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谷传奇:执剑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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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白龙史话

    春日的清晨,阳光温暖而柔和,照耀在紫谷的这片丘陵地带。马蹄轻轻踏在柔软的青草之上,仿佛害怕惊扰了这片宁静。青草间,晶莹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无数颗小小的钻石镶嵌在绿色的地毯上。紫谷的西南方向,是一望无际的丘陵。这些丘陵不高,但连绵起伏,形态各异。山坡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木和灌木,形成了一片片翠绿的屏障。在这湿润的气候中,树木的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

    河谷两岸,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绽放出五彩斑斓的花朵。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春日画卷。花香四溢,沁人心脾,让人陶醉在这浓郁的花香之中。低矮的灌木丛中,小动物们忙碌而欢快地穿梭着。小松鼠在树枝间跳跃,鸟儿在树梢上歌唱,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春天的故事。

    整个紫谷丘陵地区,春日的暖阳、青翠的树木、五彩斑斓的花朵、欢快的小动物,共同构成了一幅美丽而和谐的春日风景画。在这里,人们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享受春天的美好时光。

    黄金河在金盔谷绕了一个大弯,然后向着西南方向流去,穿过西南方向的丘陵区域,和其他的众多河流一同,从赛斯列亚大瀑布倾泻而下,注入广袤的清醒沙漠。

    奥莉芙、凯尔和伊莱三人沿着黄金河的河谷顺流而下,三人骑着马,慢悠悠地前进。这里的确也走不快,河谷断断续续地被山石分隔,他们不得不写下行囊,牵着马爬过这些乱石滩,然后再次骑马前进。不过话要说回来,奥莉芙几人也并不想走太快,与其费心于虚无缥缈的未来,倒不如专注享受眼前的风景。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时不时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喝上一捧清澈的黄金河的河水。

    在几人又一次因为伊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而停下来时,凯尔实在是忍不住了。

    “各位,这是我们为了‘吃点东西’而第三十八次停下来了,你们到底还走不走了。”奥莉芙有些生气,每次伊莱喊饿,他总要负责装卸食物。

    “那……那肯定是因为我这几天吃太多了,把胃都撑大了。”伊莱回道。

    “你还知道你自己吃的多。”奥莉芙没好气地回呛道。

    “要说谁吃的多,明显是你比我吃的多好吧。”伊莱不甘示弱,愤愤地说道。

    “拜托,我们十五分钟前才刚刚吃过一次正餐,论频率,你这个速度都快赶上随时都在吃草的凯拉尔羊了。”奥莉芙拉住缰绳,转过头来瞪着伊莱,他们两人坐在同一匹马上,伊莱低着头,不敢看奥莉芙。

    “可是,我真的有点饿了。”伊莱摸着肚子,委屈的说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好了凯尔,我口袋里还有些干粮。”凯尔赶忙出面解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压缩面包,扔给伊莱。

    “这是什么好东西?”伊莱接过来,两眼放光地看着手里的面包,又放到鼻子底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哇,好香。”

    “这是艾尔族特质的面包,看起来很小,但是一小口蕴含的能量却是普通面包的十倍。”凯尔骄傲地解释道,“以普遍理性而论,你只需要吃一小口,就可以支撑好几天。”

    凯尔一边说一边转向伊莱,期待从他的口中听到赞美之词。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伊莱的一个巨大的饱嗝。伊莱吮吸着手指上仅剩的面包屑,看到凯尔瞪大双眼张着嘴看自己,还以为他也饿了。伊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的肚子现在鼓的像个小山。

    “你……你把一整块面包都吃了!”凯尔难以置信地说道。

    “对啊,嗝,还挺好吃的,嗝。”伊莱一脸满足地说道,“奇怪,嗝,我怎么一直打嗝,嗝。”

    “不要紧吧,伊莱?”奥莉芙转过脸来问道。

    “我就是,嗝,感觉,嗝,有点,嗝,头晕。”伊莱迷迷糊糊地回答道,随即一头从马上栽倒了下去。

    “快停下,奥莉芙。”凯尔赶忙翻身跳下马,奥莉芙紧随其后,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伊莱。凯尔招呼着奥莉芙往河边走,“赶快到这边来,我需要给他催吐。”

