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电车难题吗？”良久，张玄生回头问道。

    “知道，是选择一个人死去，保护另外五人，还是反其道而行，保护一人活着，任由五人死去。”

    “是的，你会选择哪个？”

    “我？我……”

    见到端木燕迟迟没有说话，张玄生说道：“我选择五人活着，那一人死去。”

    端木燕望向他的双眼，疑问之语刚要说出，话便被张玄生堵在嘴边：“壮士断腕，总比弃帅保車要来的痛快。”

    “嗯。”端木燕点点头，张玄生说道：“只要在明天十点之前，马青山出来了，对于研究所的军事打击便会取消。”

    “那要是……”

    “万一没有出来，就视为马青山被杀死或是被感染成欧克瑟，五枚中远程弹道导弹便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端木燕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你见过没有伤过人的欧克瑟吗？”

    “见过，他们活的很好，活的平静，体内的丧暴病毒也被饿死，以平民的身份活着……”

    见到张玄生沉吟，端木燕点点头转身离去，他独自站在空地上，看着雨滴落在研究所的大门上。

    ……

    入夜，雨过天晴，只是一轮圆月横挂在天空之上，空气也潮湿至极，挂在树枝上的水滴渐渐落下，张玄生收起伞，走在夜市街中。

    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张玄生与这里尽显格格不入，他找到一个小摊这里，坐在摊主所摆放的椅子上。

    “老板，一份炒河粉。”

    “好勒！要辣吗？”

    “不用。”

    ……

    街道，灯红酒绿，张玄生静置着，他一路从街里吃到街外，独自一人。

    夜晚总是阴凉，风拂周身，各种味道接踵而来，他的最后一站一是个烧烤摊，因为已然深夜，道路上的行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

    “老板，还做吗？”张玄生走上去，询问道。

    摊主审视着张玄生，他知道这位喜欢天天穿着长袍人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便道：“还做，麦先生要吃些什么？”

    张玄生随便点了几串烧烤，就站在原地，摊主忙手忙脚的烤起烧烤，摆放着的手机里，还联通着与家人的视频电话。

    “唉，好，我知道了，马上就收摊了啊。”挂断电话，摊主也打包好张玄生的烧烤，和他说了钱，就开始收摊了。

    “其实你是欧克瑟吧？”张玄生冷不丁来了这一句，让摊主浑身一震，他抬起头看到张玄生递给他钱的动作，微微有些愣神。

    “呵，哈，我怎么可能是欧克瑟呢？麦队长我……”

    “不必再说了，染上病毒不是你的过错，你也没有去犯罪，不是吗？”他摆手打断了摊主的辩解，从怀中掏出一个纸盒。

    摊贩接过一看，是一盒香烟，南京九五至尊，价格不菲，让他这个老烟民吓了一跳。

    “您这个烟太贵重了吧？”他无奈的看向张玄生，后者只是摆手。

    “就是……跟我聊聊怎么样？”张玄生把烧烤放进袖子里双手一摊，表示没有恶意。

    “聊什么？”见状，摊贩继续收起摊位，因为东方的天边已经泛起一抹鱼肚白，环卫工人也在此时出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的欧克瑟？怎么变的？”

    摊贩微微思考，头也不回道：“之前接孩子回家的时候遇上了危险，情急之下变成了欧克瑟，不过还好，没有伤到别人。”

    “这样啊……”

    天色渐亮，鱼肚白的下方升起一轮红日，破晓将至，摊主收好摊位，回头问道：“我要走了？”

    “你走在自己的道路上，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这是你的自由，不用问我。”

    “哈，这个自由是有代价的吧？”摊贩笑出声来。

    “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

    “万劫不复怎么办？”

    “那就走两步，退一步。”

    两人互相看几眼，都轻笑起来，告别摊贩，张玄生继续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日上三竿之时，他走回了ucp部门。

    ……

    烈日当空，天气晴朗，ucp外面围满了警卫，周遭的一切无关人员都被疏散，张玄生叼着糖葫芦，看向手机上的时间。

    “九点半了，各位，请按队形撤离！”金永强在前面大喊着，轻装人士开始有序撤离，只剩下装甲厚重的部队停留。

    “麦队，我们什么时候撤离？”金永强带着他的助手来到他身边询问，看着张玄生吃了一二十分钟，有些无语。

    “什么时候都可以，九点五十了，你可以叫剩下的部队撤离了。”把竹签烧掉，张玄生看了一下时间。

    “好！”

