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火红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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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租胶卷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许是因为想的太多,晚上梦里几乎全是放电影的情节,可笑的是,居然在自家的地院里放了一场电影,看电影的人多如牛毛,把整个地院里都填满了,稍门过桥被踩塌,放映毕了,门扇都给人卸了拿去。

    梦醒后,牛友铁竟感到这梦是如此的真实。

    “这他娘的,要真是把稍门都给卸了还了得?”

    牛友铁嘴里戏谑一句,随即一想到今天的计划,便果断起了床。

    刚要出门,大庆就吓得叫道:“阿达,你干啥去?”

    “我尿个尿去。”牛友铁发呱道,心说这小兔崽子咋就这么怕我走?

    “那你就不要锁窑门。”

    “不锁!”牛友铁哭笑不得道:“我哪个嘴说要锁了。”

    “阿达,你把我外奶接来了没有?”大庆突然想起似的问。

    牛友铁恍惚了一下,忽然竟还有些自责,不知如何答复他,想了想说:“你外奶说她过两天才来,应忙的走不开。”

    大庆便没再质疑,乖乖躺下来睡觉。

    牛友铁已经等不及了,直冲向厕所。

    厕所就在窑门前不到四五十米的正院里,由四堵土墙围起来,中间开一个口算是厕所入口,入口没门,全敞开着。

    要判断厕所里有没有人,如厕前必须问一声:“有人没!”

    或者“哼哼”两声。

    当然在这个地院内,几乎所有人都有个共识,那就是“哼哼”两声,外面的人“哼哼”完,里面要是有人,便也会“哼哼”两声,没人的话,才能走进去。

    在这个地院里,所有人就只共用一个厕所,厕所则是由杨宝凤一家人看管,自然粪便全都是由他家收集。

    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家霸道。

    牛友铁去上时,里面有人,他本想等一会,可一想到里面的现状,蹭一下就没有了心情。

    牛友铁上过几次,发现那里面的屎都冻成了冰雕,铲又铲不掉,然后就只能日积月累地堆积着,越堆越多,最终整个屎坑里都是屎尿了。

    如今牛友铁都能猜到里面的屎尿至少能溢出屎坑两三尺高,看着心里就很不舒服,前世习惯了水冲便池,这一世再看到这种土厕所就很厌恶。

    当然要想改善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牛友铁决定等自己遇到闲暇了,第一时间要改的就是这土厕所,先不说改成多好多少,但至少要让它不熏人。

    要让人上厕所时仍然能保持好心情。

    而不是上一次厕所,就再也不想上第二次。

    排便跟吃饭一样,都能让人感到舒服,可这种排便,宁可不排。

    想到这些,牛友铁想到没想就直冲出了稍门外,随便找了个偏僻处给上了。

    一泡热尿撒下去,直接将一堆雪冲出一孔深深的溶洞,为避免让人看到,走时用脚踢了些雪埋住洞口。

    再次折回到窑门口时,看到牛新荣来了,牛友铁心里琢磨着,这家伙大清早的跑来干啥,有些好奇,打算走上前去问。

    牛新荣看牛友铁回来了,指着写字台上的一小袋面粉,笑着客客气气道:“阿四达,这些面粉是我妈叫我拿给你的,你给你大庆和二庆蒸些馒头吃去。”

    牛友铁目光游移至面粉上,一袋是细面,一袋则是红面,加起来就十几斤,虽然不多,但在这年代却是非常珍贵的。

    被嫉妒了好多年,牛友铁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这怎么可以?你拿回去吧,你们家人口多,需要很多粮,咋还给我拿这么多?”

    说着,拿到手中就要给牛新荣,可牛新荣弄死不接,“这是我妈和我达给你的,你不要,我回去了还没发交差!”

    说着,拎起面粉袋,主动走去牛友铁家的厨窑里,找到面粉罐子,此时空荡荡的,便给倒了进去,把面粉袋折起拿走了。

    牛友铁很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再客气,就收下了,自然,事后该还的还是得还,毕竟这年代人,家家户户都过得落怜,再说被人也不欠你的。

    但这份心意牛友铁却是心领了。

    终于不再连续每天都穷的只吃粉蒸肉了。

    牛友铁用细面和红面混合起来,给大庆和二庆擀了半斤手切细面,打捞出来,然后用大葱和猪肉煵了些汤汁,撒上辣椒面子,算是很上档次的臊子面了。

    牛友铁手劲儿大,把面擀的极有筋骨,外加肉臊子汤的加持,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大庆和二庆觉得好吃,于是连霸带占,每人连续吃了两大碗,到牛友铁这了,已经只能打捞几根了。

    他也不气馁,只要俩娃吃饱喝好,自己心里也高兴,毕竟这种面,自己都吃了几十年了。

    想到前世吃搅团的苦难记忆,便立刻又在面汤里撒干面粉,拢火打了一锅搅团。

    浇上肉臊子汤,吃起来也不赖。

    速速吃完,牛友铁又给大庆和二庆叮嘱了一番,然后就去找李树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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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过一场大雪之后,连续多日都是大晴天,上了塬时,太阳都已经出来了,照在牛友铁黑色棉袄上,暖烘烘的。

    于是他干脆把绱着的手拿出来,捂在棉袄上取暖,可还别说,这效果就跟把手暖进炕洞里一样了。

    来到李宝福家,此时他们正在吃早餐,一家三口,李宝福父子俩盘腿坐在炕桌前,李母则端着碗站在地上,时刻等着给这爷俩舀饭。

    桌上摆着两盘菜,一盘是腌卷心菜,用黑醋和红油辣子凉拌,看起来口感极佳,另一盘则是金灿灿的炒鸡蛋,一荤一素,这也算是财东人家的标配了。

    早上他们家喝的是浓浓的玉米粥,李树全喝的胡子上都是金黄的玉米渣。

    见牛友铁进来了,李母就热切地喊他回来吃,一边急急忙忙给单独舀了一碗。

    李树全更是直接从炕上溅下来招呼牛友铁。

    李树全知道牛友铁这家伙对自己家是多么重要,单是他打算用放电影来帮儿子说媒这点,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亏欠了他一万元一样。

    说媒的一百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李宝福也很激动,跟着也溅下了炕,父子俩把牛友铁强请了上去。

    拗不过这父子俩的热情,牛友铁硬是给箍住吃了一碗玉米糁。

    快速吃完,牛友铁便急的说:“李叔,咱应就过县去么!再晚我怕回不来。”

    李树全知道牛友铁撇不下俩娃,客气地道:“实在不行,你就把你大庆和二庆送到我屋里来,让宝福他妈给你照看着,反正她一天到晚都闲着。”

    牛友铁立马婉拒了。

    麻烦其他什么都可以,可麻烦别人给自己带娃,他绝对不同意,更何况两家之间还牵扯到利益问题。

    当然如果不是牛友铁给自己儿子说媒,大庆和二庆想都甭想进他家的门。

    随后,牛友铁如约出车费,俩人一同走去十字路口处等坐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