    奥莉芙把伊莱抱到河边,凯尔抬起一直腿,把伊莱架起来,“水。”奥莉芙从黄金河里捧起一汪河水,朝着伊莱的嘴里喂了进去。紧接着,凯尔开始用力地拍打伊莱的后背,又将另一只手伸进伊莱的喉咙里,使劲倒弄。凯尔的这一番操作,成功让昏迷的伊莱醒了过来。小男孩一醒过来,惊喜地看向奥莉芙和凯尔,然后一口吐在了一旁的石滩上。凯尔赶忙继续拍打伊莱的后背,在凯尔的帮助下,伊莱又吐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平静下来。

    “感觉好些吗?”凯尔关切地问道。

    “呼,现在好多了。”伊莱长舒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瘫坐在草坪上。

    “喝点水吧。”奥莉芙把刚刚灌满的水袋递到伊莱面前,伊莱二话不说接过水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慢点慢点,别一会儿又昏过去了。”奥莉芙笑着说道。伊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了笑。

    从刚刚的风波之中缓过来,三人坐在草地上,刚刚的闹剧把他们折腾得乱了阵脚。奥莉芙的头发散乱着,白玫瑰十字圣剑扔在一旁的草地上;凯尔衣冠不整,头冠半斜在头上;伊莱满头大汗,衣服上还站着水渍。三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由得大笑了出来。欢乐的空气环绕在河谷之中,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嘿,伙计们,是我眼花了还是吐晕了,那里是不是有个红头发的小女孩?”伊莱揉揉眼睛,指着山谷中的一处草丛里对众人说道。

    奥莉芙和凯尔立马警觉了起来,这深山野林的地方,绝不应该出现人烟。奥莉芙提着白玫瑰十字圣剑,顺着伊莱指的方向走去,拨开草丛,里面竟然赫然躺着一个女孩。女孩头发和奥莉芙一般火红,身上还有没有完全幻化成人型的皮肤呈现出龙鳞的样子。这是一个德雷根族的女孩,这一头红发,更是雪利家族的标志。女孩蜷缩在草丛中,看起来已经昏死了过去,她的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粗布衣服,版型极不合身,看起来松松垮垮地,根本起不到一丝丝保暖的作用。最惹眼的就是她身上的几处伤疤,深深浅浅,几乎遍布了整个后背,有的伤疤已经结痂,其余的几处仍然淌着鲜血。

    “快过来,凯尔,这里需要你的帮助。”奥莉芙一边招呼着凯尔,一边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女孩裹了起来,抱了起来。凯尔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伊莱一路小跑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吃了一惊,草地上还有鲜血,女孩躺在奥莉芙怀里,脸色惨白。

    “赶紧找一处平整一点的地方把她放下来。”凯尔吩咐道。他一边从包里掏出工具一边只会奥莉芙。奥莉芙将女孩轻轻的放在一处柔软的草甸上,凯尔蹲下身来,用棉球擦拭掉女孩伤口上的鲜血,又敷上草药,滴了几滴药水,最后才用绷带细细包扎好。

    伊莱和奥莉芙两人把头凑过来,仔细地端详着昏睡的女孩。

    “你说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伊莱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倒是伤得挺重的,也许是遭到了野兽的袭击?”奥莉芙猜测着。

    “以普遍理性而论,黄金河谷没有能够大型野兽,而且这些伤口明显不是野兽的咬痕,而是人为鞭打的痕迹。”凯尔分析道,“不过有一点很可疑,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是德雷根族的人,而且还是和奥莉芙一条血统的雪利家族?”

