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半妖,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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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而半妖,我很抱歉!

    时间转瞬即逝,区区七天时间,对于修炼者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杂役弟子洞府区域,林姓杂役率先恢复伤势从自己的洞府走出,浑身上下灵力起伏不定,放眼望去,比起七日前,他的境界有了些许精进,想必是伤势恢复期间不断地运行功法所导致。

    对此,林姓杂役先是收敛自身气息,以防被他人感知或是影响到他人,因为来到这里成为杂役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先天境左右,除了做日常的杂役任务外,更多的时间便是呆在洞府里修炼,所幸的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基本没多少外出的弟子。

    林姓杂役在收起自身气息后便是前往了约定的地点,借助着已经逼近先天境大成的实力,他先一步感知到了早早等在那里的江姓杂役。

    “哦,看来江兄伤势比我想象的要重啊!”林姓杂役在感知到江姓杂役时,发现江姓杂役周身灵力不受控制,从此他便得知江姓杂役的伤势尚未恢复。

    于是,林姓杂役刻意的泄露一部分的灵力,使得早早等在约定地点的江姓杂役发现了他。

    “没想到江兄这么早就来了,真让在下惭愧啊!”

    “哪里哪里,我也是刚刚到,没耽误多少时间。”江姓杂役回应道,因为伤势缘故,他紧接着开口说道:

    “寒暄的话还是免了,我俩还是尽快去取回那半妖吧!”

    说罢,江姓杂役便是先一步动身前往石姓杂役洞府方向。

    见状,原本打算通过寒暄的林姓杂役收起了心中寒暄之词,不疑有他,境界相同的他追上那江姓杂役,二人一同前往石姓的杂役洞府。

    不一会,二人抵达了石姓杂役洞府门口,作为老杂役,石姓杂役的洞府设立在灵气较为浓郁的地方,算是所有杂役弟子洞府区域中较好的地段,外加上那石姓杂役在炼丹区干了十年,想必洞府内也有着不少丹药。

    想到这,身上尚有伤势未愈的江姓杂役传音道:

    “石师兄,我和林兄按照约定之日来了,不知那半妖是否已经恢复?若是恢复,可否打开大门,让吾等二人前去带回半妖好以复命!”

    江姓杂役这是想借此机会敲石姓杂役一笔,一旁的林姓杂役见状,也是随声附和,他明白江姓杂役的目的,自己的内心想法也差不多,也想着勒索一下,虽然他的伤势痊愈了,可是丹药这东西,谁会嫌弃,因此他准备借此机会向那石姓杂役索要赔偿,毕竟当初要不是因为他,他俩也不会受伤。

    江姓杂役的声音传入洞府,然而洞府却没有任何动静,见此情形,二人虽然内心有些焦急,但也只好耐心等待,擅闯洞府之举可会直接结仇,目前两人还不打算撕破脸皮!

    声音传入洞府,进入泡在药水里的潞小妖耳中,潞小妖因此苏醒了过来。

    痛,浑身剧痛!

    不仅是身体,就连大脑都如此剧痛。

    光怪陆离且满是诡异的画面闪过,泡在药水池子里的潞小妖只感觉天昏地暗,世界在他眼前翻转,周围的事物发生着诡异的扭曲、变形。

    呼~

    潞小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他强行镇定自己,想要缓解来自大脑的剧痛,可是身上的伤势使得他无法动弹,一来二去之间,潞小妖竟然又是短暂的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潞小妖又是重新醒了过来,脑部的剧痛依旧,可是没先前那么强烈,于是潞小妖开始回忆起之前吞服下丹药时的感觉,只觉得是那后脑被人拿着钉锤重击,既是昏沉,又是刺痛。

    常年累积的试药经历,潞小妖对此已经习惯,只是比起这个,更令他关心的,则是自己这炼体境如何突破到先天?

