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临渊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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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苏醒

    战士低下头看向双手,那双手遒劲有力,虎口生茧,拇指骨节突出,布满无数细小的伤疤,是他无数次战斗留下的痕迹。接着,他又抬起头看向那贯彻天地的巨大邪神,一股莫名的厌恶及无名的怒火从灵魂深处蔓延上来,萦绕在心头,越来越盛。

    “这发自本能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看见祂就觉得厌恶和愤怒……”战士低低地呢喃,觉得脑海中似乎还有一些记忆被尘封着无法想起,他苦苦思索,却不明所以……

    突然,耳边似乎有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莫名觉得熟悉,以及一丝的心安,是许久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感觉,如划过皮肤的微风带来的一丝清凉,细微而不可忽视。他集中精神去倾听那个声音,在久远朦胧的记忆中翻找着那熟悉的感觉。莫名的直觉,让他觉得那个声音会告诉他所有的答案。

    “吼…………”

    突然,一声怒吼响彻混沌荒原,让无数的恶魔打了个冷颤,半空中,一个巨大的恶魔扇动着翅膀,从要塞上空掠过,向着要塞入口处极速冲来,然后重重地落在战士面前,在鲜血淋漓的地面上砸起一片血雾。

    战士警戒着看向面前,血雾落下,露出了那无比巨大强壮的恐虐大魔,有力的翅膀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野兽般的头颅,双眼中是焚烧银河的怒火,口中恐怖的尖牙耸立,喉咙里不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和非人的低吼,肌肉虬结,皮肤血红,右手拿着一柄通体黑色,剑尖分成两个弯钩的大剑,左手握着一把镶满颅骨,锯齿疯狂转动的链锯巨斧,它在双脚砸出的浅坑中直起身,双翅一振,仰天咆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片尸山血海,如同一只灭世的邪魔……

    恐虐顿时觉得更加愉悦,祂期待地看着两个对峙的身影,一边是祂宠爱的恶魔王子,曾让成千上万的星球血流成河,另一边是祂期待的战士,在漫长的时间里为祂不断演绎着精彩的戏剧,最后的高潮更是让荒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让祂开心不已。这两个交手,必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那该是多么精彩的一幕,祂迫不及待地想要观看这场精彩绝伦的战斗。

    但此时,战士盯着眼前的恐虐恶魔王子,眼角略有抽搐,心中的不安到处弥漫,因为他觉得眼前这野兽般的恶魔给他无比熟悉的感觉,那咆哮的声音,那仿佛要焚灭银河的滔天怒火,那狂暴充满进攻性的姿态,都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越仔仔细细打量那恶魔,便越觉得冷汗直冒。

    突然,战士看到了那恶魔的头顶,他原本只是扫视了一眼,本以为那只是恶魔粗壮的头发,但强化的眼睛给予了他非凡的视力,细细打量之下,他才发现那被鲜血层层覆盖的条索,其实是穿过头皮,镶在头骨上,钉入大脑的金属线缆,细听之下,还能听到那金属线缆里传来的细微“咯咯”声,他呆住了……

    “那是……”

    “屠夫之钉……”

    他楞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个名字,然后无数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终于想起了一切……人类,帝皇,大远征……战争猎犬,吞世者……荷鲁斯叛乱,以及眼前的……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恶魔,那个带来无尽灾难与死亡的怪物,然后他不由自主地,无法压抑地,吐尽肺里所有的空气,吼出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名字

    “安格隆…………”

    巨大的吼声里,是无尽的痛苦与愤怒,无论杀死多少敌人,砍掉多少头颅,沐浴多少鲜血都无法发泄。他目眦欲裂,眼中喷火,然后“唰”地一下从地上捡起一把断掉的阔剑,现在他只想不顾一切冲上去,砍下那个怪物的脑袋,把它砸成肉泥。

    突然间他听清楚了耳边那个细细索索的声音,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那是……

    “阿勒斯·法尔法汀”

    他的思维彻底再无凝滞,而耳边那个无比遥远,隐隐约约的声音突然间近在咫尺,而眼前,那个安格隆升魔成的怪物,原本近在咫尺,突然间无比遥远。

    阿勒丝看着安格隆一边咆哮,一边举起巨剑和战斧朝着自己冲来,然后那画面放慢了无数倍,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然后,黑暗袭来……

    眼前的身影突然间变淡,然后消失,再无一丝气息,仿佛是个幻影,只有那遍布半个恐虐荒原的恶魔尸体证明着他曾经存在,失去了目标的安格隆楞在原地,但随即,咯咯作响的屠夫之钉撕扯着颅骨和大脑组织,带来了剧烈的痛苦和无尽的愤怒,淹没一切,它疯狂地仰天长啸,久久不息……

    战士的身影和气息彻底消失在了恐虐神国的混沌荒原上,恐虐的目光望穿亚空间无尽的时间与空间,四处搜寻却再也不见,辛苦培育的种子终于长成参天大树,却自己拔腿跑了?还是被别人拔走了?

    恐虐暴怒,滔天的怒火化作无尽的能量,在亚空间的海洋中掀起了惊天动地的海啸,混沌荒原上无尽的恶魔尸体融解成血肉的河流,向着低处汇聚而去。血海之中,无数的恶魔在慢慢孕育而出……

    高耸入云的山岳之下,越过层层泥土和巨岩,一直往下,无比深邃的地底,一个巨大的钢铁铸成的大厅中央,无数无比精密先进的设备错综复杂,组成一个强大的防御系统,在最中央,陶钢,精金层层叠叠,铸成了一个巨大的坚不可摧的几十米长宽的长方体形棺椁。

    棺椁内,安放着一个椭圆形,仿佛半个蛋壳般的透明的浅绿色晶石池,池壁外不断有深绿色的符文游走,整个池壁散发着充满生命力的柔和的浅绿色光芒,带来无比安全舒适的感觉。晶石池里,一个身躯无比强壮,肌肉如魔鬼般虬结有力的巨人静静地躺在一片充满着无数点点荧光,空若无物般清澈透明的液体内。液体在神秘的力量下缓缓流动,无数荧光随之移动闪烁,仿佛一片璀璨的星河……

    晶石池的上方,钢铁的内壁上,一个发声口突然传来一声呼唤:“阿勒斯……阿勒斯……我们需要援助,你听见了吗?我们需要援助……”

    “阿勒斯……听见了吗?你还要继续沉睡下去吗?我们需要援助,你的兄弟需要援助……”

    “阿勒斯…………”

    沉睡的巨人突然右手猛地一动,仿佛握住了什么,然后,眼睛猛地睁开,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