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本批次招聘的人到场，已经到晚上七点。

    张社长一声号令：“走，会社今天喜迎新人，也是我们会社今年第一次全员聚会。一定要吃好喝好！”

    众人鱼贯而出，乌泱泱把三个箱体的魔梯挤满。正是下班高峰期，王水的会社又是最高层，所以，就听到，“叮”的一声，倒数第二层打开，外面排了一堆人，一个都上不来，有一个娇小的女孩不服气，硬要从大家的腿缝往里挤。“嗡嗡嗡”报警了。她又尴尬的退回去，王水按了关闭。

    不出所料，“叮”的一声，倒数第三层打开，一堆准备好要往里挤的人，一看这架势，有人就爆口了一种青青的植物。王水不动声色，又按了关闭。

    “叮”的一声，倒数第四层打开。一群打扮漂亮的女孩子往里面看看，挡着门口不让关，娇滴滴的说：“哪位大哥能让个位置吗？今天我不舒服，走不了楼梯，拜托了！”

    侯童举生推硬挤出来，说：“我让给你吧，18层我轻松就能跑下去，你来坐魔梯吧！”

    那个女孩赶紧进来，随后道谢。还在外面的女孩纷纷说：我今天也不舒服，有没有哪位热心的小哥哥让个位置？

    侯童举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出来和他结伴，就嗵嗵嗵下楼了。

    王水斜眼看看，周围都没动静，也不催，也不动，就这么干耗着。

    挡门口的女孩看到没人反应，悻悻而归，嘟囔到：“不解风情，不知道怜花惜玉！哼！”

    魔梯自动关门。后面每层都停，王水懒得往外看，比坐公交车都累，这一站也太短了！

    果然，等到大家舒口气终于到底时，侯童举已经恭候多时了。分开坐上领导的车，也就两个路口。下车，上二楼雅间。

    三桌已经摆满酒宴。

    张社长等大家落座，站起来，左手执杯，右手拿酒，说：“第一杯，我敬新人，欢迎新人能够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期待你们在本社争光多彩。”说完，仰头干杯，然后杯口朝下。

    “第二杯，我敬本社各位骨干，没有你们，本社不可能有今天，期待我们再创辉煌！”同样干杯！

    “剩下的酒，就由我们新人发挥吧。毕竟以后我们去了市场，拜见客户，可都是经常要喝酒谈事的，不喝酒可是不行！”说完就坐下来等着。

    王水左边有个粗犷的新人，和张社长一样架势，左手执杯，右手拿酒，倒满一杯，往张社长旁边一站，说：“张社长，我嘴笨不像您这么会说话，我敬您三杯，表示感谢您选择了我！”说完，一杯接着一杯干了，也是杯口朝下。

    把王水看傻了，这可是很深的玻璃杯，三杯下去，一瓶酒快没了。怎么办？说自己不会喝酒？刚才人家说了，以后要经常和客户喝酒，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个开始。怪只怪，怎么和这么个猛人坐邻桌，也没个关照。又怪自己为啥不第一个领会意思，第一个上去和社长敬酒呢？

    不管了，上就完了。等猛人落座，王水把旁边吃饭的碗拿起来，吨吨吨倒满，差不多还剩半瓶，踩着视死如归的步伐，带着一去不复返的决心，端紧碗底，不至于发抖的心表现出来。

    “张~张~张社长，我也来敬您了，没有合适的容器，只能用碗了！”说完，一口灌进去，生怕慢了咽不下去，赶紧坐回去。

    ……

    “好渴啊，有水吗？”王水喊起来，喉咙发干、发烫。

    吼了一阵，没人回应。王水睁开眼，黑洞洞一片。

    “咦？我怎么躺在床上？我不是去酒楼吃饭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什么时候躺床上的？”王水头疼的厉害，黑暗里，歪歪身子想下床，不料“嗵”的一声掉地上了，连带着裹的被子。

    地上很凉，王水一下子就清醒了。隐约看到靠墙自己背包的轮廓，左边窗户的窗帘透出的光亮，让王水意识到自己待在下午选择的那个房间。

    掀起窗帘，外面灯火璀璨，一片繁荣。然而，自己连口水都喝不上。肚子咕咕的叫，提醒自己，从早餐到现在半夜，一口吃的都没有混上。

    这难道就是工作？为了所谓的面子，为了混口饭吃，打肿脸充胖子？搁在平时，管他谁在上座，我吃饱先。因为挨过饿，知道饿肚子的难受，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其他的。难道以后，我都要逞强？都要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所谓的正常人？

    “哎！”王水一声长叹。坐回床上，口渴难忍，饥饿难耐，一点也不想躺在床上。

    心里一横，摸着开关打开柔和的魔法灯，进到洗漱间，打开水龙头，贪婪的咬上去，一阵猛灌。王水能听到肚子里哐哐哐的声音。

    勉强用水灌到桑子眼，回到床上。才留意到隔壁床上，有个陌生年轻人趴在床尾，头朝下，头下面还有一个垃圾桶，里面一堆吐出来的秽物。漏出的肩膀上没有脱衣服，上面胡乱盖着白色被子，被子上也有秽物。酒气从秽物上冲出来，差点上王水刚喝进去的水吐出来。

    赶紧把垃圾桶丢进洗漱间，用里面的纸巾，把被子上、地上的秽物全部擦拭一遍。味道才轻了不少。去开窗户透气，却上下左右，找不到推开窗户的把手或者开关。

    又是谁设计的？设计个窗户不让透气，天天还拉着个窗帘，不让透光，用费钱的魔法灯。那设计这玩意是给谁用的？是给睡醒的人俯瞰灯红酒绿的？还是给路人仰视这里的窗明几净？

    还是饿呀！这么大个都城，竟然解决不了我半夜饿肚子的问题？那我要这个繁华有何用？

    还不如待在丰州门派当学徒，半夜挨饿还能跑到夜市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还不如在老家，外婆总会备一些干粮，还有干果，半夜饿肚子了。一旦我起床，外婆就会醒，说：“水啊，尿尿就去墙根的夜壶。饿了就去外面桌子上的篮子里拿吃的。”

    王水思绪万千，第一次失眠。接着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