    一般而言,从炼体境突破到先天境,需要不断地锤炼肉身,使得肉身强度达到能够开辟窍穴的地步,这样一来就可以吸纳周围的灵气,待到灵气吸纳到一定数量,就会激活体内的灵脉以及进一步的激活血脉,灵脉,顾名思义,即灵力所流经的道路,灵脉的多少,即代表了吸收灵气速度的快慢,进而影响着境界突破等,而在炼体境,灵脉最多可以被开辟十二条,开辟到6条及以上就有着突破先天境界的资格,进而灵脉会汇聚成灵眼,成为日后灵气收纳之处。

    潞小妖对此心知肚明,打从修炼那一刻起,他就在不断地锤炼肉身,这是水磨工夫,快不得也慢不得,所有人都一样,然而,半妖不同,半妖因为妖族血脉先天觉醒的缘故,压抑着体内的人族血脉,窍穴多有难以开辟之处,因此,比起同龄人,潞小妖如今才堪堪开辟完激活灵脉所需的窍穴。

    “该死!”

    潞小妖借助‘神识’内视自身经脉情况,发现一团乱麻,原本因为窍穴开辟而出现的灵脉此时变得有些暗淡,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由此潞小妖不由得出声骂道,可是转念一想,潞小妖还是平复了情绪。

    他知道自己多半在吞服下丹药后失控时受了重创,至于是哪一位同门的好师兄,潞小妖并不怎么在意,因为基本上只要是个正常的人族修士,看到半妖失控总会毫不介意的出手,因为半妖是受人唾弃的存在。

    对此,习惯了的潞小妖,也没有想着去报复什么的,因为这样只会让自己变得更惨,所以潞小妖总是尽力避免这一事情的发生,就在潞小妖想着下次该如何避免的时候,这时的洞府内响起了传音,原来是那门外按照约定前来的林、江两位杂役,他们此时在门外有点不耐烦,自上次传音后等了一个时辰,而这一个时辰里,潞小妖则是又昏迷了过去。

    “哦,两位师弟看起来面生啊,是来找石师兄吗,他此刻没在,应该是出去了。”

    潞小妖在听到传音后艰难的站起,他先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些干净衣物,虽然有些大,但还是能穿,在正了正神色后,潞小妖发现,在一旁不远处的桌子上,有着‘石师兄’为他留下的打开洞府禁制的道具,于是潞小妖随即打开了洞府的大门,一眼便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两位杂役,看着面生,于是开口说到。

    两位杂役显然没料到是这名半妖打开大门,一时间有点失神,因为一般而言,修炼者的洞府,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人随意呆着的,这放在修炼者身上都不例外!

    “谁是你的师弟!”

    江姓的杂役率先回过神,语气略带恼怒,他向着潞小妖伸出手,作出擒拿样式,似乎站在他面前的潞小妖不是个人,而是一件物品。

    潞小妖见状,他对此已经习惯,因此也不做反抗,毕竟对面是先天境,而他只是炼体境,而且几乎每一个人族的修士看到半妖都会如此,可是尽管如此,他也是先入门的师兄啊!

    一旁的林姓杂役没有作为,他当然也反感这名半妖向着他们搭话,可是既然江兄出手了,他也就省省力,免得和这‘半妖师兄’纠缠。

    于是,二人带着潞小妖来到了炼丹区,只见那名提着潞小妖的江姓杂役随手将潞小妖抛出,因为身体原因,潞小妖就这样任由自己摔在地上,不过这总比强行动用气力在空中调整身姿落地的好,要什么潇洒!

    此刻的潞小妖尽管凭借着半妖肉身恢复了一些气力,但还是有些乏力。

    潞小妖费力的从地上站起,在当日传出轰鸣声的房间中传来那名徐姓正式弟子的声音:

    “潞小妖留下,你们二人退下。”

    这声音无比淡漠,不夹杂任何情感,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听到这声音的林、江二人也是不敢多留,先前不明分说的镇压便是最好的教训,于是便就此退去,留下潞小妖一人。

    “潞小妖。”

    在二人离开后,徐姓正式弟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只不过这一次则是夹带着一丝丝的期望,想必应该是询问潞小妖当天服下丹药后的感觉。

    潞小妖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于是立马开口说道:

    “回徐师兄的话,当日吞下丹药后,只觉得浑身像是有着虫子撕咬,片刻后又如同置身火炉般被炙烤。”

    “嗯,那‘神识’呢?”

    “‘神识’所见事物扭曲变形,但更加的清晰!”

    “好,知道了,你退下吧!”