    “难不成,你认识她?”伊莱看向奥莉芙,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别开玩笑了,雪利家族是一个大家族,德雷根堡里的那么多人基本上都是雪利家族的人,我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认识。”奥莉芙吐槽道。

    不知何时,女孩醒了过来,惊慌地看向众人。她想要站起身来逃走,却因为身上的伤跌坐在地上,惶恐的看向奥莉芙,凯尔和伊莱,问道:“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奥莉芙,奥莉芙·雪利。”

    “凯尔·本·古德。”

    “叫我伊莱就好。”

    “你刚刚受了很严重的伤,倒在草丛里,我们给你包扎了。”凯尔解释道。

    “放轻松,我们没有恶意。”奥莉芙试探性地上前,想要接近女孩,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们肯定是监工派来抓我回去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监工?什么监工?我们来自德雷根堡,路过这里而已。”

    “你们,不知道公爵?”女孩切切地问道。

    “当然不知道。”奥莉芙,凯尔和伊莱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看来你们真的不是坏人。”女孩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备,说道,“我叫塞梅伊。”

    “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凯尔问道。

    “我从监工的地下室里逃出来的,他用皮鞭打我们。”

    “‘我们’?就是说,还有更多人?”奥莉芙抓住塞梅伊的手腕追问道。

    “是的,还有好多人都被监工抓起来了,他每天都虐待我们,让我们干活。”

    “这个监工真是不干人事!”伊莱愤愤不平地说道。

    “放心吧,塞梅伊,我们一定会帮你的。”奥莉芙义愤填膺地说道,她从腰间抽出白玫瑰十字圣剑,指向天空,“作为执剑人,我有责任帮助需要帮助的每一个人。”

    “嘿,我可没同意。”凯尔用手把奥莉芙指向天空的剑按了下来,说道,“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完成试炼。况且,以普遍理性而论,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说不定那家伙要比你强上数十倍。我建议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凯尔!”奥莉芙生气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冷血,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现在就出发。”奥莉芙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的眼里仿佛充满了火光,意志坚定,不容阻挡。奥莉芙转向塞梅伊,高声说道,“带路吧,塞梅伊,我会让白玫瑰十字圣剑沾满那个独裁者罪恶的鲜血。”

    “嗯,我们走。”伊莱附和道。

    “唉,真拿你们几个没办法。”凯尔扶着额头叹息道,“走吧,我跟着。”他低下头去又小声地嘟囔一句:“但是,以普遍理性而论,这真的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奥莉芙瞪了凯尔一眼,吓得他赶紧收拾好东西,伊莱和凯尔骑一匹马,奥莉芙和塞梅伊骑另一匹马。一行人跟着塞梅伊朝着公爵所在的城堡前进。

    一行人翻过小山丘,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盆地中央,四周是连绵起伏的丘陵,仿佛世界的边缘。盆地内的农田一望无际,绿色的庄稼在阳光下生机勃勃,与周围的丘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农田的中间,零星散布着一些破破烂烂的茅草屋。这些房屋简陋而陈旧,屋顶的茅草已经有些泛黄,墙壁也是用泥土和树枝简单堆砌而成。虽然看起来并不结实,但在这广袤的农田中,它们却成为了农民们温馨的家园。一行人走在田间小路上,脚下是踩得实实的泥土,两旁是茂盛的庄稼。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农民们的注意,纷纷抬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外乡人。这些农民们都穿着和塞梅伊一样的粗布衣服,破破烂烂的,显得有些陈旧。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劳累和沧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们的生活状况很差。毫无例外,这些人都是红色头发的德雷根族人,他们都是雪利家族的血脉。田野的深处,傲然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古堡,厚重的城墙隔离了一切外来的声音,灰白色的砖石堆砌在一起,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

    “来者何人!”一群持剑的守卫挡在了奥莉芙的马前,质问道。

    “我们是来摆放你们的公爵的。”

    “拉普捷夫大人没有告诉我们,抱歉,我们不能放你们进去。”

    “我是执剑人,这里有些事情必须要和你们的公爵大人说清楚。”奥莉芙亮出腰间的白玫瑰十字圣剑,说道,双方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城门的守卫们传来一阵讥笑,“执剑人,小姑娘,你别开玩笑了,那就是个传说。弟兄们,把他们拿下,今天晚上就有酒喝了!”一群守卫不由分说地冲向众人,凯尔飞快地抽出五只箭,将守卫们纷纷钉在了石墙上。

