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周瑾修放开林若埃,把林若埃环在怀里,露出胜利者,征服者,占有者的微笑。
林若埃微微喘气,差一点,她以为自己要窒息了。
“你是我的了。”周瑾修笑着说。
“什么?”林若埃觉得这个过程短暂仓促的不像话,并且莫名其妙。
周瑾修紧紧手臂,贴着林若埃,宠溺的上下打量她的脸。
“周先生,您,您的意思是,我们就?”林若埃羞于说出口,没有那份底气。
“就是那样。”周瑾修笑眯眯的。
“就是那样?”林若埃难以平复心情,脸腾地红了,而她还被周瑾修环在怀里,局促不已。
“接吻的时候,怎么爱睁着眼睛?”周瑾修笑着问她。
林若埃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我,我没试过,我不知道,要闭着眼。”
林若埃羞涩的神态在周瑾修心里一阵一阵的水波荡漾而过。他托住林若埃腰,扶住她的脖颈,让她抬起头,自己贴唇而吻。
“我慢慢教你。”周瑾修低语,含着林若埃的嘴唇,轻轻的咬,舌尖贴着她的唇纹温柔的舔舐,直到碰到林若埃紧绷的牙齿,周瑾修这才停了,他离开她的身体,看见她紧紧皱着眉头,闭着双眼,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像个祈祷的木头雕塑,周瑾修心软了,他握着林若埃的肩膀,温柔说:“先吃饭好不好?”
林若埃这才如顽石松动了一下,试探着睁开双眼,看见周瑾修看她,她不知所措。
“我,我没谈过恋爱,我可能做不好。”林若埃说。
周瑾修笑着摆头,牵住她到桌边去,“来日方长。”
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上去洗澡,我们准备吃饭。”周瑾修在她嘴边落下一个吻,去了楼上。
林若埃呆站在原地,一时间不敢相信,难以辨别。
“我,是和周先生在一起了吗?”林若埃看向刚才他们温存过的沙发,记忆已经模糊。
周瑾修上到二楼,解下手表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手傻笑,刚才他在干什么?
下去吃饭的时候,林若埃说起工作的事情:“周先生,我明天可以工作了。”
“这么着急?”周瑾修望了一眼林若埃的腿,小口咀嚼。
“嗯嗯,”林若埃直点头,“我还欠您好多钱呢。”
林若埃拿出手机,翻找着什么,周瑾修也放下筷子,浅浅的笑眼看她。
“住院费用是一千八百二十一块六毛,人工费用是九百,吃饭是二百七,这两个月在这里的吃饭,住宿,复查,一共是一万六千五百块。”林若埃嘴角一下子耷拉下去,“我欠了好多钱,我的存款又少了好多。”
周瑾修抿嘴一笑,林若埃破釜沉舟,拧紧眉头,在手机上一顿乱按。
“周先生,我把这一万八千三百二十一块六毛转到您的账户了。请您快点让我工作吧。”林若埃双手合十的恳求周瑾修。
周瑾修没有立刻回答,故作斟酌模样。
“周先生,我的存款不多了,您这里实在是太贵了。”林若埃哀声祈求。
“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周瑾修故意逗她。
“可是我还想有钱。”林若埃蔫蔫的撅着嘴。
“要钱干什么?”周瑾修又问。
林若埃沉默了一分钟,一分钟之内,她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告知周瑾修,一万块钱对于她这样的打工族来说,是什么概念。
“周先生,我需要存一些钱,万一以后生病住院,或者买房买车,还有买些喜欢吃的东西。”林若埃说。
周瑾修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说:“我的卡一直都在你那里,里面的钱不够花吗?”
林若埃瞬间瞪大了双眼,惊慌的说:“我走的时候把卡和钥匙都放在玄关了。”林若埃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又无助的看向周瑾修。
“我知道,我是说,那张卡。”周瑾修走到客厅,从茶几抽屉里拿出那张卡,一边朝林若埃走去,一边说:“里面的钱不够花吗?”
周瑾修把卡片按在桌面上,移到林若埃面前,一只手撑在桌边,一只手撑在林若埃背靠的椅子上,将林若埃环住,整个人低下身子,笑盈盈的说:“你为什么,还叫我,先生?”
林若埃屏紧了呼吸,仿佛从高处跌落,身体瞬间无力,沉重。
“周,周。。。”林若埃咽了咽口水。
周瑾修直勾勾的望着她。
该称呼什么呢?周瑾修?瑾修?
林若埃结结巴巴,一个字吐出来,再没有了下文。
“阿瑾,你也可以这样叫。”周瑾修温柔的提醒她。
林若埃顿字半晌,“阿,瑾?”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我叫你,小若好不好?”周瑾修在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双手,赤诚的望着她。
“小若?”林若埃渐红了眼,周瑾修的手好温软,好大,她好像也被他捂在手心里,什么怀疑顾忌都在这个时候显得十分浓烈,阴谋和甜蜜仿佛只隔了一层薄纱。
“周,周先生,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林若埃想要挣脱出去,猛地往后退连带着凳子也往后发出巨大的声响,她离周瑾修远远的,离美梦远远的。
周瑾修以为做到这份上,林若埃应该动心了,但她好像比周瑾修想象中更理智,更清醒,哪怕她对周瑾修动了心,也怀疑着周瑾修对她的感情,或者说,这份持久的怀疑也让周瑾修犹豫,林若埃到底爱不爱他。
不管是人还是感情,经不经得起考验都是一念之间,远没有人想象中的艰难。
周瑾修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三年了,我认识你三年了,我不急于这一时。”周瑾修说这话的时候,心抽抽的痛。
“931天。”林若埃说了一串数字,周瑾修没有反应过来,林若埃又说:“还有134天,才到三年。”
这句话更让周瑾修确定,林若埃爱他,他从来自信,但这一次,全是林若埃给他的底气。
“还有两个月我就三十了,除了你,还有一件心愿,我的人生就圆满了。我想我不是一个短命的人,应该可以陪你一辈子。”
周瑾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他看见林若埃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女人,一个穿着鸦青色的旗袍,用银钗挽着头发,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身边好像有雨,是他母亲的样子,她永远都留在周瑾修十八岁那年。另外一个女人也穿着旗袍,是莹白的,更青涩,眼神稚嫩懵懂的看着周瑾修,那是周瑾修爱过的,谌亦冉的模样,也永远留在了周瑾修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