    徐姓正式弟子在得知了潞小妖口中的答案后下达了逐客令,潞小妖也就因此暂时离开炼丹区,他知道,这次的丹药效果应该是达到了徐姓正式弟子的要求,估计用不了几天后,这位徐正式弟子就又会叫人把他带来,再次试药,为此,他要抓紧时间赶紧恢复,不然可要撑不住下一次的试药。

    想到这,潞小妖不由得叹息,他穿过由着先前带他来此得江、林二人所看守的大门,二人视他于无物,似乎是不想着再和他这个半妖搭上关系,为此,潞小妖也明白,不过,来日方长,之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的,因此,潞小妖故作欣喜,一边走,一边说道:

    “两位新来的师弟辛苦了,以后多多关照,师兄就先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聊!”

    不等二人说话,潞小妖就自顾自的走开了,留下二人在炼丹区大门守着,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二位就是接替石姓杂役的子弟,除了日常的看守大门以外,还会被吩咐着去杂役弟子洞府最下层区域带潞小妖过来,毕竟身为半妖的潞小妖可没资格擅自前往炼丹区,而且,在每次试药结束后,后续的恢复也需要这二位帮忙。

    “不知这二人有多厌恶半妖?”

    走在路上的潞小妖心中想着:

    应该比那石师兄还厌恶吧!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咒骂我,渍渍,倒是懂礼节,至少没有当着我的面。

    果不其然,在潞小妖离开后,林姓杂役率先开口咒骂,嘴中多有恶心厌烦之语,从带潞小妖到炼丹区,再到潞小妖离开,期间无论是潞小妖随口的‘师兄’之间正常的搭话,还是其他,只要是半妖,那便就是在他眼中极其厌恶的存在。

    反倒是一旁在行为上不敬的江姓杂役不声不响,他不是没有听到这些,只不过对于发泄,他此时更在乎的是身上的伤势,终于是闲下来的他闭目养神,借助灵力循环来恢复伤势。

    ......

    “哟,回来了,这次试药没把你弄死?”

    回到杂役弟子洞府区域底层的潞小妖终是气力不支,他迟缓地行走在前往自身洞府的路上,此刻,大多居住在底层区域的杂役子弟准备外出完成任务,其中不乏有半妖存在,这些半妖体型各异,样貌各异,其中一名有着青色头发,满脸鳞片的瘦弱半妖上去问道。

    这名半妖叫做林辰,体内蕴含稀薄的大妖青龙血脉,与潞小妖一样,皆是沦为试药童子,只不过相较潞小妖而言,他就比较‘幸运’了,因为其血脉原因,在试了几次药后,已经无法继续。

    算是半妖之间的同病相怜,潞小妖对这位林辰的观感还算不错,最开始,也许是在同一人手下试药原因,新来的潞小妖对这位试药前辈多有叨扰,而林辰也不厌其烦,一来而去,二人结成了好友,平日里多有照顾,互相打趣。

    至于为什么林辰这个样貌,则是因为林辰在其最后一次试药伤了血脉,导致妖族血脉提前发生了二次觉醒,所以有些妖族特征浮现。

    关于半妖的二次血脉觉醒,据潞小妖所知,则是因为对于半妖而言,半妖天生就会继承来自血亲的最为优秀的血脉,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人族血脉没有觉醒一说,只会随着修炼境界的提升而成长,而妖族的血脉则是出生起觉醒后就不断地自我增长,直至成年时发生第二次觉醒,而在这一次中,如果人族血脉无法压制妖族血脉,其妖族血脉就会彻底失控,并使得使得半妖向着妖族的样貌改变,即为“化妖”。

    林辰因为是有着稀薄的妖兽青龙血脉,因此被那群在炼丹区的疯子看中,疯狂进行药物实验,想要借此机会找到大妖青龙的弱点,反攻妖族,而至于为何如此,这就与人妖两族这自上古时期开始便恩怨不休的争斗分不开了,但这些都是老黄历了,一时间难以说的清楚,况且,林辰作为一名半妖,他和传统的半妖不一样,他是父母都是半妖的情况下诞生的,血脉可谓是极为稀薄,这也就是他支撑不了几次试药的原因。

    再者就是半妖血脉在二次觉醒后,就会走向不可逆的丧失理智的过程,妖族的血脉会不断地吞噬人族的血脉而走向巅峰,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实力会大幅上涨,可是最终便会沦为丧失理智的妖兽,这是与妖族不同的野兽,没有神智,只有本能,本能的想去破化一切,通常,这一类的半妖会被投放在人妖两族的战场上,沦为两族之间的战争利器,由此可见,半妖就是一群短命鬼,这也就是为啥半妖如此不受待见的原因。

    “呵,还不说话,怎么,一代半妖前辈,是看不起我这个不能试药的废物喽?”