    “放他们进来吧。”那些壮汉还想要再冲上来进攻,却被一阵柔和的女声制止了,“守卫们,放他们进来吧,他们没有恶意。”

    “塔拉梅尔大人,这些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拉普捷夫大人,他……”领头的那个守卫还想再辩解些什么,就被女声打断了。

    “我会向公爵解释的。”

    城门缓缓打开,奥莉芙也终于见到了那个说话的女人,她一袭白袍,白色的长发梳成发髻,这种发髻和奥莉芙在成年礼上的那个发髻十分相似。奥莉芙敏锐地注意到女人的眼角也有龙鳞的痕迹。

    “谢谢您。”奥莉芙走上去和女人打招呼,为刚刚的事情表示感谢。

    “是啊,要不是您帮忙,我们估计就要打起来了。”凯尔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听到了你说你是执剑人,又看到了白玫瑰十字圣剑,才敢放你们进来的。”女人和一行人解释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塔拉梅尔·戴尔怀德,公爵的顾问。刚刚他们说的拉普捷夫·戴尔怀德是我的同事,那个家伙有点激进。”

    “您为公爵做事?”塞梅伊听到塔拉梅尔这么说,突然兴奋起来。

    “是的。”塔拉梅尔回答道。

    “那太好了。”塞梅伊激动地说道,“奥莉芙,如果这位大人能帮我们引荐公爵,我们就有救了。我们能向公爵揭发那些虐待雪利家族的人!”

    “你们是为了这个来的吗?”塔拉梅尔也有些兴奋,“看来我们意见统一。”

    “此话怎讲?”凯尔问道。

    “我先带你们去我的府邸休息一下吧,我们边走边说。”

    城内的景象和城外有着明显的区别,与城外红发的农民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内男女老少身着华丽的白色长袍,白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繁华的商铺林立在接到两旁,高大的白色龙形石像随处可见。

    “首先,欢迎你们来到德雷根族的城邦,有戴尔怀德家族统治的盆地之城,乌兰波因特。”

    “等等,德雷根族?德雷根族不是都迁到德雷根堡了吗?”凯尔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可以跟你讲讲。”奥莉芙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凯尔的同款眼镜,戴在头上,模仿起凯尔的样子来。自从奥莉芙和伊莱都喜欢偷凯尔的眼镜开始,凯尔就把那副眼镜锁了起来,没想到奥莉芙和伊莱早就串通好了,特地在金盔谷的时候找匠人制作了两幅。“永恒帝国发动的战争的确严重影响了德雷根一族,我们本来生活在北方,但是由于某种原因,雪利家族和戴尔怀德家族分道扬镳了。”

    “那之后呢?为什么之前从来都没有听你讲起过戴尔怀德这个姓氏?”伊莱问道。

    “以普遍理性而论……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书里看到过一些模糊的记载罢了。”奥莉芙嘿嘿一笑,闪身躲过想要抢走她眼镜的凯尔,继续说道,“塔拉梅尔女士应该知道更多吧。”

    “叫我塔拉梅尔就好。”塔拉梅尔慌忙摆手,她并不习惯别人和她表示得过于尊敬,“德雷根族的确因为北方的战乱被迫迁徙,但是,那部分迁徙的人全都来自雪利家族,也就是你的家族,奥莉芙。红发和金发是区分这两个能够幻化成龙形态家族的最好特征。在永恒帝国来没有兴起的时候,金发的戴尔怀德家族就已经被迫来到了这片盆地。”

    一路上,塞梅伊裹紧头巾,奥莉芙的一头红发却在人群之中格外的耀眼。街上金发的戴尔怀德家族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奥莉芙问塔拉梅尔,“这些人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们仇视每一个雪利家族的人。”塔拉梅尔无奈地回答道。

