，这回兄弟们全栽他手里了。”

    “汤木组……他……他是……汤木雷？！”山本志英瞪大双眼。

    常年混迹于银座砂町一带街机厅的山本志英，自然听说过汤木雷这一号人，他是谷川会的十大干将之一。

    山本志英听闻过许多关于汤木雷的事迹，十年前，他独自一人，仅凭两把菜刀，灭掉了同为三大暴力团的关东盟的一个组，吃下了原本关东盟在银座的地盘，也因此铸就了“古川会屠夫”之名，此后他在道上名声大噪。

    “大猫那家伙好像在找什么录像。”

    “抱歉！”山本志英猛地往下腰去，“大哥，这次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兄弟们的医药费，这段时间的营养费，算我的。”

    小田茂夫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笑容。

    “到底是什么录像啊？”

    “之前我们学校里不是有个家伙得罪了我吗？我们一起教训过他，那家伙叫河内荣浩，你还有印象吗？”

    小田茂夫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山本志英靠近小田茂夫的耳边，细声道：“录像其实是……”

    小田茂夫听完眼前一亮，“你小子，玩得够花呀。”

    “河内这小子什么来头啊？是大猫的亲戚吗？”

    “我之前调查过，他老家在千叶，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背景，我也想不明白汤木雷为什么替他出头。”

    “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这面子迟早要找回来，等兄弟们伤养好了，咱们好好跟汤木组干上一场！”

    “好！”山本志英握起拳头，眼神异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