    林辰见潞小妖不语,又是开着玩笑说道,当然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经得起这样,而潞小妖也是明白,林辰这样做的原因,因为林辰二次觉醒的缘故,作为猎妖家族的徐家,是不会放过他的,这段时日里没有什么动静,想必是在观察推测,计算着林辰何日彻底爆发,到了那天,林辰也许就会出现在战场之上,彻底的沦为一头失去神智的妖兽。

    于是,即便是奄奄一息,潞小妖还是强起精神,回应的说道:

    “对啊,你就是个废物,看好了,本半妖大人可是还能继续试药的,只需要再来几次,再几次我就可以...”

    说着,潞小妖声音越来越微弱,他心中想着,要是能提前二次觉醒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和林辰一起,毕竟这可是他自穿越以来,在饱受这个异常残酷的异世界摧残后,还能唯一信任的人了,而想起穿越,在潞小妖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画面闪过,那是潞小妖无法忘记的事情......

    潞小妖,不,应该是位来自异世界的重生者,他自前世死后魂穿于此,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可以如同小说中一样仙帝归来,可是这里没有什么仙帝,也没有让他成为像仙帝一样的存在的金手指,有的只是从重生起就被定格的身份——半妖,以及一出生就被抓到这里的遭遇。

    幼时的记忆自破壳而出那一刻起,应该是可以被称作是母亲的吧,在这一世记忆开始地那一刻,有位长着羽翼,在这位异世界灵魂看来是怪物的存在,临死前的那一刻还在不断地保护着,青色的血液浸透了羽毛,自无力而垂落的羽翼中渗出,就一滴一滴的滴落...

    一道声音打断了回忆,将潞小妖逐渐远去的心神拉回其中。

    “好了,好了,本座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当真了!快去休养!”

    对啊,我应该休养!

    潞小妖回过神,将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继续掩埋,他没有拒绝已经来到身前搀扶着他的林辰,二人颤颤巍巍的走向潞小妖的洞府,林辰帮忙打开,在安置好潞小妖后,他继续说着:

    “今天算你小子走运,本座体内的血脉终于平息了,已经开始恢复修为了,不然还打不开你这洞府!”

    林辰自顾自的说,在扫视了一眼潞小妖身体后,确认只是精疲力竭,并没有什么大事后就离开了,走前替潞小妖关好了洞府大门,防止他人恶意前来干扰恢复,同为半妖的他很清楚,这点伤势对于半妖而言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相信明天就会见到这个小子,只不过...林辰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因为他知道潞小妖这小子是个修炼狂,不会放弃任何修炼的机会的,即便天赋“异禀”。

    哎,还是回到本座的洞府内呆着吧!

    林辰离开后,潞小妖的洞府陷入一片寂静,只有潞小妖的呼吸声愈来愈平稳,不久,如林辰所料一般,潞小妖恢复了,只见潞小妖先是运行着窍穴吸纳灵力,使得体内那忽隐忽现的灵脉稳定,因为天赋“异禀”的原因,潞小妖在踏入修炼后,无论他怎么努力,从始至终也就只有三条灵脉,而这离突破先天境差的很远。

    “开始了吗?”

    潞小妖喃喃道,他知道,他现在能在洞府内的原因必然是因为林辰,而他也记得林辰在离开前所说的话,恢复修为!可是这就意味着林辰离上战场不远了...

    “该死!”

    潞小妖想到这,不由得怒骂自己,他恨自己没那天赋能够尽快突破先天境,因为他知道,即便是最近再多加几次的试药机会,他也不会就此快速的血脉觉醒,而且即便是血脉觉醒了,他也不一定和林辰是同一批前往战场送死的半妖,唯有突破先天境才有机会!

    所以这就是潞小妖是修炼狂的原因之一,仅仅是先天境就好,先天境就够了,潞小妖内心自己给自己说着,比起外门正式弟子通神境的修为,先天境虽然还是杂役,但也够了!

    潞小妖因为半妖身份的原因,平日里受够了被非人的折磨和对待,只想着逃离徐家,而在这个修炼者的世界中,逃离需要实力,炼体境可是不够!