    “为什么?我看书里面写过,雪利家族和戴尔怀德家族不是关系很好吗?”奥莉芙疑惑地问道。

    “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两个家族闹翻了。我们说是迁徙,倒不如说是被驱逐,雪利家族当时的族长为了整个德雷根族的利益,驱逐了一个整戴尔怀德家族。”塔拉梅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很多的戴尔怀德家族的人都对红发的雪利家族十分仇视,尤其是以拉普捷夫为首的激进派。拉普捷夫他们表面上欢迎逃难的雪利家族人,其实在背地里,他们囚禁了很多逃难的雪利家族人,并虐待他们,城里的许多重体力活计都由他们被迫承担。他还煽动很多人和他一同仇视雪利家族,导致现在戴尔怀德家族几乎分裂成了派。”

    “没错,拉普捷夫那个混蛋经常拿鞭子抽我们。”塞梅伊说道。

    “这简直是太混蛋了。”伊莱愤愤不平地说道。

    “现在议会里分成两派,一派就是以拉普捷夫为首的激进派,另一派就是我们和平派。”一行人在塔拉梅尔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座高大的白色府邸。“欢迎来到我家,你们今晚就现在这里住下吧,大后天议会会开一场大会,你们来的也很巧,正好就赶上了辩论的日子。”

    “什么辩论?”凯尔问道,他对这种东西最感兴趣了。

    “关于和永恒帝国合作的辩论。”

    “你们戴尔怀德家族和永恒帝国合作?”伊莱震惊地问道。

    “是啊,拉普捷夫那家伙一直在鼓动公爵签订合作协议。”

    “你们最好不要和永恒帝国合作,那是一群恶魔。”奥莉芙咬牙切齿地说道,将自己惨痛的经历和塔拉梅尔复述了一遍。听完奥莉芙的讲述,塔拉梅尔倒抽一口凉气,“这简直太恐怖了。”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只能说谁和永恒帝国合作就是脑子疯掉了。”凯尔说道。

    夕阳西下,夜色渐起。塔拉梅尔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明天早上还有好多事要做,你们先去休息吧,我的仆人会把你们带到房间里的。”

    一天的劳累让众人无比疲惫,奥莉芙、凯尔、伊莱和塞梅伊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弗雷登姆的确是个好地方。这座隐藏在丘陵之中城市虽然不大,却无比富饶。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浓厚的历史气息。古老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城市的每个角落,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这些建筑多采用当地特有的石材建造,坚固而耐用,给人一种稳重而安定的感觉。在城市的中心,有一座宏伟的教堂,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吸引了无数游客前来参观。教堂的钟声随着微风飘荡,传遍了整个城市,给人一种宁静而神圣的感觉。

    此外,弗雷登姆还以其独特的文化和美食而闻名。这里的居民热情好客,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传统习俗都充满了浓厚的地域特色。在这里,你可以品尝到各种地道的美食,如当地特色的奶酪、香肠和面包等。这些美食不仅口感独特,而且富含当地的文化内涵,让人在品味美食的同时,也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文化魅力。塔拉梅尔每天下午从众议院出来后,都会带着奥莉芙几人在城里逛逛,奥莉芙和伊莱的新奇发现——一款会在嘴里融化的奶酪饼,它带给两人的体验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款奶酪饼不仅外观诱人,更重要的是它所带来的味觉享受,仿佛是一场味蕾的盛宴。当他们咬下第一口时,奶酪饼的外皮酥脆,内里却是绵软且浓郁的奶酪馅料。随着饼在嘴里慢慢融化,那奶酪的香醇与甜美逐渐释放出来,令人陶醉。这种美妙的味道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奥莉芙和伊莱完全沉浸其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相较于这些,凯尔更喜欢城市图书馆。尽管他已经在莱勒德尼维的藏书室中看过了很多的书,但是这里记载的许多东西还是让他着迷,如此的新奇。

    坏事发生在第三天晚上,几个黑影从窗外闪过。

    奥莉芙的意识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和冷水猛然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陌生。她感到自己被紧紧地束缚着,无法动弹。她费力地转头,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她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幽暗的地牢里,四周的墙壁上爬满了潮湿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阴冷而潮湿的气息。对面,她看到了塔拉梅尔,他衣衫褴褛地躺在另一个牢房之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奥莉芙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她试图大喊求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她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些绳索仿佛变得越来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奥莉芙的心中涌起一股希望,她以为是救援的人来了。然而,当那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却感到了一股更加深重的绝望。那是一个手持鞭子的高大身影,脸上带着残忍而冷酷的笑容。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缓缓走到牢门前,那人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奥莉芙暗骂了一句:“杂种。”

    “你想要干什么?”