    就在金永强指挥撤离时，张玄生接受到狙击手的消息，马青山从ucp部门中走了出来。

    “先停下重火力打击。”张玄生给一个号码发了消息，又让人工智障联系端木燕，走向ucp部门的门口。

    马青山举着双手，身后跟着拉姆达和一众欧克瑟，张玄生没有见到艾符的身影，心中有数上前。

    金永强凑上来，他知道火力打击可能已经不复存在，连忙跟着张玄生混个脸熟。

    “你继续疏散人群。”张玄生拦住他，看向马青山不断走进，深呼一口气，准备随时元素化。

    “马青山”看到金永强离去，虽有不解，但还是上来说道：“麦当，我做到了。”

    “嗯，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张玄生扫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拉姆达，问向符艾。

    “你问吧。”

    “这个问题在你进来之前我就问你了，你进来，可曾后悔？”张玄生咧嘴轻笑，雪白的牙齿恶狠狠的咬着。

    符艾沉思一瞬，说道：“不悔。”

    “回答错误。”张玄生手指一点，“马青山”的头颅瞬间爆裂，让拉姆达心中微微一惊。

    他赶忙变成欧克瑟，自己的太阳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燃烧一簇火苗，火焰大涨，让他半边脑袋被烈火包围。

    符艾闪身出现，利爪挥出，张玄生下意识的瞬移离开，火焰也就此消散，拉姆达也在此存活。

    ucp大门被封锁上，张玄生站在门前，面具泛着红光：“厕所堵了，暂不支持使用，所以以后再来，可以吗？”

    拉姆达不废话，手一挥，无数欧克瑟变身，冲向大门，张玄生帝皇铠甲合体，七道身影随即显化，迎上他们。

    “这是什么？”拉姆达动作稍一停顿，银白色的剑影斩过，符艾挥爪替他当下。

    “小心点，你意能虽然多，但也架不住这样挥霍，悠着点。”人工智障在他脑海中提醒，张玄生本体却是不停，挥剑砍中一只欧克瑟。

    符艾指甲泛起七色的光晕，随后在她坚毅的目光下，抬手把一整只手给砍掉了。

    “小心一点，他的攻击附带一股看不到的力量，我们消磨不掉。”右手刚刚长出来，金黄色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两人中间。

    数道剑影随行，拉姆达二人不敢硬拼，纷纷躲在普通欧克瑟群中，以躲避他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拉姆达发觉到张玄生的每一次斩击都会挥出一道光线，挥砍在欧克瑟身上时，后者往往都会被直接炸碎。

    场上的欧克瑟愈来愈少，可ucp内部的欧克瑟还在不断涌出，为大院内部的两人提供挡刀的目标。

    符艾不断记录张玄生攻击他们的方位，瞅准时机，一抓抓在张玄生的身上，迸发初一股电火花。

    可张玄生没有丝毫所动，反而在她还没有收力的情况下，一道分身出现在其身后，一剑斩首。

    符艾在这一剑下，直接死亡，其体内的千年丧暴病毒也被七色能量给湮灭。

    欧克瑟的海潮中，拉姆达在其中不断游走，因为符艾的死亡，他能明显感受到张玄生的攻击愈加繁多，也更加具有杀伤力。

    “给我挡住他！”他一声大吼，欧克瑟包围在拉姆达周身，张玄生的攻击速度更加也频繁，意能有些不够用了。

    无奈之下他集结分身，一起攻向拉姆达的所在地，利刃出鞘，欧克瑟不断化为泡影，消散如烟。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在拉姆达的心中，慌忙之下，他拿出从李笑愁身上抽出来的暴俎虫皇。

    针管之内的奇异虫类不断扭曲，绿色的溶液浸泡着它，拉姆达没有犹豫，针尖刚刚刺入自己的胸腔，眼前金光一闪。

    金色的铠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银色长剑一闪金光，张狂面罩之下传来声音：“斩铁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