    “杂种不配说话。”男人神情冷漠,只是冷冷的看着奥莉芙。

    “拉普捷夫大人,塔拉梅尔大人已经开始在全城找这几个人了,您确定不需要把他们转移吗?”一个士兵跑过来,凑到男人耳边问道。

    “塔拉梅尔不敢来到这里,她是斗不过我的。”拉普捷夫自豪地说道,转向奥莉芙,说道,“既然你和你的伙伴们已经进了我的局,就要做好一枚棋子该做的,遵守游戏规则。”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你现在是在为你的祖先偿还罪孽,这是你应得的。”拉普捷夫傲慢地说道,“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既然你也是德雷根族的人,那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

    在第二纪元的辉煌时刻,德雷根族作为紫谷大陆上最强大的种族,势力范围遍布各个国家。德雷根族的血脉有两条分支,分别是红发的雪利家族和金发的戴尔怀德家族。雪利家族因为掌管着宗教事务而颇有权势,是德雷根族之中的政治世家,权势滔天;戴尔怀德家族负责经商和贸易,与各个国家均有密切的来往,商贸的收益是德雷根族主要的经济来源。两个家族一个掌管着政治,一个掌管着经济,互相合作又互相制约,在洛基山脉之中建立起了宏大的德雷根族主城,哈尔迪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戴尔怀德家族逐渐积累了大笔大笔的财富,在家族内维新人士的鼓动下,戴尔怀德家族决定脱离德雷根族,建立自己的王国,和雪利家族分道扬镳。本就不具有经济实力的雪利家族根本离不开戴尔怀德家族。于是,为了留住戴尔怀德家族,当时的德雷根族族长,瑞舍·雪利发动了一场恐怖的迫害。他通过内部手段,联合德雷根族教廷,将所有的戴尔怀德家族的人扣上了异教徒的帽子,并且在整个紫谷范围内开启了史无前例的猎杀行动。一夜间,所有的雪利家族人以“消灭异教徒”的名义,拿起武器,杀进了每一个戴尔怀德家族人的家中,他们的金银财宝被抢劫,这些可怜的人被迫被自己的同胞从家中拖出来,在审判席上被冠以异教徒的罪名,随后便被拉到哈尔迪尔的广场上,在火堆中被焚烧殆尽。惨叫声响彻整个哈尔迪尔,大雪掩埋了这些可怜的受害者的尸体。

    与此同时这样的惨案也在紫谷的各地上演,因为德雷根家族的权威,没有任何一个王国敢为戴尔怀德家族的人任何一个人提供庇护。这场残忍的闹剧,在瑞舍·雪利将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瑞莱拉·戴尔怀德,同时也是戴尔怀德家族当时的家主,审判为异教徒并烧死时,达到了顶峰。

    在长期的压迫下,戴尔怀德家族终于爆发了反抗。两个家族在龙山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最终两败俱伤。在其他多个王国的调停下,雪利家族和戴尔怀德家族签订了停战协议,戴尔怀德家族在其他王国的帮助下,在盆地之城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弗雷登姆。战争结束之后,两个家族都不约而同地在自己的历史之中抹去的这段相关的记载。

    “这就是你祖先的故事。”拉普捷夫说道。

    “我的祖先……雪利家族……做过这种事情……”奥莉芙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然而,理性告诉她,拉普捷夫并没有撒谎,一切得一切,都是如此的千真万确。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拉普捷夫说道,“明天一早的议会上,你们就是雪利家族入侵弗雷登姆的最好证据,这样我就能说服公爵大人和永恒帝国合作,消灭雪利家族。”

    “等等,我们并不是……”奥莉芙刚想要解释,就被拉普捷夫打断了。

    “够了!”拉普捷夫吼道,“我的每一个祖先都曾死在你的祖先的火焰下!复仇是必须的!你和你的家族必须偿还你的祖先犯下的罪孽!”

    拉普捷夫拂袖而去,只剩下奥莉芙独自一人在牢房之中。弗雷登姆很快就会被永恒军光顾,如果戴尔怀德家族和永恒帝国合作,那么雪利家族将不复存在。而她现在,不但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还需要揭露拉普捷夫的阴谋,扭转雪利家族在戴尔怀德家族人眼中的形象。但她面对的是一个被复仇的仇恨冲昏头脑的拉普捷夫,和无数被拉普捷夫洗脑的戴尔怀德家族人。

    奥莉芙现在需要时间思考,大把大把的时间。

    乌云密布,像一块厚重的棉被,将明亮的月亮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原本皎洁如银的月光被无情地遮挡,只透出微弱而苍白的光影,显得暗淡无光。这乌云不仅剥夺了月光的璀璨,也让夜空变得阴郁而沉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在这乌云笼罩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神秘而静谧的氛围之中。在这寂静而幽深的夜晚,多雨的因波特丘陵地区迎来了一场不期而至的小雨。这场雨似乎是从乌云的缝隙中偷偷溜出来的,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打破了夜的宁静。细雨如丝,如诗如画,它轻轻地落在树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这雨,仿佛是大地的情人,悄悄地来到它的身边,用温柔的双手抚摸它的脸庞。

    雨丝渐渐密集,每一滴雨水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珍珠,它们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星星坠落人间。这雨,给因波特丘陵地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这里变得更加迷人。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棂,发出细碎而悦耳的声音,仿佛是自然的低语。

    随着雨势的逐渐加强,原本轻柔的细雨变得密集而有力。雨水猛烈地敲打着屋顶,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交响乐。雨水沿着屋檐流淌下来,形成了一道道水帘,宛如瀑布般壮观。这些水帘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给这个宁静的弗雷登姆增添了一丝神秘和浪漫的气息。水帘下的世界变得朦胧而神秘,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仙境。行人们匆匆穿过街道,雨伞成为了他们独特的标识,色彩斑斓地点缀在雨幕中。雨水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犹如绽放的白莲,给这个弗雷登姆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皇叔,我们这样能行吗?”法拉墨紧了紧身上的雨衣,问道。

    “你躲好就绝对没问题。”帕拉斯特林衣服胸有成竹的样子,驾着马车行驶在小路上。雨水将弗雷登姆郊外的田间小路浇得泥泞不堪,马蹄踏过的地方,皆是一片狼藉。

    “该死,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吗?”法拉墨抱怨道。

    “学会保持低调。”帕拉斯特林一把将法拉墨按回了木桶里,“这没有什么坏处。”

    “站着说话不腰疼。”法拉墨小声嘟囔着。

    马车行至城门下,两个士兵将帕拉斯特林拦了下来。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周边山里的农民,我们是来卖白菜的。”帕拉斯特林一边说一遍指了指身后的车上堆满了的白菜。

    “拿几个桶是什么?”士兵又问道。

    “哦,是酒。”帕拉斯特林笑着回答。

    一个士兵凑了过来,朝着酒桶闻了闻,说道,“大哥,是酒。”

    另一个士兵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邪的笑,“老头,给我们喝两口就放你进去。”

    “这……不太好吧。”

    “我们说什么你就照做,哪有那么多话!”士兵说着就要上来掀开酒桶的盖子。法拉墨感觉到了外面的异样,突然从木桶里跳了出来,一拳打在士兵的脸上。不等另一个士兵反应过来,法拉墨就从车上翻下来,接着力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两个士兵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不要那么着急呀。”帕拉斯特林有几分责备地说道,“我还想要试试创新的术式呢。”

    “我有分寸的,他们只是昏过去了罢了。”

    “走吧,时间不等人。”帕拉斯特林朝着法拉墨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马车驶过城门,再次进入了昏暗的雨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